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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目睹书澈对萧清的偷偷一吻,缪盈被分手后勉强找回的一点平静,顷刻被颠覆;不再依靠酒精终于消退了一点的惨痛,重新又发作。从书澈家门外逃离的一路,她痛得几乎窒息。在这个生活圈、这个校园,甚至这座城市,不但丢失了她漂洋过海奔向这里的意义,那个牵引着她撑过了六年的分离矢志不渝的目的,反而成了此刻心口上的一把刀。这一路,缪盈有了拼命逃跑的想法,确切地说,是本能,她要在崩溃来临前逃走,去别的地方,逃避即将发生的折磨。虽然这种选择——离开全美最好的商学院——令人匪夷所思,但对于她而言,逃离情伤远比个人前途更迫切。

就在缪盈产生了离开的念头时,宁鸣又到了选择自己去留的一个时间节点。大二下学期结束,他代替成然顺利完成金融工程考试,修够了学分,完成了合同,也拿到了代课代考的尾款。现在,他有了多项选择的自由,既可以遵照欺骗父母的谎言版本,“顺利完成公司安排的外派工作”返回国内,重新找一个安稳工作;也可以拿着十万元人民币存款,继续衣食无忧地留在美国。但是,宁鸣没有想到成然给他安排好了第三个选项。因为成然十分享受他和宁鸣两人分饰一角,宁鸣负责努力而他负责骄奢淫逸的日子,所以专门设宴提出续约,大三继续让宁鸣代替自己上课考试。

“哥,祝贺你通过金融工程考试,祝贺我拿到学分。”

“你祝贺自己吧。”

“祝咱哥儿俩,还有你和我姐,友谊地久天长!我算着你半年签证又快到期了,是不是暑假得回国重新签个证才能回来?”

“是该回去了,不过,我还要回来吗?”

“必须回来呀。”

“我还有什么理由回来?”

“我!我就是你回来的理由!”

“都考完了,你还要我干吗?”

“这学期考完了,还有下学期,大三还有一门课……”

“打住!你这一门复一门,一学期又一学期,大学毕业全靠冒名顶替啊?”

“也没有全冒名顶替,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叫扬长避短,不给自己添堵,不给学校添乱。”

“我不打算继续帮你扬长避短了。”

“真不帮了?也不想接着赚钱了?”

“这件事到此为止。”

“那你说说,不替我上学考试,不当Rudy Chen了,回国后你要干吗?有好的就业机会吗?薪酬水平有没有比我给得高的?有像我这样提供衣食住行、服装鞋帽的东家吗?”

“就算没有,那也是正经工作,对自己负责的人生。”

“现在不正经才赚钱!负责就是平庸的人生!还有,你打算怎么向我姐解释?研究生才上一年,突然半途而废,退学回国,不需要给她一个合理解释吗?”

成然这句话把宁鸣问住了,他的进和退,皆为缪盈。离开还是留下?左右他的唯一坐标,始终是她。

“其实未来在哪儿、要干什么,我也没想好……”

“哥,我一直摸不着你的脉,当初你为什么来美国?有什么目的?”

“不为什么,没有目的。”

“刚认识的时候,我记得你说过,你在美国就是晃,晃什么呢?你心里,是不是一直怀着一团不灭的小火苗?”

宁鸣被问得心虚。

“什……什么小火苗?”

“留学梦啊。”

“哦。”

宁鸣心里定了定,他对缪盈的那点儿心思,还没有暴露在成然面前。

“你是不是觉得,就算梦想遥不可及,但你跑到它跟前儿来,就离它近了一点儿?”

“嗯,我是想离她近一点。”

“那就该敢于狂想!敢于实现!因为你现在完全具备了和它亲密接触的条件!”

“具、具备了吗?”

成然嘴里的“它”和宁鸣心里梦想的“她”,全然不是一码事儿,但不耽误两人越说越统一。

“你这水平,读研还不跟玩儿似的?能力没有任何问题,经济上,我就是你滚滚的财源。这次回国,你把托福考了,申请一个有奖学金的学校和专业,再回来,一边主演宁鸣本尊,自我实现,一边客串我,塑造品学兼优的Rudy。主副业一同完成,正邪两道齐头并进!”

