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4410700000002

第2章

大雨初歇。暖阳抚摸着清新万物。屋顶青瓦泛着釉色光泽,树木花草青翠欲滴,小鸟“叽叽喳喳”欢叫、蹦跳,摇动着缀满花朵的夹竹桃。

江鲁生恍惚着,搓脸、捏鼻、拽耳,几番验证终于相信只要自己直起腰,浅水窝里那副蓬头、垢面、多骨、少肉的陌生面孔会在瞬间附着到自己身上,与身体拼接出一个落魄的自己。他下意识往脑后掏了一把,这一把落了空,辫子已不知去向。

破衣烂衫、身无分文,与之伴随的还有这崭新世界里深沉的饥饿。“行行好吧,赏碗饭吃。”这句话在他舌尖上缠绕,真正说出口的是对眼前景色的感叹。“天国!”他欣喜地重复着这两个字,感知着梦与现实的距离,思维在虚幻与现实之间穿梭跳荡,仿佛自己与心目中的“砚灵”只距一步之遥,而这一步竟是腹中极度的饥饿。

大梦乍醒,春色弥望。

满世界的五彩裙,满眼的花头帕。欢歌笑语声近来远去,活跃起了青石、灰瓦的小镇,也活跃了鲁生呆滞的眼神。他立在青石铺就的街道,目光在花头帕间闪来跳去,找寻梦境中那神秘面容和那惊鸿一瞥。

“江壮士,何以如此落魄?”

鲁生没理会这声问话,更没收回追逐花头帕的目光。

“自古才子多风流。”话音伴着脚步声,一张男人的瘦脸瞬间挡在鲁生眼前。鲁生不得不打量这位身材高挑的瘦男人,搜尽枯肠也没从对方这张瘦长面孔上找到似曾相识的感觉。

“怎么,不打算雕砚了?”

“我?雕砚?”

“若不是这齐鲁之腔,还真不敢确定见到的是你。”

在将要接近砚灵的地方来者提到了砚,鲁生下意识地施着礼说:“敢问,兄台……”

“不才,复姓欧阳,单一个敏字。祖上以鉴、藏砚台为业。”瘦脸说着双手抱拳还礼。

人群中突然爆发出爽朗一笑,欧阳看到殷天佑带着约伙和约卡从人群中走过来,意识到自己和鲁生一个长袍马褂,一个破衣烂衫在闹市街头行礼寒暄,不由得也笑了笑,随即迎着说:“少主人,这就是砚痴。”

“砚痴?”少主人微笑着又问,“那个江壮士?”

听到“江壮士”这陌生字眼,鲁生下意识低头打量了一眼自己破衣难遮的嶙峋瘦骨。

他刚要离开,就觉有人贴住了后背,面前已不是一张面孔挡着,而是几个男人立在对面形成了人墙。“我得罪过诸位?”鲁生见少主人摇头否认,接着说:“我既无钱财可劫,又与诸位恩仇无涉,还请行个方便。”

少主人微笑着说:“三年前,江兄追女子追到‘文宝斋’,砸了陈老板的一方好砚,难道今天要再生祸端?”

“既然兄台为砚而来,我们有你想象不出的好石、好砚。”欧阳发觉鲁生听到“好石”两个字眼睛就放光,赶紧接着又说,“我来引见一下,这是少主人殷先生——殷天佑,带马帮经营买卖。如果江兄是为砚石而来,现在就跟我们走,少主人不会亏待江兄。只是有一点,往后见到砚台,无论是否入得法眼,还请高抬贵手,别再砸了。”

“欧阳兄真想带上他?”天佑问着话,眼睛依然停留在鲁生的脸上。

“我们正差帮手,捡上他,也许有些用处。”欧阳说着,并没对少主人表现出卑躬屈膝,言语上却早已收起了对“江壮士”的以礼相待。

欧阳以“捡”这种轻描淡写的语气向少主人谈鲁生的去留,不仅伤了鲁生的自尊,更让他对欧阳敏的砚家身份产生怀疑。听着这对主仆的一唱一和,“嘿……嘿……”鲁生一阵傻笑。连他自己也分不清这是装傻,还是依然停留在痴傻状态。

欧阳愣了一下,继而苦笑着说:“江兄,别逗了。大街上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借一步说话。”

