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
秦时艺醒来推开房门,看见陆清云坐在沙发上盘腿闭目打坐,他还真是道士养大的?以前同学们都说陆清云家里是开道士观的,秦时艺还有些不信,毕竟道士离现在生活太遥远了。
陆清云早就醒了,不得不说,大清早就能看见秦时艺这样的美女真的会让人心情愉快,即使她没化妆。
“你洗脚了吗?”秦时艺突然发问。
“啥?”陆清云措手不及。
“我沙发很贵。”
“.....算在报酬里。”
秦时艺很满意,大清早的又胜一局,美好的一天开始了,啊呸!有这倒霉蛋怎么会美好。
秦时艺洗漱完,陆清云拿出手机催促她尽快约那个重案组的警察见一面,秦时艺也想早点拜托这厮,没有犹豫就拿起手机拨了过去。
还算顺利,对方答应出来见一面,当然秦时艺用的理由是有线索提供,还主动说出与陆清云是同学关系。总之约好了十点电视台附近一家咖啡厅见面,是她常去的那一家。
“我们经常约在那里,咖啡店有包间适合谈事,我在他那里拿了不少信息。”秦时艺解释道。
陆清云点点头,表示理解,这位警官怕是对秦时艺也有些想法,不然这种将警局内部信息透露出去肯定是违反纪律的事情。
陆清云坚持见面之前秦时艺不能离开,无奈秦时艺只得打个电话请一天的假。
去的路上秦时艺给陆清云介绍起一会要见面的警察。这位警察是西海南安区分局刑警大队李铎峰警官,他们队里负责南安区大多数的刑事案件,这次这起连环杀人案西海市局非常重视,视为第一等大案要案,抽调了案件发生地的几个区的精英组成了重案组,李铎峰就是重案组的一员。李铎峰工作能力挺强的,三十出头了还没有结婚,他跟秦时艺是在一次聚会上认识的,互相加了联系方式后,李铎峰就经常主动与秦时艺联络,名义上是交流信息,实际上秦时艺也看出来他醉翁之意不在酒,不过秦时艺也确实从他那里得了不少好处。
九点半左右陆清云他们就到了咖啡厅,早上咖啡厅不过寥寥数人,秦时艺带着陆清云熟门熟路的进了一套包间里,点了杯咖啡后开始交代陆清云。
“我听说他们重案组为了这个案子已经忙活了好几个月,杀人犯已经杀了六个人了,加上你这起就是七个人,在这之前整个案件一直没有什么头绪,所以重案组没日没夜的加班,李铎峰说他们组有不少警官加班都加疯了,你这次是撞他们火枪口上了。对了,据说案件挺邪乎的,所有受害者都是被人用利器杀害,而且受害者的很多内脏都破碎严重,就像.....就像被什么东西吃过一样。”秦时艺说道。
“哦?昨天电视上怎么没说内脏的事。”
“这种事一般不会报道的那么清楚,像用什么利器杀害,内脏怎么破坏的都不会在案件告破前公布出来,怕有追随作案的。而且这么恐怖的事也不适合公布,不是徒惹人民群众害怕吗。”
“那看来确实是一个穷凶极恶的变态杀人魔,你应该早点告诉我啊,你看我像这么变态的人吗?”陆清云冤枉的喊道。
秦时艺撇了陆清云一眼,哼道:“知人知面不知心。”
“总之待会你好好的跟李铎峰谈谈,把你知道的不知道的都交代清楚,至于他当场抓不抓你,就看你的口才了。”秦时艺还是有些不解道:“我要是你我就直接投案自首,没做的怕什么。”
“你不知道我得罪了些什么人,他们能冤枉我是连环杀人犯就一定有办法在警局里弄死我,我去了就是自找死路。”
秦时艺撇撇嘴,一副我才不信的模样,如今这法制社会泱泱大国,谁能在西海公安局里杀人,太扯。
包间里一时沉默下来,两人抛去了客套的伪装其实也没什么别的可聊的,只能尴尬的你一口我一口的喝着咖啡。
“来了。”陆清云突然说道。
没多大功夫,包间门被推开,李铎峰独自走了进来。看见秦时艺旁还坐着别的男人,先是一愣,继而笑道:“时艺,今天到底什么事,电话里也不说,这么神秘,这位是?”
秦时艺起身笑迎:“李哥,你坐,今天确实有事,电话里说不方便。”
陆清云看着李铎峰坐下,就三十多岁而言能被市局调去成立的重案组里,应该算年轻有为了,李铎峰看起来精明干练,短寸头,方正脸,穿着便服而来。
陆清云摘掉鸭舌帽,抬起头,对李铎峰说道:“李警官,是我找你。”
李铎峰瞅了陆清云一眼,二话不说从腰间拔出手枪指向陆清云,同时喝道:“我认得你陆清云,站起来双手抱头!”
