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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陈纪(1)

陈朝亦称南朝陈、南陈(557~589年),是中国历史上南北朝时期南朝的最后一个朝代,陈霸先所创建,都建康,控制江陵以东、长江以南的地区。陈朝建立时已经出现南朝转弱、北朝转强的局面,并面临北方政权的入侵,形势十分危急。陈朝开国皇帝陈霸先带领军队一举击败敌军,形势有所好转。其亡国之君为陈后主陈叔宝,陈最后被隋文帝所灭,历5帝,共33年。

陈霸先抗齐

552年,萧绎在江陵登基,即南梁元帝。南梁元帝任命陈霸先为大司空,掌管监察、法律,兼任扬州刺史,镇守京口;任命王僧辩为太尉,负责全国军事,镇守建康石头城。二人成为国家的栋梁和支柱。

萧绎做了皇帝之后,他的兄弟萧纪、萧纶和侄子萧詧为了争夺皇位互相残杀。萧詧不惜引狼入室,向西魏寻求支援。西魏早想灭掉南梁,趁机兵下江南。555年,在西魏的协助下,萧詧攻下江陵,杀死萧绎,自封为梁王。西魏军队在江陵目空一切,飞扬跋扈,无恶不作,抢劫府库中的珍宝,掳走数万人作奴婢,而后把江陵这座城交给了萧詧去管理。第二年,萧詧自称皇帝,历史上叫后梁。

江陵被西魏攻下以后,陈霸先、王僧辩不承认萧詧为皇帝,在建康立萧绎的儿子萧方智做了皇帝,即南梁敬帝。这时北齐派兵送被东魏俘虏的贞阳侯萧渊明到南梁做皇帝。王僧辩是个反复无常的人。他从个人利益出发答应了北齐的要求,接回萧渊明,立他做皇帝,废掉了南梁敬帝。陈霸先对王僧辩的这种做法十分不满,曾三番五次劝说王僧辩,可王僧辩执意不听。于是陈霸先和部将侯安都等起兵进攻建康,决心除掉王僧辩这个出卖国家利益的奸贼。

侯安都率领军队很快攻到了建康,打败了王僧辩的军队,冲进城去。王僧辩忽然听到城外有人杀来,不禁大吃一惊。此时,侯安都的人马已冲到他面前。王僧辩手下的将士死命保护他向南门出逃,不料陈霸先的军队已经从南门杀奔而来。王僧辩走投无路,束手就擒,当晚就被陈霸先杀了。紧接着,陈霸先又杀死了萧渊明,复立萧方智为帝。

王僧辩死后,其党羽继续跟北齐勾结,乘陈霸先出兵义举(今江苏、浙江两省的太湖西岸地区)平定叛乱之机,偷袭建康,占领了军事要地石头城。与此同时,北齐派兵五千从采石渡江,占领了姑孰(今安徽省当涂县),控制了建康的西南门户。陈霸先得知消息后,连夜赶回建康,派兵乘夜黑袭击了长江北岸的北齐军,火烧北齐运粮船;然后包围了石头城,将城中的水源切断。北齐军为摆脱困境,被迫向陈霸先求和。陈霸先明知这是北齐的诡计,但由于建康防守力量薄弱、粮食供应困难的原因,同意了讲和。他告诫部属说:“北齐人这次求和是迫于无奈。他们反复无常,不讲信用,很可能会背弃和约,卷土重来,我们应该做好准备。”

和约达成后,陈霸先一面清除王僧辩的残余势力,巩固后方;一面派兵驻扎在淮河沿岸的方山一带,防御北齐的入侵。没过多久,北齐果然背信弃义,撕毁和约,又来入侵,并且占领了江南的一些地方。因为陈霸先早有准备,将士英勇作战,北齐军始终不能逼近建康。建康的百姓积极支持陈霸先抗北齐,用荷叶包饭,夹了鸭肉,争相送到前线慰劳杀敌将士。北齐军所到之处都受到江南百姓的坚决反抗,没有房子住,军粮又接济不上,只好住在泥泞的野草地里,靠打家劫舍维持供应。就这样,陈霸先终于打败了北齐的军队,保卫了富饶的江南。

陈霸先的威望在抗齐战争中得到了很大的提高。因为他不平凡的功勋,南梁敬帝特封他为陈国公,总揽朝政大权。

557年十月初三,陈霸先被梁朝进封为陈王。

陈霸先想让梁敬帝萧方智将皇位禅让给他,初六,派中书舍人刘师知带领宣猛将军沈恪,率领士兵入宫,护送萧方智到别宫居住。沈恪推开大门,向陈霸先叩头谢罪说:“我一度侍奉萧氏,实在不忍心见此情形。请求另选他人,否则愿受死,也决不接受命令!”