“我不跟你们走!”鲁生说时脸上已经带着怏然不悦。

“相信江先生不是真傻。”天佑的话语不重,鲁生却感到了肩头上的沉重分量,在两个黑衣人左右挟持之下,转眼间邀客竟成绑客。

天佑吩咐了约伙和约卡带着鲁生去洗理更衣,他就和欧阳先到饭馆去了。

“巴蜀香”川菜老馆,门面黑底烫金的大招牌上字迹已显斑驳,柜上鲜艳红布封口的几只青花酒坛异常醒目。

天佑做东,欧阳作陪,请的是欧阳从街市上捡来的砚痴江鲁生。

客还未到,菜已上齐。红油肚条、麻辣鸡块、红烧猪肘、烤羊肉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几样亮油的蔬菜也青翠光鲜。

天佑叫了一斤青梅泡酒,一边给欧阳斟着一边说:“别太拿他当回事,先喝着。”欧阳往门口看了两眼,犹豫着还是端起了杯。

鲁生在镜前磨蹭着,看到镜里的自己,也看到了镜里的另一个黑衣人,尽管那人被挡住了大半个身子,但身上的雄浑之气却直逼过来。外面是满街的五彩裙,也许“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的时机已经到了,而自己却到不了街上,看不到“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几年的“装疯迷窍”,两天来风餐露宿,再加上淋了一场大雨,使鲁生从心智迷失中清醒了,也许是不需要继续装疯扮傻,七魂六魄此时才归了位,竟然发现往事并没走远,再牵动哪根线都会连带出一串串的痛心。

对不堪回首的往事有了记忆,“整窑的澄泥砚坯啊!”砚坯崩裂声里烟尘火光中腾起了身着五彩裙的少女砚灵,而现在有可能会与砚灵失之交臂。他想到“由砚灵指引找到砚石圣地”与“被恶人拉到石山”,这是有着天壤之别的两种境界。他已经坚定了逃走之心,眼下却无逃走之机,再次端详自己的打扮,青衣、青裤、白底青面布鞋,再加以寸草不留的项上人头,这是镜子里的形象,也是镜前的自己。他对自己的打扮厌恶得肠胃颠倒,就差着肚子里早已没有可吐之物。

“一身全新,躺下去如死人,站起来像诈尸。”鲁生在心里这样对自我做了评价,仿佛穿着上的焕然一新,像是被完成了一次殡葬。

鲁生一露面,天佑差点笑得喷出汤水。

约伙赶紧解释说:“本来头顶上留了‘天菩萨’(彝人男子的发式)。”

“不是留不留天菩萨的事。”天佑打量着鲁生,接着说,“这身衣裳没穿对。要不,给弄套亚麻布学生装?”

鲁生冷着脸说:“不用在乎这个,先说要咱来干啥。”

“吃饭。”天佑示意了一下,约伙连推带扶把鲁生按到了座位上。

“不会是鸿门宴吧?”鲁生说着拿起了筷子,不管不顾地就是一阵狼吞虎咽。这举止把天佑和欧阳都看呆了,鲁生意识到自己的不雅吃相时,手上的饭碗和面前的两个菜碗都已见底。“好在没给他弄套长衫,若不然……”天佑浅笑着没再说下去。欧阳给鲁生斟上酒,含着笑说:“饿了就吃,这不算辱没斯文。喝杯酒压惊、洗尘,请,请!”

鲁生放下碗筷却没端酒杯,目光在欧阳和天佑之间打量了两个来回,神情淡然地问:“我才从水磨房出来,今天就被你们捡了,这不会是巧合吧?”

“巧合?”天佑说着眼角露出了不屑。欧阳赶紧接着说:“三年下来,若不是殷先生关照,很难相信你还能坐在这里。昨天去文宝斋,才得知陈掌柜提前两天放你出来了。”

“何以见得?”

“砸了人家上等砚,让你终身为奴隶也不过分。欧阳先生每来镇上就到柜上拜访一回,陈掌柜才答应了这个三年期。”

“不说这个,不说这个。”欧阳敏说着摆了摆手,接着问,“这三年江兄是怎么过的?”

“明知故问。”鲁生冷冷地回了一句,猛然发现殷天佑以凛冽目光注视着自己,心里顿时一惊。

“不妨事,不妨事,不知者不为过。”欧阳说着起身向天佑拱了拱手,接着说:“请允许我再次作个引见。殷先生是阿硕土司的唯一继承人,上过多年学堂,知晓彝、汉语言、文字,还懂洋文,在水墨丹青上的造诣更是深厚。少主人如此学识在此地实属凤毛麟角,将来定会是前途不可限量的开明土司。跟着少主人,江兄也能大展宏图。”

鲁生双手抱拳施着礼,以夸张的语气连说:“失敬,失敬!”

