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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京华雨夜

一 接风洗尘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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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言童回国后,他就没消停过,每天都是赴亲戚们的宴请,连自己的同学和朋友的邀请都顾不上去,各种欢迎宴应接不暇,这快让他麻木了,只要听到电话铃声响,他就想逃跑,这些亲戚们的请客,让他苦不堪言,一群人围着他,不停的问东问西,还竟问一些让他回答起来很尴尬的问题,比如问他在国外有过几个女人,外国女人和中国女人的感觉有什么不同,难道说他到国外就是学习外国女人和中国女人有什么不同?他也不是去国外搞女人科研去啦,成心戏弄他吗!他已经跟言母抗议过,但言母的态度很坚决,朋友和同学的聚会可以推掉,但唯独亲戚的宴请绝对不可以。无论在公司还是在家里言母都是说一不二的狠角色,不容他忤逆,于是他推掉了一些最好朋友的宴请,想着等哪天有时间自己宴请一下他们表示歉意。

等到家里的宴请完毕,他第一个请林楠和小茜,这俩家伙等他这顿赔礼宴已经等的天都昏暗了,这么说可能是有点夸张,但一点都不过分。言童和他们约好去吃海鲜,但林楠坚持去后海附近的酒楼,说吃完晚餐还可以去酒吧坐坐,言童明白他的意思,他也很想见见那个能让林楠神魂颠倒的倾城歌手。那个背影真的很美,尤其是她走过时身上散发的香气,经久不散,仿佛在他的记忆里生根发了芽,但他对此也没想太多,只是想去听听歌,回来这么久,他还没有出去消遣一下呢,正好可以借机出去玩会儿。

小茜不想去那里,他反而觉得可以弄桌家宴,在家里吃吃喝喝更好,喝醉了可以直接休息。如果去外面吃,不能自己开车,否则就要有一个不能喝酒,那样喝的不尽兴,没意思。

言童看到林楠听小茜那么一说,表情一副生无可恋的架势,好像他生来就为了吃这顿饭似的,他想笑,可是没有笑出来,他心神领会的赞同了林楠的提议,表示他可以不喝酒,而且最近他的确喝的太多了,胃也确实太不舒服,况且言母也警告他出去和朋友吃饭少喝酒,能不喝就不喝,今天索性就不喝了,还可以卖给林楠一个人情,作为朋友就要这么善解人意的互相帮助,应该对他们感情不会造成什么致命性的影响。

小茜看到他们俩个意见一致,也就妥协了。酒楼是林楠选的地,小茜对此直摇头,可见林楠经常带小茜去那家‘睡不着的海’酒楼,言童没听说过,但这名字不错,给人一种海的风情,据小茜讲,那是一家名不见经传的酒楼,也没多么好吃,但很经济实惠,可是林楠对那里却情有独钟,这令小茜想不通,小茜挖苦言童,说这是他赞同林楠的决定,所必须要尝试的苦果。

言童觉得应该没她说的那么严重!

看林楠只是笑而不语,但言童似乎感觉到点什么?小茜和林楠没有开车,直接坐言童的车,方便喝醉后,他开车送他们回家。言童趁小茜不注意的时候,在林楠耳边说了一句:“那个歌手是不是经常去那里吃东西?”

林楠瞪着他:“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吧!”

言童洋洋得意的说:“差不多吧!男人怎么会不了解男人的心事。”说的跟他什么都懂似的。

2

林楠也不和他争辩。一路上三个人乱侃,从国内侃到国外,都是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反正他们三个凑到一块,总有说不完的话。到了‘睡不着的海’酒楼,林楠去停的车,言童和小茜径直进了酒楼,在预订好的位置上坐下来,外面可以看到后海的夜色。

言童扫了一眼酒楼的布置像欲望过度的海,色彩过于浓烈,置身于这样的酒楼让你感觉内心燃起一股莫名的欲望,总有燃不尽的激情。他忽然明白林楠喜欢的可能是这样的格调和氛围,生活在平静如死水般的世界里,叶落可听声的日子,人的内心像死去一般,反而这里会给你一种活过来的感觉。他们刚刚落座,服务员就过来上茶,小茜忙着点餐。

没多久林楠停好车进来坐到言童那一侧,林楠从进门到落座那双大眼睛就四下扫视,没停下来。

言童看着小茜和林楠,想起了小时候的事,他们三个打小就是光屁娃娃的时候就莫名其妙的成了好朋友。这都缘于上一辈的友情传承,小茜的妈妈,林楠的妈妈和言母是大学时候一个宿舍的宿友,也是过密的好朋友,毕业后,在人生路上打拼的时候,三个人又互相帮忙,小茜的妈妈长的很漂亮当时是校园里的一枝花,后来嫁给了小茜的爸爸,她爸爸那会儿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土豪,她妈妈就在家专职做土豪太太,虽然后来小茜家有些没落,但也还是有钱人。而林楠的妈妈一直跟着林楠的爸爸在外企打工,家境也很殷实。因为上一辈的友谊,他们三个嘤嘤待乳的时候就结下了不解之缘。

但不知为什么,那会儿,言童顶看不上他们俩个的,每次凑到一块的时候,言童就用一种看着外星人的岐视眼神看着他们,尤其是林楠小时候,听说整天哭闹,也不知哪个大仙给支的招,让他把头都剃光了,就在前面留一撮头发,那撮头发还编成了女孩子的羊角辫子,这让言童看着很不舒服,你一男孩子留一女孩子的辫子做什么?他当时就想不通,觉得和这样一个不男不女的人在一起玩很丢价,他就想着甩掉他们,自己找高大尚的朋友玩去。但这林楠却十分欣赏言童,每次都像懒皮狗一样跟着他,把言童烦坏了,每到这个时候,他就忍不住想捎他,但每次捎他的时候,就把小茜的正义激发出来,她总是表现的大无畏的架势,为林楠挺身而出。而言童是从来不打女孩儿,这都是得到了他父亲的真传,无论什么时候,他母亲大人把他父亲气到吐血的状态,他父亲也不曾动手打过他的母亲大人,他说女人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打的,打架很伤感情。因此无论女孩子怎么欺负他,他都不会动手打女孩子,这是一种风度。就因为这种风度,小茜总是能从他的拳头下面救下林楠。

林楠觉得小茜很神奇,认为她无所不能,勇敢无畏,对小茜祟拜的五体投地,在林楠的眼里,小茜是神一般的存在呢!

气的言童也无话可说,他觉得林楠应该膜拜的是他对女孩子的风度才是,但林楠却坚信言童害怕小茜,这让他很是没面子。关于这件事,言童碍于男子汉的尊严,他从来不曾辩白过,他觉得没那个必要,只要自己心里知道就好,相信他们有一天也会明白这一点的。

但友谊这种事情说来也奇怪,虽然从小经常KO林楠,也常常和小茜剑拔弩张的,可真是不打不相识的感觉,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变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言童仔细的想了一下,应该是言父过逝的时候,他躲在角落里嚎啕大哭,他觉得天变的昏暗,没有人能懂他内心的悲伤,可是林楠和小茜却在他不远的地方守着他,跟着他一起哭,对林楠和小茜来说,言父是令人尊敬的长辈,对他们来说言童一直就是不可或缺的哥哥。不管言童是否看的上他们,但他们对他始终不离不弃,这是一种说不出的矛盾的感情。

记得有一天言童在学校里和高年纪同学发生了争执,双方打了起来,当时言童是战胜了对方,但放学回家的路上,对方找了几个人拦住了他,好虎还架不住一群狼呢,何况他,眼看着他就要吃大亏了,而放学回家的林楠和小茜,正好走在他后面看到了这一切,二话没说就冲上来,小茜挡在他前面,林楠就在一边跟着,他们想都没想就过来帮他,尽管最后他们三个都挂了彩,但也是从那时候起,他们三个放学一起走,上学也一起走,再没有分开过。直到他们各自乔迁新居,但离的也不远,他们还是经常聚在一起,言童意识到,他们不是友谊,而是亲情,像手足一样的亲情,不管他们之间以后会有任何差距,但这都不会影响他们之间的亲情。

