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如何告诉这个对我情根深种的师兄,我对他并无意,只因我们那里民风开放,不过被调戏一下,难道这样就要我对你负责啊,做不得数的。
“子昙师兄,你既同我讲这许多,那我也不敢欺瞒你,我那日酒喝的有些多,说的话,做的事做不得数的,况且我向来没轻没重,你也是知道的,并未对你情根深种,你着实误会了!”我不好意思的摸摸额头,我这就像轻薄了以为良家少年郎,秋后算账,来让我对他的清白负责。
“那为何烛阴说你那日在后山为我酩酊大醉,很是伤情,还告诉我,让我好好待你,否则便要我好看?”
烛阴怎么知道我借酒消愁,难道那晚送我回房的人是他?
“我那日不过多喝了几杯,头有些晕,并不是有意轻薄于你,我在这儿向你道歉,烛阴所说之事,纯属无稽之谈,不过你竟这样为我,不惜回家与父母亲纠缠,你这份情意,我会一直放在心里,长长久久都不敢忘记。”说完不等子昙反应,便逃命似的走出了大厅,留下子昙独自在风中凌乱。
躲在木帘后看戏的师兄们都差点跌出来。
我走后便来到了后山的桃林,并未注意到正厅外的烛阴跟了过来,更没注意到闭关某处洞府中男子,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
找一颗粗壮的桃树,便躺了上去,感受着洋洋洒洒的阳光和威风,好不惬意,若是有酒就好了,然后我手里就拿着一个玉瓶,烛阴便出现在树下凉亭中,自顾自得喝起了茶。
“这个玉瓶,你想装多少酒,就装多少酒,认识你这么久,从未送过你什么像样的礼物。”烛阴一边喝着茶,一遍看着与我说。
我也不道谢了,行动就是最好的最好的谢字,也并未问他那晚送我回房的人是不是他,也没问这几年为什么消失了,或许对于他们神仙来说,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何必多此一举,自讨没趣。
这几年别的没学会,倒是学会喝酒了,酒量不行,酒品也不太好意思,但至少时间过得快,打发时间很不错。
没多一会儿,天就黑了,我手中的玉瓶掉落到一个指骨分明的手里,人也掉落在一个结实的怀抱里,脸色微红,眉头却微皱。
烛阴深深地看着怀里的人,你心里的人,若不是子昙,还会是谁,若你知道我的心意,会不会同拒绝子昙那样拒绝我,我在你眼里,同这些仙鹤有什么区别?
烛阴低下头对着怀中人的额头留下一吻。
我对烛阴很是放心,每次我喝醉,都是他来接盘,只是不知道他竟每次都要守我一夜,照顾醉酒的我。
我本以为再见子昙会很尴尬,却不曾想,子昙对我与之前,竟没半分区别,还是一如既往地由着我整天胡闹,倒是让我十分感激。
第二日,我刚洗漱完,就听见大师兄沉寅来敲我的房门,我打开门问到:“大师兄一大早就来找我,所为何事?”
“师尊让我来唤你去正厅。”
“千慕上神?可有说是为何?”我歪着头问到。
“你只管去就是了,快走吧!”说完转身就走了,我也只好关上门,跟在他身后来到正厅。
诸位师兄们都端正的坐在正厅两侧,坐在上当的,正是千慕上神,而大师兄沉寅也走到上神右侧第一个位置坐下,我与千慕上神四目相对,这是我这三年来第一次见他,他还是那样仙姿卓绝,十分内敛的模样。
“你可愿拜我为师?”他放下喝茶的手,看向我询问。
数万年后,我才后知后觉,他从未在我面前自称过‘本尊’。
不知为何,我听闻这话,竟有些气恼,或许是因为他三年前不曾收我为徒,又或许是这三年来将我忘了,或许我这短短的一生,对这些神仙而言,实在不值一提,我愣在原地,没有说话。
“离扶,还不快拜见师尊?”
“师尊收弟子极为严格,且从不收女弟子,离扶,你真是幸运。”
“我看啊,以后要来昆仑虚拜师的女仙一定会踏破昆仑虚的门槛的”
师兄们七嘴八舌的说着,可我却并不愿意听,昂首挺胸的看着千慕上神到:
“不愿意!”
“多谢上神好意,拜拜!”说完转身就走出了正厅。
不顾师兄们的面面相觑,一箩筐的疑问,也不顾子昙站起来冲着门厅叫唤:“拜拜为何意?”
更没注意到某位上神的微微一笑。
来到烛阴的住处,让他带我来到了一处山顶草坪,看星星,月亮,云海翻腾,拿出他送我的玉瓶,喝着酒,躺在草坪上,好不惬意。
烛阴便是坐在草坪上,可能觉着我躺着,他也躺着,不合礼仪,也抱着个酒坛子喝了起来。
从三年前,来到这个世界,能真心的人唯有烛阴,他也扮演起了知心哥哥的角色,若是没有他,我这日子,怕是要更难过了。
“听说你拒了千慕上神收你为徒的意思?”他豪迈的喝了一口酒,看着我说到。
“你也觉得我上辈子烧了高香,能得千慕上神收我为徒,而我却不领情,是不知好歹?”我好笑的反问他。
“不,我从未这样想过,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你肯定有你的理由,你值得最好的,不过你这份气概,倒是叫我佩服!”
“真是难得啊,你可是第一次夸我,今天说了这么多好听的话,难不成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又开始了调侃模式。
他并未回怼我,只是深深的看着我,我以为我说错了什么,他却转过了头接着喝酒。
“我从来觉得,人生来就是平等的,不应该分为三六九等。”
“你小小年纪,对人生的理解,竟如此深刻,所以,这就是你不愿拜师的理由,是因为他们潜意识里有这种你认为不平等想法。”我只是笑笑。
我知道,不全是,至于还有什么理由,我也说不出来!
烛阴是个很好的倾听者,他总是在一旁默默地陪着我,无论喜怒哀乐,刮风下雨,从无例外,有他在身边,总能安心睡去。
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一个盘腿坐着的男子,但又以为自己在做梦,又闭上眼睛准备接着睡,又感觉不对,再次睁开了眼,这是千慕上神?
我坐起来,揉揉眼睛,喃喃到:“大晚上的,不睡觉,在我房间干什么?耍流氓啊,不觉得有失风度嘛?”
他只是看着我,轻轻的问着:
“流氓为何意?”
“就是登徒子!”我脱口而出。好像又觉得不妥,便不再开口说话,环视四周,这里并不是我的房间,便觉得陷入了一阵尴尬。
“我有话问你。”他先开口打破了僵局。
“那你问吧。”
“你似乎对我有意见?”他看着我试探性的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