宁鸣觉得这个前景相当美好、非常有吸引力。

“心动吗?”

“有点儿。”

“那就赶紧行动!这趟回国考托、申请学校算公差,往返机票我包了。拉钩、成交,不许反悔!”

自己的未来就这样被成然一手安排好了,宁鸣哭笑不得,却又心甘情愿地接受了被别人安排的命运,因为成然为他设计的梦想里面,就有他的梦想。

哥儿俩分开后,宁鸣在街上毫无目的地游荡,刚才的谈话和成然的强行安排,触发了他关于过去、现在、未来,爱情和前途的思绪。当初没有想留下,现在却留在了美国;不曾心存一丝希望,却等到了书澈和缪盈分手的奇迹;从来不敢妄想把遥不可及的留学梦付诸实现,却好像有了一种可能。

是不是该做点什么了?

他发现自己站在了缪盈公寓楼下,为什么会信步走到这里?脚是心的答案?保时捷由远及近地驶来,减速停在面前,透过前风挡,宁鸣看到缪盈泪流满面。像是老天安排,在每一个黑暗无助的时刻,他都被派到她的身边。

“我突然有了个想法,下学期想离开这儿,转学到东部去。”

“你要躲什么?还是和书澈有关?”

“好吧,躲就躲吧,我是想躲开他。”

“前一阵你戒了酒,不再依赖酒精睡着的时候,我以为你已经把他戒掉了。”

“我也以为戒掉了,但是,我不想留在这儿,看着他爱上别人,尤其这个人还是……”

“萧清?”

“其实我理解书澈,想从一段痛苦的感情里挣脱出来,最好的办法,就是开始一段新恋情……”

“哪怕萧清是你闺密,你也愿意理解他们?”

“正因为她是我闺密,我才了解萧清是多好的一个女孩儿,值得被爱。如果书澈终归要爱上别人,萧清是他最好的选择。只是,我不想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在我面前发生,我离开,对所有人都好,对我自己也好。”

他替她愤愤不平。

“为什么你要离开?他才是应该滚到别的地方的那个人!难道以后他在哪儿,你就要绕着哪儿走吗?”

“面对一个人,能看到他的样子,听到他的声音,想戒掉他太难了,我只能连有他的生活和环境一起戒掉。”

“那你为什么不能开始一段新恋情,让自己从痛苦中挣脱出来呢?”

缪盈抬起泪眼,凝视宁鸣,仿佛在问:“你是那个能让我戒掉书澈的人吗?”

他在她的目光里低下头,移走视线。

我是那个能让她戒掉书澈的人吗?我……不是。

宁鸣依然没有自信,也没有勇气。所以,他什么也没有做,什么也没有说。虽然他千里迢迢跑来美国强行交会,虽然和她不再是两条平行线,但他还是原来的他,还是那个不能让自己喜欢的人幸福的他,他的爱,对她依然没有意义。

为了庆祝充满磨难的打工第一阶段圆满完成,更为了感谢萧清正经及不正经的雪中送炭,书澈摆了一桌谢师宴,他心里还怀着一个憧憬。

“谢师父仙人指路,赏我饭碗,还保驾护航,佛挡灭佛,鬼挡杀鬼。”

“你赶上师父的好时候了,去年这个时候,师父我还是个菜鸟黑工。”

“师父,你什么时候去律所上班?”

“快了,没有几天自由蹦跶时间了。你呢?”

“陈雷又给我安排了一个团。”

“祝你财源广进!”

“全靠老大罩!这个团,先飞到洛杉矶,第二站到旧金山。所以我有个想法,你来美国一年了,还没有去其他地儿玩过吧?”

“我哪有玩儿的时间?以前也没那个闲钱。假期不是打工赚钱,就是回国照顾我妈,玩儿只能往后排了。”

“趁你去律所上班前,我安排一个小小的假期,什么都不用你操心,只管跟我走,好吗?”

