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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神秘人

深夜,塔兰被一阵嘈杂的声音吵醒,他本能地从枕边摸出了自己的佩剑,从很小塔尔就教导塔兰在外面时一定要剑不离身,所以塔兰也养成了把武器放在枕边的习惯。

跳下床后兰整理了一下衣衫透过门缝向外面望去,外面火光闪动一群人在外面跑来跑去,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塔兰推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阿努尔正在招呼着其他村民,有几个村民正拿起武器向村口跑去,塔兰走到了阿努尔身边问道“发生什么?”

阿努尔看到塔兰后歉意的鞠了一躬说到“很抱歉打扰了您的休息,只是我们村子发生了一些紧急的事情,今天下午负责出去放牧的三个人到了现在还没有回来,按照正常情况,最晚月亮升到天空正上方时他们也该回来了。”

“所以,你怀疑可能发生了什么状况?”塔兰思索了一下,作为一个小型的游牧民族,每一个成年男子和牧羊都是宝贵的财富,更何况一下走丢了三个人和一群羊,阿努尔如此心急也是情有可原的。

“本来这种事情以前也发生过,无非是羊群走散了,需要花时间重新找回来,花费了时间。不过最近村庄附近不算太平,我担心他们遭遇了其他的问题”阿努尔眼神中充满了忧虑,那海蓝色的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层阴翳。

“哦?你可以说给我听听,也许我能帮上忙”塔兰也被勾起了好奇心,手指微微拉了一下松开的衣襟,避免寒冷的晚风钻进去。

“是我们的祖地,我们的祖地最近不太平,前一阵子我们村子去祭祖,却发现祖地的坟墓全被破坏了,而且上面没有挖掘的痕迹,是从里面被掘开的。”村长沉声到“我们的村子并不富有,坟墓里也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所以你怀疑是某些玩弄亡灵的人在作祟吗?”塔兰惊讶的看着村长,这种小地方也不太可能招引那些亡灵法师,他们大多呆在战争频发的地方,或者服务于某些工会。

“是的,我与外面的商人做交易时也听说过很多外面的事情,也明白有一些人,他们掌握着操纵死人的力量,这对于我们来说是无法容忍的。”阿努尔面露怒色,拔高了声音“先祖的灵魂应该在祖地长眠!”

“那你给我一个向导,我去一趟你们的祖地”塔兰把剑扣在了腰间的扣环上“我对这个挺感兴趣”

“你不害怕?每个人提到他们都是一副避之不得的神情”阿努尔十分惊讶的看着塔兰。

塔兰轻轻一下“没什么,只是好奇,从前我也只是从书本上看到过,况且您收留了我们,我出一份力也是应该的。”

阿努尔看着塔兰,他其实很纠结,村里的村民大多都只是牧民,没有受过战斗训练,如果真的和那个“操纵亡灵的人”发生冲突,恐怕去的村民谁都回不来,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虽然看起来并不是很强悍,但一眼就能看出是一个训练有素的剑士。虽然他不喜欢承别人的人情,但事已至此他别无选择。

“我代全村对你表示感谢,如果你能平安回来,无论事情是否解决,你都是我们村庄的朋友。”阿努尔满怀敬意的看着眼前的年轻人,无论他是因为好奇心还是自己的收留才施以援手,这份勇气都值得敬佩。

阿努尔找了一个名叫哈尼克斯的年轻人给塔兰带路。这个叫哈尼克斯的年轻人肤色棕黑,身材健硕,眼神犀利,一看就是十分精干的类型。塔兰也没做耽搁就跟着哈尼克斯出发了。

路上风很大,借着明亮的月光塔兰可以依稀的看到远方有一片石质的建筑群,根据哈尼克斯所说,这应该就是祖地了。虽然看不清里面到底有什么,但直觉告诉塔兰里面的气氛不对。

“里面的建筑是做什么的”塔兰转头问哈尼克斯

“那是灵庙,我们族人死去时会把生前最喜爱的物品放入里边,用于寄托祖先的灵魂。“哈尼克斯说到

“这里面有什么比较隐蔽,可以作为藏身处的地方吗“塔兰怀疑那个人极有可能是在祖地里一个隐秘的地方躲着,如果对方真的是一个死灵法师,那么找到他的藏身处就显得尤为重要,因为这里是墓地,他可以源源不断地”复活“那些死人,直到法力枯竭,至少书上是这么说的。

