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谓“循环论证、因果同一”呢?简单地说就是“P,因为P”,意指故意兜着圈子说话,用论题来证明论题,使人陷入一个无休止的循环怪圈,最后得出因即是果,果即是因的结论。幽默的产生在于循环论证错误本身是来源于荒谬的、毫无意义的循环过程。
循环论证的错误可以分为以下三种具体的表现形式。
第一种是同语反复。
所谓同语反复,指的是论据和论题完全是一回事。有时,虽然两者在语言形式有所不同,但所表达的内容却是一样的。如:
一对恋人结婚了。他们结婚以后认为要办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买过冬用的煤。于是便向朋友打听买煤的事。
朋友对他俩说:“你们是买不到煤的。”
他俩问:“为什么?”
朋友回答说:“就是因为你们没法买到……”
以上事例中,那位朋友的前后两句话实际上构成了这样一个论证过程:你们是买不到煤的,因为你们没法买到。在这个证明中,论题与论据完全是一回事,这实际上是等于用论题来证明论题,而论题到底为什么成立,最终还是没有提出任何理由。不过,这个什么问题也没解决的循环论证过程,却给人以无限的趣味。
第二种是直接循环。
所谓直接循环,指的是论据的真实性不经过任何中间环节,而直接依靠论题来证明。如:
甲问:“你的头发怎么都掉了?”
乙答:“担忧啊。”
甲问:“担忧什么呢?”
乙答:“掉头发呀。”
之所以掉头发,是因为担忧,而之所以担忧,又是因为掉头发。论题依赖于论据,而论据又直接依赖于论题,因果同一。
还有一则路人与乞丐的对话更是幽默而风趣:
路人:“你为什么求乞?”
乞丐:“因为我需要钱买酒喝。”
路人:“那你为什么喝酒?”
乞丐:“好有勇气求乞。”
本来到第一层为止,乞丐是回答了路人的问题的,“要钱买酒喝”是“求乞”的原因;而到第二层“喝酒”的目的是为了“有勇气求乞”,两者结合起来就陷入了一个绝妙的循环怪圈。幽默也就产生了。
第三种是间接循环。
所谓间接循环,指的是论据的真实性经过一些中间判断后,最终又需要依赖于论题来证明。
鲁迅在《论辩的魂灵》中有这样一段话:“卖国贼是说诳的,所以,你是卖国贼。我骂卖国贼,所以我是爱国者。爱国者的话是最有价值的,所以我的话是不错的,我的话既然不错,你就是卖国贼无疑了!”
上例中最后两句话是说:“因为我的话不错,所以你是卖国贼。”这里“你是卖国贼”是论题,“我的话不错”是论据,而这个论据又是由“你是卖国贼”经过一些中间环节推出来的。因此,它实际上又是间接地由论题来证明的,这样一层一层剥开来,圈子便逐层缩小,解圈的过程,本身就趣味盎然。循环论证的荒谬性在于用论题来证明论据的真实性。这是产生幽默的真正根源。
谬上加谬就是把荒谬推向极端,或者把多种荒谬集中在一个焦点上,成为复合的荒谬,从而产生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