“跟你走?去哪儿?”

“我们自驾去洛杉矶,走1号公路,到了那儿,我带团,你开我车,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考察团飞旧金山,咱俩再一起开回来,还给陈雷省了我的往返机票,怎么样?”

他的计划,听得她感动而神往。

“什么时候出发?我恨不得拔腿就走。”

“明天一早,我去接你。”

书澈的手机响起信息提示声,他看了一下,说陈雷把带团薪水打到他卡上了。萧清瞥了一眼他的手机屏幕,提醒他少看了一个0,账户余额是80000,不是8000。书澈惊呆了,不可能,他不应该有那么多钱,随即醒悟过来:书妈还是把他的学费、生活费打过来了,父母怎么舍得让养尊处优的儿子自生自灭?

“断了经济支持原来就是嘴上说说,也是,谁爹妈真能舍得?我看你没有必要苦哈哈打工了吧?”

“你是想验验我的节操?”

书澈知道萧清在揶揄他,打开手机银行,把7万美金转账退还给书妈的账户,操作完毕,就看到师父的脸上露出了“孺子可教”的赞许表情。

挺着八个月大肚子的莫妮卡被萧清央求着,在储物间里一阵翻箱倒柜,终于找出了那个荒废许久的草地野餐箱,萧清拿到它,爱不释手。

“莫妮卡,我保证好借好还。”

“这么浪的道具,姐很久没用过了,这个大招儿你要放给谁?”

“浪吗?我觉得很温馨啊,友谊也能用。”

莫妮卡发出沧海一声冷笑。

“友谊?那一定是书澈了。”

“跟你汇报一声啊,明天我搭书澈车一起去洛杉矶,他带团,我开他车在洛村逛四天再回来。我把你这几天吃的食物备好,全权拜托给凯瑟琳了,别怕,乖乖在家等妈妈回来。”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什么?”

“你没有意识到有些东西已经悄悄开始了吗?”

“什么东西?”

“爱情。”

“谁的爱情?”

“还能有谁的?当然是你的!”

“我?对谁?”

“书澈。”

萧清“哈哈哈”打岔。

“别逗了!怎么可能?”

“全世界都看出来了,只有你自己不知道。”

“你说我傻?不知道自己喜欢他?哈哈哈!他怎么可能看上我?哈哈哈!”

“你的心理障碍就在这里,他太优秀,你不敢妄想他喜欢你,但是你早就喜欢上他了。”

萧清的方寸突然有点乱。

“就算我很早就喜欢他,也不是那种喜欢!更何况,他是我最好的女朋友的男朋友……”

“前!”

“他们差一点结婚了。”

“就因为差的这一点,他们才分了。”

“不管书澈和缪盈在一起还是分了,他们依然相爱,如果在这时候乘虚而入、趁火打劫,就是对缪盈的背叛,是比分手更残忍的致命一刀,是对缪盈的——谋杀!如果她们还是朋友,那她就是——传说中的心机女!道德崩塌,人格低下,活该千夫所指,万众唾骂。”

“她?说得好像你和‘她’水火不容、势不两立似的。”

“我当然和这种人渣势不两立。”

“就算嘴上把‘她’浸猪笼,你的嘴,也不代表你的心。”莫妮卡抓起萧清的手,按在她心口上,“午夜梦回,扪心自问一下:‘她’——是不是就住在你心里?”

