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陆清云秦时艺两人同时傻了眼，万万没想到秦厉居然说出这种话来。
秦厉以为他们二人没听懂，于是又重复了一遍，“吾乃汉校尉王莽，此处是何地？”
秦时艺对着陆清云指了指脑袋，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秦厉一定是伤到了脑子。
陆清云这会也有点懵，秦厉如果不是脑子坏了，那就是。。。穿越了？魂穿？
秦厉看着陆清云二人依然一副没听懂的表情，着急的再次开口道：“@#！@%￥长安，（*……赏。”
得，一着急又是一通叽里咕噜得鸟语崩了出来，陆清云赶忙走过去扶着秦厉的肩膀，暗中度了点旦玉之力给秦厉。
这口仙气下肚秦厉似乎情绪再次稳定下来，看着陆清云的眼神也渐渐放下了戒备，说起话来鸟语也少了，“敢问阁下，此处与长安相距多远。”
陆清云无奈只能配合道：“离长安有点远。”
秦厉惊喜万分，拱起双手便要向陆清云作揖，随之触及肋骨的伤势疼的龇牙咧嘴。
即使如此秦厉依然拱手道：“原来阁下会说雅言，烦请告知巨君此间是何郡，郡官是何人。”
陆清云这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这秦厉如果是在演戏的话那一定是能拿奖的那种演技，无论是做派还是说话风格真的是完完全全的古风了。
秦时艺实在看不下去了，催促陆清云道：“你还在这耽搁什么啊，他这脑袋都坏成什么样了，赶紧送医院啊。”
没成想秦厉听了秦时艺的话，厉声喝道：“妇道人家怎可在此，如今我衣不蔽体你不知回避反而在此放浪形骸，阁下御内过于宽松了，如此当有伤风化。”
“你！！”秦时艺都气笑了，老娘活了这么多年了，还没听过人说这么可笑的话。
陆清云也忍不住笑出声来，不过他倒有些相信眼前的秦厉还真有可能是什么汉校尉了，毕竟这也算穿越嘛！
“你说你是汉校尉王莽？”陆清云历史还是学过的，王莽当然知道是谁了，西汉末年篡汉自立，历史上有名的人物了，只是陆清云不知道王莽有没有做过校尉，眼前的这个王莽是不是篡汉的王莽。
“正是，在下王莽字巨君，居住长安笸箩巷，当今大将军乃是我伯父。”秦厉对答如流温文尔雅，丝毫看不出做作。
陆清云看不出破绽，只能继续问道：“那你怎么会受伤？”
秦厉听完叹了口气，“只因我那伯父如今病入膏肓，昨夜我在山边饮酒解愁，没料想多贪了几杯以致失足跌落，醒来便身着异装不知在何处了。阁下速速送我回长安，伯父还盼着我照料，如若返回定当重谢。”
“那你醒过来，也没照过镜子喽？”陆清云问道。
“镜子？荒野之地自然寻不到铜镜！”秦厉摇头回道。
秦时艺掏出随身的化妆镜递给陆清云，陆清云打开之后把镜面对着秦厉说道：“那你看看还认识这镜子里的人吗？”
秦厉看到镜子先是大惊失色，“此为何物，居然如此清澈。”继而看到镜中的自己更是瞪圆了眼珠不可思议的喊道：“这是。。这*（%##￥”
秦时艺可能是记着刚才被怼的小仇，也可能是想唤醒秦厉，她直接冲着秦厉说道：“你叫秦厉，不是王莽，你清醒一点吧。”
秦厉听到秦时艺的喊话，似有反应一样喃喃道：“秦厉？秦厉！！”
眼看着秦厉状况又趋于不稳，陆清云再次试图用旦玉之力稳住秦厉，痛苦不已的秦厉本身就刚刚醒来十分虚弱，这一番折腾之下更是疲惫不堪，口中念着‘秦厉’人却渐渐昏睡过去。
等秦厉睡去陆清云拉着秦时艺回到一楼，秦时艺还是那番话，一直催促陆清云赶紧将人送回去。
陆清云却道：“你怎么看他说的那些话。”
秦时艺一阵嗤笑，“哪些话？那些他是王莽的疯言疯语？陆清云你不会真的相信一个脑子受了重伤的人吧。”
“不见得，我在网上查过，秦厉一家都是北方人，但是你有没有注意到刚才他说的那些听不懂地话？”陆清云回忆道。
“你都说是听不懂地话了，难道不是胡说八道的？”
陆清云掏出手机找到一个视频放给秦时艺看，“你仔细回忆一下，视频里说的话是不是跟他刚才说的有些像？”
“这是现代的客家话，能听出来多少还是有些相似的，而西汉时的官话雅言虽然一直有争议，但大部分人都认为雅言类似于现在的客家话与关中方言结合。”
秦时艺感到一阵头大，陆清云一本正经的分析在她看来有些傻，“我听不太出来，也许确实有些地方相似，可你怎么能相信一个人会突然变成几千年前的人呢。”
你当然不能相信，陆清云心里很清楚，陆清云之所以跟秦时艺说这么多，也不过是下意识地把心里的疑惑向另一个人述说，想要获得别人的认同罢了。