“如果真的要说隐蔽的地方那就只有灵庙下面的地下室了,里面是一条暗河,数百年前这个地方曾经发过旱灾,我们祖先靠着那一条河才活了下来,那是我们的圣河”哈尼克斯思索着“其他地方应该就没了”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和村长说一下,我可能要进一下灵庙,但绝不会破坏里面的东西”塔兰摆了摆手

“您一个人不会有什么问题吗?”哈尼克斯忧虑的看着塔兰,显然他不相信这个瘦弱的男孩能摆平这件事。

“放心,如果我感觉到有危险我是会退回来的。”塔兰笑了笑,他其实也不清楚要面对什么东西,但看样子并不是穷凶极恶的人。毕竟这里离村庄那么近,这个东西却并没有对村庄出手,就足以证明还是存在交涉的可能性的。

哈尼克斯走了以后塔兰调整了一下呼吸,以更快的速度向前面的石质建筑群逼进,不多时塔兰就抵达了第一座石墙下。

石墙上坑坑洼洼,这是被风化的痕迹,可见这个村庄迁移到这里定居已经有相当长的时间了。塔兰环顾四周发现果然如阿努尔所说有好多墓穴都已经被掘开,任谁看到祖先的墓穴被折腾成这样子恐怕都不会高兴吧。

前方可以清晰地看到一个相对高大的石质建筑,这应该就是哈尼克斯所说的灵庙了。灵庙有两层,庙顶上绑着一些用羊蹄筋加工成的绳子和一些羊的头骨,这些应该有什么寓意,但塔兰就不得而知了。

塔兰轻轻叩开了灵庙的门,这个杉木制成的门已经在严酷的环境之变得陈朽不堪,轻轻一推就开了,塔兰抽出腰间的佩剑,打开了打火匣。借助微弱的火光塔兰可以依稀的看到灵庙内的景象,前方是一个石质的桌子上面陈列着一些木制的牌子上面刻着塔兰看不懂的字样,每一个木牌下面都陈列着一间器物,每件器物各不相同,但是都没有移动过的迹象。

最里面的石桌背面,有一个不起眼的甬道,入口不大,仅容一人通过,塔兰皱了皱眉,他能感觉到从甬道中吹出的空气,这就证明下面并不是封闭的,也就是说有别的入口通向灵庙的下面。

正在塔兰思考的时候他听到了门外传来一阵奇怪的声响,就好像一些许久没有上过鲸油的轮子转动时发出的声音。塔兰转身静静看着门口,抽出剑,摆出了中段剑架。

不多时门外的“东西”移动到了门口,哪怕是定力如塔兰也是感到了一阵恶寒,毕竟这种场景他也只是在书本上看到过,真正遇到时带来的震撼远比字面上来的大。门前是一具正在行走的尸体,手里买呢拖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弯刀,身上大多数地方已经腐烂的露出骨骼,有的地方还有尚未完全腐烂的肉挂在上面,眼镜中闪烁着绿色的荧光,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散发着一股恶臭,显得十分狰狞。

塔兰静静的盯着对方,努力平复心情。他明白在危险中恐惧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只会让自己做出不理智的举动,反而断送了性命。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种由普通牧民变成的死尸并不会用魔法进行攻击,他的伤害手段仅有他的刀砍以及牙齿噬咬,在《鲁休斯爵士手记》中记载鲁休斯爵士曾经见到过这种怪物,支撑他们行动的力量源泉就在头颅中,而他要做的就是将他的头颅击碎。

