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抗击金人入侵一役,白云峰统领的十万白家军大破十三万金兵,彻底破坏了金兵先锋部队北上的计划部署。然而天妒英雄,不料在凯旋归来之时却在自己国家的门前被敌人刺杀,十万大军在敌人迂回部队的袭击下十不存一!而白云峰本人也因为身受重伤险些丢了性命,谁能想到,本来应是凯旋而归的白家军仅仅在三日之间几乎伤亡殆尽!近十万将士的性命丢在了自己国家的门口!
其中,有的人应该拿着饷银回家尽孝,有的人应该披着荣耀回去陪着妻儿,他们不应该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至少,白家军的将士们不允许。
“临儿,你来了。”楚梦此时正在白云峰的床边,她的双眼通红,那残留的些许青丝也全部在一夜之间全部变为白发,此时的楚梦就像一位暮年老妪一般憔悴。当她见到丈夫白云峰被人从马车上抬下来的时候,她直接晕了过去,而这几日无论白天黑夜她都在床边一直等候,不吃不喝,不言不语,几乎寸步不离,即使在此之前,开封城最好的郎中都说是失血过多导致的昏迷,他的性命没有大碍。此时看到儿子进来了才抬起头说了一句话,然后便低下头继续凝视这她的丈夫。
“母亲!孩儿求您一定保重身体,父亲已无大碍,而您却千万不能倒下了。白家,还需要你!”扑通一声,白羽临直接跪在地上,对楚梦大声的恳求道。他这几天无数次的安慰过母亲,然而楚梦什么都听不进去,她只想要她的丈夫醒过来。
而白羽临的恳求仿佛起到了作用。此时的楚梦听到以后,眼中好似骤然射出一道光芒。是啊,白家,还需要她这个主帅夫人,白府的女主人。她抬起头看着天空,仿佛不想让眼泪流下。“临儿,你快起来,娘明白了。我是不会倒下的,我还要帮你父亲打理白家的上上下下,我不能让他醒来就看到如此不堪的我如此不堪的白家!我现在就去休息,白家,不会倒下。”许久,楚梦缓缓说道,这句话中气十足,仿佛没人能动摇她此刻的决定。说着扶起白羽临便快步走了出去。她去,为白家而战!
“诶!娘,你怎么......”在门外有一脆生生的且带着疑惑的声音响起。门开了,进来的是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一身淡紫色的的连体长裙,一头乌黑的长发散于腰间,上面还插着一支金丝和白玉点缀而成的银簪。浑身散发着一种少女所独有的青春气息,一对柳叶眉毛一双丹凤眼同一张令人看一眼就无法忘却的容颜,如同青春的精灵一般令人着迷。来人正是白云峰与燕氏的独女,白府大小姐,白洛琳。此时的白洛琳双眼盯着床上的白云峰,那是,她的父亲。
“大哥,父亲现在已经如何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父亲不是已经打了胜仗凯旋而归么,怎么还会遭到伏击?而且母亲她刚刚是......”白洛琳对着床边的白羽临说道。自从听说父亲出事了,本来在杭州书院求学的白洛琳便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带着愤怒,担忧,焦急,一系列的情绪回来了,此时的她连说话都是颤抖的,但是为了不打扰父亲只能把声音降低下来。
“洛琳,你回来了。父亲已经没有了大碍,今天早上郎中已经看过了,过几日就会转醒。而具体的事情待到父亲醒来再一并说起,我只能说,伤害了父亲的那些贼人已经被我下令就地格杀了。而母亲已经几天没有休息吃饭了,刚刚她去休息了。”白羽临缓缓说道。
而这件事,还没完,只要蔡家一天不除,白羽临心中的恨便会一朝不曾消失。
白洛琳走到床前,看到了那触目惊心的断臂,一时间眼泪便如同决了堤的黄河一般涌出。从前,父亲总是喜欢用双手将她高高举起,那个时候是她最开心的时候。而现在的父亲似乎再也做不到了。至始至终白洛琳都没有为被白羽临处死的那两千余人而心生怜悯,相反此时的她反而觉得理所应当。这也是身为一个白家人的原则。伤我白家一人,道虽远而命必诛。
“大哥,我要留在这里,父亲一日不醒,我便一日不走。”说着接过了白羽临手中的红药,开始细心的为父亲处理伤口。白羽临见妹妹如此执着且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便退了出去。因为,在白家军军营中,还有几十万将士等待着他!他是白家大公子,未来的白家家主。这个责任,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
白家军军营之中,十几万将士在此等候。他们需要一个交代,同样,死去将士的家人乃至他们的亡魂也需要慰藉。所以,他们在这里。等一个人。
武场上尽管有几十万将士然而却安静的可怕,因为此时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一串越来越近的马蹄声。他,来了。
“开营门!”军寨的士兵喊道。与此同时,一匹白马飞驰而来,马蹄掀起的道道尘土仿佛映射着所有人内心的不安,骑马之人一袭白衣,面如冠玉,头顶紫冠,腰间放着一柄剑。那剑,是白云峰之剑。
“他来了!”有人小声说道。
白羽临乘着白马,在主武台前停下,他在马背上深深俯视了一眼下面的数万将士。他知道,在这个时候只有先稳定了军心,才有回身将蔡氏集团崩毁的资本,这几十万大军是他的父亲一生的心血,他决不允许这一切在他的眼前烟消云散。他的时代,刚刚开始!
