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难看了。”殷悦暖果断拒绝。
楚少凌挑眉，也不当一回事，他随手把衣服扔给了后面的经理。
“包起来。”
眼见着楚少凌又要向妈妈级别的衣服下手，殷悦暖着急地去拉楚少凌的手。
白嫩的手指划过楚少凌的掌心，引得楚少凌停下了动作。
“你真的把我的衣服都扔光了。”
楚少凌从头至尾打量了殷悦暖一眼，殷悦暖身上还穿着医院里的深蓝色病号服。
“除了你身上这件，全扔了。”
知道楚少凌绝对不会撒谎，殷悦暖放弃了挣扎。
虽然不知道楚少凌到底发什么疯，但照理说，这件事还是她占便宜才是。
哎，就算不喜欢她的衣服，也不能来这种昂贵的地方，也不知道她到底要干多少年，才能还清楚这一场购物所花的钱。
“你自己挑？”
楚少凌的紫眸闪着微光，问殷悦暖。
殷悦暖有气无力地点点头。
从衣架的第一件开始挑，殷悦暖向来对少女颜色没有抵抗力，手指划过去，基本是停留在浅粉色、浅蓝色等类似的青春颜色。
“你打算自己买？”
虽然殷悦暖开始挑衣服，但是似乎没打算收下他的黑卡，楚少凌挑眉，问。
殷悦暖闻言，就更来气：“我的大少爷，你要是真的不喜欢我的衣着审美，那就和我好好说。你这又扔衣服又给黑卡的，让我觉得自己不被尊重。”
“不被尊重？”
这四个词在楚少凌这边是新鲜词，在华市，被高看一眼就欣喜若狂的人不知几番。
要是能得到他亲自过问穿衣打扮，更是不得了的待遇。
可殷悦暖却闷闷不乐地告诉他自己不被尊重。
见楚少凌不说话，殷悦暖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她从接近楚少凌之前就知道，他是天之骄子，他身上的傲气无人能比。
就算是他做出一些异于常人的事情，她也应该包容理解。
但是……这次真的太过分了。
“我是一个能自食其力人。”
殷悦暖从衣架上拿下一件浅紫色的连衣裙。
这衣裙的颜色和楚皓康眼睛的颜色很像，一样的水汪汪。
她又翻了一下标签，标签上的价格还是她勉强能承受的范围。
“所以我希望我自己的一切，都由自己挑选。楚少凌，你身边可能有很多人，他们抛弃自尊，想依附你。”
殷悦暖又把连衣裙往身上比划了一下。
那潋滟的裙摆，在空中划出一道痕迹。
“可我不是他们，我不需要，也不想。”
殷悦暖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
镜子里的自己自信满满，而站在她身边的楚少凌满眼的困惑。
“就先买这件吧，让我缓缓——再一件，我可真买不起了。”
这话似乎是对楚少凌说的，又似乎是对营业员说的。
“呦——没钱人还敢逛商场啊？你是不知道这里是华市最贵的地方吗？”
不见其人但闻其声。
是林媚。
果然，林媚挎着夸张的古驰包包，从另一处拐了进来。
因为角度关系，她没有看到拐角的楚少凌。
“林媚？”
殷悦暖打量了一番林媚，有些好奇地朝楚少凌看了一眼。
刚才不是分明把整个商场都封掉了吗？这么林媚还进得来？
林媚走上前，一把拿过殷悦暖手上的紫色裙子。
“就你这种小门小户出来的女人，也想穿这个牌子？就算是买回去，也没场合穿吧？”
林媚的眼睛里流露出不屑。
“那便宜？一定是这家店最低级的货了吧？”
林媚冷笑一声，她斜眼瞄了一眼畏畏缩缩的店员，开口骂。
“是看不见我这个大活人吗？怎么还不上前伺候？你们今天倒是乖觉，知道我来，还清了场。”
林媚高高在上，鼻孔朝天的模样，让店员更觉得胆战心惊。
林媚见店员还不动，觉得自己在殷悦暖面前失了面子，上前对着店员的脸就要打了一巴掌。
那一巴掌又快又狠。
殷悦暖想要阻止的时候，林媚已经把可怜兮兮的店员打倒在地上了。
“林媚！你这是干什么？”
殷悦暖连忙上前去扶店员。
店员的手捂着脸，但是仍旧可以看出脸上可怕的红痕。
林媚低眉看着他们，冷笑：“一群下等人。”
刚才楚少凌说扔了她的衣服，她也没有那么生气。
殷悦暖豁然站起来，对着林媚一词一句地说：“道歉！”
声音铿锵有力，落地有声。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让我道歉？经理，快把这两个不知死活的丫头，扔出去！”
林媚依旧嚣张。
这商场虽说是楚家的产业，但却是林家承包的工程，是以她在商场里从来都是横着走。
可这次恭敬无比的经理，只是白着脸不说话。
“还要我亲自动手吗……”
吗字还没说完，就被楚少凌冰冷的眼神，逼了回去。
林媚愣了一下，明白过来今天的清场根本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楚少凌！
她一秒变脸，脸上的媚笑好看得可以开出花来。
“楚少爷，今天您也在这里啊？这里……有两个不懂事的下等人，我帮你清一清场子。”
楚少凌黑衣紫眸，盯着林媚的时候，不怒自威。
林媚简直要跪下去。
“林小姐难道忘了我之前说的话了吗？”
什……什么话？林媚眨眨眼，一脸纯良。
看着林媚之前蛮横，现在故作娇滴滴的样子，楚少凌忽然想起殷悦暖刚才说的话。
你身边可能有很多人，他们抛弃自尊，想依附你。
是有很多。
他们不自尊，不自爱，两面三刀。
殷悦暖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我说过，就算是楚家的女仆，你也没有资格教训！”
大庭广众之下，楚少凌对林媚这番话。
可谓是把林媚的虚荣心，扔在地上摩擦。
“楚少爷，你……”
见楚少凌一出手就秒杀了鼻孔长在头顶的林媚，殷悦暖连忙狐假虎威。
“林媚，少爷说的话你别听到吗？向她道歉！”
殷悦暖把身后的店员，推在林媚的面前。
林媚委委屈屈地看了一眼楚少凌，可楚少凌没有要帮她说话的意思。
林媚只能皱着眉头，极其不耐烦地对着店员说了声对不起。
店员低着头，眼中的泪水都快要掉下来了。
而楚少凌紫眸已经由林媚身上，转移到了战战兢兢的经理的身上。
“经理，我想你大概是不懂清场是什么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