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富叔的话语好像是压在老虎心头的一块石头,心里五味杂陈,不是滋味,在家坐立不安,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切地等待二哥昌旺的回来,以求证果树的真实情况。
临近中午,乌云遮天蔽日,狂风大作,雷声轰隆,响彻云霄,天降大雨,“快,将晾晒的豆瓣干收进来,老虎,叫上小强一起”,房里传来母亲张阿婆的叫唤声。
“小叔,你甭去了,我一个人就行,搬得回来!”小侄儿小强朝老虎挥了挥手,一个人冲入大雨中,狂奔而去,一瞬间,就消失在老虎的眼帘之中。
“干啥去?做啥子?”雨幕中传来一阵呵斥声,“没看到下大雨吗?还到处乱疯,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是二哥昌旺的声音,“二哥,你回来了?”老虎如久别重逢似的马上寒暄道,接着为小侄儿辩解:“是娘叫咱收晾晒在外头的豆瓣干,小强说他去!”
“哦,那我去吧!你们都家里呆着,快去换衣服,小心着凉!”刚步入门帘的昌旺,全身湿哒哒、如同刚从水坑里爬出来,就又立马调转头,步入暴风骤雨之中,一边对儿子小强温和地说道。
洗漱、换好干衣服后,老虎二哥昌旺拿起旱烟,“吧嗒、吧嗒”猛吸两口后,“这个鬼天气,下雨一点征兆阿没有的,刚准备锄草、施肥,做点农活,就又下起雨来,活啊来不及做,唉!”
“下雨是好事啊,省的咱给果树浇水,看果树树叶都打卷、发黄,油车叔说太干了,缺水!”
“俺地里有几棵也这样,还怕会不会犯病了?”二哥昌旺接过话语,神情有一丝忧虑浮现。
“你山上的果树也缺水?是不是叶子发黄、打卷,花蕾还掉落一地?”老虎接过话头,急促地问询道,声音有一丝颤抖,一脸的不安。
“是啊!咱不是呢?我还以为是犯病了呢!”二哥昌旺满腹惆怅,肯定回答道。
“二哥,油车叔说是缺水干旱,我也觉得不像,莫非真是犯病了?”老虎将身体支撑在二哥昌旺的肩头上,有一些克制不住的慌张,“要不要再问问其他人家?”
“外头这么大雨,咱去问嘛?缺不缺水明儿就知道了,下这么大雨,明天还不返青,肯定是犯病了!”二哥说得斩钉截铁,也十分在哩,老虎只好作罢。
次日凌晨,云开天晴,老虎二哥昌旺起个大早,急匆匆就往山地上赶,一袋烟功夫便一脸沮丧出现在老虎面前:“完了,坏事了,准时犯病,树叶都掉落一地,枝条上光秃秃,只剩下零星的几片叶子在风中飘摇,哪是缺水?根本就是树病!”
“义田这个害人精,咱找它去,还说果树能致富,富他一家子人,坑咱一个村子,叫咱吃啥用啥?不行,咱得找他去,没得吃就吃他的,在他家里吃!”厅堂外传来稀稀拉拉的脚步声,三无成群的村民正蜂拥着往义田的家门口走去。
“去、咱也去!”脸色铁青,没了主意的老虎兄弟俩也加入众人的行列,大义凛然地朝义田家方向走去。
“啥致富树啊?就是坑人树!咱自留地全种上了,咋办、可咋办?咱个熬过这年头嘛!”“俺家也是,不让种不让种,家里那死鬼偏要种,说是来钱容易、来钱快,现在你看看,结啥果?叫咱全家人喝西北风啊!唉、唉!”边上几个妇女相互叹息着,不停的抱怨、责骂着家里的男人,或者是始作俑者义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