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4040600000005

第5章

这年冬天,奢香生产了。水西君长老爷喜得贵子,这在水西可是一件大事。宣慰府张灯结彩,披红挂绿,一派喜庆。

各个部落的土司老爷,纷纷带着礼物前来祝贺,霭翠满面喜色地迎接着宾客。

酒席上,果瓦带头向霭翠敬酒,“恭喜老爷喜得贵子,我们水西前程似锦啊。”

霭翠哈哈大笑,仰头喝干碗中的水酒。

果瓦继续道:“我昨天在家里给少爷算了一下,少爷此生虽有一些磨难,但一定是大福大贵之身,必定前途无量。”

众人一齐道:“恭喜君长老爷!”

霭翠无限感慨,“想我霭翠,自打从前辈手中接过水西的担子以后,兢兢业业。总算维持了我们水西的祥和与安宁。老天有眼,在我霭翠四十余岁之时,给了我一个儿子。这是老天爷对我们家族的眷顾。我们水西,一定会渡过眼前的难关,像那大山一样,永远不倒。”

格宗、莫里等人也非常欣喜。

唯有那珠,满面的妒忌之色,坐在酒席上,嘴角挂着一丝冷笑。

远在南京的紫禁城内也是一片欢庆之声。

朱元璋坐在龙椅上,百官早朝。

兵部尚书奏日:“陛下,魏国公徐达昨日急报,出雁门后我军大捷,曹国公、宋国公皆连战连捷。陛下,北方一统,再无战事。”

众官跪拜道:“吾皇英明,声震四海。”

“众爱卿平身。”朱元璋踌躇满志,“现北方元贼势力已基本荡平,我华夏大地,仅云南还被元贼占领。联决心已下,马上增兵贵阳,做好准备,力争短时期内,说服霭翠让道,保证我大军荡平云南,全歼元贼。”

兵部侍郎出列道:“陛下,下官认为,现在我大明王朝如日中天,我军所到之处,势如破竹,大可不必和霭翠讨价还价。皇上可直接诏令霭翠让道,协助我军。霭翠若听,便是识时务;如若不听,我大军可一举歼之。”

焦光一听,马上出列道:“不可。如此行事,实为下策也。”

兵部尚书道:“焦光兄何出此言,难道我堂堂大明,还怕一伙蛮夷不成?”

焦光道:“陛下,自古以来,那云贵就是朝廷难以顾及之地。霭翠家族,是云贵最大的势力之一。为了治理好云贵,历朝历代都倚重他们家族。三国时期,诸葛武侯为了云贵安定,曾封霭翠的祖上为罗甸王,可见他们家族在云贵的影响。我朝切切不可贸然发兵,否则将贻患无穷。”

兵部侍郎道;“焦光兄,此言差矣。此一时,彼一时。三国时期,蜀汉国力焉能与我大明相比?他们自然要倚重霭翠家族。现在我大明威震四海,又何惧一个小小的霭翠?”

焦光摇头道:“不然。云贵山道崎岖,道路阻塞,我军如若强行取道,就是攻占了云南,但粮草难继,恐怕也难以固守。”

朱元璋点点头道:“焦爱卿此话有理。想那霭翠,不管他是汉人还是彝人,他现在承认了我大明王朝,就是我大明的臣民,万万不可动之以武力。诏令傅友德,对待霭翠,必须宽厚仁义,晓之以理,千万不可演成战乱,坏了我大明的安宁。”

明王朝加紧了统一全国的步伐。为了扫清盘踞在云南的大元残余势力,朱元璋增兵贵阳,陈兵乌江东岸,与西岸的水西军隔江相望。水西军熟悉山地作战,其精锐部队达二十万余众。水西军首领霭翠虽已接受大明的封号,但水西军能否让开大道,让傅友德大军顺利进攻昆明,这正是明军统帅傅友德所担心的。傅友德是一个能征善战的大将军,他能理解雄才大略的朱元璋的意图。然而要实施朱元璋的战略并非易事。

