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那人才走出几米，听到她的声音便拿着传单返回：“美女改变主意了？我们店里洗得很干净的。”
唐皎唇角一翘，笑着问道：“能帮我去买个东西吗？”
那人眼角一抽：“不好意思啊美女，我在工作。”
这个回答唐皎早就料到了，于是从背包里抽出了一张崭新的……十元纸币：“一张‘长江三峡’，你帮我去把后面那个戴着MJ字母工作帽的人给叫过来。”
唐皎看了眼手表，距离给车主打电话才过去了六分钟。她看着后视镜正在走过来的人，又从背包里掏出了一张崭新的……百元大钞。
她一只手搭在车窗上，笑容有些苍白，看着他说：“我刚在你们MJ参加过比赛，你现在有空吗？请帮我一个忙。”
慕皑发现是她的时候明显怔愣住了，瞧她脸色不好，立刻点了点头，问：“什么忙？”
唐皎松了口气：“能帮我去跟你们MJ前台要杯热水么？再帮我去前面的前面那个超市，买包香烟。”
慕皑一愣，眉心隐隐蹙起，只被帽子卡着，没人看得见。
“麻烦你了，我有点不舒服。”
他垂眸，犹豫了几秒才抽走了她手里的钞票，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便问：“需要去医院么？”
她摇头，闭眼靠在了椅背上。
大约只有十分钟的样子，已经快要睡着的唐皎听到了耳边有人说话。她睁开眼，余光瞥见一个保温杯，一包中南海，和一堵穿着白色运动服的男人胸膛。
唐皎心想：这年头高个子的还真是多，这身材不去做模特反而做MJ的员工真是太可惜了。
慕皑稍稍弯腰，把香烟放在了中控台上，拧开了保温杯：“是新的杯子，洗过了。”
这个男人的声音挺好听，唐皎顿了一下接过，鼻尖闻到了一股子红枣味，一愣。
慕皑清咳一声：“前台的人在喝这个，我闻着挺香。”
唐皎点头轻笑，心中只道是凑巧，很感激的说了声“谢谢”，见车前的挡风玻璃上开始出现了水滴。
“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慕皑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打火机递给她：“少抽一点。”
唐皎心头一动，说“等等”，她拧上了保温杯盖，打开了副驾驶车门，一边说：“进来避避雨。”一边坐到了驾驶位上。
慕皑有片刻的沉默，继而弯着腰钻进了副驾驶。车门一关，听见她问：“你下班了？”
他默了默，“嗯”了一声，然后将车窗摇上。
“这算早退吗？”唐皎问，从烟盒里摸出了一支香烟，点燃。
“有点不舒服。”他想了一会儿才给了这个答案，眼睛看向前方准备摘了口罩。
“别摘口罩了，呛人。”唐皎似笑非笑的偏头看他一眼，又慢悠悠的将目光移至前方，雨下大了，她打开刮雨器。
慕皑有些憋屈的放弃了摘口罩的想法，心里也不确定她到底有没有认出自己或者是听出他的声音。
车里密闭，她的脸朦胧在烟雾中，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可慕皑却感觉到了她心情的压抑和沉闷。
唐皎说：“把你那边的车窗打开一点，就不会太难闻了。”
慕皑低声：“不难闻。”
唐皎忍不住笑了，从储物抽屉里拿出了干净的小型烟灰缸，狠狠的吸了一口，摁灭。
旁边的私家车车主冒着雨跑了过来，骂骂咧咧的把车开走了。
唐皎面无表情的瞧着，系上了安全带，说：“住哪里？我送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