“言归正传,在下对江兄砸砚一事心存好奇,可否赐教?”天佑说着,目光一直停在鲁生脸上。

鲁生毕竟走不出砚痴境界,听到提起砸砚的事,三年前的愤懑再次涌上心头,好像又看到别人在糟蹋砚石,想起那块有着“七珍、八宝”石眼的珍稀好料被施以粗拙的雕工,不由得叹了句:“那哪儿是雕砚!”

见欧阳和天佑不吭声,鲁生接着说:“笔、墨、纸、砚,唯独砚称之为‘器’,早在宋代四川人苏易在《文房四宝》中就说过‘四宝砚为首。笔墨兼纸皆可随时收受,可终身与俱者唯砚而已’。好一个唯砚而已,我砸的那方砚如果置之书案,只恐是添烦。”

“我们见过那方砚,没你说的那么不堪吧?”欧阳说着瞟了天佑一眼,天佑也跟着点了头。

鲁生更气愤了,大声说:“在端砚中七眼为珍,八眼称宝,这样的石料被雕得非但不入流,更是视觉劫难!我怀着朝圣之心离开砚窑,吃了那么多苦头才近了圣地,见到的却是这样的货色,上好石料被雕成这样,活脱脱暴殄天物!”

天佑一脸不悦地说:“尽管这样,也不该如此莽撞。”

鲁生大着声,早忘了自己面对的是土司府少主人,瞪着天佑接着又说:“掌柜对那方砚‘敝帚自珍’也就罢了,我就是想多看看砚上的石眼,他毫不客气地说‘别摸宝砚’。那也能算宝砚?!”

欧阳看到鲁生依然为那方砚怒气未消,笑着说:“有幸撞见了那一幕,江兄在盛怒之下才有了这砸砚之举。还好,砸的是陈记店,要是砸了彝人、苗人这样一方砚,那就绝对是灭顶之灾。”

“难道……这样的砚还能算是好砚?”

天佑已经感觉到鲁生的谈吐不凡,这才说:“在这川滇接壤之地,先民多以蚕丛氏后人自居,双眼凸出,那是仙农蚕丛氏的特征,是先祖图腾,那方砚就叫作‘蚕丛氏夜观天象’,江兄没看懂,这就是文化上的差异。”

“殷先生的先祖是……”

“不在于这个。”天佑说时不无遗憾地摇了摇头,像是还在为那方“蚕丛氏夜观天象”砚被砸而惋惜。过了好一会他才放缓了语气接着说:“那方砚出于名家作坊,虽不是制砚名家亲手雕刻,也是名家生前设计的砚式。这方砚在民间几乎可以说是绝品。这样一方砚,若不砸,你难解失落之苦,你这一砸,却不知砸出多少人的怜惜之痛。”

“不入魔不成佛。鄙人以为,江先生有这疯狂之举,自会有过人的本事。”欧阳向殷天佑进着言,也是有心在探试鲁生是不是真的会制砚,没想到鲁生盯着窗外不接这个话茬。他只好接着说:“大俗若大雅,这不只表现在别的艺术门类。这俗不是恶俗、媚俗,而是地域上的民俗。比如说,澄泥砚的浑厚、端砚的显、歙砚的隐,虽然都在因材施艺,这‘艺’却有着不同的表达方式,都有着其自身的人文环境。再比如这里的砚,石材产自彝区,这里又有着粗犷、质朴的民风,石品、人品合二为一,雕出这样的砚台自有其道理。”

鲁生听了欧阳一番话还是不以为然,觉得欧阳即便有评品砚的学问,也没有雕石制砚的体力,怎么看都像是师爷,忍不住说:“冒昧请教一句,和田玉产自新疆,雕琢风格结合的是什么民俗特质?”

欧阳敏一时想不起该怎么定位,硬着头皮说:“细腻,对,就是如同羊脂般的细腻。”

他心里也知道细腻是玉石本身的质感,玉石的质感并不能算做制作风格。成品和田玉雕却很难结合到产地的民风上去,最起码是眼下他总结不出来,只得硬着头皮说了这么不伦不类的话来蒙混过关。说完之后他才想起,和田玉虽然产自新疆和田,而玉雕工匠却往往是在内地完成琢磨。江鲁生没反驳,嘴角上已挂着一丝不屑神情,这使欧阳面露尴尬,却不好接着再次补充。

天佑把这两个人的神色看在眼里,不自觉又冷了脸。觉得与捡来的流浪汉同桌共饮已经很失身份,偏偏欧阳一不留神弄成了“言多必失”,而姓江的表现又是如此桀骜不驯,他盯着鲁生说:“陈掌柜背后有林老爷撑着,你差点会被‘咔嚓’。”他说到“咔嚓”的时候在脖子上比画了一下,见鲁生跟着缩了缩脖子,他才端起杯笑着说:“喝酒,喝酒!”

