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
郭总监疑惑道：“这不是方总的车吗？”
“这确实是小姨的车，不过她送给我了，现在是我的车。”杜子陵说着，又往嘴里扔了一块干脆面，“嘎嘣嘎嘣”嚼了起来。
方总的外甥？
众人脸上的表情立即温和了起来，甚至还有些谄媚。
方总只有一个女儿，没有儿子，她的外甥，就相当于是半个儿子，集团未来的继承人之一，得罪谁都不能得罪他。
洪光辉和依依则是五雷轰顶，万念俱焚。他们把方总的外甥赶出了公司，神仙也救不了他们。
杜子陵问：“你们是方圆地产的人？”
“是的，我是方圆地产公关部的郭有路。”郭总监对这个小自己二十岁的年轻人十分客气。
“你们是来考察光辉公司？”杜子陵又问。
“是的，咱们方圆地产的发展十分迅速，原有的乙方公司忙不过来，方总要求重新培养一批有能力，有潜质，能跟着集团一起成长的乙方公司。”郭有路说。
“小姨这个人我最了解，军人出身，最看重一个人的品行，做事先做人，人做得不行，事情也肯定做不成。”杜子陵悠悠说道。
“是的，方总一直都是这么教导我们的。”郭有路附和说。
杜子陵不紧不慢地说：“光辉公司的洪总，玩弄女大学生，还当众羞辱人家，害得人家差点跳楼，你们选择这样的公司合作，有没有考虑过会有什么影响？
别忘了，方总是一位成功的女企业家，女性同胞都以她为荣，如果她的乙方公司带头压迫女性，你们说，社会舆论会怎么看她？”
所有人大惊失色。
郭有路更是吓出了一身冷汗，手脚冰冷，脊背发凉。这些话如果传入了方总耳朵里，自己马上就得从方圆地产滚蛋。
他狠狠瞪了一眼身后的马经理，暗骂，你给我推荐的什么狗屁公司，回去再找你慢慢算账。
马经理吓得低下了头，不敢看他。
郭有路讪讪说：“我们没有计划和光辉公司合作，只是收到了他们的投标书，就想顺便了解一下这家公司。当然了，我们工作做得不到位，考察不严格，也确实有失职之处。”
洪光辉，依依，以及光辉公司的所有人，全都面如死灰，一脸绝望的表情。
他们为了拿下这个项目，没日没夜的加班，耗费的人力物力财力不计其数，可是郭总简简单单一句话，就什么都没了。
杜子陵又说：“凤舞文化的秦梦岚，我是认识的，人很不错，当然了，格局是有些小，不过这个东西可以慢慢培养嘛，我建议你们还是认真考虑一下。”
郭总监顿时有些为难。
方圆地产是正规公司，有着严格的审核流程标准，如果因为方总外甥的一句话，就把不合格的公司定为乙方，将来出了什么问题，人家可不会替他担责。
杜子陵笑道：“我知道你的顾虑，这样吧，我给小姨打个电话，不会让你为难的。”
他刚掏出手机，铃声就响了，恰恰是方圆打过来的。
“好巧啊，我刚想找小姨，她先找我了。”杜子陵说着，把手机屏幕面向郭有路。
郭有路定睛一看，正是方总的手机号码，名字是小姨，之前还怀疑他的身份是不是假冒，现在再无半点疑问。
杜子陵接通了电话：“小姨！”
“子陵，晚上来打麻将吧。”方圆的声音隐隐传来出来，郭有路离得近，听到了一些，身体顿时一颤。
“小姨，我晚上没时间呀，要给小敏上课，否则你姐会撕了我的。”杜子陵笑道。
“上完课，打上三四个小时，我们几个手都痒了。”方圆说。
“那行吧，不过事先说好，今天赢的钱可不分你。”杜子陵说。
“你个没良心的，我不带你去，你能赚到这么多钱？”方圆佯嗔道。
“那好吧，不过小姨，有个事想和你说一下。”
“什么事？”
“你们公司不是要培养一批乙方公司吗？”
“是啊。”
“我有个朋友，开了家文化传播公司，你们公关部的人很尽责，说她细节不错，格局不够，不准备考虑人家，可是我有格局呀，我给她出出点子，她的格局不就上去了吗。要不你们再考虑一下？”杜子陵说。
“你也不嫌害臊，你一个小屁孩，能有什么格局？”
“小姨，我的格局可是你姐和你姐夫亲自夸过的，不信你去问他俩。”
方圆最头疼这个，姐姐和姐夫老说她没有格局，可是她也不知道格局到底是什么东西，每次一说到这个话题，她就找借口溜走，哪里还敢主动去问他俩。
“行行行，就让你朋友来吧，不过咱可说好了，五五分账，不许耍赖。”她实在拿杜子陵没办法。
“小姨你可别嫌委屈，这家公司先在你们方圆地产养着，等我的公司发展起来，就是我的御用广告公司，你们想用也用不着了。”杜子陵笑道。
“还御用呢，你以为你是皇帝啊，满脑子的封建思想。”方圆啐道。
“难道你在你们公司，不是一言九鼎的慈禧老佛爷？”
“滚！”
方圆直接挂了电话。
杜子陵说“慈禧老佛爷”时，方圆地产的人都想笑，但都不敢笑。
方总在集团里就是一言九鼎的慈禧老佛爷，但是没人敢这么叫，私底下也不敢，万一传了出去，你的上司就先把你开了。
方总是军人出身，你说她是慈禧老佛爷，这个玩笑是开不得的。
这个年轻人倒好，当面说她是慈禧老佛爷，不是人家胆子肥，而是人家和方总关系亲，你开不了这个玩笑，人家能开。
杜子陵笑眯眯地对郭有路说：“你们方总已经同意了，你要是不信，可以去和她确认。”
我还确认的屁呀！
郭有路虽然听不见方总的话，但是光听她外甥的话，就能把谈话内容猜出个七七八八，于是说：
“凤舞文化确实是一家很有潜力的公司，虽然现在还有不少的缺点，但是我相信，它一定能够和我们方圆地产一起成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