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羲二十年,誊孜国与腾安国大战于临州,腾安国败,割让九座城池,退守一方。
一个月前。“将军。”副将何欢的声音把我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他是我的得力干将,并肩作战已有五年余。“有密函来报,誊孜国有三分之一的军队埋伏在函谷,打算夜袭我们的粮仓。”“消息可靠吗?”“是韩卿传来的消息。”我即刻带兵前去,果然抓获了一批誊孜国的士兵。还未出谷,耳边忽然传来箭弩的声响。遭了。此时我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我家老头还等着我回家,我答应过他,这次我大胜归去,要带他回乡下颐养天年。乱箭袭来,容不得我多想,对方于谷崖上,我们于谷底,好一出瓮中捉鳖。我挡了几箭,箭的数量却越来越多,马儿受了惊,我飞身下了马。放眼望去,身后的将士全数覆灭,不分敌我。老头,看来我要食言了。箭射穿我心脏的那一刻,手中的剑被我深深插在地上,我强撑一口气站在原地,死,也死的有尊严一些吧。
我置身于一片黑暗。不知在此彷徨了多久,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束特别刺眼的光。我想抬手去遮一遮,手却如注了铅一样重。“你睁开眼看看母后啊!莞莞…”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吵死了。我挣扎了许久,终于睁开了眼睛。“谁是莞莞?”我坐了起来,幽幽的开口。“莞莞!你醒了!”那男人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我嫌弃的看着他问:“您是哪位??”“莞莞?你不认识母后了?”男人愣了片刻,对着旁边的丫鬟喊:“快,快去喊太医。”男人又是喂我喝水又是喂我吃粥的,忙得不可开交。刚醒过来,手还没什么力气,只能任由他摆布。看见一行女太医过来,我心里的猜测已定下几分。“回禀景贵妃,二公主身体已无大碍,失去记忆恐怕是因毒性太猛,导致心脉淤积,还需时间来定夺。”胡诌,我翻了个白眼,哪里是什么心脉淤积,我刚来这幅身体,属于原身的记忆还没来得及恢复而已。“我中了什么毒?”“这…”太医支支吾吾求助于贵妃。宋景阙立刻对我说:“你不用知道这些,莞莞,你好好休息,母后还有事,先走一步。”宋景阙把众人带走之后,我重新躺回床榻上,想起自己蹊跷的死。韩卿是我爹从一批人贩子手中救下来的,留在我家做了十年的门客,我称他一句叔叔。我带兵上战场时,他主动告知自己的真实身份,他本是誊孜国的一位郡守,被人陷害,背上了叛国通敌的重罪,流放途中,被一群强盗袭击,家人死的死,伤的伤,又转手到人贩子手中,家人皆被折磨丧命,幸得我爹相救,他才保下一命。他与我爹商量后混入了誊孜国的军队中,为我们传输情报。他于情于理是值得我信任的,究竟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想的头疼,我也不愿多想。说起这副身体的主人,誊孜国二皇女虞莞莞,学业无成,琴棋书画样样不精通。在这皇宫中,收起锋芒倒是一个明哲保身的好办法。宋景阙是她的母妃,地位仅次于凤后,外祖家是丞相府,地位还算稳固。那么,是谁想害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