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中海市被黎家的新闻刷屏了。
首先是黎家的大家长,天启的创始人,黎同业去世了。这消息一出,天启的股票顿时产生了浮动,好在有黎家的女婿秦邵雍和其他董事成员坐镇,这才算顺利过关。
随后没多久,黎家的长女就被爆出和夜店找的牛郎在高档酒店一夜激情,且这时间刚好是其祖父去世的时间。
黎小姐的未婚夫家也因为这次香艳事件而和黎家解除了婚约,这一举动更是坐实了黎小姐私生活混乱。
这顿时引起了众人一片哗然,黎安本来就不怎么样的名声更臭了。
而此时的顾家老宅中,房间的电视机上正播着黎家闹剧般的新闻,罗汉文一边收拾着手里的器具,一边和靠在窗台上的人闲话。
“黎家的丫头,少了黎老的庇佑,看起来日子不好过呢……”
说着他将医药箱整理好扣了起来,伸了个懒腰踱步走了过来。
“说起来,她对你的感情这么深,怎么会突然就爆出来找了个牛郎共度激情夜晚了?不过也说不准,毕竟她可是一边爱着你,一边又和**订婚了呢……”
罗汉文有些发笑。
当年他和顾西北是同学,黎安比他们小三届。她入学的时候,两人都快毕业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从见到顾西北的第一眼就开始了她长达数年的明恋。但是奇怪的是,她一边标榜自己最爱的人是顾西北,却转身又和**定了婚。
难道她是觉得顾西北人设太温和,觉得他好骗一些?
毕竟顾西北对外的形象一直都是性格温和,温文尔雅的贵公子。
但是和他极为相熟的罗汉文却知道,这些不过就是他对外的假象。真正的顾西北,阴冷、腹黑、暴虐且占有欲极强。
此刻他在听到罗汉文的话时,并没有回应,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这一眼让罗汉文乖乖举起了手,“我不好,我逾越了……顾少的事,哪容我来质疑……”
顾西北继续回头看着被雨幕笼罩的宅院。
罗汉文撇撇嘴,微微上前一步,站在他身边,脸色也明显正经了一些。
“他的情况不太好,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顾西北闻言神色有些莫名,他微微一顿,“能活多久?”
“说不准……”
罗汉文伸手摸了摸下巴,表情显得有些惋惜,“说起来,他也是不容易……”
这话虽然没头没尾,但是两人心里都异常清楚。
顾西北没有再开口,两人就这样站在窗台前,若有所思的看着雨幕。
就在这时,电视机中传来主持人玩笑般的调侃:“黎家出了这样的后人,不知道黎老先生会不会后悔走的那么早呢?毕竟黎家就黎小姐这么一个继承人呢……这就让人有些惋惜了……”
五年后
飞机穿过云层,渐渐的开始向陆地着落。
黎安靠在椅背上听着空姐特有的声音在机舱中回响,“各位旅客,飞机马上就要着落,请各位做好准备……”
她微微偏过头,从窗户向外看去,果然已经隐隐能看到整个中海市的面貌。她一时有些愣神,算算,也有五年了。
当年她像只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连她最亲近的人都没有站在她身边,甚至为了自己的利益,将她毫不留情的驱赶出境……
这几年来,虽然时间治愈了最初的那些疼痛,但是再次看到熟悉的一切,还是能感觉到当初被尘封起来的伤口,结了厚厚的痂却还是能感觉到其下隐隐的刺痛。
飞机安全着落后,黎安第一时间是打开手机,果然是收到了一堆信息和未接来电。她嘴角带着浅笑,推着行李,边走边回拨了过去。
而此时的另一侧机场,穿着手工定制的西服,身形挺拔,面上带着和煦笑意的高大男子正在下属的谄媚迎合下向着机场的停车场走去。
黎安的目光从手机上离开,隔着不远的厚重人海,视线定格在了不远处快步行走的人影身上,本来还带着的笑意突然凝固在了脸上。
她脚步微顿,抓着推车的手不受控制的微微收紧,目光带着说不出的复杂之色。
那个高大英挺的男子好像感觉到了一道穿过人墙投来的目光,他脚步微停,凭借敏锐的直觉朝着感觉到窥视自己的方位看去。
“BOSS?!”
身边的人有些疑惑的看着突然停顿下来的老板,并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不过是些稀稀朗朗的人群,什么也没看到。
“没事……你继续说……”
顾西北回身,眉心几不可查的蹙动了一下,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听着耳边的下属汇报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迈开大步向前走去。
就在他背身离开的时候,不远处的一辆推车后,一个六七岁的男孩笑嘻嘻的看着蹲低了身子给他拍裤管上灰尘的女子。
“小朋友,走路的时候小心点……”
黎安起身摸了摸他的脑袋,换来对方一个灿烂的笑脸,本来凝重的心情不禁也跟着放晴。
……
黎安从出租车上下来的时候,看着熟悉的大铁门早已经换了颜色,心里带着一种怎么也说不出的复杂心情。
她离开了五年,这五年,从未回国。
没想到五年的时间,连记忆中那个承载了她诸多回忆的家也变得那么陌生了……
托着行李箱走在掉落了一地落叶的林荫道上,黎安的情绪竟然异常的沉静,一点也没有了当初得知自己可以回来时的激动和亢奋。
她抬头,举目跳望,看到不远处的耸立在绿荫下的别墅,微微的叹息了一下。
而黎安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别墅的阁楼上,一道纤细的身影正站在窗台前,眯着眼静静的注视着林荫道上她的身影,神色讳莫如深。
……
“顾总可算是回来了……这一段时间没见,真是分外想念……”
顾氏集团的顶楼总裁办公室内,罗汉文翘着二郎腿眯着眼睛笑嘻嘻的看着面前的人。
顾西北伸手将脖子上工整的领带微微扯松了一点,将搭在手腕上的手工西服挂到了衣架上,才缓步走到了办公桌后的椅子上坐下,拿起一叠文件,边看边和沙发上的人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