电话转通后，秦梦岚淡淡道：
“哪位？”
声音还挺好听的，冰冷中带着一丝火热。杜子陵非常客气地说：“秦董事长您好，我是秋水长歌。”
秦梦岚故意打断了他。
“你说你叫什么？名字怎么是四个字，你是RB人？”
杜子陵翻了一下白眼，继续说：“我不是RB人，我叫杜子陵，江南大学的学生，剑三里的ID是‘秋水长歌’，一个长歌号，昨晚和您一起打过本。”
“哦……原来是你。”秦梦岚假装回忆了起来，“你找我有事吗？”
“是这样的，我不这有了玄晶嘛，200个小铁也够了，很快就能做出大橙武，大橙武长歌在这个版本还是很暴力的，您看我够不够入帮标准？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把我同学‘飞天大侠’也带上。”
秦梦岚心里冷笑一声，果然是来给飞天大侠求情的，不过这个面子，我偏不给。
“杜同学，不好意思，我们公会招人看重的是人品，而不是装备，装备不好，可以慢慢提升，可如果人品不行，提升起来就难喽。
不过你别误会，我不是说你俩人品不行。俗话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在对你们人品不够了解的情况下，我们是不会贸然收入帮会的，以免一颗什么坏了一锅什么，你是中文系的高材生，肯定明白我的意思。”
“明白！”杜子陵说，“秦总，人品是个玄乎其玄的问题，您承认吗？”
“我承认啊。”
“您一直不掉玄晶，按照网上流行的说法，是人品不行，您承认吗？”
我人品不行！
秦梦岚鼻子都要气歪了。
我刚说你俩人品不行，结果你马上反咬了我一口，还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
不过按照网上流行的说法，这种事还就真是人品不行。不过这个人品与刚才自己所说的人品，根本不是一回事，他这是玩了个文字游戏。
南大中文系出不了大师，净出这种小混蛋。
她定了定神，平静地说：“可以这么说吧，我出不了玄晶，确实是人品不行。”
杜子陵趁机说道：“我人品这么好，让我加入贵帮，不就可以提升一下贵帮的整体人品？按照现在流行的说法，叫做'人品扶贫'。”
人品扶贫！
以前别人常说“气得笑出声来”，秦梦岚总是无法理解，既然是生气，又怎么会笑出声呢。但是现在她理解了，如果不是及时咬住了嘴唇，就要被这个小混蛋气得笑出声来了。
“不好意思，你这么好的人品，我们‘十里秦淮’高攀不起。”
“没事，我可以屈尊就卑，再说‘飞天大侠’的人品也不好，可以稍微拉低一下我的人品，你把我俩一起收进去，就不会显得突兀了。”
“杜同学，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您问？”
“有没有人说过，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无耻的人？”
“有。”
“谁？”
“你呀。”
秦梦岚被他噎得差点背过气去。“除了我还有吗？”
“暂时还没有，如果以后有了，我再告诉你。”
“不用了。你以后不要再打电话来了。”
“人品扶贫的事呢？”
“滚”字到了嘴边，又被秦梦岚硬生生咽了下去。她好歹也是成功女性，犯不着和这种混不吝的大学生一般见识。
“我们‘十里秦淮’不施舍别人，也不接受别人的施舍，你还是去找别人吧。”
杜子陵笑道：“我本来以为你会直接让我滚的。”
秦梦岚冷哼道：“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秦董事长，我最后说一个事，说完之后，以后再也不打扰您，怎么样？”
“你说。”
“昨天晚上，如果我不进副本，你们还是不会出玄晶，你信不信？”
秦梦岚沉默了。
她本来是不信这些东西的，但是在一次次“无橙惨案“的打击下，已经不得不开始信命了。
一个服务器有三个团在同时打本，十秒钟前推倒boss的团出玄晶了，十秒钟后推倒boss的团也出玄晶了，就你的团没出，你不信命？
有个团长连续三天都出了玄晶，你却从来没出过，你不信命？
很多公会成员在她的团里等不到玄晶，去混外面的野团，一次就出玄晶了，你不信命？
但她还是嘴硬地说：“你说的这些根本无从验证。”
“过去的事的确无从验证。”杜子陵说，“但是未来的事，却可以验证。”
“你什么意思？”
“今天晚上，还让我进你的团，我保证还出玄晶。”
秦梦岚的心脏突然剧烈跳了起来。
如果今天再出一块玄晶，无论如何也要拿到手。这样一来，不仅完成了大橙武的夙愿，今天那些幸灾乐祸的人，也没有理由再嘲笑自己。
她没有完全被喜悦冲昏头脑，依然保持了一丝清醒。
“如果没出呢？”
“如果没出，我直播删号，你要不信，我现在就立下证明，如果我反悔，你只要一宣扬，我在游戏中和学校里的名声就全毁了。”
“不用立证明，我信你这一回。你要是敢玩我，我让你死得很难看。”
“但如果出了，我不管你什么代价得到玄晶，我要五万人民币。”
“可以。”
“还有，把我俩的号拉进‘十里秦淮’，没有充分的理由不能踢人。”
“可以。今天晚上七点半开团，我只带老手，打本最多一个半小时，九点就能结束。如果出了玄晶，咱俩的恩怨一笔勾销，我不仅马上打钱给你，以后还当你是朋友。
如果没出玄晶，我不仅要看着你删号，以后还当你是仇人，咱俩没完。。”
“七点半不行，我晚上有个家教，最早也得十一点才能上线。”
“你……你消遣我？”秦梦岚怒道。
“不是消遣你，我总不能为了玩游戏的事，耽误了家孩子的学习吧。再说我已经算过了，十一点之后才会掉玄晶，你开团那么早没用。”
“十一点之后掉落你都能算出来，你算命的啊？”
“小弟不才，周易八卦略懂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