这天,傅友德召开了军事会议。副将刘增厚首先发言:“大将军,我敢断言,那些元贼残军,与我大明雄师交手,肯定不堪一击。”

傅友德哈哈大笑,“我乃堂堂正义之师,小小梁王岂能与我匹敌。”

刘增厚道:“大将军,依末将之见,我军应该趁热打铁,速速发兵,一举荡平云南。”

傅友德摆摆手道:“按照陛下的旨意,我大军的主要攻击目标是元军的梁王,然而,要进攻云南的元军,必然要经过水西彝民的地域。虽说我们以前曾向霭翠承诺,不和彝军交战。但据目前的形势看,彝军并不十分信任我们。现在,彝军有二十万之众守卫在乌江对岸。对我们进攻元军是一大威胁。所以,如何说服彝军,让出道路,是一大难题,各位请各抒己见。”

傅友德话音刚落,手下副将李云出列道:“大将军多虑了。想我大军,这些年来南征北战,所向披靡,元军尚且闻风丧胆,水西区区二十万乌合之众,又何足道哉!”

傅友德道:“李将军此话差矣。按照你的意思,我们首先和彝军交战是不是?”

刘增厚上前一步道:“大将军,依末将之见,马上派人送上信函,令彝军快快让道。以我军之势,这些彝人敢不从命?如若不从,不妨与之一战,让这些彝人尝尝我军的厉害。”

傅友德道:“强迫霭翠让道不妥。霭翠家族根基深厚,又拥有自己的军队,只要其臣服中央,历朝历代均允许其世袭统辖水西。以前并无朝廷军队进入其辖地的先例,我大明要开此先河,霭翠难以马上决断,也在情理之中。”

刘增厚又出列道:“大将军,要是人家无论如何就是不让道,我大军总不能违抗圣旨,不打梁王了吧?末将以为,谁不让路就进攻谁。大将军,末将愿领两万人马打头阵,我保证杀他个人仰马翻。”

傅友德不悦道:“人人都说你打仗是刘大胆,我看你说话也胆大。进攻水西?绝对不行!我们要想尽一切办法,说服霭翠与我们合作,这样我们进攻云南才有必胜的把握。”

刘增厚进一步道:“大将军,我们和霭翠合作,这是不是有失我们的身份?”

傅友德凛然道:“可笑。你什么身份?记住,我们进攻云南,是为了我大明王朝一统天下,而不是为了什么个人的身份。霭翠他现在是贵州宣慰使,是朝廷命官,官品地位在你之上,不得无礼!”

刘增厚有些不痛快,“那霭翠要是真不让道,我们怎么办?”

傅友德道:“霭翠其人,既然能坐稳水西君长的位置,想必不是糊涂之人。我们只要和他讲明事理,他不会不让道的。这样,先派人去水西打探情况,再做对策。”

驻守乌江西岸的水西将军赫布这段时间一直在观察对岸的明军,并派出探哨偷渡到北岸侦察。几个探哨回报后,他感觉到事态严峻,立刻快马回到了水西宣慰府。霭翠正在宣慰府大厅逗弄儿子陇弟,赫布匆匆跑了进来,“老爷,贵阳明军又有所增加,现已有十余万之众。”

霭翠一惊,放下手中的儿子,“已有十万之众?他们有何动作?”

“据探,他们不日将进攻云南。”

霭翠沉思起来,“进攻云南,那么,势必要取道我们水西。”

“取道水西?老爷,这可不是好兆头啊!”

霭翠想想道:“快去请大管家和二爷、三爷,到大厅议事。”

果瓦、格宗、莫里早就预感到了时局的变化,这段时间他们没少和霭翠商议这件事。不一会儿,他们就到了议事厅。

霭翠心事重重道:“赫布将军送来准确消息,贵阳明军已增至十余万,不久大将军傅友德就要进攻云南。如果事情真是这样,他们肯定要借道我们水西。情况紧急,我们该怎么办?请你们来商议商议。”

果瓦分析道:“是的,我们借与不借,都是一道难题。如果借道给他们,那我们很可能是引狼人室;但如果不借,又恐怕得罪了明军,就此成为他们的攻击对象。”

格宗胸脯一拍,“怕什么!依我看,就是不借。明军十余万人又能把我们怎么样?他们只要敢来侵犯我们水西,来一个灭一个,来多少杀多少。老子不信,明军的脑袋都是铁打的!”

