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文课的时候，进来的不是一班原来那个胖胖的有些可爱的语文王老师。而是学校的教导主任！
苏栗三年虽然学习不好，但做人还是很本分的，用老师的话来说，就是，“虽然成绩不太好，但还是很乖的。”
所以苏栗并未接触过这位教导主任，只是听说过她的传说。比如上课期间她会全校巡查，扒着教室后门检查各班学生的听课情况。比如在校门口监督学生的胸卡佩戴情况，没带的统统要班主任亲自去领，还要扣学分。再比如早操的时候检查每位学生的着装和发型，不合格的统统叫家长来带回去重新打理。
教导主任是个虎背熊腰还爱穿黑色套装的中年妇女，大概是深谙黑色显瘦的道理吧，但她穿着实在是没什么效果，反而让她看起来像动物园里的黑猩猩。
所以很多被她一直拉去办公室训话的人背地里都亲切地称她为“猩姨”。久而久之就在平云高中的学生们传开了，成为了教导主任的外号。
猩姨总是不苟言笑，一副不近人情的模样，此时她拿着语文书走上径直走上讲台，冷冷得宣布，“以后我是你们的语文老师”，而底下的同学们除了无声的“啊”以外，不敢再做任何反应。
猩姨抬起头扫了一眼，神情肃穆，不怒自威，同学们就连嘴也不敢张开了，她点了点头，似乎很是满意。
猩姨讲话很直接，大概是知道同学们想知道什么，也不绕弯子，便直接说道，“你们班是高一最好的班，都是中考高分考进来的。我知道以后你们大部分要选理科的，但语文也有160分，是绝对不能忽视的。”
“你们之前的王老师是四班班的班主任，不能用全部的精力带你们，所以学校派我来教你们。”
猩姨翻开手上的书，“现在开始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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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栗也是第一次上猩姨的课，一节课上得比七节课还累，人坐地笔笔直，脑子也不敢开小差，上课效率确实提高了，猩姨的教学水平也确实比王老师高。
岳韵探头探脑的确定猩姨走了，才敢对苏栗说：“上一节她的语文课，我死的脑细胞比三节数学课还多。”
苏栗冲她眨了眨眼睛，“你确定是三节？我觉得是七节吧！”
阚悦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我一节课没敢动你们相信吗？我总觉得她那双眼睛在盯着我。”
“我觉得她也在盯着我。”苏栗回过头，“她可能根本不止长了一双眼睛。”
“太痛苦了！我第一次觉得上语文课这么难受！”阚悦瘫在椅子上，一副没了力气的样子。
“哎。”苏栗叹了口气，拍了拍阚悦的肩膀，“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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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栗拉着岳韵和一脸不情愿的夏珊珊出去活动筋骨，岳韵却一直像在思考什么。
“你们两怎么都不说话啊。”苏栗左看看右看看，“上课上傻了啊？”
“我小说正看到高潮呢。”夏珊珊撅起嘴，“语文课还行啊。”
“也对，你本来就不动如山，确实不会觉得累。”苏栗摇了摇头，表示放弃夏珊珊了，“韵儿，你怎么啦？”
“我在想，之后选文还是选理。”
苏栗没有说话，夏珊珊倒是很果断的给了答案，“我肯定学文科。”
“为什么啊？”岳韵追问道。
夏珊珊看着岳韵，似是她也没想过原因，“我从来没考虑过学理科的事。”
“真好...你直接PASS了一个选项。”岳韵看夏珊珊的眼神突然生出些羡慕来，单纯真好！
“真好。”苏栗也看着夏珊珊，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一句歌词——做个傻子多么好~
夏珊珊不理会两个的目光，翻开手机如狼似虎的扑进小说的世界了，只留岳韵和苏栗在继续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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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以前也没想过学文的事，但这次考试成绩下来让我意识到自己可能不是很擅长理科。”别误会，岳韵说的不擅长当然是全年级第三十名的那种不擅长。
苏栗看了一眼低下脑袋的岳韵，如果她现在以年级第六名的身份和她说，“我也觉得我不擅长理科”，她会不会直接和苏栗断绝关系了？
“现在还没学多久呢，时间越长越能了解自己适合什么吧。”苏栗拍拍她的肩膀，以作安慰。
“但突然很迷茫，你知道吗？”岳韵抬起头，看着苏栗的眼神很空洞，“我之前可以毫无杂念的往前走，因为我从来没考虑过有另一条路。但现在不一样了，我会想，那条路会不会更好走。”
作为一个高考没考好，也有很多后悔事的苏栗厚脸皮的说出，“你先选了文，可能以后也会后悔没选理啊。”
岳韵摇了摇头，表示苏栗没理解她的意思，“我们班竞争太强烈了，选理科的人肯定很多。宁做鸡头不做凤尾，我在想，去文科我会不会名次更靠前。”
苏栗意识到岳韵在说什么，虽然大家都是同学，但对于平云，尤其对于一班来说，他们本身就是竞争对手。小到班里的三好学生，大到以后的推荐名额。
这次岳韵是年级第三十名，她前面的二十九位同学，除去目前摇摆不定的苏栗，至少有二十位是会选择理科的。
这就意味着选择文科的岳韵直接能进文科的前十位，这虽然只是一个很大概的推测，但却也很现实，谁不想少些对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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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苏栗笑嘻嘻的，故意装作满不在乎，随口一问，“寒十一，你之后有想过选文还是选理吗？”
就算是艺术生，要是要进行分班的，小高考前还是和普通人一样学的。但在平云，一般做特长生学习都不太好，大多集中在九班和十班。
“我没想好，但你选什么我就选什么。”寒十一说话的语气很坚定，眼神是第一次这么笔笔直的看着苏栗，让人不好意思。
“以后想在一个班？”苏栗推了下寒十一，掩饰自己的害羞，“那你可要好好学习啊，我选理肯定在一二班，选文肯定在三班的哟。”
苏栗没说，这三个班可从来没有过特长生。废话，谁能进平云的百名榜还去做特长生啊，除非他真的很有特长。但苏栗相信，寒十一的艺术特长就是比历史书里的顾恺之还厉害！
“嗯！”寒十一重重的点了点头。
夜风吹拂，月光下的两人默默得做了一个约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