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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京都作为凌川国的政治文化中心,自然得展现出凌川国的威武霸气,如此才能体现凌川大陆第一王国的风范。这最具代表性的还得数京都的华景街,华景街坐落在京都的中心街道,街道两侧皆是豪华商铺,如:胭脂水粉,酒楼客栈,古籍乐器等等。这古籍乐器的东家不是别人,正是望都顾庭远。早些年顾家琴行一度濒临关门大吉,但顾庭远凭借自己京都的人脉资源,一直稳立于华景街。虽然那些年京都的顾家琴行一度处于亏本状态,但好在保证了品牌效应。这么些年下来,总算是保住了顾家琴行老字号的名声。

直到顾北榆开始协助管理顾家琴行,生意才开始扭亏为盈。大概天才的人生总是这样,平凡大众终其一生求而不得的天赋,他们却是与生俱来。当然,老天有时候也会有那么一丝公平。虽然顾北榆天赋异禀,但身世凄惨却是他一生不可言说的痛。

这日,顾北榆正领着南桑去寻找善于制作面具的师傅。经过三绕九转,他们终于到达了一个破败的门前,木门似乎有些年月了,门上还挂着青苔。南桑盯着木门看了许久,问道:“哥,你确定是这嘛?”顾北榆轻轻地一笑,说道:“桑桑,你且看好。”说完,在木门旁院墙上的爬山虎中找到一根极其隐蔽的绿丝带,每间隔五秒便扯一下,接连扯了三下才结束。

不久,便有少年模样的人前来开门。少年并未言语,直接将他们迎进院宅内。让南桑跌破眼镜的是,院内却一派豪华奢侈,与经久失修的木门形成鲜明的对比。只见少年将他们带到一个药味浓厚的小院里,一位身着浅灰罩衫的青年立于院内。看到顾北榆和南桑的到来,便说道:“已等候二位多时,不知是哪位需要定制面具?”

南桑拉了下顾北榆的衣袖,小声耳语:“此人这般年轻,不知技艺是否值得信任?”顾北榆给了她一个安定的眼神,然后对着青年说道:“劳烦先生帮家妹看看,一切以她的身体为重,至于费用方面您那边尽管开口。”大概面具青年已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话,脸上并无异色,点点头后便戴上手套和面纱近距离观看南桑的脸。

南桑从小到大接触的男性,除了顾庭远和顾北榆就只有府中的家丁了,头一次被人近距离观看,忍不住红了脸颊。很快,面具青年便退回一段距离,拿出一张材质似纸张,却不溶于水的材料浸于水中,后轻铺在南桑的脸上。约莫半刻钟后,面具青年将南桑脸上的材料取下,材料上竟然显现出南桑的容貌。而后,面具青年将取下南桑容貌的材料放置在一个冒着寒气的盒子里。

待做完这一切,面具青年才缓缓说道:“面具三日后来取,银两到时候给交货的药童即可。”顾北榆点点头,便起身领着南桑离开。南桑向来藏不住话,刚出木门,便拽着顾北榆的衣袖问道:“这个面具师傅好生高冷,全程说话不超过三句。他怎么知道我们的要求是什么?”顾北榆倒也没卖关子,答道:“这是父亲托谢伯伯找的。”

“爹爹?”南桑一脸的不可置信。

“我们出发前,父亲给了我一封信函。信函中大概写明了原委,所以谢伯伯才会将一切安排妥当的。”顾北榆一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模样,深得南桑的欢心。

“哥,你变了。”南桑表情突然变得有些严肃。

“此话怎讲?”深知南桑套路的顾北榆,最擅长的便是见招拆招。

“你变得愿意把我当个大人对待了,很多事情都愿意告诉我,而不是瞒着我。我很开心,谢谢你,北榆哥哥。”南桑的表情很真挚,颇有些感慨的意味。

顾北榆刚准备摸摸她的头,想到什么,立刻把手收回,改摇起折扇,缓缓说道:“你的要求,我从来都不会拒绝。我们的桑桑是个小大人了,想和家人一起承担责任,哥哥也很开心。”

“我们回谢府吧,等这些事过去了我再带你去逛华景街。”

南桑点点头,嗯了一声后便跟着顾北榆的步调。大概这个时候,顾北榆也没预想到陪南桑夜游华景街的会有除了自己以外的其他人。但,世事难料就体现在不等你去预料,也不可以去预料。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等待制作面具的日子很难熬,至少对于南桑来说是这样的。就好比有一桩事放在心头,似猫挠爪心,却无法驱赶的揪心。顾北榆还要抽空去顾家琴行里看账本,可怜南桑就只有一个人默默的待在星辰阁。所幸,从望都出发前,带上了从小陪伴自己的古琴和一起长大的逢雪。

逢雪陪她解闷,弹琴可悦身心。如此一来,南桑的日子也不算难过。某日午后,小憩于星辰阁的南桑被一阵琴音吵醒。原本有些起床气的南桑,听完琴音后反而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至少看在逢雪的眼中是这样。然后发生是场景便是:一个穿着粉色广袖衣裙的姑娘带着一个穿着碧色丫鬟服的姑娘在爬墙。

南桑领着逢雪寻着琴音的方向,发现琴音自隔壁的院子而来。大概出于对知音的渴求,南桑生平第一次爬上了墙头。透过院墙旁树叶的遮挡,映入眼前的是:一名身着青衫的青年坐于蓝雾树下抚琴,抚琴动作似行云流水,神情却一副安然世外的模样。南桑莫名的就想起了话本子里那么一句话:当有那么一个人出现,你的整个世界便会变得闪闪发光。

故事的后来,变成了事故。南桑从墙头上摔下来了,起因是老管家在院墙下呼喊,南桑受到惊吓便摔了下来。顾北榆听逢雪说完前因后果,无奈的叹口气,似乎有话要说却终究未说出半个字。

所幸,伤口不是很严重,将养数月便会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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