言童看着林楠和小茜,真的希望他们的感情永远完好如初,因为这个关系他对那个倾城歌手充满了某种敌意,在他的潜意识里,那个歌手是外来的入侵者,小茜是他疼爱的妹妹。说到林楠和小茜的感情,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言童并不知道,只知道有一天,他们两个手拉着手跟他说他们是亲密无间的恋人啦,叫他不要插足搅局,言童听了感觉特别好笑,他怎么可能那么做,在他眼里小茜就不是女孩子,他当她是哥们一样,她有时真的挺凶悍的,当然他挺为他们高兴的,从某种程度上讲,在性格上面,小茜和林楠是互补的关系,林楠有些内敛,而小茜却很外向,林楠很斯文,而小茜却很泼辣,林楠情感细腻,而小茜却大大咧咧的,林楠的智商都是小茜去付注于行动的,他们挺合拍的,简单像柏拉图式爱情的完美案例的展现。

他们等上菜的当口,小茜注意到林楠心不在焉,便提醒他精神集中一点,林楠显的挺无奈的,小茜有些不高兴,她是那种有话就当面讲,不喜欢猜谜的人,她直截了当的问林楠:“你一到这里就跟丢魂似的,你瞅来瞅去瞅谁呢?”

林楠几乎被小茜压制贯了,他暗暗叹了口气,掩饰说:“就是随便看看。”

小茜对林楠的回答并不满意,林楠的表现让她很生气。“是吗?”

言童怕他们吵起来,便说:“长眼睛不就是到处看的吗?不然要眼睛干嘛?你管的太宽啦,要是我早就受不了你了,也就是林楠脾气好,任你怼他,他也不发火,你就知足吧!”

小茜看了看林楠,言童说的也不是没道理,最近自己总是有些心神不宁的,这脾气也渐长,她也就不在找林楠的毛病啦!

林楠感激的看了言童一眼,言童示意他收点心。言童顺便问他们:“你们同居那么久,再过两个月就结婚啦,婚礼准备的怎么样啦?”

小茜一听问到这个问题上,她心里更郁闷,噘着小嘴说:“你问他,结婚的事情他一点也不上心,全是我一个人在打理。”

林楠也振振有词的说:“我做什么你都觉得有问题,然后你还是会按着你的想法去做,既然如此,我何必多此一举,干脆你一个人做就好啦,这样不用浪费时间和体力。”

小茜看到林楠满腹劳骚,心里更不舒服:“你总是有理的!”

林楠苦涩的笑了笑:“谈不上有理,你永远是正确的,我只是想说你按你的想法做,我没意见,这不是挺好的吗?”

言童听出林楠心中的无奈,还有小茜的不满,他说:“你们俩个是不是有婚前恐惧症啊?”

小茜直摇头:“没有!只是心里不太高兴,弄的跟我一个人的婚礼似的,好像跟他没什么关系,就这一点,我十分不满。”

林楠赔笑说:“好吧,我承认是我不够用心,我都听你的吩咐行吗?女王阁下!”

小茜转怒为笑,起身上洗手间。

言童见小茜离开,便问林楠:“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林楠苦笑:“我还能怎么想,我的意思你不是都知道吗?”

言童还想说什么,正好服务员来上菜,也不便说什么。等服务员离开,小茜也从洗手间回来了,他索性什么也不说了。

小茜坐下来,帮他们俩倒酒,言童把酒杯给小茜,小茜说:“没事的,喝吧,我们可以找代驾。”但言童执意不肯喝,一会儿林楠还要去听歌,总得有个清晰的人。

小茜也不再让他,她一边喝着酒,一边问他们:“你们猜,我前天遇到谁啦?”

言童不经意的问:“谁?”

林楠也正认真的听着。小茜笑说:“你还记不记得上中学时候,有个很张扬的女孩夺走了你的初吻,害你把嘴巴都刷破皮了那个女孩?”

林楠禁不住笑起来:“不就是于莉吗?”

小茜纳闷:“童子的初吻,他都没有马上答出来,你怎么记得那么清楚?”

林楠愣了下神,马上回她的话:“这有什么可奇怪的?我在酒吧遇到过她,她每天都泡吧!最近迷上了一个酒吧歌手,逛追人家,这不是什么秘密的事。”

小茜这时想起来了,指着他:“你不说我还忘记了,你最近也常去泡吧!好像是从上次陆杰约你们去给谁捧场开始的。”

林楠一提这事就有点生气,他说:“你别提那个陆杰,他约我们去给朋友捧场,可是他却跑了,我连他影子都没见到。哪天看到他,你一定要修理他一下才行。”

小茜抿嘴笑,深情的看着林楠,什么气都没有啦!她说:“他就是那么不仗义的人,拿他没办法。”

言童正在想着心事,他说:“哪天我得请陆杰吃个饭,我刚回来,他就打电话要给我接风,我当时抽不开身,就拒绝了,说好改天请他。顺便连过去的老同学一起请了,你们俩个张罗一下。”

林楠说:“这事交给小茜就行啦,联系同学的事我来做。”

小茜豪爽的说:“没问题!”

言童看着小茜和林楠这俩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着酒,把酒当白开水一般的往肚子里灌,最后喝的烂醉如泥,一点仪态都没有,看着这俩人没品的互怼,却成了饭后的甜点,逗的言童笑个不停,他不禁感叹,自己很久没有这么放松过,回家的感觉真好!

二 雨夜的纷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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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快接近尾声时,就听到酒楼外面一阵骚动,言童的感觉告诉他,外面可能有人在打架或者闹事,很多正在用餐的客人都跑出去围观啦,他觉得这时候也不早了,喝的也差不多了,小茜完全是死人一个,她已醉的不醒人事,今天她的情绪本来就不好,人在情绪不好的时候喝酒,是很容易喝醉的,小茜今天就是这种情况,醉了以后,什么烦心事都不用想了!再看看林楠虽然也喝高了,但他意识很清晰,可能想到一会儿要去倾城酒吧听歌去,所以留了几分清醒,他需要的是另外一种迷醉,是他和小茜无法理解的买醉。

言童有时候不太明白他们,他本人既不迷酒,也不喜欢买醉,有时清醒让他很痛苦,即便是痛苦,他也愿意这么清醒的活着。林楠就曾劝过他,人生难得糊涂,不必事事较真。陆杰则说他活的不像有钱人,既不张扬,也不霸道,活的跟一般人没什么区别,特别能装,如果他当初能活的像有钱人家的孩子,爱情也不至于腰折。言童不知道有钱人该怎么活才是有钱人,但他只想按照自己的想法活着,至于活成什么模样,就什么模样,他从来没想过要装,现在中国的有钱人多了,也许有一天穷会成为一种品味!当然这是一种奢望,一种不切实际的奢望,但家里的钱也不是他的,都是她妈妈自己的,和他也没太大关系,她妈妈可没想过要养个闲人来享受生活,所以他这辈子成不了败家子,但也许不会有太大的作为,平凡人一个,这也是他想活成的一种人生格调吧。

这时服务员前来结帐,言童一边结帐,一边问服务员外面发生什么事啦!

服务员微笑着回答他:“听说有对情侣在吵架,要分手,一个要走,一个想留。”

言童觉得没什么特别惊讶的,每天都有人分分合合。但服务员说:“怪可怜见的,那漂亮女孩就是倾城酒吧的驻唱歌手,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孩,居然有人舍得甩她。要知道有很多人都是冲着她才去倾城酒吧听歌,听说最近倾城酒吧之所以火到让同行眼红,其中的一个原因就是她的存在,追她的豪男可是不少,但她对她男朋友可是死心塌地,但令人遗憾的是遇到的是一个渣男。”

言童冷笑:“她真如你说的那么好,就算遇到一个渣男也不见得要分手,我到很奇怪他们为什么要分手?”

