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守卫者大人!”顾家守夜人顾承安和剃刀看守者宇文心蕊跪下来,拜见自己的父守卫。
宇文飞月说:“快起来吧!”
顾承安说:“不知父守卫唤孩儿们来所为何事。”
宇文飞月答道:“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突然之间想念你们了,想和你们聊聊天儿。你们快上来,坐在父守卫的身边。”顾承安和宇文心蕊听从了宇文飞月的话,走向前去,分别坐在了宇文飞月的左右。宇文飞月看着他这一对可爱的子女,还好他们长得不像自己一样没有四肢,还有这么长的头发,都是天生丽质,身上散发出一种特有的贵族气质,让外人一看就不是普通的人。
“你们母亲怎么样了?”宇文飞月深情款款的对他们说。
“还是那个样子吧,就是没有好转的迹象。”顾承安低着头,回答着父守卫的问题。
“你们不要紧张,虽然本守卫和你们单独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但是作为你们的父守卫,无时无刻都在关心着你们的成长。”
“这个我们都知道,不用您多说。”宇文心蕊说出了第一句话,语气稍微的生硬。
“你们不知道,你们的父守卫作为一宫之主,把几乎全部的爱播洒在城堡之外,滋润着地下世界的所有宫民,留在这里的很少,尤其是你们,你们得到的父爱更少。如果把一宫守卫的爱比作是一个美味的蛋糕,那些宫民们能吃到的是蛋糕上面的奶油和水果,而守卫的子女们仅仅吃到的是下面的碎渣、碎屑,这样一想,本守卫对你们太不公平了,欠你们的也太多了。本守卫成为了一个好守卫,受所有宫民的爱戴和尊敬,可是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父亲,更别提是一位好父亲了。在你们的小时候,本守卫甚至没有时间多抱你们一会儿,不是本守卫身体的原因,实在是抽不开身呀,你们看看本守卫的头发就知道了,昔日的乌丝变成了今日的长发。”
顾承安和宇文心蕊在就注意到宇文飞月的头发起了变化,一直没敢说,怕宇文飞月责怪他们。
宇文飞月继续说:“你们可以问问你们的母亲,本守卫的心事她都了解,她早就想亲口告诉你们这些事情,是本守卫一直阻挠她,不让她给你们说这些事情,想让你们习惯本守卫不在身边的日子,即使没有本守卫,你们照样活得很精彩。”
“至于你们对本守卫的态度,可以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来看待,也可以是一个陌生人的角度来评价本守卫,这个是无所谓的。今天主要想和你们真真正正的聊一次天儿,就我们三个,父亲和孩子之间的对话。你们说好吗?”
听了父守卫说的话,两旁的顾承安和宇文心蕊感动的心酸起来,即使他们都有五百多岁了,也像是个孩子一样哭着鼻子,就像是有人夺走了他们的糖果一样。
顾承安和宇文心蕊并没有说别的话,他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五百多年来,是父守卫第一次对他们说这么多话,以前的加起来也没有这次的多。只是选择了默默地应允。
宇文飞月见他们没说话,一直低着头,就像是自己身边的小羊羔,伤心的流下了眼泪,说:“孩子们,请原谅父守卫这几百年来对你们的不关心,此刻的你们仿佛就是失去父爱的歧路羔羊一样,在这个世界里迷茫,找不到回家的路。现在需要一个人为你们点亮一盏明亮的灯,照亮你们心中的世界,让那些黑暗无处所藏,而这个人正应该是本守卫,不,应该是我,你们的父亲,一位褪掉头上神圣光环的父亲。”顾承安和宇文心蕊感动的一时无语了,他们从来没有想到过他们的父守卫对他们说出这些话来,这些话只有在书中能看到,书中的一位好父亲在自己的孩子受到挫折之时,说出的一番话。
在他们的小时候,曾幻想着自己的父守卫能够如书中的父亲那样,同样的说出那些话,可惜的是,幻想始终是幻想,无法变成现实。有时,他们就沉浸在这些书里面,将自己当做是聆听父亲的孩子,一页一页的度过自己的童年。
“孩子们,本守卫不是一个好父亲,但是一个好守卫,在宫家危难面前,本守卫要履行守卫的责任,保护好每一个宫民的生命。因为他们有足够的理由活在这个世界上,生活在伟大的地下世界。他们既然将他们的生命交给了本守卫,本守卫也要将生命托付给他们。你们明白本守卫的意思吗?”