陈霸先对他的这番心意赞许有加,没有再逼他,另派荡主王僧志代替他。初十,陈霸先在南郊即皇帝位,是为陈武帝。改年号为永定,陈朝建立。

陈霸先有志于统一大业,在帮助王僧辩平定侯景之乱后,曾亲自领兵三下广陵,以图收复失地。陈霸先于太平二年(557年)废梁称帝,实际上受命于危难之际,既是民情所需,也是时局所迫。陈霸先生逢乱世,尽管身经百战,收拾的却是百废待兴的江山。陈霸先“志度弘远,怀抱豁如”,在位三年,任贤使能,政治清明,江南局势渐趋稳定。

陈叔宝即位

陈武帝在位只有三年,就死去了。他的侄子陈倩继承他的帝位,就是陈文帝。陈文帝在即位的第七年病倒了。临终前,他嘱咐二弟陈顼说:“我儿子伯宗年纪小,又柔弱,难承大事。我死以后,把皇位传给你,以免皇室内乱,不利于国家安定。”

其实,陈顼早有称帝的野心,然而哥哥当着众人之面托付后事,像刘备托孤于诸葛亮一样,致使他极力掩饰自己的虚伪。他一边哭泣,一边对哥哥说:“你尽管放心,我一定像诸葛亮那样,尽心尽力地辅佐我的侄儿。”陈文帝非常感动,他紧紧握着陈顼的手,不久就闭上了眼睛。

陈文帝死后,陈顼大权在握。一年后,他违背了自己的诺言,废掉侄儿伯宗,自己当了皇帝,他就是陈宣帝。

陈叔陵是陈宣帝的次子,他知道长兄叔宝已被立为太子,父亲去世后,哥哥当然继承皇位。为了争夺皇位,他在父亲断气时,喊管理医药的人拿剑进来。管理医药的人误以为他要给皇帝举行送终仪式,结果拿来了一把木剑。叔陵杀不了哥哥叔宝,气得暴跳如雷。

陈叔陵很早就有篡夺帝位的野心。他被封为始兴郡王,掌管江州(今江西九江)、郢州(今湖北武汉)、晋州(今安徽潜山)三州的军事。他在那里招兵买马,训练军队,为将来夺取帝位作准备。然而,他对手下非常苛刻,从不顾手下的疾苦,谁要是有一点过错,都要施以重罚。这样,没有人愿意为他做事,当地的百姓困苦不堪,人们都在背地里唾骂他。

陈叔宝没有什么才能,被立为太子以后,对陈宣帝十分孝顺。陈宣帝病重期间,他经常守在父亲的床前,问寒问暖。叔陵为了实现自己的野心,也学着哥哥的样子,天天来父亲床前探视。只想父亲咽气,他就想马上杀死哥哥叔宝,夺取帝位。陈宣帝遗体入殓的那天,陈叔宝号啕大哭,陈叔陵趁哥哥不备,突然起身,操刀向陈叔宝的头部砍去。陈叔宝当即昏倒在地,幸亏宣帝的柳皇后和叔宝的奶娘吴氏拼命相救,叔宝才免于一死,醒后逃走。

他们的四弟叔坚野心勃勃,被封为长沙王,独霸一方。他看见二哥叔陵不想放过大哥,就抓住叔陵,去向太子叔宝请功。没想到,叔陵趁他不注意的时候逃跑了。

陈叔陵的势力在始兴,建康城里都是父亲和哥哥叔宝的势力。叔陵本来可以逃出京城,但是由于求成心切,就逃到东府城,那里有他的几个部下。他派人将东府城全部封锁,为了壮大自己的力量,他打开监狱,把犯人放出来,让他们拿起武器,与自己一道对付叔宝。这些人不明真象,任凭叔陵差遣。叔陵披甲来到东府城的西城楼,对着下边喊:“谁要是加入我的队伍,我即位后,将给你们封官加爵,王公大臣辅佐我,我要给他官升几级。”城中的百姓都知道他为人残忍狠毒,不体恤下人,因此没有一个百姓跟随他。

