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高瘦个子盯着慕云馨的胸脯淫笑道:“小姑娘,怎么一个人在这儿乱走呀?”
另一名稍矮的卒子笑着接话:“可能是寂寞了,想在这小树林里找个男人解解渴,嘿嘿嘿……”
慕云馨脸色一沉,当即拔出腰间柳叶刀在手。
“哟,还挺烈呀,小爷我就喜欢会反抗的。”那高瘦个子怪笑一声,伸手就朝慕云馨扑来,稍矮那人见状也急忙跟上,就好似害怕分不到肉一般饥渴。
慕云馨冷哼一声,挥舞手中柳叶刀迎了上去,那二人见其架势不凡,也不轻敌,立即拔出腰间佩刀攻上。
这二人显然是受过长期的合作训练,招式配合尽显章法,饶是慕云馨武功不弱,正面应对起来也难以占到上风。
那瘦高个见其吃力,又淫笑道:“小姑娘就从了哥哥吧,还能少吃些皮肉之苦。”
稍矮那人也应道:“是啊是啊,从了哥哥们,不但不吃苦,还能让你爽上天。”
慕云馨怒上心头,手中柳叶刀左右翻飞,舞得呼啸生风。
她所使刀法乃是慕家旭日刀法,此刀法以劲力刚猛为主,碰上同样刚猛的锦衣卫失魂刀法,刀刃撞击、气劲相拼之声势,在这本就静谧的树林中显得格外刺耳。
慕云馨心知这样下去恐怕会招来更多锦衣卫,心下一横,忽然左手持鞘直击左边瘦高个,逼得他回刀抵挡,右边稍矮那人见状立即挺刀直上,却不料正面撞上了慕云馨满是杀意的双眼。
原来这一刀鞘之击只是虚招,意在故意露出破绽引对手上当,此刀鞘分击之法便是旭日刀法中的一招“偷天换日”。
她右手这一刀去势甚急,稍矮那人不敢大意,提刀便挡,却不料这一式格挡正中其下怀。
慕云馨心知不能拖延,通红的眼珠里已尽是杀意,这一刀运上暗劲,使出旭日刀法中的一招“烈日当头”。
她手中刀刃受内力驱使,霎时间如烈火般炙热,双刀相撞竟未发出半点声响,她的柳叶刀就好似切纸一样切开对手的刀刃,同时切开他的头颅,将其立毙当场。
一旁的瘦高个见同伴整颗脑袋都被劈成两半,吓得双脚一软,转身就要逃跑。可刚一转身就感到后颈传来一阵灼烧感,痛得他龇牙咧嘴,却是不敢再移动半步了。
他哪里能想到一个看起来这般柔弱,甚至还有些可爱的小姑娘,出手就把人头给劈开?这时知道她的刀架在了脖子上,急忙开口求饶:“女侠饶命啊!”
慕云馨心中杀意散去,又恢复了那个眼神纯真的姑娘,只是嘴上仍恶狠狠道:“蹲下,双手抱头!”
瘦高个半分不敢造次,只能照做,慕云馨从他手中夺过兵刃,又补上一句:“你要是敢乱动,我把你的脑袋也切开!”
瘦高个一听这话顿时感觉头皮发麻,慌忙如捣蒜般连连点头。
慕云馨这才把柳叶刀收回鞘,又俯下身去脱地上那具半头尸体上的飞鱼服。
旁边的瘦高个望着被她扒衣服的同伴尸体,和尸体上混着血水的不知名液体,忍不住连连干呕,要不是亲眼所见,他绝不会相信一个花季少女居然能如此轻描淡写的做出这等骇人之事。
待她取下那件飞鱼服,稍微擦了擦上边的血迹,转头就穿在了身上。
那瘦高个终是忍不住心头疑问,开口问道:“女侠,你……你就不嫌晦气吗?”
“晦气?”慕云馨眨了眨眼睛:“晦气是什么意思?”
她虽是慕少卿的独生女,但从小仍是受慕家军正统军事训练长大,五岁那年就开始用新鲜尸体学习辨认要害的课程,全然不懂什么尸体可怕、死人晦气之说。
那瘦高个见她脸色毫无波澜,不禁暗骂:“这他娘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哇!”便再也不敢多嘴,双手抱着脑袋恨不得埋进土里。
慕云馨穿好衣服,将头发束起,又在脸上涂了些灰尘使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细皮嫩肉,然后吩咐那名卒子道:“起来,跟着我。”
慕云馨心中清楚,妄想单枪匹马杀出重围是绝不可能的,所以只能遵照慕云醉的吩咐,尽快追上阿岚等人结伴突围。
但这树林里显然四处都布满锦衣卫巡逻卒子,她可没有多余的闲工夫和每一队卒子交手过招,所以才想出这么个办法,伪装成一组巡逻卒子,就能在树林里畅通无阻。
那瘦高个吓得脑袋一片空白,哪敢不从?只好照她的吩咐,二人并排往树林外走去。
这时,秦鲤一行凭借罗汉果无声无息的暗器功夫,在解决了四组巡逻卒子之后,终于到达树林边缘,尚未出林,秦鲤忽的伸手示意身后几人蹲下。
原来,他透过杂草枝叶看见一大批锦衣卫就在林外不远结阵,这批卒子不似树林内两两一组,却又并不见太大的阵势,最多也不过三四十人。
罗汉果有些着急:“咱们一起杀出去呀!”
秦鲤却摇了摇头:“不妥。”
“怎么不妥了?”罗汉果奇怪,对方阵势只有三十来人,凭他们几人联手,杀出去并不是难事。
秦鲤压低了声音说道:“这些锦衣卫会出现在这儿,一定是来对付慕容书的,既然他们敢在此守株待兔,就一定有对付慕容书的办法,你是觉得咱们几个加起来比慕容书厉害吗?”
罗汉果听他说的在理,一时语塞,只好蹲下来等候秦鲤的安排。
与此同时,距离几人不远的树林中,慕云馨带着瘦高个果真一路畅通无阻的赶了上来,这时听见前方不远传来小声交谈,便快步上前打算去看看。
要是阿岚他们自然最好,就算不是,装作锦衣卫巡逻路过也出不了岔子。
她拨开面前枝叶,探头一瞧,看见地上蹲下的五人果真是青鸾三友以及阿岚、相左。
原本青鸾三友曾与慕云馨有过数面之缘,其实不至于当面都认不出,但此时慕云馨为了伪装成锦衣卫,将头发束起,还在脸上涂满了灰尘,早已面目全非。
正在思考如何突围的秦鲤一瞧是两个身着飞鱼服的“卒子”,立时按住手中兵刃就要动手。
慕云馨见他们脸色不善,忙开口解释:“我是……”
刚一开口,众人皆只见一道剑光闪过,她与那名瘦高个的咽喉立时淌血不止,再也说不出半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