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他对她来说，已经很陌生了，如果不是名分还在，她真的不愿意跟他睡在一起。
“哎，总是觉得不太踏实。”战南天拿过拐杖，拄着来到窗边，伸手拉开了窗帘，打开窗户，徐徐的冷风从外面吹进来，让他的脑袋清醒了一点。
好冷，三更半夜开窗干什么，杨雪珍赶紧裹紧了被子，看着他的背影，满脸不解，心里有点不高兴。
战南天拿起了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根香烟，啪的一声点燃了，然后徐徐地抽着。
如果不是战北宸找上他，他根本不敢出现在战家里，他如今毁容，瘸脚，大家虽然都在恭喜他回来，但是他知道，他们都在暗笑他，骂他是废材，回来给战家添堵，如果他死了更好。
“老公，你怎么了，半夜不睡觉，起来抽烟。”杨雪珍冷得没法睡了，变翻身起床，披了外套，来到他的身边，和他一起仰首看着外面那一片清明的夜空。
“我觉得我是在做梦，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回来了。”战南天的声音很沙哑，就像很久没有说过话似的。
“我也觉得自己在做梦。”自从他死了之后，她也从来没想过，他会回来。
战南天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然后徐徐地吐出，转头看着她，满脸愧疚和感激：“谢谢你一直在战家等着我回来，我以为……”他哽咽了一声，他死了这么多年，就算她改嫁，也是无可厚非的。
“说什么话呢，我生是战家的人，死也是战家的鬼，我不会离开战家的。”看现在还有谁能赶她走，杨雪珍心里冷笑着。
“你真是我们战家的好媳妇，过去是我辜负你，让你独守空房这么多年。”战南天放下手里的烟，伸手握住她的肩膀。
杨雪珍瞳孔顿时一缩，她微微缩着身子，轻声说：“我冷。”
战南天盯着她，仿佛如梦初醒，赶紧伸手把窗户关起来。
“夜深了，我们还是先休息吧。”这么多年没有在一起，她无法适应他，更何况她现在的心已经不在他的身上。
战南天顿时一愣，他没有想过，她居然会拒绝自己，他下意识地松开手，嗓音嘶哑地说：“你这是嫌弃我了吗？”
“说什么话呢，我怎么可能会嫌弃你，只是天色不早了，我明天还要去忙账房的事，所以得早点休息。”杨雪珍伸手扶着他，说，“我还怕你会嫌弃我呢，我脸上的疤痕这么丑……”
原来是这样，战南天松了一口气，说：“你是我的结发妻子，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也不会嫌弃你的。”
她倒希望他会嫌弃自己，杨雪珍扶着他上了床，给他盖好被子，然后关灯。
“对了。”战南天突然想起了什么，问，“战尧去哪里了，我让他来保护你，他居然没有尽责。”
有他在，她断不会被人送到精神病院去。
杨雪珍闻言，但是心一痛，哽咽着说：“战尧是个很尽责的保镖，可惜，他为了保护我，殉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