服务员一边感叹,一边惋惜着说:“可能是人变啦,我认为贫穷人的命运总是会被富豪所影响所改变,他们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男人有时因为自身的欲望让他迷失,何况对方是个有钱的漂亮女人,禁得起诱惑实在是一件不容易的事,那位倾城女歌手,只是漂亮,只是会唱歌,但她没有钱,这就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男人爱美女,但更爱江山,更爱钱。”

言童很赞赏服务员的见识,他说:“你说的很有道理!”

服务员笑笑说:“是看多了,这种事司空见惯,不足为奇,现实是摆在爱情面前最大的难题。”

言童说:“你很同情那位女歌手!”

服务员说:“她常常来我们这里吃饭,所以很熟,她人很好,温温柔柔。一开始他们闹分手,我们还以为是那位女孩儿的问题,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她男朋友有外心,着实可惜,他们是很般配的一对!”

林楠听到倾城歌手,顿时酒醒了五六分,他瞪大眼睛,吃惊的问服务员:“你说是谁?”

服务员愣了愣神,以为他抽疯了,还吓了一跳,但很快镇静的回他:“是倾城酒吧的那对金童玉女在闹分手啊!男的要走,女的苦苦挽留。”

林楠连忙跟言童说:“你把小茜送回家,然后去酒吧找我,我在那等你,我先走一步!”说完他跟屁股着火了一般,一溜烟飞跑出酒楼。

还没等言童说话,他人已经没影啦!他看着小茜,无可奈何也只好先送她回家,回头再来找林楠,他不禁好奇的问服务员:“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

服务员不好意思的说:“他们刚刚在包间里吃饭,何况又是这里的常客,我们都认识,路过包间时,听到他们在谈分手的事,所以知道一二。”

言童没再问什么,只知道隔墙有耳,还是马上离开这里吧!他扶起小茜,往外走,一直到酒楼外面,只觉得今晚的天气特别闷热,夜空黑漆漆的一片,后海的江面上辉映着点点的霓虹灯光,看这天气要下雨。

他见离酒楼不到三米的地方,一群人正在那里围观,围的水泄不通,言童离的远,只能看到围观群众的后脑勺,但能听到里面争吵声。只听一个柔柔弱弱但却非常好听的女孩子的声音哽咽着哀求着:“你说过我们要一辈都在一起,永远也不会分开的!”

男的无情的回答她:“没有多少海誓山盟是真的,骗你的都不知道吗?”

“我不信你当时是骗我的?”女的固执的说,痴情的人总是不愿意接受现实。

男的却说:“就算当时是真的,人总是会变的,我现在变了,你不懂吗?”

女的则说:“可是我不相信你不爱我啦!我感觉到你还是爱我的。”

男的凄冷的苦笑着:“是谁告诉你,爱就一定要在一起?你怎么还是那么的天真!你总是固守着你的那份传统,你有没有想过这让人受不了。”

女的妥协着说:“我可以改!”

男的仍不为所动:“没用的,除非将你整个人换掉,你觉得这现实吗?不要再纠缠着我,你就痛快的放我走吧!”

女的还是不肯放手……周边的观众不断的指责那个男的,也有看不过去的,劝女孩儿放手,变心的人,留住人也留不住心,何必苦苦相逼,留一份潇洒不好吗?

言童也没空凑热闹,他怕林楠打抱不平,到时让小茜看到,这家伙醉的昏天黑暗的,急红眼指不定出什么大事。他可不敢冒险,于是他背着小茜往停车场走过去,先把她送回家,好回来再接那个情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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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童不放心把小茜带回了自己家,让家里的阿姨照看着,他又开车往倾城酒吧方向驶去,从家里出来,外面就开始掉起零星的雨点,这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收敛的迹象,像一个人正在放纵自己的悲伤。这种没有打雷,也没打闪电的雨,会一直的下,会下很长时间,只有天知道它会什么时候停下来。言童特别讨厌下雨,就像他不喜欢女孩子哭哭闹闹一般,林楠常开玩笑说小茜挺适合他的,但言童心里明白,他也不喜欢小茜那种凶蛮型的女孩,她只适合做朋友或妹妹,小茜则表示他对女孩子的人生取向有问题,言外之意有点变态,他一笑置之。

言童的车路过刚刚就餐的酒楼,之前围观在那里的人群都散了,那里只剩下风声雨味,连个人影都没有。他将车停到附近的停车场,打着伞步行前往倾城酒吧,打远处看,倾城酒吧的外观也没什么特别之处,远不如其他酒吧那么显眼。在他看来酒吧是否能留住客人,完全在于它的酒和那里氛围,在国外,他常常会去泡吧,只为酒吧里撩人的外国妞,她们总能让他这个漂泊在异国他乡的旅客的那颗孤寂的心灵,得到些许的慰藉。

言童没有急于走进倾城酒吧,他觉得今晚的空气格外的清新,后海的夜景格外的撩人,于是在外面多逗留了一会儿,感受着北京夜雨般的爱抚,很久他才缓缓的走进倾城酒吧,酒吧里的人很少,显的格外冷清,可能是雨天的关系,只有廖廖几个人,坐在里面喝酒,他没来过这里,不知道往日的酒吧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光景,但从林楠和旁人的描述中,他隐约感觉到今晚的酒吧和往日大相径庭,他拿眼扫视了下酒吧里的客人,没找到林楠,他本想先离开,但离开这里他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他,打电话给林楠,手机还关机,这多少让他有些郁闷,只好坐到吧台的一边,点了杯爱尔兰威士忌,刚想喝,但他很快意识到自己不能喝酒,便点了杯咖啡,调酒师困惑的瞄了他一眼,显然对他十分不理解,他有些尴尬,本想回应他今晚开车,不宜饮酒,但他没那么做,他算什么?有什么资格听他解释?如果他那么回答他,他进而会想不喝酒来这里嘚瑟什么?他总不会还要继续告诉他自己是来接朋友的,但是朋友在哪里呢?他自己都一头雾水,再说他也没那么犯贱,无需在意别人的想法和看法。

他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打量着酒吧内的布置,这里给人一种很温馨的感觉,一段悠扬的乐声,缓缓入耳,丝毫不会让你感到嘈杂,他坐在那里等着林楠,他搞不明白,明明是林楠先到才对,怎么反过来是他先到这里等他,那小子干嘛去啦?他在那里东张西望,但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被人家瞄准啦,盯上他的不是女人,而是一个独自在角落里喝酒的男人,他的眼神从那人身上扫过去,那个孤男居然冲他会意的举了举酒杯,言童礼貌地回他一笑,这一笑惹了祸啦!那个孤男竟然起身,向他走来,这让言童十分纳闷,他不记得自己认识他。

那男的上身穿着紧身衬衫,下身穿着迷你型体裤,走起路上,像柳腰一样婀娜多姿,等那人走的更近一些,他注意到这人手拿酒杯的姿势也有别他人,像一个随时要唱戏一般,摆了一个兰花指。

言童立刻明白了,这人把他当成同性恋了,他急欲转过身来,但已经来不及了,那个孤男已经来到他跟前。他没等他开口,先声夺人的冲他说:“兄台,我有女朋友!”那个孤男倒也很识趣,听他这么说完,小脸立刻变了,冲他撇了撇嘴,好像言童有多么不受人待见似的,当他是瘟疫唯恐避之不及一般的逃开了。

