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峰是看都没看清他是怎么动的,脸上就挨了打,云激扬神态悠然,说道:“凭你也配跟我动手。”
宋峰不服道:“你敢拿我怎样?”云激扬道:“我只用三招,第一招要你的头巾。”宋峰道:“只怕未必。”
话尤未落,只见云激扬身形一闪,已经欺身而上,伸手就摘他的头巾,宋峰也没见过那么狂的人,说要头巾,就真的正大光明来夺,压根儿没把他放在眼里,心中气恼,运足了气力,“呼”的一掌开出去。
宋峰力大如牛,他一掌可以击碎几百斤的大石,可这一次打出去,只觉得软绵绵的,好像打到了一团棉花上,接着浑身用不出力量来。
这种情形是从来也没有碰到过的,他不觉呆了一呆,只见云激扬轻轻松松地把他的头巾摘下来了,云激扬笑吟吟地道:“承认了。”
在外人眼里,只见宋峰一掌出去,就在发呆,韦沧海道:“宋峰,你搞什么呀!”
云激扬又加了一句:“这么出工不出力,日子还挺好混的吧。”
这一句话一出,宋峰的脸顿时涨得通红,要想解释,可这种事怎么解释,韦沧海不觉狠狠瞪了他一眼,云激扬暗暗好笑,手执头巾,飘然一闪,说道:“不用再装了。”
宋峰那是有苦说不出,既然说不出,那么就打吧,于是双掌平推,用足了气力,只要云激扬挨上了,就要他好看。
只听云激扬说道:“第二招,我要你的腰带。”
话音刚落,云激扬就大喇喇地伸手直探宋峰的腰间,他倒是磊落胸襟,坦荡无遗,怎么说的就怎么做。
宋峰被他气得眼中要喷出火来,偏偏还知道他的厉害,拿他没办法,但也不能任由他予取予求,于是身形一闪,谁知道这时候韩进一见风头不对,马上发出劈空掌相助。
云激扬笑道:“青川堂太有规矩了,两个打一个,真有江湖道义。”
韦沧海明知道他说的是反话,却也反驳不得,不由得脸一红,只见云激扬手执头巾,迎风一挥,正接上韩进的劈空掌力,那头巾是柔软之物,受力不得。
云激扬顺势一卷,随手一撤,头巾裹着劈空掌力,被头巾甩向一边,无巧不巧,宋峰闪过身去,正要出掌,那股劈空掌力已然来到。
宋峰感觉到胸口如受重压,赶紧出掌抵抗,只听云激扬说道:“就算你兄弟出工不出力,你要做给老大看,也不用这样浑水摸鱼,人家罪不至死,何必伤人性命呢。”
宋峰一怔,暗道:“难道说韩进要杀我不成。”思犹未尽,只觉得腰间一松,腰带真的被云激扬给扯下来,宋峰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云激扬迎风一挥,却正好把秦宜若挡着。
只听云激扬说道:“有女眷在一旁观战,你这样未免不雅。”
宋峰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提着裤子,涨红了脸不说话。
云激扬道:“第三招还是不要出了吧,要不然,我就留下你的罩子。”他说的是江湖黑话,罩子就是眼睛的意思。
宋峰听得一阵寒气,不由得点头,云激扬道:“算你识趣,也罢,你的腰带就留在我这里,你回去也好交差,要不然不知道他们怎么说你呢。”
宋峰听罢居然还说道:“谢谢你了。”
云激扬差一点没笑出声来,应道:“不客气。”
韩进听得怒火中烧,喝道:“你这是干嘛?”
他是对着宋峰说的,云激扬却道:“富贵人家的规矩,人家对你尊重,你不可以不回礼,要是让人家亏损,你的路也走不顺,出来混,怎么可以不通情理呢,这样不衰败才怪,难怪你们发达不了。”
宋峰还直愣愣地说道:“他是对我说的。”
云激扬道:“你听我的话,给我面子,我又岂能不看在江湖同道的份上给你几分照顾,要不然我还算是人吗?”
宋峰还感动着,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韦沧海面色非常难看,说道:“既然云大侠讲道理,那么请问,欠债是不是要还钱?”
云激扬道:“欠债当然要还钱。”
韦沧海要的就是他这句话,立刻打蛇随棍上,说道:“既然如此,那么秦家老爷秦怀义负债,是不是要秦家还?”
云激扬道:“那你去找秦老爷,冤有头,债有主,跑过来胡闹什么?信不信告你一个扰民滋事之罪,光天化日之下,竟敢闯入民宅,打架斗殴,你们好大的胆子。”
韦沧海倒是一时语塞,却也不敢示弱,说道:“我们查过了,秦老爷已经去世,那么负债子偿,天公地义。”
云激扬道:“他哪有儿子,难道你做他儿子?”
宋峰听得都笑出来了,韩进刚要板脸,却也忍不住偷笑。韦沧海怒道:“云激扬,你欺人太甚!”
云激扬道:“不服是吧?那么再打一架,总捕头待会儿来了,就逮个正着,眼见为实。”
韦沧海顿时发作不得,韩进抢上一步,说道:“你是秦怀义的女婿,半子之靠,那么找你也是对的,要不,找你老婆。”
云激扬笑道:“你打不过我,也不用把我老婆提出来吧,疼老婆的男人才会有出息,经济发达地区都是非常尊重女人的,对女人好,风水就会好,凡事都会顺利,难怪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成为富贵人家的,这种知识知道的人还真是不多。”
韩进见他居然教训起自己来了,哪里还能容忍,喝道:“看打。”他擅长劈空掌,话音刚落,一掌已经过去。
只听云激扬说道:“第三招我要你的罩子,就应在你身上,你替你兄弟受吧。”
一边说着,一边扣住中指,食指和无名指探出,那是一招“双龙抢珠”,就是攻击眼珠的招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