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惠风面前,杨昕言并没有掩饰自己,她嗓音天生温柔软糯,若是不刻意加粗嗓音,那她一出声就知道她是个女子。
而元梦的不仅男装扮相比她英气,就连嗓音的掩饰也做的极好。
惠风显然没想到她会问这个,愣了一愣才道:“那位姐姐,她有穿耳洞啊!”
杨昕言眯了眯眼:“你观察的还挺仔细嘛!”
“我,我自小就比较细心,我爹常说在这方面我像个女孩子。”惠风有些不好意思。
杨昕言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像女孩子还不好意思起来了,这是真把自己当女孩子了?
知道他这里也问不出什么了,杨昕言看向滚倒在一旁哼哼唧唧的黑脸男子。
“喂!舒服吗?”
黑衣男子欲哭无泪,舒服个屁!
“想清楚了吗?”
实在是太疼了!他微微张了张口……
“还没想清楚?那还是不够疼啊!再想一会儿吧!”
黑衣男子想说他想清楚了,奈何他刚一张口一阵剧痛袭来,他疼的说不出话来……
元梦在此时回来了,杨昕言拉着她躲在一边将惠风兄弟二人的口供一对,发现并无纰漏,可见他们兄弟确是不知内情。
待她们对完口供,那黑脸男子已经开始疼的满地打滚了。
元佑上前点了他的穴道,转头见她们二人过来:“差不多了!给他解药吧!”
杨昕言点点头,走过去俯身看着黑脸男子,只见他鼻涕眼泪横流,嘴巴无声地大张着。那模样要多丑有多丑。
杨昕言嫌弃的撇了撇嘴:“你说还是不说?说就点点头!”
黑脸男子忙不迭地点着头。
杨昕言从袖袋中又掏出一个小瓶,递给刚刚放下惠然的则名:“把‘解药’喂给他吧!”
这是澄心堂黄大夫给开的急速止疼药,既是急速止疼,那自然是有些副作用的。但是对于助纣为虐的人,杨昕言可没有半分怜惜。
则名接过药瓶后,杨昕言接着道:“这一瓶都让他喝了吧!好的快点好问话!”
则名答应一声,拔开瓶塞,将那一瓶药水都倒进了黑脸男子口中。
吃了“解药”的黑脸男子慢慢缓了过来,紧闭双眼躺在地上喘着粗气。
元佑过去解开了他的穴道:“你也瞧见了,我们并未对你们痛下杀手,就连那逃跑之人,我们都没有去追,我们此行只不过是想救下无辜的百姓罢了!”
黑脸男子缓缓睁开眼睛,有气无力道:“我知道,你们确是没有伤我们性命,只不过用了些手段罢了!”
他喘了口气接着道:“虹姐她最是烈性不过,见这次任务不能完成,她心里觉得愧对银护法,所以她便自尽了。”
元佑点点头:“你对虹姐很是了解啊!”
黑脸男子面无表情:“她是我的上峰,我只有投其所好,才能在教中立足。”
“你倒是个明白人!你放心,你将所知所闻都说出后,我定会遵守承诺,放你们自由。”
元佑说罢,示意则名与易得将他扶了起来。
则名不知从哪捡了块破布,胡乱地给他擦了擦脸。
黑脸男子缓缓开口道:“我叫蜘远,是个孤儿,小时候被冯坛主带回教中。后来冯坛主得病去了,我因为嘴甜勤快,被虹姐看上,她就让我去了她手下做事。
“虹姐在帮中并无职务,但因她是银护法的心腹,所以即便是各位坛主、旗主都对她很是尊敬。我们此次跟着银护法一起到封米县,是因为银护法与偻国的使团约了在这里见面。”
元佑三人互视一眼,问他道:“偻国?你们是怎么跟偻国联系上的?”
黑脸男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银护法从偻人手中拿了一种药,银护法很是重视这种药,原本说拿到这药后就让我们将药送到简净山仙女峰下的鱼顶村去,可是因为我夜里干活时不小心摔了一个罐子,被这几个百姓撞见了。银护法将其中一个女人杀了,就在她要杀另外几人的时侯,突然停了手,然后就吩咐我们将那偻国人的药给他们几人服下了。”
他顿了顿:“这几个人被喂下药后,便全身抽搐,面目狰狞。我吓坏了,以为他们要死了,可是他们没有死,就这样一直昏迷着。银护法本来是要跟我们一起去的,可是那天晚上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她吩咐虹姐将这几个人和那药一起送到鱼顶村,她就匆忙离开了。
“后来听虹姐说,好像是铁护法在附近出了事,事情好像还很严重,银护法只得丢下这里匆匆赶去了。
“我们趁着午后行人稀少的时候出了城,跟在城外等候的吴旗主汇合后,准备一起前往仙女峰。然后,就遇到了各位……”
元佑声音冰冷:“你可知那是什么药?是毒药吗?可有解药?那药现在何处?”
蜘远摇了摇头:“我只知银护法对那药极为重视,却不知那究竟是什么药。那药……一直都是虹姐保管的。”
杨昕言皱了皱眉,虽然心中很是不愿,可也不能让元佑他们三个男子去搜那虹姐的尸身。她咬了咬牙丢下一句:“我去找找。”
转身走到放置在远处的犹虹尸体身旁。
她从怀中掏出了一双白布做成的手套戴在了手上,然后深吸了一口气,狠了狠心蹲下身来,伸手开始在犹虹身上翻找起来。
刚翻了几下,元梦也走了过来,只见她双手都用布条缠住,用壮士断腕的口气道:“我来帮你!”
杨昕言冲她点了点头,两人一起在她身上翻找起来。
在将发髻甚至鞋子中也翻过之后,杨昕言二人终于无可奈何地停了下来。
元梦没好气道:“那么贵重的药竟然不带在身上,那还能藏在哪里呢?”
杨昕言赞同道:“是啊!那么贵重的药应该是带在身上的,难道是她在跳出马车前,将药藏了起来?”
“定是如此!”
于是,两人又去马车中翻了一遍,甚至叫来则名与易得帮忙,将马车中昏迷的那几个人的身上也全部找了一遍。
可依旧一无所获。
元佑对气馁的四人道:“既然一时半刻找不到,未免夜长梦多,咱们还是先离开此地吧!我看从那蜘远口中也问不出什么了,万一那逃走的蜈旗主搬来了救兵,只凭咱们这几人还是有些麻烦。”
“那这些人怎么处置?”元梦一指那些被绑住的金蝉教帮众,“还有那个犹虹的尸体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