鲁生推开酒杯起身行着礼说:“与二位仁兄萍水相逢,承蒙关照,在此谢过,后会有期。”

天佑不动声色地说:“江先生谈吐不凡,又何必拒人千里?”

“光天化日之下,不相信你们能把我强行带走!”鲁生的话刚说出来,那两个黑衣人就到了他身后。欧阳随即站起来抢先把一只手压在鲁生肩上,赔着笑脸说:“同道中人,江先生何必自取其辱、斯文扫地,会弄得大家今后不好相处。”

鲁生再次被迫入座,这才想起打量天佑和欧阳,虽然都穿着长衫,两个人在气质上却大相径庭。

天佑穿着灰布长衫,头戴灰色细呢宽边礼帽,举手投足间透出的是高贵文雅,风流倜傥,话语不多却能在不动声色间传递出几分霸道。欧阳面孔白净,眉眼清秀,留着油光水滑的“三七开”分头,薄唇上蓄着修剪整洁的“一字形”胡子,言谈举止略显浮夸,过余的修饰彰显出的是文弱之气。鲁生挠了挠头,指尖在铮明瓦亮的光头上行走得无阻无碍,这一习惯动作却挠出了特别的不习惯,不由得对天佑头上的礼帽感到别扭,觉得天佑坐下来喝了这一阵酒,鼻尖上已经沁出一层细汗,却没舍得把礼帽摘下,就像那礼帽是赁来之物,少戴半刻便会折了本一样。

两个黑衣人退开之后,欧阳小声说:“江先生不必多虑,既然你我同道,就该一起雕出些好砚,这样才不枉大家相遇一场,也才算不愧对那些上好的石料。”

鲁生听得半信半疑,仿佛跟着天佑和欧阳也许是条通往砚石产地的捷径。

酒至半酣,鲁生依然能感觉到不远处两个黑衣人的注视,想到自己身处这近乎被绑架的境地,再次对前路感到担忧。

同类推荐
  • 幸存者回忆录

    幸存者回忆录

    世界终于被人类毁灭。一个中年女人独居于一幢清冷的公寓。有一个陌生人出现在客厅,将一个女孩和一只丑陋的狗扔给了她。一天,她公寓的墙竟自动敞开,她走进去,目睹了女孩的过去和一个神奇的空间……《幸存者回忆录》是诺贝尔文学奖作家多丽丝·莱辛著名的幻想小说,甚至被科幻迷们列入他们的书单。然而作家自己却说,这是一部“狂妄的梦中自传”。
  • 同一首歌

    同一首歌

    在迅速崛起的新媒体业态中,小小说已开始在“手机阅读”的洪潮中担当着极为重要的“源头活水”,这一点的未来景况也许我们谁也无法想象出来。总之,小小说的前景充满了光耀。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下,《中国小小说名家档案》的出版就显得别有意义。这套书阵容强大,内容丰富,风格多样,由100个当代小小说作家一人一册的单行本组成,不愧为一个以“打造文体、推崇作家、推出精品”为宗旨的小小说系统工程。
  • 酒馆关门之前

    酒馆关门之前

    在这个晴朗的日子,我走出家门,来到通往酒馆的柏油公路上。我总是会被一些念头突然控制。比如刚才,我待在屋子里想要随便写点什么东西,我刚刚找到笔和纸,忽然就感觉喉咙发紧,身体迅速干枯下去。我快步走到厨房的冰箱前,打开冰箱门——空空如也——除了几根黄瓜和一根过期的火腿肠。可我需要的是酒,大量的酒,足够浇灌我,使我生长出炫目的啤酒之花。我来不及换衣服,就穿着大裤衩和这身皱巴巴的黄色海滨休闲衬衫,踏上了通往酒馆的朝圣之路。公路又长又宽,两旁栽种着我不认识的植物。
  • 虚拟自我

