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激扬道:“如果你加入了,我还不知道要费多少心呢。暂时也没想扩张的心思。”
他顿了一顿,笑道:“现在手头上一大堆的事情,能够做好就很不容易了,其他事情真的不想再揽了。”
这倒是真心话,他看着秦宜若,又说了一句:“除非是自己很喜欢的,另当别论。”
秦宜若睫毛一颤,细细想来,云激扬大部分事情不都是秦家的吗?敢情他是绕着弯儿说,他甘心情愿接受,自己就是他非常喜欢的人?
云激扬好像就是这样的,说着正经事呢,可是说着说着,就会变成了对她的表白,好像她是他喜欢了很久的女人一样,他的心里随时都装着她呢,这会让秦宜若非常感动,也觉得日子变得精彩有趣,时不时地充满着生趣,可又觉得真的是这么一回事吗?好像有一点不确定,甚至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该去确认。
确认了又如何呢?岂不是显示出对他不信任。假如确认了又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呢?不是跟自己过不去,而且心思也会转移,好像寻求答案的心,更胜于好好过日子的心,这样也是不好的。可是呢,怀着疑问,却不能问出来,也是憋屈的,因此秦宜若再听到云激扬这样打碎水缸映过来似的表白,忍不住就赏了他一个白眼。
云激扬却有一点莫名其妙,怎么好端端的,她又生上了气呢?自己也没做错什么呀,恐怕这就是女人心,海底针了。
于是摇了摇头,不去追想着了,小女孩的情绪一会儿也就过去了,追着想,也太过劳累了。这时候只有先放下来了。
独孤梦道:“云大哥,我还很佩服你呢,虽然说你的事情多,可是每一件看上去都是有条不紊,井井有序,我呢,还找不到头绪,真羡慕你的挥洒自如。”
他是有感而发,云激扬笑道:“你跟我相处了很久吗?这些你都知道哦?”
独孤梦道:“我也同意秦姐姐说的,言行就是风水,就是气场,看你说话做事,都感觉到你做事很有条理,所以我也心存不情之请,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帮我,但是呢,自尊心又告诉我,还是要靠自己,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总之一片混乱就对了。”
他的说话惹得众人哈哈大笑,果然是一片天真,秦宜若笑道:“喜欢你的表达,虽然还没看出条理来,可是你不是强求着控制结果,而是如实表达,看来你的思索是有一阵子了,而且慢慢地被你整理出了一些思路来了。这时候好事,至于现实的事情,你可以用自己的方法去思考去应对,而我们呢,也许存在着就是给你当参考的。”
云激扬道:“这话会伤了我的自尊心的,我好像不至于吧。”
董雪娥道:“虽然我也明白秦家妹子的意思,可是这话听在耳朵里是有那么一点不舒服的。”
秦宜若道:“那么我该怎么说呢?难道说,把你自己放掉,什么都听我们的吗?这样不是在控制他吗?而且他的情况我们真的很了解吗?替他做主,真的是最好的吗?他有那么有主见,只怕做得不好,我们都会被他骂,以武相见也说不定。”
董雪娥道:“难道还怕他不成?”
秦宜若道:“怕不是怕,可何必呢?再说了,不就是一两句话的事情吗?至于闹得那么大吗?”
董雪娥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心里还拗不过来,说道:“这么一来的话,有你就行了,还要我们干什么呢?”
董雪娥快人快语,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出来,只是这句话叫别人怎么应对呢,云激扬待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话已出口。
而且她说的也未始不是云激扬这伙人的心声,虽然也知道如果有心投靠,免不了要受人差遣,只是,秦宜若的存在是有点颠覆他们的想象,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却懂得武功的道理,还拥有了习武多年的人也不曾拥有的武学直觉,虽然说她的本事只是这么一点点,却正好把他们压得切切实实的,动弹不得。说起来多少有一些不服气,不甘心。
只听秦宜若笑道:“我也只是纸上谈兵,会指手画脚罢了,跟你们怎么比呢?我的命还是你们救下的,说起来,你们都还是我的恩人呢。”
她这么一来,董雪娥倒是讪讪然,不好意思了。秦宜若还是当着独孤梦这个外人的面,说什么她的命还是他们救下的呢,这可是当众承认了他们的地位。难道说,一点儿恩义就要人家时时刻刻挂在嘴边不成?
秦宜若却偷偷松了一口气,还要感谢云激扬呢,他没皮没脸的,只要到了大庭广众,总是喜欢偷着跟自己调情,好像这么偷着吃味道最好,想想也是,在那么多人面前,他好像只有她,她呢,也只顾着他,天地虽大,场面再怎么热闹,可在他们的心目中,就只有自己的小世界,感觉到就像是全世界都围着他们转似的,是可以满足少年时那种爱情比天大的欲求,那就是幸福的感觉了。
一开始她还不适应呢,后来也就习惯了,现在都快养成习惯了,场面再大,她好像都可以这么没皮没脸地去应付,还真要感谢他的扶植和栽培呢,难怪男人可以闯得出市面来,这种事好像让女人去做,真的丢不下面子,放不下身段。
然后她还觉得这样得到满足也不错,曾经她也渴望着有一位英雄,不但驾着七彩祥云专程为自己而来,带着自己奔向属于他们的,流光溢彩的新世界。而且在千万人中他的眼里只有她,只是这想想都觉得是梦幻居多,自己也不怎么相信,后来也就淡忘了。
不想云激扬的到来,好像唤醒了她沉睡的所有梦想,这给了她心想事成,美梦成真的感觉,真觉得现实太奇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