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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何为善何为恶

师傅问我是否懂何为好何为坏、何为善何为恶,我说略懂一些,自我沉睡醒来后,爹爹阿娘教得最多的便是那‘善’之一字了,虽是造诣不深,但亦不是一无所知,师傅说,这便是今日要教我的东西。

师傅说我们要去的是一个唤做土熊村的地方,十多年前土熊村还不叫土熊村,只因那村中有一少年意外救了历天雷劫失败的土熊精,土熊精为报答少年一直守护着这个村庄,多年来四方小妖小魔惧怕土熊精而不敢来扰,直到半月前那少年病死,土熊精才放下凡念重历天雷劫,在最后一刻扛过了天雷位列仙班,被我采倪爹爹封了个小武星君,次于武星君之下!

但土熊精一走,村子没了制衡,那些个眼红土熊精小精怪或是与他有仇怨的小妖魔,皆跑来了村子四处破坏、伤害村民以泄愤!

我听着越发生气了起来,我小二师兄常说一人做事要一人当,就连我那脾气怪异得像个小疯子似得小八师兄都能做到,那些小妖魔怎能这般不讲道义……

师傅听了我这般感想,甚是欣慰,不禁感叹了起来,道:“我家小白真真是懂事了,也难为你小小年纪便有这般感悟,为师的辛苦教导也算是未有白费!”

我得了师傅的夸赞,更是下了决心不让师傅失望,果断拉着师傅就要往回走,“走,咱们去将那土熊精抓回来!”师傅一愣,忽的似是懂了些什么,脸色一黑,背过身去不在理我,半响才悠悠地传来一句:“方才欣慰之类的话,当我没说!”

我更是糊涂了,师傅怎的变脸变得这样快,突然便不理我了,果然如小三师兄说的一般,小心眼又爱计较。

良久师傅才又叹了口气儿,说让我好好想想,到底是哪个做了好事该奖,哪个做了坏事该罚,我细细想了好一阵才道:“无辜的是村民”,师傅点了点头,“做坏事的是小精怪”,师傅笑着点了点头,“罪魁祸首是土熊精”,师傅的笑僵在嘴边……

我闷闷地踢着脚尖,嘟着嘴巴实在委屈得紧,“师傅,小白想得脑袋都想痛了,实在不懂得师傅的意思,分明,村民受这些罪都是因为土熊精啊!”

师傅又叹了口气,道:“是师傅的错,他人口中的好坏哪里是能分得清的,若无亲身经历便肆意定论本身就错了,真是惭愧,小白啊,是非对错自在人心,你要用心感受,师傅相信你一定能感受到的”。

“用心感受”,我捂着跳动的心口喃喃着,这般有哲理的大道理,许是很难吧!不过既师傅对我有这般期许,我自是也不能让他期望的……

我正琢磨这要如何用心,突然一声巨响从下方的林子里传来,然后便是一阵臭味袭来,我一个不注意,便熏得我两眼翻白差点从行云上掉下去,幸好师傅在,稍稍一施法那臭味便散了去了,我们下了行云,师傅带着我朝方才那声音处走去,我第一次来凡间,处处都好奇瞧着什么都要喊一喊师傅,“师傅,这凡间与我们仙界也未有什么不同啊,一样有树,一样有花有草!”

“怎能一样,仙界的植物是有灵气缠绕的,就连兽类,亦都是神兽,再不济也是小四的傻鸟那般高品阶灵兽,这些都只是凡物罢了”。

“好多小动物呀师傅,这是什么?”

“蚂蚁……”

“这个呢?”

“乌鸦……”

“那个呢?”

“老鼠……”

我蹲在地上仔细地瞧了瞧这只小老鼠,它亦抬头望了望我,师傅在讲着什么,我也未太仔细听,只顾着与这小老鼠玩了,却又被师傅敲了一扇子,“我带你来是让你玩儿来了吗?”

我摸了摸头道:“师傅,不是小白要玩,是小老鼠先与我讲话的,它说前面有人打起来了”。

师傅愣了愣,问道:“凡物的兽语亦能听懂?”我点了点头,师傅道了声‘走吧’便往前去了,我赶紧与小老鼠拜了别便亦跟上去了。

走了两步便瞧着了前方做再地上颤颤发抖的黄口小儿郎,大约十二三岁的模样,与我小六小七师兄差不多大,我望了望师傅,瞧着师傅点了头我才兴奋地朝那小儿郎跑去,我围着他转了两转,不禁喃喃道:“人类原是真真与我们一般样子的!”

那小儿郎瞧着我吓了大跳,还往后缩了缩,嘴巴张得老大,似是很惊讶,我问道:“我可是吓着你了?”

小儿郎亦喃了一句:“不是妖”,讲完便站起一把拉住我的手,话里有些急,“快,快离开这儿,这里很危险”,“可是有妖,那妖是否很臭,我曾见过一个妖族的姐姐,她长得可好看了,却也未有这般缺陷啊!”我忽然便想起那日拜师礼上的妖族姜离姐姐,妖族定然不是都这般臭的!

小儿郎并没有回我,倒是脸色有些难看,我猜着定也是被那味儿熏着了才这般的,我要再与他讲讲什么,忽觉手上热热的,我低头一瞧便瞧见我的手被血染得通红,吓得我半响吐不出两个字来,如同握了块通红的碳般甩开了小儿郎的手,“血,血,流血了,好多血……”

小儿郎拜了摆手,亦有些慌,“我没有事的,一点点小伤而已”,我蘸满了血的手一直在不自觉的颤抖,神族强大,但亦是有弱点的,那便是血,流掉一滴血便是流失一丝仙气,而且神族的伤口极难愈合,一个针口大的伤口都足以致命,只有纯狐一系的补灵术才能救,所以我还从未见过这般场景,其实这时我还不知道原是只有神族才流不得血的!

正当我要崩溃之时,师傅冲了过来,一边拿着丝巾替我擦拭着手上的血,一边安慰着我道:“莫怕,师傅在呢!”

师傅握着我手时亦是暖暖的,比小儿郎的血还暖,不知为何,我突然便不害怕了,我镇定下来后才发现,师傅竟换了身衣裳,像小五师兄常穿的书生衣裳,肩上还背了个小木箱子。

师傅用心印术与我道:“小白,莫要给他人发现你的身份,不可使用仙术道术,这是你的历练,师傅会在旁边瞧着,但不会再出手,结果如何便靠你自己,记着,现在我是游方郎中,你是我的小徒儿,可懂?”

我点了点头,似懂非懂,但听师傅的总归是没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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