萧清一把甩掉莫妮卡,拎起野餐箱,逃之夭夭。第二天一大早,距离书澈来接她的时间还有三个小时,她就在厨房里忙得团团转:

咖啡机煮着咖啡;

吐司炉烤着面包;

杯盘碗碟一件一件洗干净,擦得锃亮;

刚煮出来的新鲜咖啡灌入咖啡壶;

生菜、火腿、煎蛋、烤好的面包做成三明治;

从烤箱里取出烘焙好的小蛋糕装入纸盒;

最后,把这些东西一样一样装进野餐篮,仪式感不够,重装,看上去不够美,又重装,反反复复做着这一切,萧清戴着耳机,摇头晃脑,身体扭摆,哼唱can't take my eyes off you: "I love you baby, and if it's quite all right, I need you baby to warm a lonely night. I love you baby. Trust in me when I say ……"

厨房里的歌声惊醒了室友,凯瑟琳从卧室门缝里探头张望,莫妮卡也出现在楼梯口,看着这个前所未见的萧清,她们对视耸肩做鬼脸。

在一个华丽丽的转身后,萧清发现了这两名观众,收了舞姿,有点难堪。

“不好意思吵到你们,我起早了,随便弄点吃的。”

莫妮卡扔下一个“鬼才信”的诡异微笑,转身上楼。

“蛋糕、三明治,真的好随便。”

凯瑟琳揶揄完萧清,也窃笑着关上门。

书澈把车开上1号公路时,突然意识到自己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和天空一样亮丽的心情了。风景醉了,萧清嗨了,她把头探出天窗,迎着海风欢呼:“啊——”坐回车里,头发生动演绎了什么叫作“风中凌乱”。望着她的样子,他哈哈大笑,心里情生意动:那些坍塌了的信任和阴霾的生活,正在重新被萧清一点一点地点亮!

停车休息,萧清身背双肩包,手拎野餐箱,胳膊下面还夹一卷野餐垫,体积庞大,负重而行。书澈伸手帮忙,却被她坚决拒绝,这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什么宝贝?一直不让我碰。”

“这是我的哆啦A梦箱。”

“你打算变魔术吗?”

萧清但笑不语,在一片海滩上驻足,铺好野餐垫,打开野餐箱,一样一样摆好餐具,拿出早上精心制作的蛋糕、三明治,捧出咖啡壶,倒上两杯咖啡,手捧一杯到书澈面前,他惊叹地望着她做这些。

“你还有这一面?”

“非不能也,乃不欲也!”

两人并肩而坐,享受着眼前的一切,海风、海浪、美食,还有身边这个特别的人。

“萧清,你有没有觉得咱俩很像?”

“咱俩像?你是不是在含蓄指出我不像个女的?”

“第一天认识,你拒绝帮我顶包,我知道了你是个捍卫原则、不懂变通的人;后来,你不肯接受缪盈她爸的贿赂,却又答应上庭为我做证,我知道了你是个重感情、不重利益的人;你妈遭遇车祸,安德森教授好心给了你校内工作,你却认为有违公平,把工作还给了劳拉,情愿顶着巨大的经济压力打黑工,也不肯接受别人的帮助,我知道了你是个自尊大过天的人。刑法课上,教授当众责难,你扛了;成然喜欢你,绿卡当众羞辱你,你忍了。你严于律己,只想对自己要求更高、做得更好,任何困难挫折都不能打击你,你是个内心无比强大的人。萧清,你和我,才是一样的人。”

“你夸我,原来就是为了最后夸自己。”

在书澈和萧清前往洛杉矶的路上,缪盈把离开旧金山的念头转化为了行动,她和教授进行了当面沟通,提出了转学哈佛商学院的申请,得知她出于感情原因,教授尽管不舍,也表示理解,还写了一封推荐信。缪盈迫不及待地联系上哈佛,递交了转学相关手续,等待哈佛回应时,她已经开始打包行李。缪盈突如其来却无比坚决的行动只有宁鸣一个人知情,连成然都对姐姐的计划一无所知。所以,跑到宁鸣家进一步敲定大三代课代考契约时,宁鸣的突然反悔,把成然晃点得措手不及。

“上次咱俩聊得那么热闹,忘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下学期开学我要给你加薪!”

“下学期,我可能不……”

“别不好意思,你塑造了现在成绩优秀、品学兼优的我,你知道我爸看到我这学期成绩单后,在电话里说了什么?四个字儿:‘有人样了!’别小看这四个字,不容易呀!这四个字后面,蕴含着无限的希望,取消我消费限制、恢复我股东权利,都是有可能的。这一切归功于你,必须加薪!”