其实陆清云的内心已经相信这件事了，秦厉在翻车跌落山底时确实有可能遇见了平行世界的空间通道，而另一个世界的王莽同样是酒后失足，他们类似的遭遇使王莽的灵魂来到了秦厉的身体里不是不可能，证据就是他出事的地点还留有空间痕迹，可能是个短暂开启的漩涡门。
而他一会说西汉的话一会说现在的语言，以及身体里那个肆意的气息可能都是因为意识或者灵魂在融合导致的，带着王莽意识的灵魂穿越到了富二代秦厉的肉体上，那么当秦厉大脑里残留下来的记忆与王莽的意识融合时，是可能让他整个人混乱起来的，这可能也是他一会说现代语一会说古话的原因吧。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问题来了，真正的秦厉去了哪里？死了？还是他去了王莽的身体里？王莽一直被誉为史上最有可能穿越的人，难道……现代的秦厉去了西汉？
“喂，喂，你在想什么呢？”陆清云这副我真信了的样子让秦时艺哭笑不得。
“我在想怎么办。”陆清云无奈道。
“还能怎么办，就按我说的办呗，这个麻烦不是你的，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你执意带他回来是什么目的，你拖得越久将来也越说不清。”秦时艺正色道。
确实，如果秦厉是个普通人那倒还好，他身份特殊拖得久了很难不让人猜测陆清云是否有扣人图财的目的。
不过秦时艺说的不对，这个麻烦还真是陆清云的，眼下秦厉的状况不是很稳定，旦玉之力能帮助到他，所以陆清云还是想再留一留。
听到陆清云还打算再留秦厉一段时间秦时艺气的说不出话来，她小手一摊摇头说道：“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自己斟酌吧，只是以后别说是我送你们回来的。”
“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说的。”陆清云认真道。
秦时艺嘟囔着嘴气愤离开。
秦时艺是关心他，陆清云当然不傻，只是秦厉虽然是个麻烦，可陆清云偏偏是个不怕麻烦的人。
卧室里疲惫的秦厉依然在昏睡，陆清云本想在旁边等着秦厉醒来，没想到等了几个小时秦厉依然在昏睡，期间陆清云用旦玉之力好好的检查了一番他的身体，确定秦厉的身体没什么大碍，也就放下心来不再管他了。
这一觉秦厉睡的可太香了，到了晚上被霸占了房间无床可睡的陆清云只能靠在一楼的沙发上假寐。
凌晨两三点，秦厉终于再次醒来，一楼的陆清云也听到了秦厉起床的动静，陆清云等了一会，本想听听秦厉会做些什么，没想到秦厉一动不动没了动静，这下陆清云反而有些不放心了。
推开房门陆清云看到秦厉站在窗边正出神的望着，安静的样子让陆清云一时之间不知道开口说什么了，只能试探的问道：“王，王兄弟。”
秦厉回过神来，黑暗里转身朝着陆清云轻轻一揖，“谢阁下的救命之恩，巨君无以为报。”
“不用放在心上，救命之恩我不敢当。”你的命算不算被救了都不一定。。。
陆清云顺手打开灯，骤然亮起的屋内让秦厉又有些紧张，陆清云这才反应过来他没见过灯泡。“抱歉，忘了你不习惯这里。”
秦厉看着顶上发亮的炽灯，苦笑道：“我现在很混乱，一会觉得我是校尉王莽，一会我又觉得我是另一个人，我清楚的记得王莽的每一件事，却也记得另一个人的一些事。”
“说是另一个人，可为什么却觉得那也是我？就像这顶上发光之物，明明闻所未闻，可我却觉得再熟悉不过了。”
秦厉看起来纠结极了，陆清云虽然不了解灵魂，可他猜想就算灵魂离开了身体，可保留在大脑里的记忆无论如何都会留下来的，现在王莽鸠占鹊巢占据了秦厉的身体，这些不属于他的记忆一定会排斥王莽的意识，不过这都是暂时的，记忆会随着时间被忘记，到那个时候这具身体会彻底属于王莽的。
“会好的，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我。”陆清云安慰道，只能这样了，陆清云没办法把一个灵魂一个意识送回去，更何况陆清云也没找到漩涡门，他们的意识互换可能只是一场意外。
这种事说出去没人会信，只会让人觉得秦厉不过是伤了脑子胡思乱想罢了。
不知道在另一个时空里到了王莽身体里的秦厉会怎么样，在那个时空里他能不能打败刘秀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