他走上主武台,战定。久久不语。而众军将士同样没有动静,依旧是安静,肃穆的站在下面。士兵们相信,只要他来了,那么这件事情就有了解法,所以众人在此地等他白羽临。
“大家,辛苦了。”白羽临道。
“近日的抗金一役,咱们白家军大获全胜凯旋而归,然而一切并不那么完美,我的父亲白家军主帅白云峰如今依旧昏迷不醒,虽然性命已经无碍,然而断臂不可复原。而近十万白家军将士惨死双峡岭,数万人受伤。而这一切的一切是为什么,你们知道吗?”此时的白羽临如同他的父亲一般,威严,不容质疑。
台下的众人默不作声,整个军寨中只有风吹过军旗的声音,全场安静的可怕。
“你们不说话,那好,我来告诉你们。只因为我白家军势弱!因为我白家势弱,所以那奸佞小人敢于陷害我白家将士的性命。因为我白家势弱,所以那当今皇帝渴望借他人手除我白家而后快。因为我白家势弱,所以我白家千万男儿惨死双峡岭!而我白家,我白家军当真是任人宰割的一块砧板死肉么?你们甘愿被宰割,甘愿死的不明不白吗!”此时的白羽临爆发了。同样,他说的没错,白家势弱,这已经不是当初鼎盛的白家。他需要外力,一股强大的外力支持。
“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台下的将士仿佛是商量好的一般,异口同声的大声说道。其声震天,惊鸟远飞,蛇虫遁走。这几声大吼仿佛是在宣泄这这压抑了数日的怒火,每一个人都瞳孔都好似一个火炉,其中燃烧着那如同岩浆般爆裂的愤怒。
白羽临伸出手,表示可以了。而此时下面的声音才归于平静。但是每个人的内心却依旧无法平静的下来。这个仇,是白家军的耻辱。他们不允许耻辱的存在,因为他们是白家将士!“我和你们一样,不甘心。然而敌人同样如此,只要咱们白家军一天不覆灭在他们手中,那么他们永远都不会甘心。而我身为白家军的一份子,我问你们,我们白家军应如何做,才能对得起自己死去的兄弟们?”此时白羽临话锋一转,对众人说道。
“杀了他们!”“踏平他们的一切!”“寸草不留!”台下的众人纷纷吼道。
“很好,我同样是这么想的。然而咱们现在没有任何支持,同样没有任何可以与之一搏的底蕴。所以,我私自决定,白家军所有将士的训练量变成平时的三倍,你们记住,你们不是为了自己而活着,你们是为了死去的兄弟而活,你们每个人身上都有一条兄弟的性命,你们如果落后了那就是对不起你们十几万兄弟的死!还有什么资格谈报仇!而我也会同你们一同训练。如有异议,那就问问这把宝剑答应吗!”
说着,白羽临将腰间的宝剑拔了出来。这是他父亲的佩剑,白家军无人不知此剑。这把剑在陪伴白云峰征战一生,杀敌无数,此时出鞘的宝剑的寒光仿佛仍然能刺伤人的眼睛。
台下数十万将士看到宝剑出鞘,心中颤动不已。轰的一声,数十万将士一同单膝跪地,双手作揖。他们在朝拜,在朝拜那把主帅之剑,同时这也是对白羽临的最大认可。“诺!谨遵少家主之命,臣等定然不负所托!护我大宋万古不倒,护我白家军千古流传!”白龙城在队列的最前方,他第一个跪下来说道。以此同时数十万同时跪地大喊“臣等谨遵少家主之命!”声震九霄的声音化作一阵阵浪潮。冲击这在场所有人的内心。
“白家,有你们,我放心了,我的父亲你们的主帅,同样会以你们为荣!而我同样还有更重要的任务,我要同饿狼周旋,和他们抢肉吃!我的父亲倒下了,而我还活着,我向你们保证,只要我还活着,白家军就不会成为历史!”白羽临大吼道,而此时的众将士仍然跪在下面,道“少家主辛苦!臣等亦会尽力!还请将军,少家主放心!”
......
白羽临回到府中,如今虽然已经稳定了军心,然而下一步却是对白家势力的扩充。他的路还很长,而伤口还很痛!
这个时候,管家告诉白羽临说“蔡府五公子蔡鞗(tiao)向白府提亲,欲迎娶白府大小姐,白洛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