这时有位女歌手登台献艺,言童特别留意了一下这位女歌手,一头发黄的长短卷发,坐在椅子上,看不出她的身高和背影,但小脸长的挺标致的,大家的反应也很平淡,她很应景的唱了一首老歌《在雨中》,这应该就是那个刚刚失恋的女歌手吧!他没觉得她很美,也没看出她有什么特别之处,连她唱歌的水平也一般般,没像别人传的那样勾人魂魄,看着她不时讨好听众,向听众抛媚眼,和林楠口中那个有点清高,不献媚于听众,唱歌投入的形象截然相反,他给她的评价是庸俗,可她刚刚失恋,却能在台上这样敬业的演唱,他却也很佩服她对演唱事业的那副热爱,对她的失恋也深表同情,可这也成了他另一种困扰,林楠的审美观实在不怎么样,这个女歌手和自己想的一样,很会骚首弄姿,林楠那小子会不会因此就动了凡心呢?他要帮小茜多留意才是,不能让好朋友走错路。

他在酒吧里等了将近两个小时,咖啡都喝了几杯了,今晚看来是睡不着觉了,他突然怪林楠去什么‘睡不着的海’吃饭,这是典型的肚子疼怪灶爷的毛病。他等不下去了,结完账,刚想起身离开,却有人把手搭到他的肩上,他本能的感觉到来人是刚进酒吧的,身上一股冷飕飕的寒意,那只手已经打湿了他的肩头。他喜出望外的想可能是林楠,但他转过头来,却发现不是林楠,这个人有点脸熟,他稍微用力的想了一下,就想到他是谁啦,他就是那个找人在他回家路上截他的朱浩,看到他,言童心里还是心存敌意,直到他们从那所学校毕业,他们俩的关系也没能转好,言童反感的推开他那只搭在他肩上的脏手。

朱浩嘴角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怎么等你哥们呢?”

言童不冷不热的回他:“你改行了?做算命的了?”

朱浩嘿嘿直笑:“你弄错了,我现在是记者,别管我的职业是什么,但是我还真知道你哥们在哪里?我刚好遇到过他。”

言童不相信,朱浩就是做了记者,不见的是好人。他这个人的人品有点问题,贪婪没底线,当初就是因为管他要钱,他不给,他们才打起来,是狗改不了吃屎,他就是这么想他的,但愿他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但愿他改邪归正是个好人,关于他说遇到林楠了,他都懒得问他,谁会相信狗嘴里能吐出象牙?

还真别说,朱浩没等他问,就直言相告了,说他追踪一位明星大咖时,在西城旅馆附近的街道上,遇到过他。

言童半信半疑,但看朱浩的样子不像是在骗他,可是他脸上却有一种令人不易解读的狡猾而阴险的表情,这让他很不安,不过听他这么说后,言童也笑啦,他居然是八褂狗仔记者,果然是一只狗仔。

朱浩想请他喝一杯,但言童婉拒了他的好意,他反而请他喝了一杯爱尔兰威士忌,反正也点了,不喝浪费,就当他是垃圾处理桶,便宜他了,朱浩却欣然接受了他的好意。

言童看着他喝酒,没有继续理会他,和他接触多了,没什么好事。他付了帐,看朱浩正向台上的女歌手抛媚眼,举杯示意。他顺势瞟了一眼那位台上的女歌手,觉得她太普通,没什么特别之处,不知道林楠迷她什么?是温柔吗?看到朱浩的表现之后,他又忽然什么都不担心了!他临走前给林楠发一则微信,让他给自己回话。

虽然他不太相信朱浩其人,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想去那边看看,或许林楠真的就在西城旅馆附近呢?可是这样大雨磅礴的夜里,他去那里做什么呢?言童十分不理解,但林楠较之前是变化好大,不是外表的变化,而是内心变化很大,言童有时都不懂他在想什么?总感觉他有自己的秘密。或许他真的去那里也不一定啊!想到这里,他离开倾城酒吧,撑着伞去取车,前往西城旅馆碰运气。

三 忘情冷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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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童开车绕着西城旅馆,周边的街道都找了个遍,别说林楠,就是个鬼影子,他也不曾见到。他心里不停的问候朱浩十八辈祖宗,他越想越来气,真想开车转回倾城酒吧,找朱浩算帐去,干嘛骗自己?不过他很快就冷静下来,这样冒失的冲回去,无济于事,反而让朱浩嘲笑自己,都怪自己耳根子软,太轻信别人的话。他自嘲了半天,本想开着车往回走,但他多了个心眼,打电话回去问问小茜林楠回家没有,接电话的不是小茜,小茜至今还醉的不省人事,是家里的阿姨接的电话,说林楠还没有回去。这下子,言童真的有些担心了,他想干脆去报警算啦,一个酒鬼,在这样的雨夜里很容易出事,他想到附近的公安分局报个警吧!

他开车到附近的公安分局没多远的地方,借着灯光,他注意到离车几米的地方,有一位身穿白色衣裙的少女,长长的头发披在前面,把她整张脸都挡住啦。看到这种情景,他莫名其妙的想起鬼片中的女鬼片断,和这个少女的情形如出一撤,他吓的一身冷汗,以为自己真的撞见女鬼了,他这个人十分胆小,尤其害怕鬼,小茜说他不像个男人,世上哪有鬼?他也是个无神论者,可是鬼片看多了,难免受影响,而且是在这样大雨哗哗作声的深夜里,让他感觉毛骨悚然。就算不是鬼,也许是碰瓷的,不管是什么,他都得避而远之呀!

想到这里,他还想确认一下她到底是人还是鬼,是人看到车驶过来,肯定会躲闪,如果是鬼就不一定了,反正已死透了,只剩下一缕游魂,别说是车驶朝她驶过去,就是坦克朝她驶过去,她也不会躲避。他见那东西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想也许是自己看花眼,于是眨动着眼睛,又仔细的辩认一番,没错,她还站在那里,妈呀!他的心脏都要从嘴里跳出来了,他离那怪物越来越近,他本想停下车来,可是手脚一慌,踩错刹车,反而加速向那怪物冲过去,他急忙更正错误,手忙脚乱一通,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人影冲到他车前,将那怪物扑倒在地,一起滚到路边,这时他见有人出现,也冷静下来,但车却冲出很远才停下来,他又倒车回到事发地点。

可他并没有立刻下车,而是透过雨水冲涮的车窗向外张望,只见一个很熟悉的男人正将那个女孩掺扶起来,可是那个女孩好像受了很重的伤,无法站立,身体不由自住的往地下瘫去。他惊魂未定,不知道该不该下车去,万一这两个人是一伙的怎么办?周围也没有路过的人为他作证。他正犹豫不决之时,只见那个男的轻轻的放下那个少女,让她平躺在地上,并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给那个少女盖在头上,言童一看,脑袋嗡嗡作响,完了,彻底的完了,可是他的车也没碰到她,她怎么就这么痛快的走了呢?这下摊上大事了!他后悔莫及,怪自己没事找事,只要自己不开车冲向她,只要自己不好奇她是人是鬼,也就不会摊上事,这下子该怎么办?

他正不知所措之时,车窗外响起叩打声,他定睛往外看,是那个男的,出现在车窗上的这张脸他见过,而且印象深刻,不就是机场那个男子吗?怎么遇到他啦?一看到他,他的头又莫名其妙的痛起来,不过同时他也镇静许多,这家伙虽然办事另类,说话犀利,但总体来说不是个坏人。他放下车窗,探出头去。

对方火大了!冲他直喊:“下来!赶快下来!”那副神情就像使唤他家孙子一样随便。

言童有些心虚,也没时间想别的,就乖乖的下了车,像犯了错的小学生老老实实的站在车门旁一动不动胆战的看着他,不知所措。

对方指示着他,冲他喊着:“过去帮忙,把人抬上你的车,送去附近的医院,快点,别站着发呆!”

言童犹豫了片刻,慌忙按照他说的去做,帮着他把那个少女抬上车后座,直到抬上车,他也没抬仔细看那个女孩儿,只发觉她身体冰冷的,不知道是不是死啦?可是那个男的那么说,他就那么做了,也没管什么忌讳之类的,谁叫他倒霉摊上这种事,只能自认倒霉,接下来的事还不知道怎么收场?