顾承安说:“明白。”
宇文心蕊说:“明白。”
“你们虽然明白,但是知道应该怎么去做吗?顾承安,你作为哥哥,你先说。”
顾承安说:“我已经报名参加了宫家的选拔,我已经发了誓,我要凭借自己荣耀的血和勇敢的心,一定要胜出,而且最重的选拔也要胜出,甘愿代表地下世界,代表阎罗剃刀地下世界前往‘火之宫费尔斯’,来拯救所有的宫民,保护他们的生命。”
宇文飞月听了顾承安的话,心里面很高兴,但是表面上仍然伤心着。看来他的目的达到了。他又让宇文心蕊说。
宇文心蕊说:“我的想法和哥哥的一样,我们已经商量好了。”
“不愧是本守卫的孩子,宇文飞月的所有宫民会永远记住你们的,你们的母亲,也会为你们感到高兴的。”
“其实,我们的最初目的,并没有像您所说的那么伟大,只是当听到守卫者宇文凌杰讲到母亲的病是由这场灾难而引起的,才会暗生这样的想法,我们不希望失去母亲。”宇文心蕊用手揉了揉眼睛,脑海中浮现出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母亲。
“我一想到母亲来,心里面就很不好受,哥哥也一样,好想好想母亲回到原来的样子。”
宇文飞月被这几句话击中了心里的要害,他也好想让自己心爱的守卫后清醒过来,为了她,他也甘愿去“火之宫费尔斯”,可是他已不再年轻,整个宫家也还需要他,所以,他不能走。
“你们的愿望会实现的。”
“什么意思?”顾承安和宇文心蕊问宇文飞月。
“在你们来之前,宇文凌杰面见了本守卫,她说地下世界的人选必须是你们两个,最终代表阎罗剃刀地下世界的,还是你们两个,这是你们命中注定的,也是阎罗剃刀地下世界历史的必然。一开始,本守卫很舍不得你们,担心你们一去不复返,可是,刚才听了你们的肺腑之言,本守卫深受感动。”
顾承安说:“原来如此。”宇文心蕊靠在了宇文飞月的肩膀上,感受到了父亲的爱意。
宇文飞月说:“明天本守卫会向众位宫民宣布你们将作为地下世界的代表,成为地下世界最勇敢的两个人。”
“可是······”顾承安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可是什么?”
“可是······可是我们有这个资格吗?有这个资格直接当选吗?不是其他的宫家都是通过比赛,选拔出来的吗?”顾承安问了几个问号,问号的余音落在了宇文飞月的头发上。
宇文飞月甩了甩头发,将这几个问号,甩成了句号,说:“你们当然有这个资格,宫民们肯定会同意的,要有信心,不要灰心。你们以前的所做的,宫民们都看在了心里面,他们已经把你们的好形象树立了起来,在他们心中,你们就是地下世界最勇敢的人。宇文凌杰还跟本守卫说,地下世界与其他宫家不同,所以不需要选拔,直接由本守卫任命,不会有人不服从的。”
顾承安和宇文心蕊听在耳里,心里充满了压力。压力不仅来自他们的父守卫、母亲、宫民们,还有他们自身的压力。在压力降临之际,他们想起书中有一句话,那就是“勇者无畏”。这四个字将会引领着他们前行,无论他们的脚下是厚厚的冰雪,还是艰难险阻的千山万水。
顾承安和宇文心蕊从宇文飞月的寝宫中带走了无与伦比的自信和希望,拜别了父守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