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顾春安的一番教导,他们最终达成了和解,并且一同再去一次那间房间。
“有,还是没有?”顾春安问他们。
酒店服务生回答道:“大哥,这个真没有!”
他们三人都低下了头,等待顾春安的发落。
“你们傻站在这里干什么,啊!还不快去给我找!”顾春安爆发了,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个火星,燃烧着他的小宇宙。
吴强费劲千辛万苦,还是没有找到入口。大汗淋漓的他,几乎虚脱了。快要泄气的吴强,静静地背靠在小木门上,双腿伸直放在地上,他知道门的另一面就是我,他们背靠背的相离着。
“我,我实在是找不到入口,不过,你放心,我是不会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的。”吴强伤心的说道。
尽管我没有回应他的话,吴强依然陪他聊天,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去,吴强在地上见到了一只老鼠,真是应验了那句话——有厨房的地方就会有老鼠的存在。这只老鼠,可以说是吴强迄今为止见过的最大的一只了。
对于老鼠,吴强是无心去关注它了。
老鼠深夜出来自然是觅食的,在它的鼠眼中,厨房这个地方无异于天堂。它爬过来窜过去,找寻着各种各样能吃的东西。香油、残羹冷炙、甚至是蜡烛,都不会放过。在厨房逛了一圈,饱食过后就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吴强闲着也是闲着,他紧紧地盯着老鼠的去向。老鼠很快的向他冲过来了,吴强觉得这只老鼠已经发现他这个人类了,可是它居然不害怕,依然昂首阔步,完全无视他的存在。对于吴强来说,他此时身在老鼠的领地内,是无权干涉老鼠的任何行为的。但是,吴强要跟这只老鼠玩一玩儿了。
就当老鼠准备从一个墙角的洞口中出去的时候,吴强拦住了它的去路。老鼠无可奈何,便转向另一个洞口,可又被吴强挡住了。吴强一直持续着这样的阻挠,到最后,逼得老鼠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它迫不得已撞在了那扇小木门上。神奇的是,这只老鼠并没有被撞晕或撞死在木门上,而是从缝隙中钻了过去,消失了。
“哇哦,原来这只老鼠会缩骨功!”吴强惊叹道。
没有老鼠这个玩伴,吴强愈加的寂寞了,眼瞅着天就要亮了,他还没能将我解救出来。吴强的神情充斥着焦急。
东边的天空隐隐的染出一片红,太阳快要出来了,晨风也随之而来了。
就在这时,突然“咵”的一声,吴强身后的小木门整个都碎了,他回头一看感到很意外,惊呼是一个奇迹,吴强认为应该是刚才老鼠的那一撞,给了本来不结实的木板致命的一击,再经过风的轻轻一吹,碎掉是理所应当的。在碎木堆的后面是已经睡着的我,吴强马上前去搭救他。
“我!我!”吴强抱住他,并且喊叫着他。
我的双手与双脚被绳子紧紧地绑着,嘴也被一块儿破布塞住了,怪不得我说话的声音是那么的模糊和沉闷。
吴强把绑在我身上的绳子和塞在嘴中的破布都扔在了一边,然后背起我急匆匆的离开厨房,向酒店的前门跑去。酒店的前厅此时是静悄悄的,即使有一两道明光从外面射进来,也没有丝毫的人影。吴强跑到了酒店的门前,放下我,打算开酒店的大门。
“客官,需要帮忙吗?”顾春安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了,此时站在柜台前拨弄着金算盘。
吴强听到顾春安的说话声,不淡定了,他手忙脚乱的开着酒店的大门。
“伙计们,这位客官是来帮本店开门的,你们还不快去搭把手!”
从他的身后又冒出来三个壮汉,踏着坚实的步子,走到吴强的跟前。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吴强乱叫道,挣扎着。
其中一个壮汉一拳头就把吴强打晕了,吴强顿时感觉到眼前一片漆黑。
吴强被门外的吵闹声惊醒了,他此刻看到自己的身边是一堆堆的干柴。这里的空气闻起来有一种异味,想必是一间很久都没有打扫过的柴房吧。吴强感觉自己浑身不舒服,他想活动一下面体,结果刚动了一下脑袋,一种剧烈的疼痛油然而生,从他的颈部绵延到头顶,都是这种疼痛感。
“我这是在哪里呀?为什么会这么痛呢?”吴强自问道。
柴房的门开了,外面的光亮也钻了进来,吴强以为是风吹的,可谁知从门后进来了一个人,仔细一看,原来是酒店的顾春安。
顾春安露出狡黠的笑容,盯着吴强,说道:“被关在柴房的滋味不好受吧,年轻人!”