果瓦摇摇头,“二爷的勇气可嘉,可你想过没有,明军既然敢陈兵对岸,是不会轻易拿这十余万人送死的。”

格宗傲然道:“想我水西二十万大军,数量上就超过了他们。再加上地利优势,何惧之有?”

果瓦摆摆手道:“不对,我们就是打赢了这一仗,和明军也是两败俱伤。更重要的是,我们是在为谁打仗?我们是在替云南的元军充当马前卒。元军已呈日落西山之势,我们为他们卖命,不值得。”

格宗扭头看着霭翠道:“大哥,你有什么想法?”

霭翠思考了一阵道:“大管家说得有道理,我们不能莫名其妙地就替别人去打仗。依我看,至少在目前,明军的主要目标是元军,他是不会轻易与我们为敌的。但我们也要有所准备,千万不可掉以轻心。”

果瓦和格宗点点头。

霭翠一挥手道:“现在我决定:水西四十八个部落的队伍全部集中,按照以前划定的区域各自防守。记住,要告诉所有的部落,只要明军不进犯我们,任何人不得攻击明军。违令者,斩!”

明军增兵,不但惊动了霭翠,更是惊动了昆明。此刻,在昆明梁王府中,同样是一片紧张的气氛。梁王巴扎瓦尔弥在地图前仔细查看着,下面坐满了高级将领,诺哲也来到了这里,梁王的大儿子巴木合也在座。

巴合木指着地图对巴扎瓦尔弥道:“父王,霭翠已经把四十八个部落的主力都调去了乌江河畔。”

诺哲一听,顿时来了精神,急忙问道:“这么说,现在,他们的后防完全空虚了是不是?”

“对。”

诺哲袖子一挽:“王爷,我带领两万彝兵打头阵,乘机夺回原来丢失的地盘。”

巴扎瓦尔弥没有理会诺哲,问巴合木道:“巴合木,你是什么看法?”

巴合木皱起眉头道:“我觉得,攻打水西,好像有点不妥。”

巴扎瓦尔弥道:“怎么不妥?你说说。”

诺哲跟着说:“是啊,小王爷,怎么会不妥呢?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呀。”。巴合木反驳道:“什么机会?明军是要来打我们的,我们得搞清楚,霭翠陈兵乌江用意何在?”

诺哲分析道:“这还不简单,霭翠怕明军进人他的地盘,阻击明军叹。”

巴合木摇摇头道:“我们有水西二十万军队作为屏障,但我们却要从后面进攻水西,这岂不是自毁长城?”

巴扎瓦尔弥赞许地对巴合木道:“吾儿说得有理。诺哲老爷呀,大敌当前,你还抢什么地盘?是不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

巴扎瓦尔弥在椅子上坐下,“当务之急,是必须想尽一切办法,挑起霭翠和明军的战争。只要他们打起来,双方的仇恨就会越来越深,水西的抵抗就会越来越猛,我们就可以坐收渔人之利。”

众将齐声道:“王爷高见。”

巴扎瓦尔弥看了看诺哲道:“诺哲老爷,你更应该抓住这个机会吧?”

诺哲睁大眼睛问道:“王爷的意思?”

巴扎瓦尔弥微微一笑,“你马上派一得力之人,带一支精兵赶到水西,想方设法挑起他们的战争。只要他们双方打起来,肯定会两败俱伤。到时候,你还怕没有地盘?”