“下学期我就不在这儿了!”

宁鸣之决绝,犹如一盆冷水兜头浇在成然头上,说好的事儿突然变卦,成然急了。

“啊?咱俩不说好你回国考托,申请读研,回来继续实现你的梦想和扮演我吗?你怎么改主意了?不带这么忽悠的!把我撂半道儿上,你让我怎么办?你还是决定回去了?”

“不是……”

“不回国,也不回这里,那你要去哪儿?”

“可能……是别的地方。”

“别的地方?哪儿呀?”

“还没决定。”

“你怎么向我姐解释?”

“你姐……她可能也要离开这儿了。”

姐姐要走?这个消息成然闻所未闻。

“啊?她也要离开?去哪儿?我怎么不知道?!”

“我估计,她可能想先办好所有手续,最后通知你们。”

“她去哪儿?”

“波士顿,她在申请转学到哈佛商学院。”

“斯坦福念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转到哈佛?”

“她要躲书澈。”

“躲书澈?他们分开有一阵子了,现在不是平静下来,恢复正常了吗?怎么又要躲书澈了?”

“因为……书澈有了新感情。”

“书澈爱上别人了?我姐怎么知道的?她看见了?”

宁鸣点头确认。

“洋妞儿?”

宁鸣摇头否认。

“中国人?咱认识吗?”

宁鸣再次点头确认,成然脑子里的人选范围从漫无边际缩小聚焦,一个人冒上心头,让他脸色大变,发出一声哀号。

“不会吧?!告诉我不是她!是……萧……”

成然探雷一样吐出了一个字,立刻得到宁鸣第三次点头确认,瞬间被暴击,捂住胸口,万箭穿心。

“现在你能理解你姐为什么必须离开了吧?”

成然的哀伤不亚于缪盈,尽管早在被萧清拒绝后,他就把对她的喜欢、对她的爱偃旗息鼓,在心底挖了个坑埋了,但现在膨胀的大脑和满腔的醋意告诉他:那些喜欢和爱,还在。成然知道萧清总会在某天爱上某个人,他做好了在那个时候到来时遥远地掩埋嫉妒、失落地送上祝福的准备,但“某人”如果甚至竟然是书澈的话,他无法想象自己会怎样,会做出什么……成然不想相信,于是跑去合租别墅亲自求证,给他开门的是凯瑟琳。

“嗨!帅哥,好久不见。”

“嗨,萧清她在吗?”

“你不知道吗?她开车去洛杉矶玩儿了。”

“开车去玩儿了?和谁?”

“书澈呀,你有事儿找她吗?”

“没有,我走了,再见。”

求证杀死了心里残存的侥幸和希望,却让成然一肚子的愤怒无处发泄,他被这股强大的怒气推动着,找到缪盈。

“姐,你亲眼看见书澈和萧清在一起了?”

缪盈立刻猜出是宁鸣把这件事告诉了成然。

“宁鸣何必告诉你这个?”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能改变什么吗?”

“为什么不能改变?书澈凭什么扔下你,这么快就移情别恋?萧清凭什么背叛你,心安理得接你的盘?”

成然的愤懑不平,不仅是为了姐姐,也是为了自己。

“他们谁也没有背叛我,我没有要求书澈一直为我悲伤下去的权利,更没有阻止萧清爱一个人的理由。”

“那那那……咱姐弟俩真要双双悲剧了吗?”

“成然,你和我一样,心里清楚,他们俩有多优秀,他们相互吸引,不是一件顺理成章的事儿,一个很美好的结果吗?”

“你就一点不嫉妒?不心酸?不难受?”

“我还有那个资格吗?”

“所以你决定转学?就为了眼不见心不烦?”

“我走,是为了让每个人开始新的生活,包括我自己。”

“我没有你那么圣母,我现在就去洛杉矶找他们!”

“洛杉矶?他俩一起去洛杉矶了?”