陈叔宝在皇宫里养伤,大事都委托给陈叔坚。叔宝告诉叔坚要见机行事。叔坚看到二哥孤军作战,成不了气候,只要杀了二哥叔陵,将来朝中大权就会落到自己手里。于是他命令右卫将军萧摩诃带领五千人马围攻东府城。叔陵知道萧摩诃善于指挥作战,自己人孤兵寡,于是托人给萧摩诃送礼,想诱降他,并说:“太子叔宝软弱无能,难挑国家重担,如果你能助我一臂之力。打败太子,我做了皇帝,一定拜你为右丞相,金钱、美女和豪宅应有尽有。”萧摩诃将计就计,答应了陈叔陵的要求。

他带领两千人去投奔陈叔陵,叔陵信以为真,令戴温打开城门迎接萧摩诃。萧摩诃一进城门,他的手下就包围了戴温等人,把他们捉住后,斩去首级。戴温的手下见主将被斩首,都献城投降。陈叔陵多一半的手下背叛了他,剩下的几百人怎能抵挡萧摩诃的几千人马,于是他为了保存生命,带着这些人从东城门逃走。萧摩诃派人报告陈叔坚。陈叔坚怕留下后患,便让萧摩诃快速追赶陈叔陵。叔陵自知陈国不是他的藏身之地,于是要逃到北周避难。如果北周能与他联手,他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他正做着美梦,萧摩诃率领一千精骑绕道赶到了他的前面,截住了他。叔陵吓得目瞪口呆。萧摩诃当场杀死陈叔陵,一场争夺皇位的风波,就这样告一段落。

陈叔宝见叔陵已死,叔坚又顺从自己,于是就继承了皇帝位,也就是有名的无道昏君陈后主。陈后主整天在后宫里与王妃宫女们饮酒作乐,让她们给他弹琴扇扇,还强迫她们跳裸体舞。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上朝的事,朝中大事都交四弟叔坚办理。他不知道朝中大臣有多少,甚至连谁是文臣、谁是武臣都分不清。他没过问过天下贫苦的百姓,不知道陈国的疆域有多大。他呆在后宫,不知道春夏与秋冬。朝政一天比一天腐败,地方官吏效仿朝中文武官员,只顾敲诈百姓,作威作福。南朝的百姓都在死亡线上挣扎。

比起南朝不少父子兄弟杀得昏天黑地,血流成河的暴君来,陈后主算得上是仁德宽厚了。陈朝也成了南朝中唯一没有大肆杀戮的朝代。但是陈后主不是暴君,并不代表他不会成为一名昏君。

孝昭帝广纳良言

高演是东魏权臣高欢第六子,文宣帝同母弟。高演长于政术,善于理解事情的细节。天保朝起他开始参预朝政,政治经验逐渐成熟丰富,眼见次兄文宣帝沉湎酒色,大臣趋炎附势,唯有高演满脸忧愁,不时直谏。他素来受兄文宣帝宠信,文宣帝临终时,命高演照顾新君高殷。废帝高殷即位,高演独揽朝政。560年,高演发动政变,杀高殷登上皇帝宝座,是谓孝昭帝。改元皇建,时年二十六岁。

560年八月初六,孝昭帝下诏优礼厚赐元老功臣,延揽寻访直言之人,褒扬赏励死节之士,一一追赠荣名,彰显他们的道德。

一次,高演对王晞道:“你怎么把自己看得和外客一样,经常也见不到你的人?从今天起进言不必通过局司,随时都可以写成书板小简直接送进来。”