陆清云也没想到李铎峰的反应会这么快,任何人面对枪口都会心里发怵乖乖束手。可惜,陆清云不是这样的人。
陆清云突然起身。迅速地伸出右手攥住李铎峰手腕,同时右手拇指插入手枪扳机里,用力死死的顶住扳机,这一招,感谢叶问。
这一切都是一瞬间完成,李铎峰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因为陆清云的出手速度压根不是人类的速度,李铎峰的眼里只看到陆清云起身,他还在犹豫是否立刻开枪的时候陆清云已经完成这一系列的动作,再想开枪时扳机已经完全扣不动了。
李铎峰傻眼之际,陆清云再次出手,右手用力一握李铎峰吃痛之下丢了手枪的控制,被陆清云左手硬生生夺了手枪过去。
丢了手枪李铎峰大吃一惊,怒目圆瞪向秦时艺喊道:“时艺,什么意思?你们要干什么。”
秦时艺也没想到一个照面会发生这么多事,赶紧出来打圆场道:“李哥,你别激动,这是我同学陆清云,他有话对你说,你们都冷静一点坐下来谈。”
“陆清云,你松开手,李哥是来帮你的。”秦时艺不敢靠近拿枪的陆清云,站一旁焦急的对陆清云说。
陆清云松开李铎峰的手,重新坐下,笑着对李铎峰说道:“抱歉李警官,你一见到我就拔枪,我没办法才出手的,请你坐下来聊一聊,聊完我就把枪还给你。”
李铎峰揉揉巨痛的手腕,看看陆清云,又看看秦时艺。
秦时艺忙道:“李哥,你坐下来听听陆清云怎么说,他昨天找到我一直哭喊自己是冤枉的,他没有恶意的。”
见秦时艺这么说了,李铎峰只能坐下,充满警戒的说道:“陆清云你胆子可真大,外面天罗地网的在找你,你居然敢约我出来。”
“我不是什么连环杀手,我当然敢见你。”
“行啊,你说你不是凶手,你跟我回警局我一定还你清白。”李铎峰激动道。
“我不能去警局,我不相信警察。”
李铎峰对着陆清云充满讥讽的笑道:“我办案快十年,每个凶手都说自己是清白的,你不相信警察,为什么还叫我出来。”
陆清云指指秦时艺,“是她信你。”
秦时艺无奈的打断两人,气道:“拜托,你们俩能不互相试探了吗,陆清云你要是不相信李哥你大可直接走掉,李哥正好出门通知队友来抓你。”
李铎峰看见秦时艺有些生气,反而大度一笑,说道:“时艺别生气,我在外面跑了几天一直在到处排查这个人,突然一下见到他有些惊喜。没问题,我也想听听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陆清云见状也不再废话,向李铎峰述说了那天发生在地下室里的事,只是隐去少女杀他的方法,只说她是图地下室里的财物而杀人,之后自己跳窗翻墙而走。
李铎峰听后沉默良久,犹豫不定,最终说道:“你的话我不能全信,我只能告诉你,关于你的案件我们队内确实有不同声音,不少人觉得案情没有这么简单,只是这件案子压得太久了,领导可能觉得好不容易有突破了吧。”
“有些话我只在这里说,其实我个人也认为案件有很多疑点,冒然发通缉令实在是鲁莽,可这里面的情况很复杂,通缉令的发布是上面直接下的指示,我们队长也是听令行事而已。”
听到李铎峰这么说,陆清云倒是有几分相信他了。于是他也不再选择保留,直言道:“有人可以证明我之前一直都在清水市,并没有在西海。”
“哦?如果有人能证明的话,那你的嫌疑基本可以排除,因为这第七起案件我们已经认定跟前面六起是同一人所为。”李铎峰说道。
“我来西海之前,一直都在清水市旁的青云山道观里居住,观里的道长跟我小师弟都可以为我作证,他们没有现代的联系方法,你只需要让清水市警局的人前去观里一问便知。”
李铎峰听到这里眼前一亮,问道:“我们一直查不到你之前在清水市的很多信息,只知道你是孤儿,身份挂在一家名存实亡的户口里,却不知道你是住在道观里。”
“其实,你们应该知道,静安路派出所的胡警官跟我师父联络过。我也很好奇,为什么这么多天了你们没查到这层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