诺哲双手一拍,“我明白了。”

事态非常明了,大将军傅友德的战略目的是团结水西军,至少让水西军让开大道以便进攻云南。梁王巴扎瓦尔弥想挑拨水西和明军的关系,使水西成为元军的前沿阵地。霭翠的策略是既不能附和梁王巴扎瓦尔弥,但又要提防明军趁借道之机灭掉水西。

霭翠和傅友德最不愿意看到的是明军和水西军交战,而这正是梁王巴扎瓦尔弥和诺哲所期望的。但这件事情梁王和诺哲还没来得及动手,明军的副将刘增厚的鲁莽举动就成了事件的导火索。

那天刘增厚回到自己营房,闷闷不乐,独自喝着酒。

军校问他:“将军因何不快?”

刘增厚鼻子一哼,“大将军或是几年没打仗,或是官做大了,那胆子越来越小了。一群彝人,乌合之众,他居然会如此害怕。要是我当这个镇南大将军,怕昆明早就成了大明的天下了。”

军校道:“你是说,大将军不敢打那些彝军?”

“对,你说,我们害怕那些彝军吗?”

“实话说,弟兄们早就想杀过去了。”

刘增厚眼睛一睁,“弟兄们有这想法?”

军校嘿嘿一笑,“听人说,那些彝家的女子个个都漂亮,嘿嘿……”

刘增厚在屋里踱了几步,倒了一杯酒,一口喝干,命令道:“你马上去通知卫队,要他们立刻到这里来。”

军校轻声问道:“将军想杀过去?”

刘增厚道:“你刚才不是说弟兄们都有此心愿?”

军校道:“卫队人太少了。”

刘增厚道:“没有大将军兵符,调不动大军。”

军校还是不放心,“我们只有这么点人,如何与那么多彝军交战?”

刘增厚诡异地笑道:“这叫偷袭,懂吗?三国时,东吴大将甘宁领百骑突袭曹军大营,曹营大乱,甘将军领百骑来往冲杀,曹军死伤无数,百骑无一伤亡,真是大英雄也。今天让我老刘也英雄一回。”

军校问:“万一大将军发现,那怎么办?”

刘增厚胸脯一挺:“怕什么,只要老子们打了胜仗,他还不奖赏我们?”

乌江西岸,两名彝兵在站岗。此时,已经是子夜时分。那彝兵打个呵欠,伸伸懒腰。几名明兵悄悄向他爬过去,离他只有几步时,突然跃起,将他们杀死。接着,十几个明军乘船渡过江来。他们悄悄爬到彝兵们的营帐前,突然冲进去,随着一阵惨叫声,正在睡梦中的十几个彝兵全被杀死。留在岸边的明军士兵举火把向对岸摇晃。对岸的数百人马上全部下水,不一会全部登上岸。

刘增厚上岸后问道:“没惊动对方吧?”

军校道:“没有,就十几个彝兵,全去见阎王了。”

刘增厚欣喜道:“好。火速前进,进攻彝军的兵营。弟兄们,大家动作要快。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明军行动神速,不到半个时辰,他们就摸到了水西军队大营。但他们的行动却被流动哨兵发现,牛角号响了起来。

兵营里涌出衣冠不整的彝兵,和明兵混战在一起。彝军因措手不及,不断被明军杀死……

主帅大营中,格宗正在营帐里睡得香,猛听得有人在叫他,“二爷,二爷。”

格宗急忙起身,“什么事?”

一个小头目慌慌张张报告:“二爷,不好了,明军杀过来了。”

格宗惊道:“明军杀过来了?在什么地方?”

“一营寨。”

格宗急忙下床,穿起衣裳,“有多少人?”

“还不清楚。”

格宗命令道:“马上传我命令,全体集合,向一营寨出发。”

不一会儿,营帐里响起牛角声。

刘增厚带着明军正杀得过瘾之时,格宗带着数千名彝兵赶到,他们将明军全部包围住。

格宗大吼道:“好哇,这些汉人,老子不去招惹他们,他们居然敢欺负到老子头上来了。弟兄们,准备进攻。”

正在此时,赫布将军飞马来报:“二爷,二爷,老爷吩咐,不准与明军交战。”

格宗大声道:“你说什么?”

