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照顾笑笑,这孩子有些小任性,你一定没少操心吧。”
她歉意的话让我没法说出自己对笑笑的无奈,只是说了句没关系,笑笑很乖之类的,毕竟在她姐姐面前还是要给她留点面子,再说了,背地里说她的坏话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你看我说了这么半天,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那个我叫……”
我接下来的话被门外突然而来的嘈杂声掩盖了过去,也把我的注意力彻底吸引到了那边。
“不要担心,我马上就救你和笑笑出来。”
听着她笃定的语气,我竟然真的就安下心来,没来由的相信她的话,静静的站在原地。
随着脚步声渐渐远去,没过多久门口就传来了谈话的声音。
为了能够更加清楚的听到他们的声音,我蹑手蹑脚的走到了门边。
“开门,我要进去。”
“不行,天师有令除了他谁都不可以随意进去探望。”守卫冷硬的拒绝了她。
我暗自替她捏了一把汗,突然开始恨自己只能在这里等着,让一个弱女子去面对未知的危险。
“连我的话你们都不听了么?!”
“雪儿姑娘,你不要为难我们,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什么?!在听到守卫说出雪儿这个名字的时候,我瞬间愣在了原地,不敢相信自己刚刚所听到的。
真的是雪儿?雪儿她竟然来了!
怎么会……雪儿怎么会来,笑笑的姐姐,竟然就是雪儿!
我的大脑一时间还接受不了如此庞大的信息量,现在的一切已经彻底把我搞懵了,佳儿是跟张伯一头的,那雪儿又是跟谁一起的,自己吗?还是又是佳儿冒充雪儿来试探我?
我死死的抓着自己的头发,蹲下身,低垂着头,现在的我已经听不到外面的他们在说些什么了,阵阵的耳鸣声震的我头痛欲裂,好像死神正在对我招手……
就在我以为自己快要挺不过去的时候,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我强忍着疼痛,紧贴着门边,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雪儿小姐,你这样是在为难我们啊,要是让天师知道是我们让您进来的,那……”那俩人明显很是惧怕着张伯,一个劲的劝雪儿出去。
“你们烦不烦?!我爸的脾气我当然是最清楚的了,还用你们来提醒我不成?出了什么事情我自己来承担,不会连累你们一分一毫,现在,我可以进去了么?”
我被雪儿的话惊到了。
在我的印象中,雪儿说话一直都是柔声柔气的,好像大声说一个字就会伤害到别人一样,除了之前我自暴自弃不想让她帮我包扎时,她发了火,其他时候都是很温和可人的。
可是刚刚我看见的是什么?她面不改色,就像说着再平常不过的话一样,恼怒的呵斥着他们,言语中透露出些许的威慑感。
这还是我认识的雪儿么?还是我从来就没有真正认识过她……
“这……”
听了雪儿的话那二人有些动摇了,他们回过身,两个脑袋瓜子凑在一起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本来我想仔细的听听,奈何他们两个说话的声音太小,我根本什么都听不见。
“那好吧,雪儿小姐既然都这么说了,我们也不好再阻止您了,但是您切忌,不要待太久,我们也不知道天师什么时候会过来,万一看到您在这里……”
“我明白,你们先出去吧,我要单独和我妹妹说些话。”
“那好,我们先出去了,您注意点时间。”说完那二人便扭身朝大门口走来。
我一直都躲在门后的一个死角处,所以才没有被在屋里的他们发现,现在他们往外走,就相当于跟自己面对面了,一定得小心再小心。
我屏住呼吸,目光追随着他们的步伐,直到他们关上门的那一刻我心里悬着的那块大石头才彻底放了下来。
而一直都注意笑笑的雪儿,在他们扭身离开的时候就没有再看大门口,因此也并没有发现门口半蹲着的我。
我看了眼刚刚被她叫醒的笑笑,无语的摇了摇头。刚才这么大的谈话声竟然都没有吵醒她,我是该说她心宽体胖呢,还是说她不明白自己现在的危险处境呢。
我也没有想主动去叫雪儿,即便她看见是我又能说些什么?是该说我还活着?还是她既然早就知道张伯的真面目为何又骗我这么久?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我现在都有些后悔刚刚跟她说了话,如果我假装没听到,就不用陷入到现在这种两难的情况下了。
我不主动说话,并不代表没人主动。笑笑那丫头一起身便看到了在门旁蹲着的我,大喊着:“大叔你在门口干什么呢?”
望着雪儿闻声逐渐转过来望向我这边,我只能苦笑着。
不知道雪儿看见自己的第一反应会是什么……
“没干什么啊,全当替你们在这望风了,看我多贴心啊,对吧?”我一边痞痞的说着,一边看着笑笑,却自始至终没有看雪儿一眼。
她应该……看见我了吧,不知道她现在心里在想什么,是打算装作根本不认识我,还是旧友重识?不过这些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现在离开这才是我唯一要做的事。
“噫……大叔你好好说话,不要那么猥琐,我跟你说啊雪儿姐姐,你可要小心他,不然保不齐就会被他来个偷袭什么的。”笑笑时不时的瞥我一眼,在雪儿的耳边嘀咕着。
要说这丫头真不适合说悄悄话这种事情,我离的这么远都能听到她在说什么,哎没办法……‘天生丽质’。
“大叔我告诉你啊,不准欺负我的雪儿姐姐,不然我跟你拼命!”她挪到雪儿的身前,张开双臂直戳戳的盯着我,好像我真的会把她们怎么样似的。
“你这丫头,我才没你想的那么龌龊行不?你把我看成啥样的人了,我虽然算不上什么大英雄,但也是个顶天立地的老爷们啊!”我无奈的对她说着,十分不解她对我的防备到底是从何而来。
再者说了,现在要防也不是防我吧,明明我们就是栓在一根绳上的蚂蚱,现在她可倒好,竟然来仇视我了,把她关在这的又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