那个男的跟着上了车,和那个女孩儿,并坐在后面的座位上,他贴心的托着少女的上半身,尽可能的让她平躺在自己的腿上。言童也跟着上了车,并开动车朝就近的医院驶去,他心里还是很不安,对那个男的也充满了好奇之心,犹豫好一会儿,才开口问:“请问你尊姓大名?”

那个男的头都没抬,正忙着用他给他的毛巾帮那个少女擦干脸上的雨水,他回他:“我叫云汀,是学医的,你只需要知道这些就可以,别的没必要知道。”

言童讨了个没趣,要不是今天发生这样的事,他才懒得知道他是谁?更不想和他再见面。想起上次见面,他满心的伤痕,至今想起来还心有余悸,谁料想又遇到他了,唉!他也没管云汀的态度,马上声明说:“我可没有故意撞她,是她站在我的车前一动不动的。”

云汀拿眼白了他一眼,说:“她的确是站在你的车前一动不动,这是真的,但是我却看到你踩着油门向她冲过来,这也是真的。”

言童心里这个懊恼,这家伙从哪里冒出来的,好像专门出来难为他,他慌忙解释说:“拜托,我那是情急踩错了,我是想踩刹车,结果误踩了油门。”

“你车驾年龄有多久,不是刚刚学会开车的菜鸟吧?如果不是菜鸟,你刚刚的表现就值得怀疑了!对于一个老司机来说,怎么可能踩错刹车,你骗鬼哪?”云汀振振有词的怼他。

言童心里暗暗叫苦,这回怎么办?不过他也不是吃素的长大的,他立刻辩解说:“我也不是老司机,而且这样的天气,这样的状况也不是时时发生,刻刻遇到,你这样说有点强人所难!”

只见云汀冷若冰霜的正看着他,根本不听他解释:“你还是祈祷一下,她能平安无事?否则你可遇上大事了!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你还是省点力气,好好开车。”

言童不用他说的这么明白,也知道自己今晚倒大霉了,他这么一提醒,他就更着急了,他不让他解释,他就不解释吗?他可没那么听话,他马上辩解着强调说:“我可真没有撞到她。”

云汀变的面无表情,只是细心的照顾躺在他腿上的伤者,似乎没空和他说这些,最后云汀不耐烦的跟他说:“你开你的车吧,别分心,不然再撞到别人,就算我能为你作证,也救不了你。”

这回言童马上闭嘴,可是心里的不安更重,他完全无法预知云汀这个人的思维方式,尤其是他做事让人难以捉摸,他也知道自己说服不了他,况且他们之前可是闹过不愉快,他若趁机落井下石,他也拿他没办法,至少现在别再惹怒他,否则对自己太不利。

云汀拿着手机正在打给附近医院的医生,叫他们准好给这位伤者检查身体,听他讲的话,这位少女虽然受了伤,也并不乐观,但无生命危险,他才稍微放心。

2

那位少女被送进急诊室,在里面做全面检查。言童和云汀就在急诊室外面的长椅上坐着等着。言童极力想争取云汀站在他这边说话,自己和云汀还有一面之缘,虽然是戏剧性的一面之缘,但也总算是旧相识,这么讲来自己和云汀不是更进一步,而那位少女怎么说也算是素不相识,于情于理,云汀都应该站在自己这一边啊!但就目前的情况判断,他还没有想起自己,想不起自己也是一件好事,就没有那么糟糕的印象了。他不由的转向云汀,想着怎么开口。

而云汀此时正看着自己全身都在流着雨水,脚下快流成一条小溪,他的心情无比沮丧,简单的收拾一下自己的狼狈,也顾不上太多,两眼直盯着急诊室,很担心里面的情况。

言童斜睨着他,什么时候还臭美,再臭美也没有人欣赏,除非是过路的幽灵,但这些他也管不着,他还是更关心自己的事,于是他试图和他说话,打破尴尬的局面:“他们什么时候才能检查完?我们还要等多久啊?”

“着急啊?着急你去给检查!”云汀还是那副不死不活的神态,说话呛人,好像特别看不上他。

言童有些生气,可是他还不能得罪他,否则他在警察那里胡说八道一通,弄不好自己就趟上大事,这绝对是一座瘟神,惹不起。可是他也不甘心:“你不是医生吗?”

云汀盯了他一眼,好像想起什么?他思考着问他:“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言童郁闷,心想照现在这情形来看,他千万别想起自己。他连忙掩饰说:“是吗?我怎么不记得?我才回国没几天,我想你认错人啦!”

“回国没几天?”云汀突然笑了下:“你提醒了我,在机场上,我们见过。”他戏谑的盯着他看,然后有条不紊的说:“你幸亏回国没几天,不然受伤的人可能会与日俱增。”

言童不爱听啦,他一直在忍着,实在忍不下去,云汀说话太刻薄:“你这是什么意思?”

云汀根本没把他的态度放在眼里,表情比他傲慢,不过他似乎累了,靠着椅背,仰望着头顶,也不打算回他的话。

言童受不了他这种冷漠回答,尤其是他轻慢的态度,他想了一下,说:“我好像很不舒服,你给我看看病!”

云汀一动也没动,他直接回他:“心病治不了。”

言童心里有气,怎么就成了心病了?他没有心病,他特别强调说:“不是心病,我身体不舒服。”

“你去看门诊吧。”云汀不在理会他。

言童这下可抓到能奚落他的把柄,怒斥他说:“你不是医生吗?学医的都应该救死扶伤,我生病向你求救,你居然见死不救,你够资格做医生吗?”言童看他这回怎么回他?要么乖乖的为他服务,要么老老实实的听他奚落,他颇为得意。

云汀坐正身体,直视着他:“你确定要我给你看?”

言童态度肯定的说:“当然,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云汀狡黠的笑着,眼神变的很诡异,温柔的注视着他说:“你确定你要死了吗?就算你要死了,也得死透了我才能给你看!那你先去把自己变成一具尸体,再来找我看。”

言童惊恐的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等他反应过来,立马指责他:“你这是赤裸裸的谋杀啊!”

云汀却理直气壮的跟他讲:“经过我的手的病人,都是没有生命体征的尸体。既然你这么看重我,一定要让我给你看病,我也盛情难却,就勉为其难的帮你看看,但前提是你先是一个死人。”

言童倒吸了一口冷气:“你是法医?”

“你还不算太笨!”云汀直笑,不过很快他就一本正的看着他说:“你这个人其实是一个异常冷漠的人。”

言童很不服气,他觉得是他对自己有成见。

云汀冷眼看着他说:“从事发到现在,一路上,包括现在你不停的在解释,你和这件事没有什么关系,至始至终,你关心的只有你自己的安危,你甚至都不曾关心的询问一下伤者的情况。一个有爱心的人,应该更关心受伤者的情况是好是坏,然后才会关心事态的发展和解决问题所在。”

本来言童还理直气壮,但听他这么讲,顿时没了底气,他忽然感到很惭愧。

云汀把目光从他的身上移开,他看着急诊室的指示灯还在亮着,有些焦虑不安。他回过头来看到言童低头不语,好像在反省自己的行为,便和言童说:“你尽可以放心,这件事和你没什么关系,是受伤者她自己站在路中间想轻生,今晚遇到的如果不是你,也许会是别人,不过你很走运,恰好在那个时候遇到我,她应该不会找你的麻烦,就算有事,我也可以为你作证。虽然此事是她的问题,但你自己的问题也很多,你应该反省一下自己,否则道德的舆论也会让你良心受到谴责。”

言童对此无言以对,他说:“我没想过逃走,我只是……我只有有些胆小,以为……以为她……不管怎么说我也是实事求是。”

