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后王警官带着陆清云认领了师叔的遗物,就是衣服手机等几件随身物品,师叔意外死于路上,身上当时没几件东西。将手机钥匙等留下,衣服吩咐一起火化了,总不能让师叔去见三清祖师爷还光着身子。
亲眼看着师叔的遗体被推入火化,即使陆清云跟这位师叔谈不上感情,也忍不住长叹一口。
抱着大贵价钱买的骨灰盒走出殡仪馆,陆清云瞅了瞅骨灰盒,忍不住的想到这个小四方的盒子就是每个人最后的归宿了。
接下来两天清云买了块墓地,挑了个吉时将师叔安葬。多亏了老道给的卡,卡是用的陆清云身份证办理的,里面有三十万,陆清云花了二十几万才在西海买了一块不错的墓地。当知道老道给的卡里有三十万现金时,陆清云还吃了一惊,实在无法想像老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钱,平常道观凄凄惨惨的看似都维持不下去了,没想到啊!
忙完这一轮陆清云还是打算回清水。西海短暂的几天并没有给陆清云留下深刻的印象,感觉还是清水更让自己舒服。
正收拾行李的陆清云接到了派出所胡警官的电话,电话里胡警官让他立刻赶到派出所,只说有人找他。无奈陆清云只得拖着行李再次出发前往静安路派出所。
匆匆赶到派出所,敲开胡警官的办公室门,屋内胡警官正与一名六十岁左右男子聊着。
看见陆清云提着行李风尘仆仆的进来,胡警官赶忙起身介绍道:“小伙子,我给你介绍下,这位是咱们本市著名律师张明光张律师,这次是他专门托我找你的。”
“你好。”
“你好。”陆清云放下行李跟张律师握了握手,张明光看起来精明干练,西装笔挺精神奕奕,如果不是两鬓的白发几乎让人觉得他就是一个四十出头的白领。此刻他正专注的打量着陆清云。
“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是陈庆之先生的律师,他生前经我办理过一份遗嘱,有些情况需要跟你核实,方便给我看下你的身份证吗?”
陆清云掏出身份证递给张明光,张明光接过身份证又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文件比对了一下,轻微的点了下头笑道:“其实刚才我已经从胡警官这里确认过了。”
他将身份证递还给陆清云,顺手又将刚才的掏出来的文件也递给了陆清云。“陈庆之先生生前经西海公证处公证后留下一份遗嘱,就是你手里的这份,他将自己名下的一套房产留给了陆清云先生。”
陆清云吃了一惊,低头看了眼手里的文件,确实是一份遗嘱,下面盖有西海公证处的印章,文件里写明了将一套房产留给了自己,标明了自己的姓名与身份证号,确实无疑,而底下的日期居然是上个月!
张明光看出清云一脸的疑惑,解释道:“陈庆之先去世之前的一个月突然找到我,希望我帮忙办理一份遗嘱,指明将唯一一套房产留给陆清云先生,实在没有想到他立完遗嘱一个月都不到就去世了。”
“可我跟师叔从来没有见过,我甚至是前几天刚知道有师叔这个人,他为什么会留给我东西。”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只负责在他死后将遗嘱送达指定人手里。”张明光摇摇头,几十年的从业经验与素养让他从不问顾客原因,虽然他与陈庆之相识多年,可他也看不透那个谜一样的人。
张明光掏出一串钥匙递给陆清云,又从名片夹里掏出一张放在桌子上,“好了,我的任务完成了,如果你近期有时间的话,可以来名片上的律所找我,我们去办一下相关手续,很简单的手续。”
陆清云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张明光已经干脆的走了。屋里只有一脸羡慕的胡警官,西海人都知道一套房产的价值,这个愣头青还真是有福气。