赫布将军还没有回答,手下数名彝兵小头目叫道:“二爷,一营寨的弟兄们都死了百多人了。”

格宗大叫:“这口气不能忍,杀进去,杀死他们。出了事情由老子顶着!”

鼓角声顿时响起,彝兵杀了过去,明军和彝兵混战在一起。

鼓角声中,彝兵个个奋勇,不畏生死。明军寡不敌众,或被叉死,或中利箭,或落入陷阱……

刘增厚且战且退,他的身边只剩下十几名士兵。

军校高喊:“刘将军快走,我们掩护你。”说完,军校带领余下十几个士兵反身与彝兵混战。

刘增厚脱掉恺甲,跳人江中逃跑了。

格宗大胜,得意洋洋地回到他的主帅营帐。他一进门,就见霭翠怒气冲冲地站在那里等待着他。

格宗得意道:“大哥,那些明军全被我干掉了。”

霭翠恼怒道:“放肆!我的命令你为什么不听?”

格宗一愣,“大哥,那些汉兵先杀了我们的人,我忍不下这口气。”

霭翠大吼道:“你忍不下这口气?你知道吗?我们整个水西可能遭受一场大灾难!”霭翠说完,一鞭向他抽来。

刘增厚浑身鲜血,跌跌撞撞冲进主帅营帐。“大将军,大将军。”

傅友德正在灯下看书,一见刘增厚如此模样,大惊道:“刘将军为何这般?”

刘增厚道:“那些彝军刚才偷袭我们,我卫队的几百弟兄全部阵亡。”

傅友德一下站起,“什么?你说什么?”

刘增厚往地上一坐,“大将军,你要替弟兄们报仇呀!”

傅友德大怒,气得一拓桌子。“霭翠啊霭翠,我不犯你,你居然敢犯我!”

正在此时,副将李云来报:“大将军,梁王巴扎瓦尔弥的信使求见。”

傅友德一挥手道:“带上来。”

几名士兵押着信使上来。

信使昂首挺胸道:“我奉梁王之命,特来向你们下战书。”说着,他将战书递出。

刘增厚接过,欲递给傅友德。

傅友德摇手道:“念。”

刘增厚撕开念道:“我大元军队已与彝军联盟,尔等如果胆敢犯我边境,定叫你们有来无回……”

傅友德大怒,一拍桌子,“来人,将此人耳朵割掉。”

刘增厚道:“大将军,斩了他吧?”

傅友德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放他回去。”

李云带着士兵押着信使出了傅友德的营帐。

傅友德道:“传令下去,中军大营全部移到乌江东岸。”

刘增厚高兴道:“将军早该这样了。打过乌江去,杀尽这些彝军。”

傅友德看了他一眼,“谁说要打过去?”

刘增厚不解道:“那我们陈兵乌江……”

“你不懂。”傅友德沉思了一阵,吩咐刘增厚道:“你赶快回营,整顿军马,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妄动。我会将此事六百里加急,报告皇上。”

霭翠知道事态严重了,马上召集了紧急会议。四十八个部落的土司们都参加了会议。

霭翠表情非常沉重,“现在,明军十万余人已经全部聚集在河东,随时准备渡河。可以说,我们水西已经处在了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口。现在应该怎么办?请各位说说。”

格宗大声道:“那有什么可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愿打头阵!”

果瓦问道:“以二爷之见,我们与明军交战,有没有取胜的把握?”

格宗鼻子一哼,“我原以为这些明军有什么了不起,昨晚上,老子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了他们几百人,明军个个也是肉长的,怕他们做甚?”

霭翠冷冷道:“你还有脸在这里胡说,这场灾难就是你引起的。我昨晚明明命你不得和他们交战,你为何不听?”

格宗分辨道:“大哥,他们烧我们的房子,杀我们的人,你能看得过去?”

果瓦摇摇头说:“二爷,你昨晚是取得了胜利,可你不想想,你有三千人,他们只有几百人,能不胜吗?但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对岸聚集了十余万明军精锐,你还能取胜吗?”