“正因为这样,我也实事求是一番。”云汀转向急诊室,眼睛一直盯着急诊室。

言童的手机这时响了起来,手机上显示是林楠的电话,他急忙走到一边的角落去接电话,林楠说他已经到家啦,问他在哪呢?言童叫他好好休息,慌称自己正在回家的路上,然后就挂断电话啦!他回到急诊室门口,发现云汀正在和里面出来的急诊医生边往医生办公室走,边讨论着什么,他手里拿着那个少女的检查单。护士小姐已经将受伤的少女送至房,那位少女还处在昏迷状态。

言童追上云汀和那名医生,询问伤者的情况。医生自行回办公室,云汀停下来将伤者的情况简单的介绍了一下,然后和言童说:“我们俩商量一下,一会儿我去交医疗费用,你留下照看他,我还有工作没做完,我得先回去。有什么事你打我的电话,顺便把你的电话号给我,方便我了解情况。”

说好的商量呢?倒像是在命令他,可是言童也没空计较这些,他学乖了,免得还受他一番挖苦,好在伤者无大碍,他悬着的心也稍微放下了。言童正求之不得能和他留个联系方式,不过这家伙不肯把自己的手机号留下,却要留自己的,明显不信任自己,难道他以为自己会粘上了,少臭美了,想归想,但他还是急忙把自己的手机号给他,好在他还算仗义,交给他一张自己的名片,正准备去交费。言童抢过账单说:“我去交,她没事我就放心了,这点小事还是我来吧!”

云汀皱了下眉头说:“不好说啊!”

言童的心又提到嗓子眼,他是耍自己吗?刚刚不是说了没什么事,现在转眼又变了!

云汀接下来说:“我是说她的精神上,可能受到冲击,你先照顾一下,我会找人来代替你。”

言童真的恨上了云汀,云汀总是不遗余力的戏弄他,不过他说找人来照顾她,这件事做的还算不错,自己一个大男人,照顾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实在不方便。

云汀也没和他争执付账的事,就拿着检查单离开了。言童觉得他够小气,也够不客气,但一想到他是一个和尸体打交道的人,他就毛骨悚然,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这时候,他感觉自己又累又困又乏,但他强打精神,先去把账交了,这账单上的名字叫京雨,很好听的名字,但他挺纳闷的,云汀是怎么知道那个少女叫京雨的?这家伙真是神通广大,管他呢!他也懒得去想。交完费,他就到病房去守着京雨,已经有护士小姐帮她换上了病号服,可能是云汀请护士小姐帮忙的吧?他猜想着。

看着闭着双目,脸色苍白的京雨,他赫然发现,她居然出奇的美,精致的瓜子脸,性感而小巧的唇瓣,像玫瑰花一样散发着诱人的气息,秀气而坚挺的鼻梁,长长而黑黑的眼睫毛,怎么看都很精致,很漂亮。他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她美好的脸庞,这完全就是一个睡美人。本来他觉得这个雨夜糟糕透了,每件事都那么不顺心,但看到她的脸,他忽然觉得这个雨夜非常美好,现在只要安静的等待着她的醒来。

四 初恋之情伤

1

言童得了重感冒,正窝在卧室里,盖着两床被子,还觉得很冷,不停的打着喷嚏,鼻涕和眼泪一起往下流,难受极了。他躺在床上,像个死人一般目不转睛的盯着天花板的某一点,茫然无所顾,他一直在懊恼着,昨天早上为什么就没忍耐一会儿,偏偏上洗手间的功夫,那个叫京雨的女孩儿就醒过来了,还一声不响的,偷偷的离开了医院,他出去追了几条街都没追上,关键是他也不知道她的离开路线,他心想她太不仗义,就算要走那至少也应该和他打声招呼再走,这样才礼貌吗!

再说,弄丢了京雨就够倒霉的,到最后也没等来云汀说替换他的人,谁知道还被云汀打来电话痛斥了一顿,他以为他是谁啊?是法医就可以随便损人吗?一点公安的良好形象都没有,可是他也没敢反驳,不然估计以云汀那种雷厉风行的火爆个性能跑到他家来教训他,他想他肯定做的出来,唉,他真想把他的手机号屏蔽起来,但他想了几想,都没有那么做,只是他还惦记着能从他那里得知那个叫京雨的情况。人真的是很奇怪的动物,最初他对京雨唯恐避之不及,但现在她却成了他朝思墓想都惦记着的人,感觉自己很犯贱。

今天小茜来看过他,说林楠也和他一样得了重感冒,言童一点都不意外,那场大雨教训了他们这些在雨中肆无忌惮的人,小茜略带幸灾乐祸的表情,很不客气的嘲讽他说:“他们真是难兄难弟,连有病这回事都可以互相分享。”

言童一听就火冒三丈,狗屁,叫小茜滚一边去,他需要静养,小茜一边嘲笑着他,一边退出他的房间,什么时候走的,他都不知道,吃过感冒药后,他就睡着了。

他又梦见了回国飞机上梦见的那个女孩,他正站在悬崖边上,怔怔的望着云端上曼妙的女孩儿,那片云离他越来越近,他终于看清楚那个女孩的脸,但她却流着眼泪,为何那张脸那么熟悉,分明就是京雨的脸!但她哭的很伤心,不知不觉她的眼泪变成了倾盆大雨,使海水漫过悬涯,一直淹没到他的脚踝,他想抓住京雨,可是她却转过身去,只留下一个美丽的背影,像一片绚烂的浮云消散在天际间。他悲伤而痛苦的醒来,发现又是一场梦境。夕阳的余辉正照在窗棂上,辉映着彩云般缤纷的色彩,他心底里涌上一阵阵的空虚。

2

一连几天,他哪也没去,言母丢给他一些资料,想让他试着管理言母公司旗下的一个分公司,他看了一下是投资娱乐业的,可能言母觉得他还不定性,玩心重,索性让他去发展一下娱乐业,他倒觉得这工作比较适合林楠,就连小茜都比他在行,自己对国内的娱乐行业了解甚少,可是他也没有打算自立门户,大树底下好乘凉,他是那种没什么雄心大志的平庸之人。用言母的话讲,只要他按部就班的工作,不出错,可以一辈子过安逸的生活。言外之意对他也没有寄予过高的期望,而他也是那么做的。

言童一边养着病,一边看着资料,想着工作的事,虽然不用他开疆拓土,但也得用心做事,闲暇之余,他想到外面走走,但这阴雨天气,令他心情坏透了。自从那天雨夜之后,只要遇到阴雨天气,他就很沮丧,总能令他情不自禁的想起那个不告而别的京雨,这是他心底里不想对别人讲的秘密,一个让他感觉非常美好的秘密。

因为一直有心事,言童自那晚起,林楠很长时间没有打电话给他,仿佛从人间消失了一般,不过他也没有打电话给他,小茜就像他和林楠之间的传输带,奔跑在他们之间,传递消息,今天家里的阿姨请假,没人给他做吃的,他就想着叫他们来家里陪他。

傍晚时分,林楠和小茜开车过来了。言童叫小茜到厨房去弄些吃的,他想和林楠聊聊天。

小茜一脸疑惑的看着言童和林楠,不满的往外走。

看着小茜出去,听到她下楼梯的声音,言童这才目不转睛的盯着林楠看,几天不见林楠清瘦了许多,应该是感冒闹的,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病态,整个人都病恹恹的,但他也没打算因此就放过对林楠的盘问,他直视着他问:“唉!那晚你叫我在酒吧等了你,我等了半天,你也没去,快点,老实交待,你那天晚上跑哪去了?别想骗我,我还找了半天呢,怎么找都没找到你。”

林楠好像知道他会如此一问,表情没有起一丝波澜,不过他避开言童的询问的目光,脱下外套,随便扔在一侧的沙发上,跟着躺到言童宽大的床上说:“你这样说也太夸张了,那天晚上我去看热闹,结果雨越下越大,我就到附近一家熟人开的咖啡厅去坐了一会儿,避避雨,你想我都喝成那样了,还能去哪?后来人家帮我打车送我回家。我还没有问你,你跑哪去了,说好的来接我,结果你干吗去了?”