走出警局陆清云还没缓过神来,几天前刚得知自己有位师叔,几天后就从这位师叔手里继承了一套价值千万的房产,幸福来的也太突然了。
看着手边的行李箱,自己本来是打算离开西海的,这下可好,突然有了一套房子,突然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家,这还离开西海吗?师叔也许是知道自己得了重病命不久矣所以去立了遗嘱,师叔无亲无故也许只有老道跟自己还有师弟算是有些渊源的人了。
哎,想到这师叔还真的是个可怜人。
陆清云提起行李打算去遗嘱上的房产看看,打了个车按照遗嘱上的地址直奔而去。
临湖公园小区位于西海市蓝山区,说是临湖,其实是十几年市政府花了大价钱打造的一个人工湖,本来打算以此为中心打造西海另一个商业中心圈,结果刚规划完正好赶上金融危机,这项计划也就就此搁浅,后来赶上房地产大兴,湖边的优质地段就一点一点的被地产商们侵蚀,最终形成了一个高档小区群。
陈庆之就是十年前在临湖小区买的一套独栋别墅,站在这套别墅前,陆清云有些懵。这样一套房产在西海显然价值不菲,饶是陆清云这些年跟着老道修身养性效果自认不错,此时握着开门的钥匙还是有些颤抖。
这是一套两层西式小别墅,打开门就是空旷的客厅,之所以空旷是因为客厅仅摆放有一套红木沙发与茶几,其余什么都没有,显得空落落。二层以卧室居多,顶层还有一个阁楼,放着蒲团小茶几,正对着落地大窗,窗外就是人工湖,风景着实妖娆。
陆清云上下逛了一圈,单从屋内摆设完全看不出师叔是一个修道之人,而是一位寡居的老人,清心寡欲独爱饮茶。
陆清云注意到别墅还有一间地下室,厚厚的铁门挂着一把老式的铜锁,铜锁已不知多少年前的老物了,看起来随便一扯就能扯断的样子,陆清云还是选择尊重它,从手里的一串钥匙里找到那把明显配对的老钥匙轻轻一拧就打开了它。
陆清云以为今天上午平白得了一套房子已经是人生中最幸运得事情了,可这会他觉得房子也不过如此。地下室内不大的空间里摆满了各种瓷器古玩,墙上字画也是琳琅满目。陆清云一眼就看出其中很多件字画价值连城,老道特别喜欢字画,道观里收藏了很多名贵字画,陆清云从小跟着老道多少有点浸淫,虽然不清楚这间地下室里的古玩是不是都是真品,但是这里的每一件只要是真品都能买下几套别墅。
陆清云很懵,师叔到底是什么人,一个道士为什么能有这么多值钱的古玩字画,师叔是做什么的?黑老大?毒贩?一个无亲无故的道士做什么能有这份家产?
陆清云已经分不清自己是惊喜还是惊吓了。如果自己是买张彩票中了几千万几亿那只有惊喜,可这份惊人的财富来的不明不白由不得自己惊吓大于惊喜了。
陆清云拿起手机想给胡警官打个电话,可又觉得自己很傻X,跟胡警官说啥?怀疑师叔是隐藏的恐怖分子吗?警察都查过师叔是干干净净无亲无故的,否则怎么会通知自己来收尸。
陆清云又想给张明光打个电话,可又觉得不妥,张律师显然不知道这里有笔财富,不然他手里有钥匙,轻轻松松的就能搬空这里,甚至都可以悄摸得处理掉遗嘱。
越想越不明白,陆清云感觉自己头脑开始发昏,一会觉得自己成了富翁而欣喜若狂,一会又瞧见自己被胡警官铐上手铐罪名是包庇罪犯。
陆清云开始觉得呼吸急促,眼冒金星,他想坐下,可屋里没有椅子,他觉得肯定是地下室不通风,自己有些缺氧,陆清云想返身上楼,可他的身子太重了,完全动不了,终于他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可屋里的空气太浑浊了,完全喘不上气。
“啪。”这是灯灭了,地下室漆黑一片,陆清云什么也看不见了,黑乎乎的环境减轻了眩晕感,陆清云挣扎着想站起来。
黑暗中陆清云分不清前后,只能凭感觉摸向铁门。
陆清云不知道自己摸到了什么,只感觉还没走两步,手刚一接触墙壁,巨大的眩晕感再次袭来,这次自己再也挺不住了,就此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