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再次回到北方的家乡,诚哥心里感慨万千,往事一幕幕回到了眼前。
想当初,没有念念,没有宋爷爷,自己还在老家徘徊打零工呢。诚哥想着心事,找到了念念当初上补习班的地方。几年过去,这里早就物是人非了。
诚哥到了师范学校打听,学校说念念早就毕业了,没有留在本市工作。通过同学会的帮助,诚哥了解到念念毕业后去了深圳,有一个联系电话,不知道能否联系上。
诚哥非常后悔自己当初没有和念念保持联系,念念给的电子邮箱地址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他抱着侥幸的心,打了同学会给的联系电话。
电话通了,没有人接,留给诚哥一脸的懊悔。
走在河堤公园,诚哥仿佛看到了当年拄着拐杖的念念和满头华发的宋爷爷,这祖孙两个的坚强曾经给了他巨大的鼓舞,才让他突破了逆境。如今,念念,宋爷爷,你们在哪里?
手机响了,是那个联系电话。诚哥一下子激动起来,迫不及待地拿起手机接听。
电话另外一端传来了久违的熟悉的声音,“是哪位电话找我?”
诚哥刚叫了一声“念念”,电话另外一端立刻传来欢愉的声音,“诚哥,是诚哥吗?”
“是我,念念。”
“诚哥,我就知道我们还会联系上的。”
“你在哪里?”
“深圳。你来!”
02
到了深圳,按照念念给的地址,诚哥找到了念念住处前的一个咖啡厅。
诚哥推门进来,服务员上前招呼,问,“是诚哥吗?16号桌客人已经到了。”
跟着服务员走过去,远远的,诚哥就看到了一位衣着时尚、气质清新、满面阳光的女子坐在桌边,她虽然保持着矜持,神态仍然可以看出她的焦急。
看到诚哥走来,念念一下子站起来,她安了假肢,虽然有些步履蹒跚,仍旧飞快向他奔去。
“诚哥。”念念喊着,上前一把抱住了诚哥,诚哥如同对小妹妹般温情的拥抱着念念。
重逢的喜悦,让念念有几分奔放,有又几分羞涩。表情不再是少女的青涩,而是充满了正当年女人的明快和柔情。
品茶期间,念念讲起了自己当年的经历。师范毕业以后,念念并没有如愿当上老师。那个时候,师范毕业生泛滥,有关系都未必能找到一个职位,何况念念谁都不认识,还是个残疾人。一咬牙,念念便直接南下,来到了深圳闯荡。
念念的第一份工作是在一家私立幼儿园工作,工资非常低,但是包吃住。到了晚上一个人的时候,念念为了打发寂寞,就给幼儿园重新设计了室内装潢,还亲自动手制作了一些背景墙。结果,幼儿园焕然一新,学生也多了很多。念念的敬业很得园长欣赏,园长建议念念改行去做装潢设计,念念便边工作,边自修室内装潢,后来就辞职去了建筑设计所。
诚哥佩服不已,“念念,你身上总有让人佩服的故事。”
念念脸红了,“看你说的,我只是想自力更生求生存罢了。”
“我们都是普通百姓,求的就是过的好点。以后怎么打算?”
“深圳人才济济,来闯的很多人都是置之死地而后生。我半路出家,一时还没有太远的打算,只想先把目前的工作做好,以后可以做首席设计师。”
“你怎么会回我的电话?”
念念神秘的一眨眼,“我有一种直觉,我们还会见面。我特地把联系号码给了同学会,而且从来不更换号码,就是希望有一天你能找到我。一看到陌生的电话,我都会打过去,盼望是你打来的,没想到真的等来了。“
03
没想到念念就是装潢设计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无费功夫”。
在深圳的几天,念念给诚哥详细的介绍了室内装潢的概念,又给他看了很多国内外的样本设计,诚哥对装潢设计有了初步的认识。
告别念念的时候,诚哥心里已经满载而归。看着念念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站台,诚哥心中涌起一阵热浪。
多好的姑娘,虽然少了一条腿,却没有倒下,总是坚强的面对人世间的风风雨雨。这点和自己的性格倒是很吻合。
回到了滨江,诚哥立刻投入了招标工作中,他一定要找到一个好的事务所,拿到一流的样板房设计,一炮打响。
招标信息一发布,投标的公司很多。虽然在念念那里学了一些设计理念,毕竟是新手,面对众多投标公司,看看每个设计方案都不错,诚哥完全不知道该选谁。
04
这阵子忙的,不仅仅还是诚哥,猫仔也快四脚朝天了。
他先是也回了一趟北方老家,去找梁子和老大。梁子还在工地带施工队,脸被晒得更黑了。猫仔打趣梁子,说他成了煤老板了。梁子反唇相讥,说猫仔变白了,快成了“二刈子”了。
“那就好喽。”猫仔骂道,“成天跟着诚哥东打西杀的,上哪里有福气当二刈子?”
听梁子讲,近来生意不好干,施工工资总是拖欠,他这个包工头经常两边不是人,几次被施工的工人打。想想工人可怜,自己也可怜。
猫仔问梁子,想不想南下,和诚哥一起做?梁子立刻回答,说自己早想出去闯闯了,这北方机会少、发展慢,还是南方好。
两个人又聊起老大。梁子说老大最近不是很得意,以前诚哥在,老大的胆子比较大,敢做也敢说话。诚哥走了以后,老大的胆子小了不少。公司派系斗争很厉害,后来老大的靠山走了,老大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先是被调去最难搞的广渠区,那里的公司人脉少,开发落后,老大去了处处碰壁,根本展不开手脚,公司就借此机会拿掉了他的副总位置,被降一级发落到了下一级的县分公司做项目总监。他们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来往了,估计老大此时的日子也不好过。
猫仔赶时间,就先回了滨江,没多久,梁子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