言童被他冷不丁的一问,略显结巴,他都不知道该不该把那晚上遇到的事说出来,略微犹豫了一下,心说算了,以林楠和小茜多事的性格,还是少说为妙,打定主意后,他胡乱唐塞着说:“找你啊!我先是去酒吧等你,以为你是信守承诺的人,结果你失信于我,没有去,我等了半天,遇到了朱浩,还被他忽悠了一番,他说他见到你了,我信以为真,就去他说的地方找你,找了几条街也没找到你,后来一想还是回家吧!反正你这么大的人也丢不了!也许碰到艳遇,到哪里销魂去了,都是男人,我懂的……”

林楠脸瞬间变的通红,他打断他说:“别胡说,我可是有家室的人。”

言童一脸坏笑,没想到他这么不禁逗。不过他寻思着,也对,那个歌手回酒吧去唱歌啦,林楠心心念念的也只有她,他居然没有去酒吧听歌,肯定也只有去喝喝咖啡,消磨一下单身时光,可是自己还在那里傻等着他,想想林楠也挺可气的。可是他也没心情和他算旧账,他不解的是朱浩说他在西城旅馆旁的街道上遇到他了,便问及此事。

林楠脸上悠然闪过一丝慌张,又恍然大悟般的说:“就是那附近的半岛咖啡厅,我就在那里,他说在西城旅馆附近见过我也没有错!”

言童若有所思,这么说朱浩也说了一句真话,没有耍他,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是这并不能改变他厌恶那个人,尤其是他谈及林楠时那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邪恶,令他不寒而栗。

3

小茜的晚餐还没有做好,言童正好向林楠请教一些娱乐行业方面的问题,顺便和他谈谈心,两人坐在阳台,望着花园里的风景,言童想起那晚见到的那个女歌手,半讽刺的跟着林楠说:“你迷恋的那个女歌手我在酒吧里看到了,我没觉得那个女歌手比小茜更好,说真心话完全不如小茜,我不明白你喜欢她什么呢?”

林楠惊诧的盯着他:“你说你那晚上见到她了?在酒吧吗?”

言童不解的瞧着林楠,不明白他为什么如此惊讶?他如实回答他:“对啊,你不是叫我到酒吧等你吗?我去的时候,她正好在台上唱歌,再说一句实话,唱的很一般。”

林楠陷入神思状态,整个人都不对劲,他皱着眉头说:“怎么会呢?不可能啊?谁见了她都说她长的好看,谁听过她的歌都说好听,而且她是我见过的最美好的女孩儿,你居然说她一般般?”最后林楠像抽疯似的猛拍言童背部,他兴奋的说:“我想通了,可能是我们俩的欣赏水平参差不齐,你的眼光……唉!不好说。”

言童听后忍不住开始嘲笑他说:“我看是你的欣赏水平太差劲,我只能勉强用情人眼里出西施来解释这种现象。”

林楠不置可否的说:“各花入各眼,只能说我们的品味不同。就像你喜欢徐曼菲一样,我也十分不理解你,在我看来徐曼菲一无是处,可是你却被她迷的神魂颠倒,当时我也用情人眼里出西施来解释那种现象,想不到有一天,这种解释也用在我自己身上。但我很想和你说一句,你的眼神绝对有问题。”

言童完全不能认同林楠的说法,他认为林楠对他的评价完全扭曲他的审美观:“我的欣赏很有品味,至少比你强!”

林楠也不想和他争辩,可是言童贬低他心中的女神,这是他完全不能容忍的事情,他据理力争的讲:“也许在其他方面我或许不如你,但对女孩子的欣赏方面,我自信比你厉害,我想问你你现在还认为徐曼菲是你见过的最美丽的女孩吗?”

言童想了想,如果那个雨夜里,他没有遇到京雨,他还会那么说,但那个京雨的确是他认识的最美丽的女孩儿,她的睡态也那么美好,光这一点徐曼菲就比不上她,徐曼菲的睡态,他是见过的,趴在书桌上小憩,闭目养神之际的徐曼菲的确不怎么样,可徐曼菲在他心里有着超乎寻常的地位,他不想把她与别的女人同日而语。

徐曼菲是他的初恋,那时他们才十五六岁的年纪,正是情窦初开的季节,林楠已经和小茜成功牵手,那时他刚好遇到徐曼菲,他是他们校园里的一处美丽的风景,至少在言童的眼里是这样的,她每天都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像只粉蝴蝶,整天在他眼前飞来飞去,她喜欢唱歌,据她自己讲她的理想是做歌手,一到课余时间,她就开始不厌其烦的唱歌,但她的歌声总会招来非议,说实话,唱的真不怎么样!虽然他喜欢她,但他也必须承认,她不是当歌手的料,所以听过她唱歌的人,都无情的打击她,可是她还是有勇气唱下去,这让他十分欣赏。

徐曼菲和于莉是好朋友,于莉那会儿疯逛的追求他,不惜强吻他,在他一不留神之际,他的初吻就丢了。如果不是他意志坚定,初夜也是她的了。说到初夜他自己都想不起来被谁拿去了?应该是一个外国女孩儿!现在这些都不重要,徐曼菲还是他记忆里撩动他心弦的女孩儿,也是伤他最深的人。

就在言童成功的追到徐曼菲的时候,她就很坦白跟他讲,她将来要嫁个有钱人,她会为那个目标不懈的努力着,哪怕遍体鳞伤,她也在所不惜。言童当时困惑的问她,那为什么还要接受自己。她说将来还很遥远,那是将来的事,现在何需操心那么远的未来。现在她只想和他好好的恋爱,无任何杂念的相爱着,如果哪一天,她不留只言片语离开,到时叫他也别伤心,因为缘份尽了。每个人最终都会奔着自己的归宿而去,等到那时,叫他把她忘记的干干净净的,她不会怪他,而会感激他。徐曼菲就是那么有个性的人,她说到做到,他们爱的死去活来,可是有一天,她真的就不见啦,他还没来的及告诉她,他家很有钱,他只是想等他用感情改变她的想法,让她为爱情而心甘情愿的留在他身边的时候,他再告诉她,其实他就是个有钱人!但他最终还是没能改变她的想法,也最终没来的及告诉她自己可以给她梦想的一切,她就离他而去了,为此他痛苦了好长一段时间,也许是为了忘记情伤,他欣然接受了言母的安排,出国去留学。现在想想,他还是没有忘记她,初恋总是难以忘怀的,他总在潜意识里等待着她,幻想有一天她会回到他身边,和她再续未了的前缘。

林楠无数次的提醒过他,这是痴人说梦,一个义无反顾离开你的情人,即使再度回到你的生活中,那个人也不见得是为了爱回来的,时间会改变一切,但却不一定会改变一个人的梦想,这也是林楠无论多么迷恋某个女孩儿,但他都不愿意离开小茜,他没有勇气那么做,他不相信离开小茜后,还能遇到更好的,小茜在他心里是最好的,为此他曾目不斜视。然而这也成了言童反击林楠的话,言童说时间是会改变一切,也许正好改变了她的想法呢?有时梦想也只是梦想,在现实面前我们必须承认我们并不强大!回想来时路上,他正好是她错过的最好的人!林楠嘲笑他不切实际,事实是今天的林楠喜欢上另外一个女孩儿,小茜在他眼里不在是最好的,他没有走,是因为他犹豫。而自己还在坚持己见,这是他的胜利。

但言母曾和他讲过,有时我们留恋的只是当时的一种感觉,只要曾经有过那种感觉,不必念念不忘,因为你曾有过,即使有点遗憾,但还是幸福的。你要坚信,有些人的世界,你只配做旁观者,而你是自己的主人,你得履行主角的义务,不能总在配角的身边徘徊,而忽略了自己的世界。

言童直言不讳的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徐曼菲当然不是最美的,但是她对我来说是最美的。”

林楠斜睨着言童:“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痴情不悔!她现在可能已经是几个孩子的妈了。光荫不可以觅!你还是醒醒吧!”

