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气很强硬。
慕皑知道不能再逼她了，即便她冷漠得过分。他慢吞吞的压住手背上的纸张。心里头无端冒出一丝慌乱，直觉告诉自己不能实话告诉她，否则她定再不理他。
“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而且我认出你，是刚才听见你……”
“对不起。”唐皎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刚赶到门口的吴特助战战兢兢地抵着门让到一边，见她几乎小跑着离开，直到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吴特助返回屋中，立刻摁下床头的呼叫按钮，恭恭敬敬的来到男人面前，看了眼男人的手，又看向了男人没有什么太大情绪起伏的脸庞，小心翼翼的开口：“老板？”
……
她的双手和米色风衣上都沾了很多血，等电梯的时候，身旁的人都在瞧她，窃窃私语。
她竟一时间又恍惚回到了高三的时候，心里憋得很。电梯的门开了，她没进，垂在身侧的双手揪紧了风衣。转身，走向安全通道。
安全通道里有两个年轻的小伙子在抽着烟，看到她的样子时，吓得立刻缩到了墙角。
而她，一边下楼梯一边快速脱掉风衣，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和钥匙，再将衣服随手丢到角落去。
听见身后弱弱的声音：“杀、杀杀人啦……”隐隐回荡。
她从二十楼跑到一层，寻了洗手间，用力的搓着手，搓着搓着动作就慢了下来，脑子里的热度渐渐褪去，思维也跟着清醒。
她怔愣地看着自己的手，上面还有尚未清洗干净的血迹，是他的血迹，静脉被伤得不轻吧？
“美女？美女？”
唐皎偏首，呆滞涣散的眼神微有疑惑。
旁边的女生说：“水龙头坏了，只你这一个好的。”
她心里一梗，赶紧洗完，说了句“抱歉”，转身匆匆离开，在住院部下面的便利店买了包香烟，回到车中静静的抽完一根，掐灭。
开门，下车，返回住院部。
她摘掉了口罩，紧紧地攥在手里，指关节骨白。
说清楚……和他。
最起码，也要看看他的手是不是没事。
VIP电梯正从22楼下来，因为从18层之后都是直达，所以很快就开了门，电梯里的人出来之后，她才走了进去。
脑子里一直在想，待会儿要怎么和他说清楚，怎么介绍自己，以至于忽略了宽敞的电梯后头，角落里的那一身白大褂。
她按了20，沉浸在思绪中，直到有一只男人的手从身侧后方伸了过来，她稍稍退后，看着那白皙修长的食指，按下19。
片刻，“19楼到了！”身后那人来到她身边。等电梯门完全打开的时候，却有一只温暖的大手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唐皎一个不察，几个踉跄，已被那人拽出了电梯外。
在她惊声之际，男人的另外一只手紧紧捂住了她的嘴，将她牢牢地抵在冰冷的墙壁上。
唐皎瞪大了眼，出于本能的剧烈挣扎和反击。
不成想眼前这个男人的反应极快，且女人和男人的力量终究是悬殊的。
唐皎被他反扣着双手制住，虽双脚仍旧站着，但整个人的重心却被迫趴在墙壁边的垃圾桶面上。
“救……！”
求救的声音中断在了男人的大手中，身后的人快速俯下身来，带着薄荷味的呼吸贴近她的耳后，男人沉沉的喘息，凉凉的一声笑，咬字暧昧：“再叫，我就做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