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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大难不死

“你没事吧?”多铎见莫丽瑶大汗淋漓,喘着粗气,关心地问道。

“我,我害怕!”莫丽瑶抽泣道“我不治病了,我想回家,我要回家!”

“好好,等我安排好事情就马上送你回家!”多铎见伊人如此,甚是心痛。

一宿无话!

第二天,莫丽瑶早早就梳洗完毕,内心激动而又紧张地等待着回家与亲人团聚着的一刻,她昨晚一夜无眠,脑子里不断回想起多铎兄弟之间的谈话内容,为什么自己随母亲姓而不随父亲,为什么自己的出生是一个迷,为什么???脑子里有太多的为什么了,而这一切,似乎都要向自己的母亲才能询问清楚,正想着,门忽的一下被打开了,莫丽瑶眼睛一亮,连忙迎了过去,却见门外只进来了三个女人,两边像是是丫鬟的装扮,一人端一个盖着盖子的盘子,中间那个长得高高的个子,鸭蛋脸上有一个端正的鼻子。眼角上爬上了隐约可见的几条鱼尾纹,眼睛里透露出一股灵秀的神采,应该是个管事的。

“你们是谁?一大早来我这里干什么?”莫丽瑶见此几人不是平时熟悉的丫鬟奴婢,心生疑问,忙道:“十五爷呢?他去哪了?”

“十五爷今天一早被我们王爷叫去议事了,今天能不能回来还不一定呢?”为首的女人说道:“我是这里的主事,有什么不明白的就问我吧!”

“没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可以走了。”

“哼”主事发出一声冷笑道“我看你还是不明白你自己现在的处境,呶,这是我们十四爷赐给你的!”边说边把端来的两盘东西的盖子打开,只见一个盘子一端上放了一只高脚杯,杯子上盛满了酒一样的东西,另一个盘子上整齐地码着一段白绫。

莫丽瑶心里一寒,整个人都瘫坐在椅子上,无力地说道:“我想见一见十五爷!”

“唉,十五爷已经被十四爷故意支开了,我们都明白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男人嘛,伤心一阵在所难免,但你要明白,忘情,也是他们的本事!你呀,还是别指望洛!”主事仿佛历经沧桑,对此事见惯不怪。

莫丽瑶心里一阵悲戚,她从在山洞中醒来到现在,自己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都没做,却落得个如此下场。

“莫姑娘,二选一,既然事已成定局,你还是别让我们难做了!”主事见莫丽瑶一声不吭地呆呆坐着,语气稍微缓和了些“你也别怪我们,我们只是奉命行事,你看你是自己来呢还是我们帮你。”

“不用了,谢谢!”莫丽瑶眼神空洞,机械地走过去拿起那杯毒酒----鹤顶红(鹤顶红一般是指红砒,又名红信石,即主要成分是三氧化二砷的天然矿物,加工以后就是著名的砒霜。所以鹤顶红其实就是砒霜。砒石又有白砒和红砒之分,如果红砒提炼不纯,就会呈红色,似丹顶,故被命名为鹤顶红)一定是它了,莫丽瑶心想,宫廷必备的“处方良药”!她神情悲怆,木然地笑了一笑,举起酒杯一饮而下“怎么样?你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也想休息一下了,你们都给我出去吧!”

主事她们对望了一眼,识趣地退了出去。

莫丽瑶觉得自己很困很困,她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如此地释怀过,这段时间压在自己心头的几座大山,也许随着自己的逝去也跟着烟消云散了吧,也许十四爷说得没错,自己是个妖孽,本来就不配活在这个世上的,所以才被关在山洞里的。一时间,莫丽瑶心灰意冷,万念俱灰,她一步一步重新躺回到床上,闭上眼睛安静地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再说十五爷,他连夜准备马车行李打算第二天送莫丽瑶回家,于此,他心里纵然有千万个割舍不下,但他从与哥哥的对话中隐隐感觉到丝丝的不安,他哥哥的办事风格他清楚得很。

五更刚过,家人便匆匆来报说十四爷寄宿的府上遇上刺客,务必让他赶去救援。多铎一接报,丝毫不敢怠慢,骑上快马就冲了出去,毕竟打断骨头连着筋,自从父母接连过世,在这世上就剩下两个哥哥了。这时候天刚蒙蒙亮,露出一点点鱼肚白,一切都未混进动物的气息,一切都纯净的让人心旷神怡,仿佛一幅淡淡的水墨画,水墨画里,弥漫着青草的芳香。街上是静谧的,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当多铎急急忙忙领着一队人马进入多尔衮休息的府上时,却见大厅里静得出奇,多尔衮端坐堂前,不紧不慢地喝着茶,旁边一个随从也没有。

“哥,你这是怎么回事,刚刚下人来报说你府上有刺客。”多铎有点生气地问道。

“我要是不这么说你会来吗?说不定早就和那丫头私奔了。”多尔衮连眼睛都没有抬一下,自顾自地朝茶杯里轻轻地吹气。

不好,多铎心里咯噔了一下,莫丽瑶有危险了,他冲上去一把夺过他哥的杯子狠狠地摔在地上,喊道:“你究竟要对阿瑶干什么,她招你惹你什么了。”说完他顿了一下,立马转身往外走,在门口他又转过身来,像一头狮子一样咆哮道:“阿瑶如果出什么事,我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来!”说完,多铎一阵风似的走了,只留下多尔衮气的全身发抖,喃喃道:“你你你,气死我了!”

路上,多铎已经听得随从来报说莫丽瑶在府上的一切情况,现在的他恨不得自己身上长双翅膀立马飞回去。

天,阴沉沉,灰蒙蒙地,浓重的青石板似的云层,在大地之上低低地悬浮着,又有络络的灰色残云,拖在奇形怪状的山边。

莫丽瑶的房间里点着晦暗的蜡烛,门开着,两旁站满了平时伺候的丫鬟随从们,大家一声不吭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寂静得地上连掉根针的声音都能听得到,大伙好像不约而同地知道这房间里趟着个死人,到处显现出沉闷压抑的气氛。“咚咚咚”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见多铎急匆匆从外面赶来,猪肝一样的脸色,眉头紧锁,一副要吃人的样子,他大踏步跑到莫丽瑶床前,轻轻地扶起了她,全身颤抖,声音哽塞道:“阿瑶,阿瑶,我来迟了,我来迟了!”

迷迷糊糊地,莫丽瑶感觉自己刚才睡了一沉觉,她好像听到有人在叫她并把她扶了起来,她睁开惺忪的眼睛问道:“我死了吗?”

多铎吓了一跳,差没点松开了手,转而又狂喜道:“没有,没有,你没有死,你没有死!大夫,快传大夫!”

大夫急匆匆赶来了,他替莫丽瑶把把脉,又看了看她的眼睛,奇怪道:“你确定是喝了毒酒吗?但依老夫看来莫姑娘只是劳神过度而致的睡眠不足,莫姑娘脉搏平稳,呼吸匀称,并没有半点中毒的迹象!”

“可是大夫,我确实是喝了那杯毒酒,难不成它不是鹤顶红而是别的什么新型毒药会慢性发作的。”莫丽瑶还是不放心地问道。

“大夫,我想你还是留下来多观察她几天再走吧”多铎说道。

“不”莫丽瑶转向多铎“谢谢十五爷这段时间以来的悉心照顾,我现在没有感觉不舒服的地方,我要回家,请你还是送我回家吧,求你了!”

多铎见莫丽瑶执意要走,便也不再挽留,于是备好马车行李,一路护送其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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