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欢儿,你就这么点出息?人家不信任你,你还稀罕个狗屁。”憋屈,烦躁,她攥起拳头,开始捶地,发泄似的大吼:“东方邢,你是个混蛋,猪头,王八,混蛋……”
吼声震天,林中顿时鸡飞蛋打,鸟儿被吓得离巢。
邢爷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明明她在骂他,但是却一点都不生气,反而有点窃喜,犯贱。
夏侯欢儿揉着被捶得发痛的拳头,有些沮丧,有些憋屈。
她平复了一下心情,闭上眼睛,开始数绵羊。
她得赶紧睡觉,不能再被那混蛋影响自己。
森林渐渐安静下来,篝火堆偶然发燃烧枯枝的声音,睡袋里传来数绵羊的声音,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安静下来,大地沉睡了,她也终于睡着了。
到了半夜,温度渐寒。
东方邢悄无声色地从树上跃下,来到睡袋旁,为快要灭的篝火添上枯枝,掀开睡袋的一角,在火光之下,夏侯欢儿双手抱着自己蜷缩着睡在里面,眼眶有些泛红,眉头紧皱,脸色也不太好。
就算再要强,再倔强的女孩,在一个人的时候还是会感到孤单的吧。
喃喃的声音响起:“东方邢,你是个坏蛋。”
他的脸色一怔,这丫头,就连在睡觉的时候,也不忘骂他,别人不知道,还以为他们有多大的仇恨呢。
唇角微勾,他解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然后坐在篝火旁,为她守夜。
当夏侯欢儿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她坐起来伸了个懒腰,没想到自己昨晚居然睡得那么沉。
皱了皱眉头,她是不是出现错觉了,她怎么觉得在睡袋里有那男人的气息?
“夏侯欢儿,你脑子抽了。”一定是错觉,幻觉,不可能的,她伸手敲了敲脑袋,然后爬出睡袋,望着那好像刚熄灭不久的篝火堆,她的神情怔住了,按照她昨晚添加的枯枝,这篝火绝对熬不过半夜。
她缩回身子到睡袋里,用力嗅了嗅。
“啐,什么天生好命,吉星高照,都是假的。”
她就说嘛,在这种荒凉没有人烟的地方,哪里会有那么好的事情,有睡袋,还有未过期的食物,还有昨天的烤肉,那两个见到她就跑到的男子。
这些东西明摆着就是等她来享用的。
巧合?
狗血的戏剧么。
那男人到底想干什么?
愧疚了,想补偿她?
显然这都是他做得出来的事情。
不管他想要干什么,不过这都是她需要的,别人都已经送到她面前了,她干嘛要矫情虐待自己?
各种复杂的心情交集,却掩不住脸上如花儿盛开的笑容。
她在小溪洗了把脸,脸上突然扬起了一抹恶作剧的坏笑,抽出匕首,找了一棵大树,在上面利落地刻下一行字,然后吭着小曲儿,继续上路,心情无比欢快。
等她离开之后,一抹银灰色的人影仿佛从天而降,落在被她刻字的树下,只见那树干上,歪歪斜斜地刻着一行字:东方邢是混蛋。
这欠抽的小东西,东方邢哭笑不得。
他抽出匕首,在旁边刻了一句:夏侯欢儿是小流氓。
混蛋和小流氓,绝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