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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1

崔六爷越来越闹不明白,报纸上的新闻怎么会一天比一天多,不仅多,还邪乎,哪一条单拿出来看都够得上爆炸性,刺棱刺棱直冒火星子让人头皮子发麻。

年轻人的一首歌里唱得好,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

崔六爷觉得这世界变化实在太快了,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头两年,人们在电视上,广播里,都争着抢着说在自己那里能看到新世纪的头一缕阳光,既然是头一缕,自然也就很珍贵,最后你说你有理我说我有理,相持不下还险些打起官司。但崔六爷就闹不明白,这头一缕阳光跟后来的相比,究竟又有什么不同呢?在崔六爷看来,早晨的阳光天天如此,永远是那么刺眼,那么明亮,那么鲜嫩,那么像鱼一样地跳动,当然,也是永远的那么今人愉快。从崔六爷记事那天起,将近60年了,这阳光似乎从没有变化过。比如现在,2002年的春天,这早晨的阳光跟过去相比又有哪里不一样了呢?

崔六爷对早晨的阳光,有着自己的感觉。

他觉得它可以呼吸,吸到肺里就如同烟草一样令人振奋。当然,也可以品尝,伸出舌头舔一舔,似乎有着烧酒一样浓烈的味道。

这些年来,每一个早晨,崔六爷就是这样呼吸着早晨的阳光,品尝着早晨的阳光,蹬着他那辆“三力牌”三轮车,投身到街上匆匆的人流和车流中去。每到这时,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今天能有多少活,可以拉回多少钱呢?

蹬三轮车这一行看似低贱,卖苦力,流大汗,其实也最能体现“按劳取酬”的分配原则。多少年来,这个职业从没受过计划经济的制约,用一句行里的话说,这三个轱辘你不蹬它是不转,要想多挣钱,就得流大汗!可是话又说回来,你真把轱辘蹬转了,也流汗了,出多少力气就能挣多少钱,这没半点虚的。这一行里不养闲人,也从不人浮于事,再早是三轮合作社,车是自己的,组织是集体的,大家凑一块儿,也就是个劳动组合,有哪家单位想要拉运货物,便事先来登计预约,合作社的调度再给统筹分派,张三去拉这家,李四去拉那家,月薪是没有的,连底薪都没有,按那时的说法叫“计件制”,拉一趟算一趟的钱,想多挣就多拉,偷懒耍滑也没人管,少干少拿钱就是。

所以,崔六爷对今天企业里的所谓“新体制”、“新机制”早已见怪不怪。这些年他就是这样过来的,出力气流汗,凭本事吃饭,没什么新鲜。

不过蹬三轮车这行累虽累,却也算高薪一族。那时运输工具少,相对活儿也就多,早在普通工人月薪50元左右的年代,崔六爷每月就已挣到100多元,狠一狠卖卖力气,一月还蹬过200元。如今不行了,如今时代讲的是物流,动辄海运空运高速公路,大半挂汽车拉着集装箱跑得轰轰响,你蹬着三轮车一使劲,连人带货都能骑的人家货箱里边去,费劲巴力干半个月还不抵人家跑一趟的,微不足道了。

头年春天,崔六爷曾跟一个叫大老李的货车司机打过赌。

这大老李是“东方红汽车运输场”的司机,开一辆厢式小货,人长得五大三粗就是干活肉点儿,计划经济那年月,跑趟郊区拉活儿一个来回得用一整天,去时半天,中午一边等人卸车喝半斤“佳酿”还要眯上一觉儿,直到下午快下班时,才把车不紧不慢地开回来。而这点路程搁崔六爷,两腿一叫力从早到黑能跑四个来回。所以,那时崔六爷经常自豪地对大老李说,自己一辆三轮车的运力,能顶上他们“东方红汽运场”的一辆小货。

这一回,是给一家超市拉食品,一装一卸并不远,蹬车也就一小时的路程。崔六爷一天能跑6趟,预计总共三天的活儿。但超市急等用货,第二天一早就又找了一辆汽车来,开车的正是大老李。大老李跟崔六爷一见面,两人就都笑了。

大老李开着玩笑说,不好意思啊崔六爷,在您口里夺食了!

崔六爷也玩笑着说,没关系,我嘴松,有饭大家一起吃嘛!

大老李说,只怕我这一来,可就没您的饭喽!

这话崔六爷听着扎耳朵了,当即说,这么着吧,咱把活儿一分两开,你干你的我干我的,最后也好分着算帐。崔六爷的意思很明显,大老李一天最多跑两趟,他的厢式小卡载重量虽是1吨半,但车厢小货物轻,一天两趟也不过就拉1吨的活儿,而自己蹬一趟可拉8百斤,一天6趟下来就是两吨半,决非他大老李可比。

大老李听了竟也不反对,只是笑着提醒崔六爷,说年岁毕竟大了,干活最好还是悠着点儿。就这样,两人跑一天下来,崔六爷一看就傻眼了,大老李那边早已干净利落地清场完了事,而自己这边还有小一半的货物没拉过去。

原来,大老李这一天竟跑了6趟,中午连饭也没顾上吃。

大家终归都是吃脚力这碗饭的,甭管人力也好车力也罢,总算是同行同路,也就都讲个义字,大老李又开着车给崔六爷跑了两趟,算是帮忙,一直干到天大黑才算完活。

待交了差事算过帐,崔六爷就请大老李到街上的一家小饭馆吃饭。

二人一边喝着酒,崔六爷感慨地说,如今世道真变了,凡事再拿过去的老眼光看的确不行了。说着用手一拍大老李的肩膀,摇头叹道,谁能想得到啊,当初肉肉乎乎的一个大老李,眼下也变成了这么勤快的人呢!