格宗愤然道:“大总管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们也有二十万人。”

霭翠一拍桌子道:“可整个大明有百万大军,你打得过吗?”

格宗一怔,“那,你们说怎么办?”

一时间,下面议论纷纷,有主张战,有主张和,争论不休。

莫里坐在一旁,轻声对霭翠道:“大哥,是不是请夫人来出出主意?”

格宗听了此话,瞪了莫里一眼,“请她?打仗是男人的事情,一个女人知道什么?”

老望道:“我看,夫人肯定有办法。”

孟昆道:“对,就请夫人来吧。”

莫里道:“大哥,别犹豫了,夫人肯定有办法。”

霭翠想了想:“好,快去请夫人来。”

话音刚落,奢香从后面走出来,“不用请了,你们说的我都听见了。”

霭翠急忙道:“夫人,你看这事怎么应付?”

奢香微微一笑,“这件事,我认真考虑过了,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

霭翠急忙问:“怎么容易法?”

奢香道:“只需交给明军一个人,明军会马上退兵。”

“谁?”

众人的眼光一齐望着奢香。

奢香微微一笑,手指格宗道:“二爷。”

格宗一听,跳了起来,“什么?把我交给明军?”

众人个个看着奢香,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奢香微微一笑,肯定地点点头,“对,就是二爷。而且,还要五花大绑地交给他们。用汉人的话说,这叫负荆请罪。”

格宗大怒,“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奢香道:“这意思很明白,昨晚的战斗,虽说是明军首先挑起来的,但攻击他们的主将是二爷。只要把二爷绑了去,负荆请罪,向他们说明缘由,据理力争,我想,定可平息明军的怒火。”

格宗冒火道:“你……你是不是明军的探子!”

那珠大声喊道:“哼,这女人毒如蛇蝎,居然敢毒害二爷。不是明军探子是什么?”

下面许多人顿时愤怒。

“不行,不能让二爷去。”

“对,二爷去了就是送死。”

霭翠有些拿不定主意,他看看果瓦,果瓦很冷静,什么话也没说。

奢香向大家解释道:“大家都别激动,冷静下来想想。现在,我们如果和明军作战,可能会取得暂时的胜利。但以后呢?明军会源源不断地派兵前来征讨我们,我们怎么办?我们彝家的百万子民怎么办?大家想过没有?”

所有的人都不吭声了,全部望着霭翠。

奢香转身对霭翠道:“老爷,形势紧迫,不能犹豫了。”

“可是,二弟他……”

奢香笑道:“老爷如果不放心,我愿意陪二爷同去。”

“什么?你去?”

“对,我去比较合适。我将想尽一切办法,保证二爷平安归来。”

霭翠想想,点点头,“好,现在看来,也只有这么办了。”

霭翠说罢,走到格宗面前,拍着他的肩道:“兄弟,事情是你引起的,为了我们水西这百万彝民,你就受点委屈吧。”

格宗愤愤不平,但又无可奈何道,“我听大哥的”。

格宗说是听大哥的,其实他只是想赌一赌,看他的大哥是否真的要把他交给明军。但当霭翠真的要把他交给明军请罪的时候,他后悔也来不及了,说出来的话如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他只好把他的不满发泄到奢香的头上。既然是去请罪,格宗当然是要被五花大绑的。格宗哪里受过这样的罪?他赖在宣慰府门口的地上大声叫道:“老子不走,老子要坐轿子去。”大家见状,都不敢上前劝阻,只是看着奢香,不知道如何是好。

奢香严厉地说:“君长说了,一切听我指挥,你们怕什么?不走就给我打!”

众人一见奢香这么严厉,有些害怕了,连忙找来了竹条。只等奢香下令就抽打格宗。

格宗还在地上死扛着,他是水西的二爷,丢不起这个面子。

见格宗还是不肯起来,奢香心生一计,凑到格宗的耳边小声道:“水西人都说二弟是英雄,明军也知道二弟是一员猛将。二弟,你给嫂子长长脸,像你这样狼狈地去见傅友德,这不让明军小瞧了你?”