言童却说他:“别说我,你哪?明知不可为,却为之,难道你这不是执迷不悟吗?”

林楠沉默了好一会儿,一丝惆怅荡漾在他眉宇之间,他暗然神伤的说:“情窦初开的时候,不见得懂得爱情是什么?忽然有一天,你遇到一个人,你才发现原来那些年的感情都虚度了,你的心会为一个人狂跳,你总是情不自禁的去关心那个人的时候,你才会意识到这才是爱。”

言童似乎明白他说的意思,对于言童来讲,爱情是一种奢侈的东西,可遇不可求。他只恋爱过一次,就遍体鳞伤,在那之后的感情经历都不算爱情,只是因为某种需要结交的性伴侣而已,他的内心极度的渴望真正的爱一次,没有任何私念就像初恋那样,或许不问结果,只要刻骨铭心的爱一次,那样就值了,他并不是一定要等待徐曼菲,他要等的是他生命中的女神,带给他激情的女神。他静默了好一会儿,说:“那小茜算什么?”

林楠沉默着,小茜是林楠绕不开的现实,凶悍的小茜也是林楠无法降服的鸿沟,他一筹莫展,半天才幽幽的说:“我永远不会离开小茜,我当然也爱着她,我只是很惊讶我居然可以同时爱着两个女孩儿,对小茜有一种不舍,但我又管不住自己的心,可是我会管住自己的人。”

言童明白他的感受,自己也管不住自己的心,但这样很痛苦,林楠是自找苦吃。

小茜叫他们两个下楼吃饭,餐桌上,言童和林楠都不发一言,只是专心的吃着饭,出奇的安静,小茜有点不习惯这种安静,她一边吃着饭,一边问他们:“你们俩个今天是怎么了?刚刚在房间里谈什么呢?”

言童叹了口气说:“我们在谈爱情。”

小茜吃惊的看了看他们俩个,不禁讽刺的讥笑他们:“你们也懂爱情?”

林楠听着这话不太舒服:“谁说我们不懂爱情?我们为什么不可以懂爱情?”

言童放也碗筷,一本正经的盯着小茜说:“你这是看不起我们吗?还是说你认为我们没感情?”

小茜用纸巾试了试嘴角的油渍,认为他们反应过激,她慢慢的回他们的话:“我认为爱情是女人梦寐以求的,男人谈爱情,总觉得很虚伪,你们都要是情绪化的产物,爱情对你们来说不算什么吧!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的。”

言童不服气的说:“爱情不是女人的专利,女人一个人能完成爱情吗?除非你认为爱情是独角戏,但我不认为爱情是独角戏,至少没有男人,女人没法谈情说爱。”

小茜就事论事的说:“我看未必,只要两个人就可以谈情说爱,女人没有男人也可以。”

“你这是抬杠!”言童指责她。

林楠有些紧张,困惑的问小茜:“难道说我们之间不是爱情吗?”

小茜瞥了一眼林楠,认为他问了一句不该问的话,她说:“当然是!但不是每个人都如我们一般幸运,能找到自己钟爱的人。像童子……”

林楠轻出一口气,额头上都冒出细微的汗珠。言童有些不悦:“你们俩个是在我这里秀恩爱,虐我单身狗呗?”

小茜和林楠摆明就是那样做的,言童看着他们俩打闹着,自己却落寞的一个人,他不禁又想起那个雨夜,还有那个不辞而别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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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尔摩斯虽然是阿瑟·柯南道尔笔下塑造的人物,但能跨越时空、历久弥新,他以最有趣、最引人的手法,在大多数人的心目中引起共鸣:人们都有探索黑暗与未知的好奇,也都有找出真相、伸张正义的向往。就在事实与想象里、在假设与证据间、在科学理论与小说创作下,人们心中都有福尔摩斯的影子!福尔摩斯的冷静、智慧和勇气,在悬疑紧凑的故事情节里是最值得玩味的。他敏锐的观察力和缜密的推理分析是破案的关键所在。随着社会的进步,各种鉴识科技应运而生,为侦案工作提供了更多更好的帮助,但这位神探的博学多闻、细心耐心、追求真理、坚持原则的特质,应该是这套书背后所要传达到的重要含义。
  • 爱上你的不完美

    爱上你的不完美

    “小小”渔村的莫小琪从小古灵精怪,俏皮捣蛋,花招百出,是渔村里小孩子们的老大兼村里的小恶霸。她经常欺负“小小”渔村的小孩子,但她绝不让容许其他村里的孩子欺负他们。而能够“镇住”莫小琪的人只有林佳睿。林佳睿是跟莫小琪完全相反的人,他是县城长大的孩子,是个名副其实的富二代。他外表温文尔雅,有贵族气质,头脑聪明,各方面都无可挑剔。他们两人小时候在机缘巧合下认识了彼此,从此两人便成了青梅竹马。这个世界上最喜欢欺负莫小琪的人是林佳睿,最宠爱莫小琪的人是林佳睿,最懂莫小琪的人是林佳睿,最为莫小琪着想的人是林佳睿,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而只有莫小琪不知道……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开在时间夹缝里的花

    开在时间夹缝里的花

    《开在时间夹缝里的花》收录了作者自2005年以来的有关乡村女子描写的六个中短篇小说,作者表叙她们的生存。温文尔雅的人所喜欢一种华美高贵圆润,而不喜欢这一种丑陋坚硬低俗,而乡村是少有温润与华贵的,即使有也掩盖于无知愚昧里。那是不被接收的一种气质,亦是不被人呼吸的一种气息,是沉滞于曾经觉醒乡下人心中凝固的悲哀。
  • 许良辰美景于你

    许良辰美景于你

    生来不会哭的她,为他流了泪。她不知自己是否爱他,他却知她是他的初见倾心。细水流年,繁华落尽,岁月静好。若是无爱意,那素手因何修河灯,那滴泪为谁流下,那炷香为谁而燃……
  • 范文正奏议

    范文正奏议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鬓霜岚

    鬓霜岚

    三十三天,离恨天最高;四百四病,相思病最苦。历史长河中连神仙的影子也只是留下浅浅的一笔。那一笔叙了无限往事,比如远方高山,积雪不融;比如中原那座城,处处苍翠;比如富贵笼子,插翅难逃;比如江南水乡,温柔惬意。那一笔说了无限柔情,比如青梅竹马,生死同在;比如一见钟情,形影不离;比如身居高位,心中唯你。那一笔讲了无数故事,比如“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比如大隐隐于市的千相阁;比如帝与后的伉俪情深。一笔构一卷山河图,墨色隐约流动,勾勒出神仙眷侣的模样。
  • 校园杀机

    校园杀机

    秋季学期刚开学没有几天,中文系副教授江水长就接到学校人事处打来的电话。让他蒙圈了几秒。一个陌生的女声提醒他,他的生日是九月十日。然后用一番套话祝贺他光荣退休,让他尽快去办手续。江老师不由得在心里感慨一番,时间如水,光阴快疾!准时在九月十日那天去了人事处,不想给人家拖延时间的印象。在人事处让他惊讶的是,竟然见到了自己的“原始档案”。消逝的青春岁月如潮水一般,突然冲击了他的心脏。那些纸页经过四十多年时间,都已经发黄变脆。他却像见到初恋情人一般,在纸页上轻轻摩挲着,激动得眼眶里泛起些热潮。
  • 当皇帝

    当皇帝

    姜宝是一个喜欢看穿越小说的宅男,除了吃饭睡觉工作之外,就是各种穿各种看,总是幻想也是一个穿越者,统治世界争霸天下,一场流星雨让他的穿越之旅成为了现实,高兴吧,狂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