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总，你中午要出去么？”
韩沐准备去餐厅吃饭的时候，拉开总裁办公室的门确认了一下。
陆翊桉动了动手指，“不用管我，你去吧。”
“那好。”
硕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陆翊桉一个人静静的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突然，他拿起了车钥匙疾步走了出去，乘坐电梯下了楼。
食堂里，郁唯心坐在靠近门口的位置，观察每一个进来的人，虽然大多数她都不认识，但还是看得很仔细，想把每一个人的样子、神态都印进脑子里。
“韩特助，坐这里。”
韩沐一进门，就见郁唯心对着他招手。轻轻点了下头，取了餐坐过去。
“你一个人么？”
“对，一个人。”郁唯心回答。
本来叶婷想和她坐在一起，硬生生被她给嫌弃走了，郁唯心为此没少收到白眼。
偷偷瞄了一眼韩沐，发现他坐下之后，开始安静的吃饭，一点也没有想要和她攀谈的意思，让她有点挫败。
好歹也算是认识，怎么像是陌生人拼桌似的。
“韩特助，你吃饭不说话的么？”
“嗯？”韩沐有些许错愕。
“算了。”郁唯心不指望他能主动抛出话题了，“韩特助，对面那栋楼里有没有公司和咱们存在着竞争关系？”
“陆氏的业务涉猎广泛，同各行各业都多多少少有些关联，怎么了？”
“那会不会有竞争公司监视咱么？”
韩沐微微笑了一下，“同行之间，一举一动都在相互关注着，这是正常现象，但不至于像你说的“监视”那么严重。”
这种是似而非的答案，不是郁唯心想要的，扒了两口饭就把筷子放下了。
“韩特助，你觉得会有人偷偷安装摄像头盯着我们公司么？”
“不会。”韩沐想也不用想，“我们公司有健全的防御系统，所有高层的办公室会有定期排查，至于你们的办公室，没有监视价值。”
想要窃取商业机密的人很多，这种事情是无法从根源上杜绝的，但绝不会猖狂到摄像监视。
这种时候郁唯心也不在意这种等级划分，本来韩沐说的也没错。
可是照他这么说，大楼外面就更没有拍摄价值了，基本假设已经被排除。
查到那封邮件的IP地址就是陆氏集团的时候，那个同事就告诉她整个公司用的都是同一个IP，要查出具体是谁不大可能。
公司几百个人，她总不能一个个去问，“你今天是不是发了一封邮件？”
那不得让人觉得她脑子有问题么。
韩沐看她表情有异，问道，“发生什么了么？”
“没什么，韩特助你慢慢吃，我先走了。”郁唯心抓起手机一溜烟跑出了餐厅。
……
陆翊桉从门外进来，正往前台走过去，却看到保卫处的窗口那边有个人正趴在那里，不知道在说什么。
他当即折身走了过去。
郁唯心站在窗边，向保卫科的工作人员问了几个问题，想看看他们知不知道对面大楼上的摄像头，结果还真有个大哥知道。
“一直都有，好几个呢。最开始是挂在墙上的，物业觉得影响大楼外观，后来移到天台上去了。”
郁唯心自然是很惊讶，“那摄像头是谁安装的，有什么用途？”
“这我就不清楚了，反正不是什么坏人安的。”
看他说的这么笃定，郁唯心还想问为什么，便听到有脚步声停在身后，一转头，居然是陆翊桉。
在公司里面碰到还算正常，她也就中规中矩打了声招呼。
“陆总。”
陆翊桉朝着保卫科里面看了一眼，问，“你在这里干什么？”
“聊会儿天。”郁唯心这次格外淡定，“陆总，现在是午休时间，要不你也来聊会儿？”
她不信陆翊桉一个大总裁真会来和她一起闲聊。
果然陆翊桉直接摇头了，可随即就听他说，“你跟我出来一下。”
“什么事啊？”
“让你出来你就出来，这是命令。”上位者的姿态表现得淋漓尽致。
郁唯心撇撇嘴，发工资的人说话果然硬气。心里这样想着，她的脚步自动就跟在了陆翊桉身后，走到了大门外的马路边。
有个20岁左右的姑娘跌倒在地上，旁边还躺着一辆链条已经掉落的自行车。
陆翊桉带着郁唯心走过去，指挥她，“你把她扶进车里，我们去医院。”
“哦，好。”
郁唯心赶忙蹲下去，查看了一下小姑娘身上的伤，小心翼翼的把她扶到车里。
一抬头，看到陆翊桉蹲在地上，袖子挽到小臂中间，骨节分明的手指拽着链条试了两下，挂回了自行车轮齿上，转了两下，修好了。
那辆自行车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车轮上有很多泥沙和铁锈，陆翊桉这么徒手触碰上去，手上自然沾了许多污垢。
正考虑着是不是回公司洗个手，一片湿纸巾从车窗里递了出来。
郁唯心手举在半空中，“擦擦吧。”
少有的真诚，毕竟没有想过陆翊桉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
陆翊桉接过来擦了擦手，提起自行车放在了停车线以内，然后坐上了车。
刚才他的车停在白线旁边，一辆摩托车飞速从旁边驶过，后面有个女生踩着自行车，为了躲那辆摩托却没有注意前面，直接撞在了后车灯上面，倒在地上站不起来。
他本来是想安排一个人把人送去医院看看，结果恰好碰到郁唯心，索性就叫上了她。亲自去他也放心一些。
郁唯心不需要再多问这是去哪里，小心地帮小姑娘把裤腿儿拉了起来，看她眼眶里闪着泪花，应该是很疼的。
大概摔倒的时候是膝盖着地，那里一片乌青，小腿和手臂也有一大片擦伤，骑自行车摔成这样也是不容易。
陆翊桉把车一停，她赶紧把人扶下车，搀着进了医院大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