格宗虽然赖在地上,但心里也很着急,他真的怕奢香令人打他,那比杀了他还要难受。他之所以不起来,只是为了争一个面子,见奢香给他台阶,他立马挺起身来道:“你说我是英雄?”

奢香正色道:“二弟是为了拯救我水西百万子民而委屈自己,当然是大英雄了!”

格宗一听,不再耍赖,站起来,昂首阔步地向前走去。

乌江对岸,明军几十座大营森严壁垒。

主帅营帐内,傅友德正在和将军们议事。副将刘增厚请战道:“大将军,大军已在乌江边结集二十余日了,再不战,我军士气将会大损。请大将军给我两万人马,末将愿打头阵。”

副将李云道:“大将军,别再犹豫了,下令吧。”

傅友德冷静地踱了几步,想了想道:“不忙行动,看看对岸的动静再说。”

副将刘增厚道:“大将军,这还看什么呀?他们胆敢偷袭我们,就说明他们已经和我们摊牌了。不然,那元贼为何派来信使下战书?”

傅友德道:“如果元军不派人下这封战书,兴许我还有几分相信,可元军战书一下,我反而觉得其中有诈了。”

众将疑惑道:“为什么?”

傅友德道:“你们想想,这战书一下,就表明了霭翠已经公开反明。可霭翠是这种人吗?他明明知道现在元军大势已去,为何要自寻死路?这不是霭翠的智慧。”

下面有将领附和道:“大将军此话有理。这其中可能有诈。”

刘增厚大声道:“你们老是说有诈。难道,我那几百号人就这么白死了?”

傅友德皱起眉头道:“刘将军,少安毋躁。我相信,水西现在一定也很紧张。用不了多久,水西就会派人来的。”

刘增厚道:“大将军,别等了,水西的人怎么会来呢?他们敢来吗?”

副将李云道:“是啊,大将军,下命令吧。还等待什么?”

傅友德坚持道:“不,本将军已经将此事报告了皇上,二十余天了,皇上圣旨也该来了。”

就在这时,一位参将进来报告:“将军,钦差大人到。”

傅友德急忙问:“钦差来了?是谁?”

参将道:“焦光,焦大人。”

傅友德大喜道:“快,有请焦大人。”

傅友德带着手下将领们将焦光迎进大营,傅友德和焦光在军帐坐下。

傅友德急切问道:“焦大人,对于水西偷袭我明军之事,皇上有什么旨意?”

焦光不答反问:“傅将军,你是怎么看待这件事情的?”

傅友德见焦光如此回答,沉吟了片刻。

刘增厚马上站出来大声说道:“焦大人,水西之所以敢偷袭我大明军队,就是我们过去太迁就他们了。依末将之见,我大明军队应奋力反击,一举荡平水西叛逆,以振我大明军队雄风。”

焦光双眉微微一皱,傅友德马上将焦光的神情看在了眼中。还没等焦光说话,傅友德一拍桌子,大声喝道:“钦差大人在此,岂容尔等胡言乱语。水西之事,事关我大明王朝大局,岂是尔等想得那么简单。”

焦光道:“傅将军,不妨谈谈你的想法。”

傅友德侃侃而谈:“霭翠手下四十八个部落,一百多万人口,他们的安定与否,直接关系到我西南地区的局势。所以,本帅认为,对于水西霭翠,只能安抚,方为上策。”

焦光闻言,点了点头。

刘增厚还想说些什么,一参将进来报告:“将军,水西的人来了。”

“来者是谁?”

“霭翠夫人奢香。”

傅友德问道:“就她一人?”