“对,萧清室友告诉我,她和书澈自驾去洛杉矶玩儿了,你知道吗?”

猛然被刺痛,还来不及逃走,她害怕的已经来到眼前,缪盈唯有关闭自己的感官。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跟我没有关系。”

“姐你真行!你打算一直当忍者神龟是吧?我做不到,我就要当面去质问、谴责、骂他们!”

成然由着自己的愤怒转身就走,被一把拉住。

“你凭什么?你有那个资格吗?”

“我……当然没有!但是你有!你跟我一起去!”

“成然,亲眼看见书澈吻萧清的一刻,我真想去他妈的理智!去他妈的仪态!冲上去撕破脸发泄一通,骂他们,抽他们……”

“那就去呀!”

“撕完之后呢?不管他们将来在不在一起,但我和书澈,永远将以一个丑陋不堪的句号结束,不管过去多久,只要回忆起我们之间的往事,都会因为这个不堪的结尾,把从前的一切美好覆盖和湮没。我不想这样!你想吗?

“我珍惜和书澈的每个记忆,就算我们分开了,那些也是我生命里最好的日子、心底最美的记忆,我不想也不能毁灭它们。成然,爱情里的所有欢喜、激情、愤怒、怨恨,都只是一时,唯有记忆能够长久、永恒,美好的记忆可以继续温暖你的人生,但丑陋的记忆足以扭曲熄灭你的爱。

“曾经有个人,他让我知道一件事:好的爱情,不一定非要得到他,不一定非要占有他,你对他的爱美好不美好,和他最终会不会爱上你,可以一点关系也没有;你的爱,如果能让他温暖、让自己变好,就是好爱情,就算他最终没有爱上你,你也独自完整而美好地爱了一回。

“他对我说过一句话:‘一切深爱,其实都是自我完成。’”

回味着宁鸣的话,缪盈含泪而笑,成然被深深震撼了,突然对准备前往洛杉矶和书澈大打出手的那个自己感到汗颜,满腔的郁闷也像被针扎了一下的皮球,慢慢泄了气。

入夜,书澈开车进入洛杉矶市区,当洛杉矶郡立艺术馆前著名的灯柱放射的光芒进入萧清视野时,她被这种美惊得几乎窒息。

“天!美死了!”

“我们下车。”

书澈把车停在路边,萧清跟随他下车,一步一步,走向那一片把平庸的夜晚点亮的梦幻之光。

“这片灯柱是洛杉矶郡立艺术馆LACMA的标志,它的名字叫Urban Light。”

“城市之光。”

漫步灯柱之间,就像置身于光芒建造的圣殿,世界和他俩,被这光洗涤得如初生婴儿一般纯洁干净。一小时后,他们又并肩站在Griffith Observatory(格里菲斯天文台)的观景台上,整个LA的璀璨夜景,像铺展开的银河系,尽收眼底。

“这里是表白圣地,如果你心里有喜欢的人,就把他带到这里,向他表白。”

听完书澈的介绍,萧清愣住了,不知道该如何接他的话。她听见自己的心声在说:我喜欢的人,就在这里,我能向他表白吗?

没有得到萧清的回应,书澈笑着自我解嘲。

“如果他不在,你在这里许下的愿,也会实现。”

面对灯火阑珊,萧清双手合十,许下了一个书澈听不到的愿望。

“老天,你能听到我的心愿吗?不要让他知道,我喜欢他。”

Griffith Observatory有一条长长的下山路,两人在夜色里并肩而行,他的左手,距离她的右手,只有几厘米。

书澈鼓起勇气,以觉察不到的轻微动作,伸出左手,去握萧清的右手。

他们之间有种神奇的感应,她知道他在这一刻想做什么。

萧清以察觉不到的轻微举动,忽然拉开了和书澈的身体距离。

他的手,在空气中抓了个空。

她加快步伐,超出一个身位,走到他前面。

回到下榻的汽车旅馆,站在各自房门外,两人互道“晚安”,却脚下粘连,谁也没有开门进屋。

“还有事儿吗?”

