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苏浪三人奔到,比武台前早已人山人海,不过,比武台下的武者明显比昨日已少了许多,这也正常,那些在比试中输了的人,出于脸面,已然离去,就是还想观看他人比试的人,也选择去近处的高楼上观望,毕竟,饮着酒惬意而看,总好过在此处干站着。
咚咚咚!
鼓声响起,走上台来的不再是那名执事,而是老头张漂苇,老头手中拿着一份名册,双眼扫过台下密密麻麻的人群,众人被他这眼神一扫,全身如坠冰窖,心摄不已,好在苏浪体内早前得到赤血朱哈之福,加之又修炼了月蟾吞灵大法,这寒意对他来说,形同虚设,虽一脸自然,心头却对这张漂苇的内力修为暗暗佩服,这老头竟已达到内功收放自如,内力化实,气意同释的境界,按那南山孤城所言的大萧王朝武者修为划分,这老头,恐怕已过了斩尘、凝虚的境界,达到了刃实之境。
“诸位请安静,老夫方才所为,只是想要告诫诸位,规矩就是规矩,渡剑山下就要讲渡剑山的规矩,如有异议者,可来一试老夫深浅。言归正传,经过昨日第一轮的淘汰,加上第二轮的部分比试,今日,进行第二轮最后两场比试之后,将进行第三轮比试,决出前二十,进入前二十的人,所能得到的好处,自不用老夫多言。依旧抽签决定对手,规矩还是点到为止,不可取人性命。”
老头说完,挥袖甩手,向众人洒出一股粉色雾气,折身回椅子上端坐喝茶,众人一看雾气飘来,还以为是什么毒雾,纷纷以袖掩鼻,知道雾气近身散开,方才被老头的寒气造成的种种不适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才知道,原来不是毒雾。
这老头倒是玩得一手好心机,先打人一棒子,又给人一颗糖,果然,大萧王朝的糟老头子没一个好东西,苏浪现在心里对大萧王朝的老头子的印象,可坏透了。
“半柱香后,比试开始,诸位可趁机做好准备!”昨日那名执事又走上台前。
苏浪三人昨日都已比试过,想着还有两组比赛才到第三轮的抽签,顿觉有些无聊,苏浪突然想起自己下注的事情,当时匆忙,只知那人叫什么张扒皮,连其具体从事何处都不知晓,暗道,自己莫非是白送了那人一袋银子,掏出放在衣襟里的下注证纸,举目去扫,还好,一转头就看到不远处那长相猥琐的张扒皮。
见苏浪向自己看来,不远处的张扒皮一笑,走了过来,近前笑道:“这位朋友莫非是担心我撒丫子跑路?哈哈,朋友请放心,我是星罗阁的一名执事,星罗阁想必朋友不会陌生,星罗阁在此城的分舵就设在揽月楼的对面,况且朋友手中有下注凭证,到时自可去那寻我,我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星罗阁,苏浪确实不陌生,早从司马半城的口中得知,若果说萧家是大萧王朝的当家人,那么,星罗阁就是大萧王朝的财神爷,大萧王朝三分之二的财富,皆掌握在星罗阁的手上,无论是吃、喝、玩、乐,还是神兵宝物、炼材、丹药,武功秘籍,只要是能赚钱的买卖,星罗阁都涉猎。
人把话都已说到这个份上,苏浪也不好再说什么,抱拳表示歉意,张扒皮笑了笑,又去找寻他的猎物去了,苏浪一转头,却不见了司马半城和段千刃的身影,只道二人是去找吃食的地方去了,不以为意。
果然,半柱香时间一到,在比武台上鼓声震响的时候,司马半城和段千刃从身后一家酒楼里走了出来,司马半城手中还拿着一包东西,苏浪不看也知道,那里面想必是司马半城给自己带来的馒头、包子之类的吃食。
“时间到,请黑色九十九号公子宇,红色九十九号赵山河上台比试!”在司马半城二人走到苏浪身旁时,比武台上又响起了那名执事的响亮嗓音。
公子宇素来喜华丽,飞身上台时,依旧是白衣飘飘,扇舞如花,倒是又在渡剑山自家人面前卖弄了一番。相对比之,赵山河就显得很平凡,一步一步,走得极其沉重,但却无人敢对他嘘声相待,因为大家已看到那那双手,黑中带赤,这是常年修炼铁砂掌,且有所成的象征。
“难道,这是铁掌门的弟子?为何我从未听说过这等人物?”比武台前的左侧,距离苏浪不远处,三个人挨肩议论,这三人显然是朋友,最左侧的那人表示对走上台的赵山河不认识。“切,你没听说的事情多了去了,虽然我也不曾听说过此人,哈哈。”中间那人嬉笑着插科打屁。“这一届问剑大会,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来参加了,先前胜出的人里,我记得有个叫什么苏浪儿苏潮儿的,也是个从未听闻的毛头小子,哎,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可惜我年纪过了参赛要求,不然,弹弹手指头就能把这些毛头小子捏死”右侧那人颇为自负地开口道。“是呀是呀!”三人开始一番还不要脸的互相吹捧。
只吹得旁人纷纷嗤鼻,不自觉地离这三人远了些,太不要脸了,你行你上啊,净会些事后嗝屁的吹嘘,站着说话不腰疼,呸,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我辈羞与之为伍啊。
这三人的话,正在狂啃馒头的苏浪自然也听到了,没想到自己吃个馒头也能他娘的躺枪,真是瓢了个瓢的,不过,也只是会然一笑,这等鸡毛蒜皮之事,犯不着去与他人斤斤计较。倒是把司马半城气到了,也难怪,司马半城作为半城少女的梦想,怎能让自己的偶像,金枪不倒的浪哥受他人言语侮辱,满脸气愤就要上前去,被苏浪拦住。
“啊啊啊!”
没想到,还是有人为苏浪出了口恶气,互相吹捧的那三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人从脑后打了三个爆栗子,吃痛啊叫,苏浪抬头一看,出手的是个庞然大物,正是那肉球黄万钧。
那三人吃痛回头一见黄万钧这么个肉球,顿时就痿了,左边两人正要悻悻捂头而走,倒是右边那人有些不甘心,哆嗦着说道:“你这圆不仑吨的大胖子,为何打我等三人?”黄万钧脸上横肉一抖,怒道:“瓢了个瓢的,你说那苏浪儿不是你弹指之敌,爷爷我输给了他,岂不是爷爷我不是你等三个癞蛤蟆的一招之敌?你可敢跟爷爷我赌一赌,就赌这苏浪儿可以杀进前五,你若输了,就给爷爷我跪下磕三个响头,然后三人跪着一起学猫叫!”。
“若是你这大肉球输了如何?”那人本来悻悻的脸色,变作狡谑一笑,这大肉球果然是个笨蛋,那什么狗屁苏浪儿,名不见经传,莫说前五,恐怕前十都够呛,这大笨球竟敢赌他杀进前五,自己是赢定了。
“瓢了个瓢的,爷爷我若是输了,就从你们三只癞蛤蟆裆下钻过!反正爷爷不会输”黄万钧气道。
“好,就与你赌!”那三人来了劲,竟然异口同声。
“开始!”
随着比武台上执事喝令出口,这一无关痛痒的插曲也就随风而去,众人的眼睛都开始盯着台上,毕竟,豪杰榜上的公子宇,足以令所有人都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