大老李一听就哈哈大笑起来,摇晃着大脑袋说,过去那日子谁不知道舒坦?一天甭管车轱辘转不转,到月头儿工资照拿,奖金也照发,中午还有酒喝有觉儿睡,实在闲得难受了再找几个人打打牌聊聊天儿,只要别招灾惹祸出交通事故,领导就高兴,就算是“五好标兵”、“红旗车手”。大老李长叹一声说,唉--,可惜那样的幸福时光一去不复返喽!眼下再那么耗着甭说挣不到钱,弄不好还得下岗,连鸟食罐儿都给你摘啦!

这件事像个阴影,一直在崔六爷的脑子里挥之不去。

崔六爷想到自己的儿女。大老李就是摆在眼前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崔六爷很想把这例子跟儿女们说一说,如今这年月可是越来越玩儿真格的了,再像过去那样虚头巴脑地甩大鞋,混日子,只怕是混不长远了。

崔六爷是在早晨的街上踩着鲜活的阳光,突然想起这件事来的。

就在几分钟前,崔六爷刚又看到大老李开着那辆厢式小卡在街上匆匆地疾驰而过,态度积极得像个劳动模范。显然,大老李又是急着去什么地方拉活儿的。崔六爷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他想应该让儿女们回家来吃顿饭,顺便跟他们聊一聊。

崔六爷想,这件事要办还真得抓紧呢!

崔六爷在这个遍地跳动着阳光的早晨,一边想着心事就从街上走回家来。

2

这是个不大的小院。

一棵粗大的白杨树笔直地伸出院墙,舒展开枝杈,将小院里遮蔽得浓荫葱郁。

这棵白杨树还是当年崔六爷跟六娘结婚时,乘兴在窗前栽下的,如今它已成为这座小院的标志性植物,就因为有了它,这崔家小院才被柳荫街上的人们官称杨树院。小院里有正房三间,东、西厢房一边是小仓屋,另一边是老三秋梨当年用来养鸽子的“鸽舍”。院门旁边还有一间临街的南屋,很是宽大豁亮。早先将这间屋子收拾出来,是说让春梨结婚时住的。后来春梨机关里分了公房,也就闲置下来。

六爷从街上回来,推门走进院子。

六娘从北屋里迎出来,接过崔六爷手里拎的油条和豆浆说,买个早点,还用这半天?

崔六爷一笑问,四丫头起来了?

六娘说,还睡呢。

六娘看一眼老伴又说,你就宠着吧,挺大个丫头一大早了还焐着被窝儿睡懒觉,倒让你这当爹的给出去买早点,看日后宠成个娇小姐,还怎么嫁得出去!

崔六爷嘿嘿一笑说,你不是比我更宠得厉害,自从她大学毕业呆在家里,整天不是闷的屋里看书就是出去疯跑,你舍得让她干哪样活儿了?崔六爷一边说着就朝树下的三轮车走去,打开挂在车把上的工具筐,拿出家什,一边拾掇着车子又说,其实,能给儿女买早点也是福分啊,眼下他们都大了,咱也老了,还能给他们买几天呢!

六娘翻了老伴一眼,转身进厨房去热豆浆了。

东篱在兄妹四人当中是唯一的女孩,又行老,自然从小就深受父母和哥哥们的宠爱。后来高中毕业考进这座城市的科技大学,成了崔家唯一的大学生,崔六爷在街上更以这女儿引为自豪。东篱在大学里学的是机械传动,按说也算热门专业,但如今的大学都不包分配了,毕业以后要自己找出路,而女孩子在人才市场是最不受欢迎的。人家用人单位一听说是女孩,就先要掰着指头给你算,现在是二十二、三岁,马上就要或者已经开始在谈恋爱,那么最多工作个两三年就要结婚,然后是怀孕,然后是生孩子,再然后是哺乳期,尤其在今天,小宝贝儿一出世都越来越娇贵,女人生了孩子立刻就会被缠住,这样算起来,招一个女大学生其实是工作不了几年的。因此,尽管有的女孩向人家用人单位咬牙跺脚指天发誓,说自己决不恋爱,更不结婚生孩子,可人家一句“不敢侵犯人权”就给搪塞回来。

女孩子该不要,人家还是照样不要。

曾经有过几家较为合适的企业,对东篱表示出兴趣,但这些单位大的太大小的又太小,参差不齐,大单位自然店大欺客,一张嘴就是博士、硕士优先考虑,普通本科生要优中选优,而且不准提条件讲待遇,否则就免谈。小单位的态度倒是都充满春天般的温暖,而且一再申明求贤若渴,但这样的单位一般都不具什么实力,更谈不上发展前途,就是应聘了也不过是一份朝不保夕的温饱工作而已。就这样高不成低不就,东篱已毕业快两年了,各种人才市场跑过无数,却仍还没找到一份满意的工作。

