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百米见方的平台卧在馆里最前面。
底下铺着的是抗磨损抗冲击能力极强的韧性合金,左右两侧高墙上的大窗透进来的稀薄阳光照在上面,让透光的合金,拉丝般晶莹剔透起来。
哒哒哒。
清脆的脚步声。
两个男生站在上面,左边是长得彪悍的是胡峡,右边的是成四为,两人背手而立,用目光凝望着对方。
丁弦缓了一口气,这些孩子倒是颇有大师风范。
“成四为,且看我用嘶吼功如何将你打下,以证我黑铁之下第一人的名号!”
胡峡将脚打开,微微下蹲重心下沉,摆了一个引攻的姿势!
“胡峡,你休得猖狂,我夜夜练习无影拳,你绝对无法抵抗!”
馆里,向西方黯然道:“班里唯有二人我不敢轻易招惹,虽然能够战而胜之,但是也需要付出一点代价!就是这两人!”
意外的是,那些对向西方没有什么好感的人,居然点头赞同!
成四为抖动着双臂,眼睛在胡峡身上看来看去,似乎在寻觅着胡峡身上的破绽。
而后面,无数学生居然在做相似的举动。
无数人的眼光注射桌面,仿佛不敢去看他们两人的对战,而丁弦看到如此场景也是称奇。
这两个人,莫非深藏不露?
“好好好,大家要多多向这两位学习,上次教你们的老师被气到灵力失控,我这番过来,虽然有气,但是看到如此场景,也是很宽慰的。”
成四为一身长袍,卓尔不群,点了点头:“丁老师过誉了!”
那群头趴在桌子上的人,身子却在微微颤抖着,手捂着嘴巴,仿佛在憋着什么。
陈羽皱了一下眉头,这个班级应该不会有如此强者,事情应该没有那么简单。
在丁弦说完开始以后,他就知道上一个实战老师为什么被气得灵力失控了……
成四为身形缓慢,动作如同猴子一般往胡峡身上扑了过去。
胡峡头仰天一吼,径直迎上,不避锋芒!
两人针尖对麦芒,撞在一起。
阳光洒在两人身上,丁弦看到了令他血气上涌的一幕!
成四为往前一跃,按下他的头,然后疯叫了起来,双手甩开,对着胡峡的脸,左右开弓……
啪啪啪啪啪啪。
脆亮的耳光声连绵不绝。
胡峡被甩得措不及防,吃痛以后,用头撞开了成四为。
成四为反应很快,喊道:“看我招式!”
然后整个人拥上了胡峡。
胡峡大笑:“你竟然自己送上门,看我嘶吼功!”
然后胡峡把头一低,对着成四为的肩膀咬了起来。
痛到脸色涨红的成四为忍着把绝招用出,手上被磨得锋利的指甲亮出……
刺啦一声,胡峡的衣服已经被成四为撕裂,接着出现就是密密麻麻的指甲伤痕。
胡峡的惨叫声填满了硕大的实战馆。
听到这些声音,那些趴在桌子上的人似乎早有预备,手捂着嘴巴,憋着的笑声扑哧扑哧闷响了起来。
陈羽倒是直接笑了出来,果然不简单。
丁弦脸色已经黑得和焦炭一样,大口呼吸,吼了一声:
“停下!”
“你们两个,给我滚回去!”
成四为身子分开,问道:“老师,他还没有输,为什么停下来,这种胜利我成四为不稀罕!”
胡峡虽然浑身痛楚难耐,模样已经狼狈不堪,但是依旧坚强的说道:
“老师,我还能再战!”
但是看着丁弦已经身上已经隐隐有灵力涌现,两人再不敢多话,急忙跑了回去。
丁弦将头偏向班级同学,痛斥道:
“可耻!斩魔学院的羞辱!不行,我忍不住了!”
班级里面的人只见丁弦走了出去,和隔壁的一个班的老师沟通了一下。
那个老师轻蔑的看着一眼这里,点了一下头。
回来的时候,丁弦看着有些发懵的学员,怒斥:
“今天你们就和新生五班的打!”
所有的人都蒙了,这怎么可能,新生五班全部都已经踏入灵师的人了,怎么打。
看着学员恐惧的眼神,丁弦说道:
“他们就来了三个人,你们全班难道还打不过?”
向西方这个时候脸色有点复杂,还是说了出口:
“老师,他们都是灵师了,这里除了我一个全都是普通人,实在难办。”
丁弦冷笑一声:“你们就是这样?为什么别人都是灵师,你们不是!还不是因为你们修炼不够努力!”
所有人都默然了起来,毕竟这句话没有办法怎么反驳,弱就是罪。
倒是向西方仍然不依不饶:“老师,灵师不是努力就可以达到的,我们班里很多人也是日夜都在努力修炼,但是也没有办法啊,修炼一整年都不见起色,还有一些人也是看不到希望才放弃,这也不能怪他们。修炼靠的是天赋。”
丁弦红了眼:“你们成不了灵师,还怪这世界不成?你们这样子就只能注定做一辈子的废物。”
门外踏进了三个人,领头那个紫发男子环视了整个班级,不屑摇了摇头:
“这群货色,还要三个人?”
班里很多人没有意料中的愤怒,而是羞愧的低了下头,天资平平注定一辈子做不了灵师的他们,没有资格去生气。
看着这幅模样,陈羽不禁有些失神,上辈子自己也是从平庸中起来,可有办法让这些孩子有几分动力。
可惜陈羽不知道的是,上辈子他以庸人之资,傲视大陆,斩杀魔神,给了天赋平平的人极大希望,也让不少人如明星而起。
丁弦讥笑了起来:“你们当真一点志气也没有。”
“我来!”向西方这次不高昂,但是声音坚定。
三个灵师他认得,新生五班的三个最强,一个黑铁四级两个黑铁三级。
向西方打不过,但是也没有办法,这里也就自己还能勉强打一打,其他人上去压根就是白白上去被人揍。
“随便你们一起上吧,别浪费时间,丁老师,你们人多我有个误伤什么也没有办法。”那个黑铁四级姓泰的男子走上平台,声音不大,却格外刺耳。
丁弦没有说话,他觉得这些人没有半点进步,也是因为没有羞耻心。
向西方脚步颤抖,唯唯走了上去,却没有人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