齐孝昭帝气度深沉,见识远大,勤于政事,对文宣帝时代的弊政进行了彻底的改革,对什么事都亲力亲为,当时许多人都笑他琐细。一次,孝昭帝问舍人裴泽外头对他的施政得失有什么议论。裴泽直率地回答说:“陛下贤明,处事公道,比得上远古的圣君。但有识之士都说您过于琐细,作为一个帝王的气度,还是不够弘大。”孝昭帝笑着说:“确实如此。我刚刚亲政,总是担心不够周到妥贴,所以才造成现在这种状况。这种过细处事的作风我会酌情改变的,但也许将来又会嫌我处事疏漏了。”裴泽从此深受齐孝昭帝的宠信。

有一次,库狄显安侍坐在孝昭帝身边,孝昭帝说:“库狄显安,你是我姑姑的儿子;今天我们免去君臣之礼以家里人的礼节相待,我不足的地方你但讲无妨。”库狄显安沉思片刻说:“陛下老说虚妄不实的话。”孝昭帝问:“为什么呢?”库狄显安回答说:“陛下看到文宣帝用马鞭子打人,说这是不对的。然而现在自己也用马鞭子打人,这难道不是说假话吗?”孝昭帝听后非常高兴,让库狄显安继续说:“陛下太琐细,身为天子,却更像一个具体办事的属吏。”孝昭帝解释说:“我自己也很知道这一点。然而国家无法制已经很久了,我将整顿它,目的是要达到可以无为而治的地步。”孝昭帝后来将这件事告诉了王晞,王晞回答说:“库狄显安说的是正确的。”

孝昭帝非常孝顺。有一次太后身体不舒适,他着急得连走路都走不稳,脸色憔悴,睡觉也不脱衣服。有时候孝昭帝就睡在阁子外面,食物茶水汤药,都亲手侍候。太后有一次得了心绞痛,痛得难以忍受,孝昭帝在帷帐前用指甲掐自己的手掌,想替太后减轻痛苦,最后竟然将手掌掐破,鲜血从袖子里流出来。他和几个弟弟也很友爱,没有君与臣之间常有的那种隔膜。

北齐孝昭帝高演在位期间,文治武功兼盛。他颇留心于政事,积极寻求及任用贤能之士为朝廷效力,政治清明,事母至孝,友爱诸弟,稳定政基。这与他广纳良言、善听劝谏是分不开的。

失明的祖珽

祖珽曾任北齐著作郎,有文才,多技艺,然而不拘小节,行为不检点。齐文宣帝的一次宴会上曾经丢失过一只金酒杯,结果却在祖珽的发髻中找到;因为诈骗盗窃三千石官粟,他曾被鞭打二百下,发配去甲坊。文宣帝时,祖珽任秘书丞,偷走《华林遍略》一书。之后又发现他有其他贪赃行为,被处以绞刑,后来改判革职为民。文宣帝虽然厌恶他的行为,但是喜欢他的才艺,所以让他在中书省任职。

齐武成帝被封为长广王时,祖珽做个胡桃油献给他并趁机说道:“殿下的骨相不平凡,我多次梦见殿下乘龙上天。”长广王说:“如果真是这样,一定让你大富大贵。”后来长广王即位做了皇帝,提拔他为中书侍郎,升迁为散骑常侍。他和和士开一起巴结武成帝。

祖珽曾经私下对和士开说:“现在皇上十分宠幸我们,然而皇上一旦驾崩,我们又该怎么办呢?”和士开问:“您有什么妙计?”祖珽说:“我们可以向皇上劝说:‘文襄、文宣、孝昭等皇上的太子,都没能立为皇上,现在应该让皇太子早登皇位。’事情一旦成功,皇后、皇太子一定会感激我们,这样我们的地位才可继续保全。请您寻找机会劝说皇上使他有所领会,我会从外面向皇上上表说这件事。”和士开答应了,认为这是个好计策。

正巧天上出现彗星。太史奏报说:“彗星,是除旧更新的迹象,应当有皇帝传位的事发生。”祖珽趁机上书齐武成帝说:“陛下虽然是天子,但还不是极贵,应该传位给皇太子,以顺应天意。”武成帝听从了他的意见。

565年二十四日,北齐武成帝派太宰段韶手持符节捧着皇帝玉玺和绶带,传位给太子高纬。太子在晋阳宫即皇帝位改年号为天统。

祖珽被授职秘书监,加仪同三司,被皇帝、皇后所宠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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