    虚拟自我

    中午十一点方睿才从被窝里苏醒,第一件事就是掏出手机刷微博。首页上的热门信息一如既往,明星八卦,社会新闻,各种段子层出不穷。方睿随便扫了几眼,不感兴趣的哗哗哗用指尖划过去了。第一条:“用一句话证明你是吃货”。还用得着证明么,方睿腹诽。下一条:“碧龙地区连降大雨”。这是哪儿来着?划到第三条,上头写着“圆脸比尖脸好看”,然后配了几张大饼脸的图片。方睿一看,居然是个千万粉的大黄V发的,下面的转发和评论都已上万。
  • 蛙鸣

    蛙鸣

    一部环保题材的长篇小说。在老师和科学家的关怀指导下,几个少年成立了爱蛙小组,保护青蛙、保护生态环境,对鼓励少年儿童从小树立环境保护意识具有积极意义。
热门推荐
  • 漫威世界的主播

    漫威世界的主播

    穿越到了漫威宇宙,别人不是各种超能力就是系统,为毛到了我这里就是个直播间啊!直播间就直播间,打赏的钱还可以用来抽奖。这感情好啊,可是为毛一百万软妹币抽一次啊!这是一个死宅带着一个坑爹的直播间在漫威各种搞事的故事。
  • 押往京师的贡米

    押往京师的贡米

    天启六年,后金努尔哈赤亲率十三万大军,渡过辽河,犯我大明;而江南遇涝灾,农田颗粒无收,陕西遭大旱,赤地千里。内忧外患,官绅横行,强人出没,百姓啼饥号寒,嗷嗷待哺。熹宗皇帝把遮放宣抚司的贡赋由“毫木西”稻米改作“毫木西”稻谷,魏公公魏忠贤的一道手谕也通过兵部传到了遮放土司府:着速将《毫木西栽培要略》撰毕,即刻呈送京师。朝廷要把“毫木西”良种分发到江南受灾的县、府种植,帮助灾民灾后重建;《毫木西栽培要略》也将由朝廷刊刻后,发至江南受灾的县、府,指导人们栽培。
  • 推理记得带纸巾

    推理记得带纸巾

    得出真相准备有三,收到狸猫资讯,避开罗宾误导,摸出一张纸巾。男人不带纸可不行啊……
  • 网游之菜鸟很疯狂

    网游之菜鸟很疯狂

    纪小言莫名其妙混了一张N.P.C身份证明后,游戏生活就不再一样了。“小言,来点极品装备、神器神兽什么的吧!”“小言,去N.P.C哪里接点隐藏任务吧,你们关系那么好!”“小言,还差罪恶值不?我们组队刷玩家去吧!”纪小言瞪眼:你们有金币吗?魇箔流离一脸势在必得地斜了素不相识一眼道:“小言是我的。”“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素不相识闻言,勾了勾嘴笑道。纪小言默,其实她好想吼一句:你、你、你、你、你们全部都是我的.......只是,现实和游戏,真能搅合上吗?——————————————千千建了一个群:210591787,方便大家找千千交流.....有兴趣的大家可要加一下。
  • 在家出家

    在家出家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一顾终生:逆袭娇妻太难追

    一顾终生:逆袭娇妻太难追

    哪怕我们不是在正确的时间遇见,可我们终究是彼此对的人,总会遇见正确的时间。许素素觉得人生圆满了,就算有那么一点点缺憾,鬼灵精怪的小包子许念希也能弥补。两大总裁的步步紧逼,只需要许念希一句话,“我也需要考虑,让你们谁做我的爸爸呢?”“当初你放我走了,现在后悔了?”“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放走你,不过是给你点时间看清我能对你好,更好,最好,无限好。”
  • 佛说施饿鬼甘露味大陀罗尼经

    佛说施饿鬼甘露味大陀罗尼经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都市之谁都惹不起

    都市之谁都惹不起

    你敢惹我吗?我是万年重生者;你敢惹我吗?我的身上有系统;你敢惹我吗?我是仙帝穿越者。对不起,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薛宙打了一个响指,所有的人灰飞烟灭。在绝对牛逼的人面前,所有喜欢装逼的人都只有死路一条。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开局一只闪光鲤鱼王

    开局一只闪光鲤鱼王

    小精灵:鲤鱼王(闪光)群号718107220资质:紫色(红橙黄绿青蓝紫)??性别:雄性????特性:悠游自如(下雨或大雨天气时,速度能力变为原来的2倍。)?????手足慌乱????????????基础技能:?水溅跃??冲击??“闪光鲤鱼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