“没有,没有。”

再次互道“晚安”,拿钥匙开了门,走进各自的房间。关门的一刻,萧清筋疲力竭,这一天的天人交战,耗尽了她的元气。书澈放下行李,就看到与她相隔的那面墙壁,走过去,他把手放在墙上。墙的这一边,是她的手。

与书澈一墙之隔的这一夜,萧清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她清清楚楚感觉到了那个住在自己心里的“他”,“他”蠢蠢欲动,似乎要从她心里、从她的身体各处破笼而出,她过去从来没有如此强烈地意识到“他”的存在,她对“他”极其陌生,她和“他”甚至是第一次见面,“他”——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爱情?

所有关于书澈的记忆,一幕一幕在脑海里循环播放,让萧清的大脑高速运转,无法停下。她把手掌按在胸口上,扪心自问:“他”从什么时候开始住进了自己心里?是他在法庭上主动认罪说“我选择做对的事”时?是他命令劳拉当众向自己道歉时?是田园科技开幕Party后为自己接二连三的误解、为自己的傲慢与偏见真诚忏悔时?是她在机场走向求证归来的无助的他时?是最后一门考试的清晨他抱住她悄悄流泪时?似乎都不是,也似乎,都是……是的,是的,如果继续抵赖“他”的存在,就是自欺欺人。

每一分、每一秒,萧清都在和“他”厮杀,越是拼命想把“他”按回笼子里关门上锁,“他”越是呼之欲出、不可阻挡……

萧清猛然蹦下床,光着两只脚丫子,一把拉开房门,冲出了房间,一口气冲到书澈门前,就在她的手距离他的房门只有几厘米时,忘乎所以的动作戛然而止,她和书澈之间,并非只有单纯的喜欢,还有,缪盈……“他”被最后一道理智的闸门拦下,退回了她的心里。

萧清来……萧清走……书澈知道得一清二楚,因为他也一分钟都没有睡着。她站在门外时,他在屏息等待,只要听到敲门,就会立刻开门,不顾一切地抱她进来。她转身离开的一瞬间,他了解了她内心所有的纠结,也因此决定不追赶她,不惊扰她心里的百转千回,不逼迫她立刻接受自己,因为他和她,现在有着同样的顾虑、同样的踌躇和同样的进退两难,都同样需要时间。

萧清睁着眼一直到天亮,床头柜上的座机忽然响起,惊得她一跃坐起,盯着电话,却没有接,因为她知道一定是书澈打来的,但是经过这样一个无眠的通宵,她突然不知道怎么面对他。电话不响了,她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刚放松下来,敲门声又起,他就在门外。

“萧清,我是不是吵醒你了?”

萧清伪装出睡意蒙眬的声音。

“啊,我还没睡醒。”

“考察团大巴来接我了,我把车钥匙放在前台,你起来了去拿,想好今天去哪儿了就微信。还有,别忘了早餐是十点。”

“OK。”

“我走了,晚上见。”

“晚上见。”

听着书澈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萧清知道今晚不能和他再见了,她要离开洛杉矶,必须拉远和他的距离,她才能重新把“他”关回心里。直到在旧金山机场落地,她才给书澈打去一个电话,为自己的不辞而别找了一个牵强的借口。

“书澈,很抱歉,律所突然通知我回去上班,我没办法留在洛杉矶了,感谢你安排的假期,虽然我只过了一天……”

“我知道了。”

书澈并不意外,所以,不追问,不纠缠,也不逼迫。

但是,萧清的闪电来回,被莫妮卡灵敏的鼻子嗅出了真相的味道。

“什么情况?你不是要在LA玩四天吗?怎么才一天就回来了?”

“我临时有事儿。”

“是肯定有事儿吧?昨晚你们发生什么了?”

“什么也没发生。”

“是他扑倒了你,还是你扑倒了他?”