那具死尸突然暴起,挥刀向塔兰砍来,这一刀虽然力量很强但是抬手动作太过明显,塔兰侧向架刀挡开了挥来的刀身剑刃侧翻变挡为撩,随着咔嚓一声,死尸持刀的手臂被一下斩飞。死尸没有痛觉,失去武器后吼了一声,已经腐烂的声带发出着犹如烂风箱似的声响,张开已经几乎脱落的下颌向塔兰咬来,塔兰收剑变刺,剑尖迎上死尸的头颅,随着一声闷响,剑身整个刺入了死尸的颅腔内。死尸深陷的眼眶中绿色的萤火闪动了几下就熄灭了,整个尸体也仿佛失去了力量,重重的摔在冰凉的地面上。

塔兰在死尸的破烂衣物上擦了擦剑身就向甬道内走去,门外细细簌簌的声音还在逼近,根据被破坏的墓穴来看,至少还有二十多具死尸在外面徘徊,他不想在这里与那些令人作呕的死尸多做纠缠。

甬道内,空气变的些许湿润了起来,隐隐可以听到哗哗的水流声,显然下面有一条不小的地下河。

顺着石梯,塔兰很快就到了甬道的最下层,下面空间很大,地下河从正中央穿流而过两边有十分宽敞的甬道,在石壁上有一个个人工开凿的石室,里面有桌椅和床榻,很明显这里很久没有人居住过了,每个器物上面都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尘,这应该是村子里人的祖先躲避山贼和战乱开凿出的临时居所,随着战乱的平息也就废弃掉了。

远处有几个人影在晃动着,金属制成的武器不断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但那些死尸并没有迎上来,而是全部站在一间石室外面,很明显他们在守卫着他们的召唤者。

“你们都追到这里来了还不死心吗”这是一个女性的声音,清脆悦耳,但是声音虚浮,微微颤抖。

“我不知道到你说的是什么,但我肯定不是你所说的“那些人”,我不会伤害你。”塔兰沉声说道,显然对方遭遇过什么,现在精神正在极度紧张。

“这种老把戏我是不会上当的,我说过,那本书我已经毁掉了,我也不可能告诉你书上的内容,哪怕是死,我也会带着去见努亚达。”那女人歇斯里底的吼道。

“我说过我不是那些人,那我就不是,你的情况我也不清楚,我只是依照村民的委托来调查他们祖地的情况,我也并没有任何的恶意。如果有我不会站在这里,你身边的那几具死尸根本拦不住我。”塔兰极力用轻松的口吻说出这些话,很显然对面的人已经在内心崩溃的边缘了。

对面沉默良久用稍显缓和的语气说道“对于他们的祖地,我很抱歉,但我别无选择,如果我不这样做,我就是那些人嘴里的肥肉”

塔兰说道“那些村民的失踪也不是你干的?”

“不是”那人的语气十分诚恳

“那就好”塔兰将剑夸张的举过头顶然后放在脚下,表示自己并没有恶意,然后向着那件石室走去。

“你别过来”那个人的声调突然拔高了

“我的武器已经放在地上了,如果你呆在这里没有食物,得不到治疗,估计哪怕你口中的”那些人”不过来,你也活不了几天,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吧,然后我再决定要不要帮你”塔兰并没有停下脚步,语气也非常诚恳。

那间石室里沉默了下来,塔兰绕过了那些伫立着的死尸,当他看向死尸时死尸也在盯着他,眼眶里的绿色的萤火显得无比妖异。

石室内床上坐着一个人一个宽大的黑袍遮住了整个身体包括脸庞,黑袍上有几个醒目的裂痕,上面沾满了血迹,在这种温度下如果不快一点处理很可能直接因为伤口硬化死掉

“虽然我不认识你,但可以看出来你并不想死,否则你也不会拼命的逃到这里,村里人来祭拜时你并没有伤害他们或是威胁他们就证明你还是有原则的人,我的确不想看着别人在我面前白白死去,除非那个人不值得我伸出援手。你可以有选择地说,也可以保留你的秘密,但不要欺骗我。”塔兰掸了掸桌子上灰坐到了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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