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沧海听得一惊,待要阻止,却听云激扬已经接着说下去:“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做了会占便宜,什么能逃就逃,让别人去背锅。”
他话音刚落,却见韩进也跟着这么转动了脖子,云激扬最后那一句“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做了会占便宜,什么能逃就逃,让别人去背黑锅”的话,诱惑力实在太大。
云激扬已经停下来,见到宋峰和韩进还在转动脖子,不禁一笑,又说道:“男子汉建功立业,就该身手和头脑并用,不能浪费资源,不然太可惜了。”
宋峰转得起劲正要说“对”,却见韦沧海那张脸黑得跟一块墨似的,一看这情形,他还制止什么呢?而且他听着还觉得有道理。
宋峰却因为他头脑经过转动,倒是聪明起来,见状赶紧闭嘴不说话。
云激扬道:“韦沧海的武功根本只有三分接近,真正的精髓根本没有学到,不知道他对你们上级是怎么说的,假如他为了吹嘘自己,以次充好,那么最好就希望不要遇到识货的。”
韦沧海喝道:“我杀了你!”一语未已,已经合身扑上,他是真的要拼命了,云激扬翻出了他的老底,还当着他下属的面,这是在给他拉仇敌,云激扬太阴毒,太可恶了。
所谓一夫拼命,万夫莫当,云激扬见他这样红了眼,一心杀敌,倒也不慌不忙,一边脚步连移,他上身不动,脚下却好像装了滑轮,韦沧海连续攻击数招,可是每每接近,却又被闪开。
云激扬在秦家多时,偏厅的位置非常清楚,占着地利,还把韦沧海引到了死角了,疏忽闪开,韦沧海杀红了眼,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云激扬虽然闪开,可是他还是一股猛劲,要冲上墙角。
云激扬摇了摇头,伸手一拉,拈住韦沧海的衣角,轻轻一抖,一股劲力送过去,韦沧海顿时收势,云激扬道:“只是公事而已,何必拼命呢?青川堂给了你多少好处呀?卖力也嫌过分了吧,要卖命,太不划算了。”
韦沧海道:“你闭嘴!”立刻上前急攻,他的判官笔又是使出匕首的招数,有时一招过去,云激扬刚施展轻功闪开一边,忽然笔尖一颤,一道白光射出,原来他的判官笔端撞着机括,藏着一柄匕首。
难怪适才他会使出匕首的招数来,云激扬笑道:“你还有什么看家的本领,一并使出来吧。”
韦沧海心头一凛,知道这话是说给他两个弟兄听的,他的判官笔里有一条铁链,一头就是匕首,于是手腕一颤,一招“阳关三叠”匕首射向云激扬的面门,他是恨透了云激扬。
本来打人不打脸,可是眼下非要让云激扬破相难堪不可,他既然身为秦家的当家人,自然注重颜面,假如破相了,叫他怎么好意思耀武扬威。
然后铁链一圈,准备圈着他的脖子,他不是脖子很灵动吗?那么勒紧了看看,到底谁更厉害。韦沧海将判官笔另一头对准云激扬后脑的“玉枕穴”,如果这三下挨实了,云激扬非当场毙命不可。
宋峰见他出招狠毒,不禁叫道:“太过了吧。”
韦沧海森然道:“他就该这么被对待!”他眼露凶光,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
云激扬却道:“他没脑子,你们可要小心一点,不要黑锅都是你们背,还被他卸磨杀驴。”
说话间云激扬起手就是一掌,那一掌朦朦胧胧,飘飘忽忽,宛如梦中乍现,又是心底浮起。
这一掌就跟先前那一掌一样,虽然招式不同,可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同一套功夫。
它勾起了岁月的沉思,连接了现实与梦幻,好像所有的梦想都会实现一般,一掌初起,让人心头一热,产生欢悦,同时如坠梦中,享受着梦想延续到了现实,慢慢实现的过程。
宋峰还有一些迷迷糊糊,很奇怪,看到云激扬用了这一掌,他就会产生晕眩,可是非常轻微,他可以感觉到有晕眩,但不会产生太大的发应,甚至他还觉得非常舒服呢。
宋峰问道:“这是什么武功。”
云激扬微微一笑,这一笑仿佛梦中的仙鹤展翅来到现实,鹤立于庭院,却又悄然而去。飘逸中清俊且柔和,他如同朱鹮扑闪着羽翅,振跃欲飞的一瞬间。
众人眼前一亮,怎么整个场景会因此光线都为之一足,而且光线好像有了人的感情,添了几分柔和,几分悠缓,几分宁适。
云激扬手起掌落,对他而言,只不过是随随便便的一掌而已,那是本能的一种反应。
那一掌正击在要绕在他脖子上的铁链上,云激扬反手一缠,将那铁链绕在手里,轻轻一拉,韦沧海就跟着铁链“噔噔噔”几步,他是被铁链牵着走了。
韦沧海心觉不好,待要变招,只见云激扬另一手一切,正击在匕首与铁链的连接处,他顺手一拗,那匕首就被他拗断,“叮当”一声坠落尘埃。
云激扬道:“你武功是在你兄弟之上,他们可以凭武力生存,你却非要动脑子不可,可惜,你有眼无珠,这算是给你一个警戒,让你知道,今后要找人家投靠,也要找一户好人家。”
韦沧海一见匕首坠地,不觉又惊又怒,喝道:“我跟你拼了。”又是合身扑上,状如拼命。
云激扬摇了摇头,一边连连躲闪,一边说道:“你也不睁开眼睛看看,秦家老爷去世已有时日,这种借条都是死无对证,难道说要从棺材里起来跟你们对笔迹不成?”
韦沧海扑了几下,云激扬都轻易闪开,韦沧海不服道:“那么你们有账本,可以对账本上的笔迹。”
云激扬脸色微变,说道:“你们又不是官府,这种事只有官府有权察问,你们如此越权,不怕官府找你们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