“谁也没扑倒谁,我们各扑各的床。”

“孤男寡女一起旅行,空气都会发生化学反应,友谊分分钟变质,你是不是发现自己要变质,于是临阵脱逃了?”

“变什么质?我就是一个性质不变的固体。”

“哼,我看你自欺欺人到哪天。”

萧清不再自欺欺人,但她决定瞒天过海,不让任何人知道“他”的存在,只要和书澈保持距离,她就有把握把“他”藏得好好的,让“他”不见天日,“他”就不会跑出来伤害缪盈。

这天,萧清看见成然的宾利欧陆停在甜品店外的路边,就停下自行车,走进甜品店里找他,她感觉很久没有见过成然、缪盈了,见到他时,她浑然不知他对自己的抵触情绪。

“嗨,成然,我在外面看见你的车,好久不见,咱俩聊几句。”

“聊什么?”

“最近我给你姐发过几次微信,她为什么都不回我?”

“你找她有事吗?”

“也没什么事儿。”

“她很忙。”

“忙什么呢?”

“忙着申请转学。”

“缪盈要转学?转到哪儿去?”

“东部。”

“为什么?”

萧清见成然脸上浮现出冷笑。

“你和她不是闺密吗?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转学?”

“你还是自己去问她吧。”

成然走了,萧清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百分之一百地确定他对自己态度冷淡,但却不知道为什么。缪盈为什么要转学?几天后,在斯坦福校园游泳馆里巧遇缪盈,萧清隔老远就叫她,朝着她跑去。缪盈明明看见了她,却掉头就走,似乎故意逃避,萧清不顾一切追了上去。

“缪盈!你怎么一看见我就走了?”

“我游够了,该走了。”

“前几天我碰到成然,听他说你要转学去东部,是吗?”

“是。”

“这么大事儿,你怎么没告诉我一声?”

“我谁也不想告诉。”

“你是不是……为了躲书澈?”

“是。”

谈及书澈,缪盈丝毫不掩饰,萧清反倒有点躲闪。

“过了这么长时间,你还……不能平静?”

“书澈呢?他完全平静了吧?”

鬼使神差,萧清对缪盈撒了一个谎。

“他……我不是很清楚他的状况。”

“你不清楚?你们不是经常在一起吗?”

“没有,除了上课,我也很少见到他。”

萧清的谎言刺激了缪盈,本来她想把心碎的那一幕挖坑掩埋,现在,她决定不给萧清心安理得的机会。

“你俩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暑假还一起出去自驾旅行了,不是吗?”

“不是不是不是!我跟他不是特意去旅行。是我给他介绍了一个接留学考察团的工作,他要感谢我,所以让我搭他车去洛杉矶玩几天。然后我这边实习的事务所又突然有事,我刚到洛杉矶第二天就飞回来了。从那之后,我就一直没见过他。真的,我没骗你,这件事你真误会了。”

“是我误会了?”

“绝对是误会!我和书澈……怎么可能?”

“那他吻你,也是误会吗?”

萧清张口结舌,什么情况?!书澈吻过自己?什么时候?缪盈怎么会知道?而自己为什么不知道?

“不可能!这太荒谬了!怎么会有这种谣言?缪盈,你千万不要相信。”

“为什么不信?因为——那是我亲眼看见的。”

听到缪盈的这句话,萧清大脑空白,说话颠三倒四。

“什么时候?你看见他……我怎么不知道?”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那天晚上,我们约好见面,说给书澈介绍工作,结果你说在机场接朋友,飞机晚点了,要改约。你故意隐瞒,不告诉我你接的人就是书澈。就是那晚,我等在书澈家门外,看见你和他一起回来,然后就在车上……”

“缪盈,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什么?不知道他亲了你,还是不知道你们天天在一起?萧清,我宁愿接受你是喜欢书澈就跑来光明正大告诉我的那种朋友;而不是现在这样——鬼鬼祟祟、隐瞒欺骗、两面三刀!”

缪盈冷冷瞟了她一眼,拎起背包,扬长而去,扔下泥塑般呆立的萧清,羞愧交加,无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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