东篱的男友高兴与东篱是同学,两人学的同一专业。高兴一直是班里的高才生,所以毕业时,被系里通知准备让他留校工作。但高兴却不知怎么想的,也没跟东篱商量一下竟就一口回绝了学校。待东篱得到消息,跑来质问高兴时,高兴才吞吞吐吐地告诉她,其实他心里早已另有打算,想回西北老家去参加那边的开发建设。

东篱为此事气得昏天黑地,只骂了高兴一句:“死榆木头脑袋!改不了的黄土坷垃脾气!”便扭头就走,而且一连几个月没再理睬他。高兴吓得寝食不安,惶惶不可终日,终于没敢回西北老家去。但学校的毕业分配工作已告结束,留校的事也早已时过境迁。

就这样,在这将近两年的时间里,高兴整天陪着东篱东奔西跑地找工作。东篱却越看高兴越觉着有气,好像他当初回绝系里留校,就连自己的工作机会也一起回掉了似的。

3

六娘已热好豆浆,站在院里喊东篱,叫她赶紧起来洗漱吃饭。

东篱从大学毕业快两年了,仍还保持着大学生的起床速度。她听见了爹娘在院里的对话,这时早已起来叠起被子,嘴里咕噜着牙膏沫就跑出来。

六娘已在院里放下小饭桌,将热好的豆浆盛到碗里,连同油条一起摆放好。东篱坐下闷头就吃。六娘埋怨说,要么不起,起来了又这么失里慌张,你可慢点吃啊!

东篱抬起头,朝娘纵起鼻子笑了笑。

崔六爷蹲在白杨树下,一边拾掇着三轮车说,你今天又要出去?

东篱答,嗯,出去。

崔六爷问,去哪儿?

东篱说,有点事。

崔六爷扔下手里的钳子,叹口气说,有事,有事,算咧,儿大不由爷,你的事越来越不愿跟爹说,爹也就不多问啦!然后又说,哪天,叫小高到家里来吧。

东篱举到嘴边的油条停下了,看看爹问,叫他来干嘛?

崔六爷说,家来吃顿饭嘛,我还想问问他,你俩的事他究竟是怎么打算的。

东篱哼一声说,算了吧,他打算有什么用,我跟他,以后还指不定怎么样呢!

崔六爷看东篱的神情不像是开玩笑,立刻说,你可不许由着性子胡来,我看小高这孩子挺好,你跟人家交朋友两年多了,脾气秉性也都彼此了解,再说他家在西北,这里一个亲人都没有,将来结了婚,还不肯定会跟你塌塌实过日子?

东篱扔下手里的油条说,塌实?他才不塌实呢!

崔六爷问,他怎么不塌实了,是不是在外面……有什么事?见东篱摆手表示并不是这个意思,才又说,男人么,只要没这根花花肠子,就能靠得住。

东篱不想再多说了。高兴想回西北老家的事,她从没在家里提起过。

她明白,这种事要是说了,只会让爹娘跟着睡不着觉。

于是,就起身回自己房去穿衣服了。

崔六爷已将三轮车收拾好,试着在小院里推了推,挺满意,便拿过水盆洗洗手,也坐到小桌边来吃早饭。六娘坐在崔六爷的身边,一边看他吃着说,这两天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我这身上总觉着皱巴,兴许是血压又上来了。

崔六爷逗她说,什么血压,要我看,你是又想那几个儿子了。

六娘的脸上红了红,也并不否认,想想就说,夏梨在单位当干部,整天坐办公室倒不让人惦记,就是这老大春梨,一天到晚开着汽车到处跑,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崔六爷安慰她说,他开的那汽车是专门让领导坐的,人家领导那命可比你儿子的值钱,他不在乎,人家还在乎呢,放心吧,出不了事的。

六娘说,再有就是这老三秋梨,虽说只在街上摆个路边摊,我也怕他又跟人家打架。

一提到老三秋梨,崔六爷的脸就耷拉下来。

六娘说,秋梨再怎么说也是你儿子,你可不能不管啊。

崔六爷哼一声说,我只当没他这个儿子!

崔六爷忽然又想起大老李的事,寻思了一下就对六娘说,行啊,既然你想儿子了,就让东篱给他们几家打招呼,晚上都回来吃饭,我也正有话要对他们说。

六娘一听高兴了,连忙朝屋里喊东篱。

东篱这时已梳洗打扮齐整,拎着包出来问娘,有事么?

崔六爷说,告诉你几个哥,叫他们晚上都回家来吃饭。

东篱嘟囔道,又抓我的官差!

崔六爷说,告诉他们,今晚我还有要紧的事跟他们说呢!

六娘像是不经意地说,别忘了你三哥。

她瞟一眼崔六爷的脸色,又轻声对东篱说,叫你三哥……也一块回来吃饭。

东篱应了一声,就推上车子出了杨树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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