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和名苑,别墅区。
走在别墅区的小道上,我穿着帽衫衣,眼睛四下巡游。耳朵里的蓝牙耳机传来周公瑾的一句“ok”,拿出一把钥匙开了白色别墅的大门。
这样的高档小区,无论是保安巡逻还是小区里的监控,都是很多的。周公瑾给出ok的信号,这是周公瑾请了黑客将这栋别墅的监控直接黑掉了,在手机里看到的都是昨天相同时间段的视频。监控连接wifi,就能手机方便看家里的状况,嘿嘿,只要使用网络,就没有这黑客干不成的事情。
科技方便了人们的生活,也方便了某些人的犯罪。
在此之前,我早已经沈河的生活规律和作息时间摸的差不多了。家中的的生活习惯也通过他自己安装在家里的监控探知。
他在医院工作,又经常为人做手术,回到家总是在厨房先用热水壶烧一壶热水,然后洗个热水澡去去身上的消毒水味道,洗完之后,用热水冲杂粮粉喝,应该是他养生的习惯。
我听到了地下车库传来的汽车引擎声,车门关闭、锁车,听到钥匙开了地下室的门,这里有个楼梯直接通到楼上,然后听到了有人走进了客厅,透过背影,我看得出,这人就是沈河。
这个别墅是他的家,通常情况下有沈河、沈河父亲和保姆住,他的儿子带着儿媳妇、孙子也偶尔回来住几天,他老头是七十多岁的老人,喜欢跳舞,每次去跳广场舞都有保姆跟着。夏天的七八点钟正是广场舞正热闹的时候,我应该是太过幸运,只有他自己。
我在隐蔽的地方藏着,沈河进来之后,我大气都不敢喘,等他进了浴室,我才蹑手蹑脚的出来,将准备好的安眠药下在他烧好的热水里,然后又蹑手蹑脚的藏起来。
我全程都带着手套,而且我不止安眠药一套方案,万一他这次没有去洗澡,我又找不到下药的机会,我就直接用强偷袭,用准备好沾了乙醚的毛巾将他迷翻。
我心中祈祷着,最好是安眠药直接起作用,省的我再用强,暴露自己。
不知道是我的祈祷起了作用,还是人养成的生活习惯不容易改,我在隐蔽的角落看到他用热水冲了杂粮粉,用勺子搅拌两分钟直接拿起杯子放在嘴边……
一切都按着我想到的进行着,我就等着药效发作即可。
可是突然,他鼻子在杯子上空一闻,眉头一皱,猛然间将杯子放在了桌子上。他抓起桌子上的水果刀,猛然回头,做起防卫的姿态,眼睛四处游艺:“是谁!出来!”
他脚下小心翼翼的挪动,一点一点查看能藏人的地方。“哼!你还是出来吧!我可不是诈你,我是医生,我的鼻子远比其他人灵敏,杂粮虽然有自己的味道,我又添加了少量白砂糖,可是安眠药的苦味我还是能闻出来!”
“你用的是安眠药,而不是其他毒药或者迷幻剂,说明你还是有良知的,或者你只是个初犯。”
大厅里安安静静,没有人回答。沈河的声音格外响亮,使得空气为之一紧,气氛更紧张了。
“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才迫不得已出来偷东西,你放心,如果你确实情有可原,我不仅放你走,还可以帮你一把;但是你如果执迷不悟,我可就帮不了你了。”
“你再不出来,我就报警了!这里到处安装着监控,你跑不了!”他利诱加恐吓,不愧是多年的老医生了,如果真的是初出茅庐想要发几个小财的毛贼,可能就被说动了。
我心里郁闷,若是喝了哪有这么费劲。不得已,我自己带好面巾,外面又照了一个面具,带上帽衫。
“沈医生果然厉害。”我站起身来走了出来,对他赞道。
他现在在客厅的一角,不远处就是大门,看来他还藏着直接跑掉关门打狗的想法。
他看到我这样出来,手里的水果刀陡然一高,后退了几步,那架势差点就要夺门而出了。
我却不慌不忙的说了一句:“如果我是你,我可不会这么着急出门。”说着,我走到了厨房,拿起他放在餐桌上的杂粮水杯放在鼻尖闻了闻,“这也闻不到什么异味啊。”
我说话的时候,故意沙哑着声音,拿捏腔调。
我离他很远,足有二十米的距离,他完全有足够的时间跑出去,在能确保自己的安全的情况下,人类的好奇心还是远远大于不闻不问的想法的。
“你是谁,来我家干什么?”沈河问,拿水果刀的手放下来一些。
我不愿多聊,聊的越多破绽越多。
“我是谁?你以为我会告诉你?”我从帽衫衣兜里掏出一个本子,直接丢给他,“沈医生,这个东西你不会陌生吧?”