吴强又挪动了一下面体,脑袋也微微的抖动了,随之而来的却是隐隐作痛。“顾春安,是你把我关在这里的?”
“回答正确,不过没有奖励,唯一的奖励是让你在这里受罪。”顾春安回答道。
“你为什么把我关在这里?”吴强又问。
“你说呢?昨晚我本想放你一命的,可惜的是,你没有抓住这个机会······”
吴强从顾春安的回答中渐渐地回忆出昨晚发生的事情,他明白了顾春安的不良居心。
“是你,是你把顾德安一家陷害了,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他们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如此狠下对他们下毒手?”吴强的情绪很不稳定,他强烈的质问道。
情绪好像是加速了周围空气的流动,从柴房外边吹来了一股风,离吴强最近的一堆干柴突然之间倒了下来,一根根如碗口粗的干柴滚了下来,发出一阵“咣当”的声响,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对话。
过了片刻的时间,当一切安静下来的时候,吴强的情绪依然不稳定,他大口的呼吸柴房中污浊的空气,用那愤怒的目光直视着站在他身前的顾春安。
“怎么,你有意见呀,有意见可以保留。但是,你如今落在我的手中,我随时可以取你的性命,所以,你要老老实实地,否则,我马上就让你丧命!”顾春安恐吓吴强。“谁说我把他们一家杀害了,不是还留了那个小屁孩儿一命嘛。”
无奈是吴强心中不可隐去的痛,与身体上的疼痛区别开来,此时的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身不由己,自己的命运已经沦落到让他人做主的地步了。可是现在,他依旧担心我的安危。
“你们把我怎么样了?”吴强问道。
“我?你说的就是那个小屁孩儿吧!”顾春安回答道。“你还是先考虑你自己吧,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担心那个小屁孩儿,真是笑话!”
“他到底怎么样了?”吴强更加的愤怒了,他的四肢不停的抖动着,想要挣脱绑在他身上的绳子,可是无能为力,绳子毕竟太粗,绑得也太紧。
“呦呵,你还着急了,有本事的话,你现在就过来杀掉我啊,杀了我,你就可以从这个地方逃脱了,你也可以去找你所牵挂的那个什么我了。”顾春安露出令人厌恶的嘴脸,走近吴强,伸出右脚,狠狠地踢向吴强的大腿。
吴强如同是任人宰割的羔羊,随时都要面临着罪恶感压身的顾春安的折磨。刚刚的一脚,足矣让他铭记于心了。
他惨叫着,大骂顾春安。“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你这个恶魔,你这个屠夫······”
听到骂声,顾春安颇不在意,反而还很享受。“骂吧,骂吧,你骂得越是厉害,我也就越喜欢。”他“哈哈”大笑起来。
骂得口干舌燥的吴强从出生以来遇到过厚脸皮的,可是没有遇到过像顾春安这样厚脸皮的,脸皮的厚度可以与城墙相提并论了。
经过短暂的停歇,顾春安从柴房出去了,吴强本以为他不会再来了,可是,不一会儿,顾春安领着我又来了。
吴强见面前的我换上了一身新衣服,整个人都焕然一新了,笑嘻嘻的看着他,就像是在看一只宠物一样。
“你不是要见这个小孩儿吗?这次就让你见上一见,给你说,我这个人还是比较仁慈的,不过,这次将是你们最后的相见,你可要好好的珍惜!”
“最后一次?”吴强不禁疑惑道,心想:为什么会是最后一次,莫非······吴强不敢继续再往下想去了。
“是的,就是最后一次,你不是想死吗?我就成全你。再过一个时辰,这家酒店就将会从世上消失了,你也一样,你将会留在这里陪着它。想到这里,我心都快要碎了,这家酒店可是我奋斗了大半辈子的成果,想象着马上就要付之一炬了,便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心痛感。”顾春安假装心痛的样子,假惺惺的哽咽着。“好了,时间不多了,你们闲话少说,废话不说。”
顾春安转身离开了柴房。
吴强眼前又是一片漆黑,他的心紧张起来了,仿佛他的末日就要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