他下意识就要以躲,可看到不是什么危险物品后,才蹑手蹑脚的走过去。
我微微一笑,人类的活动很多按着生命的本能驱使。越是危险的情况下越是这样。可是一旦牵扯到某些事情,某些人会连危险都不顾的。
他捡起我丢在地板上的东西,慢慢打开,面色大变,“这是我孙子明轩的作业本!你怎么会有,你把他怎么了!”
我点点头:“还好,你能认出是你孙子的,省得我多说什么。”我又丢过去一个东西,“你自己捂在鼻子上吧。”
丢过去的正是我抹了乙醚的毛巾
“不可能!”沈河大声呵斥!
“据我所知,你好像只有一个儿子,你儿子只生了这一个,那明轩就是你老沈家的宝贝疙瘩了。”我声音沙哑像是在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可是我心中还是忐忑不安的,我只有假装镇定才能慢慢缓解我心中的不安。
“你没有选择,你可以放心,只要你配合我,我不会杀你的孙子,但是你不合作,那抱歉了,你们老沈家可能得重新生一个了。”我的声音沙哑冰冷,我不同情他,他现在看似好可怜,一个被人要挟的老人,可如果那件事猜想的是对的,他就是一个冷血的刽子手,远远比我要狠得多!
“不可能!我不可能答应你!”沈河大声呵斥。
我的目光变得冷了,我感觉到自己内心的愤怒。我拿出手机,发了一条语音:“如果三分钟内我没给你发语音,你就直接干掉孩子!”
“不,不要!”他忽然态度大转变,“我捂,我捂!”
“这才对嘛,你放心,我对你们的性命不感兴趣,我只是想知道一些事情罢了。”我的心这才稍稍放下来。
这完全是一场心理攻防战!
我的棋子就是他的孙子在我手里,武器就是他只有这一个孙子,而且宝贝的不得了。
而他在赌的是,敌人不会拿一个小孩子的性命去搏今后的自由!
如果我怕了,愿意交出孩子,我就会锒铛入狱。
显然,这场赌博我胜了。
我心里烧香拜佛:感谢我们中华民族的传宗接代无比重要的好传统。
“你们打算将我怎么样?”沈河捡起眼前的毛巾。
我摇摇头:“你醒来了就知道了。”
“你们要是要钱,我现在就给你们,多少都好商量!”他不想放弃最后的一点希望。
我拿出手机示意了一下:“快三分钟了。”
他面色顿时变得灰白,看了看手里的毛巾,猛然捂在了自己的鼻子上。
“假昏的话,立马杀人!”我轻轻喝了一句。
这句话是让他放弃一些小心思。本事再大的医生,再厉害的嗅觉,也不可能轻易醒来了。
我踢了踢沈河,他并无任何反应,我又将毛巾捂在他鼻子上两分钟,捡起作业本子,在置物处取了车钥匙。我进了厨房,将杂粮水杯取出倒进了马桶冲掉,将被子装进了兜里。
出来在大厅里将昏迷的沈河拖起,拉进了地下室,弄进后备箱。
我没有再发语音,因为这是我和周公瑾的约定。他其实完全不必在乎的,因为我和周公瑾都不存杀人的心思。
他如果真的夺门跑了出去,在这样的小区里,我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儿。可是他不敢,就算只有百分之十的几率他也不敢!
我不敢。周公瑾不敢。沈河也不敢!为何?人性如此!
呵呵。
HM市的空气并不怎么好,街上带个口罩司空见惯,开车戴口罩的也不是没有。这个小区进来比较严格,出去的话,只要车牌识别系统能够识别车牌就可以了。
我看似淡定,一切都掌握在手里。我忐忑不已的狂躁的心,直到出了小区才算慢慢平静下来。
而接下来,关键性的博弈才慢慢到来。
而我不知道的是,城市的某个老院里,一个女保镖在向一个人汇报:“先生,钟豪今天行动了,已经成功将沈河绑架。”
“哦,是吗?这小子倒是很果断,还很有魄力!易地而处,我可能都做不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来。
“老公,什么魄力?”一个美妇从屋里出来,看到女保镖正往外出去,“你又做什么事情了?”
“哈哈,没有没有,只是研究有了突破,我高兴……哈,高兴!”
“啊,是吗,太好了,那么我们就可以永久的在一起了。”美妇高兴地抱住了男人的腰。
“嗯,对,我们一家三口永远在一起。”男人搂着怀里的女人,脸上露着说不出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