参将道:“她押着水西二爷格宗来的。”

焦光火速与傅友德交换了一下眼光,傅友德立即道:“请奢香夫人进帐。”

不多时,奢香进了大帐。傅友德拱手道:“不知奢香夫人驾到,有失远迎。”

奢香行礼道:“将军乃我朝重臣,奢香一介民妇,岂敢有劳将军欢迎。”

傅友德笑道:“夫人此言过谦了。来,我给夫人介绍,这是圣上派来的钦差焦光焦大人。”

奢香马上对焦光道:“焦大人,民妇奢香有礼了。”

焦光立刻道:“夫人客气了,夫人请坐。”

奢香坐下道:“大将军,奢香今日前来,是来向大将军请罪的。”

傅友德道:“请罪?奢香夫人何罪之有?不知夫人请什么罪?”

奢香微微一笑,“大将军,明人面前就不说暗话了。现在,你十万雄兵驻扎江东,不就是想报那一战之仇吗?”

傅友德道:“夫人好眼力。但请夫人相信,傅友德绝不是那种昏庸糊涂之辈,不是万般无奈,本帅绝对不会向水西开战。现在,本帅只希望夫人能对此事作出解释。”

奢香道:“有大将军这句话,奢香很感激。我知道,你的部下对和他们作战的人耿耿于怀,我今天把领头的带来了,任凭你发落。”

“他是谁?”

“我们老爷的亲兄弟,水西二爷格宗。”

几个水西士兵把格宗押了上来,刘增厚一见格宗,双眼冒火。

格宗一进帐就破口大骂,“你们这些汉人都是老子的仇敌。那几百人都是老子带人杀的,怎么样?要杀要剐随便你们!”

在座的将领们闻听此言,个个愤怒不已。

傅友德道:“好,有种!杀人偿命,来人,把他推出去斩了。”

刘增厚站了出来,“大将军,让末将亲自去斩了他,替我的弟兄们报仇。”

格宗被推了出去。外面顿时响起了阵阵的鼓声。听到这鼓声,奢香有一丝紧张,但马上让自己平息下来。

焦光道:“大将军,请叫鼓声不停,我有话要问。”

傅友德双目盯着奢香,好一阵后才挥手:“传令,鼓声不停。”

焦光盯着奢香问道:“夫人,你难道就这样白白看着你们二爷送命?”

奢香道:“是呀,奢香也是弄不明白。请问大将军,为何要杀格宗?”

傅友德道:“他刚才不是承认了么?是他带人杀掉我们五百多人,你说该不该杀?”

奢香道:“两军交战,死人是常事。被人杀或杀死人都是正常的,想必大将军也在战场上杀过不少人,难道也该死?”

副将李云大声道:“霭翠无能,自己不来,叫一个女人来胡言乱语。”

奢香道:“此人好粗鲁无理。难道我说的没有道理?”

李云欲说什么,被傅友德用手势止住。傅友德道:“是的,战场上杀死人没什么,可他该死不是这个原因。”

“那奢香请问将军,是什么原因?”

“他为何要带人来偷袭我们?”

“你是说,格宗带人来偷袭你们?”

“怎么,你们连这都不承认?”

奢香看了看傅友德,摇头道:“大将军,恕我直言,我带格宗来请罪,并非来请死。我水西君长霭翠是大明贵州宣慰使,在水西辖区,谁反了朝廷,宣慰使有权杀之,即便是亲兄弟也不例外。我这次没带格宗人头来,是有缘由的,请大将军明鉴。”

傅友德:“此话怎讲?”

坐在一旁的焦光看出了一些蹊跷,他站起身道:“大将军,让两个当事人当众对质,你我当个判官如何?”

傅友德想想道:“好,传刘增厚将军。”

不一会儿,刘增厚进了营帐,他一进来就大声叫道:“大将军,还留那叛将性命干什么?”

傅友德道:“焦大人有话问你。”

焦光问道:“刘将军,你说说,彝军是怎么偷袭你们的?”

刘增厚一愣,“偷袭就是偷袭,有什么好说的。”

奢香一声冷笑,“刘将军,身为军人,为什么要谎报军情呢?”

刘增厚道:“你休得在此胡说。刚才那厮不是已经承认了吗?我们的几百人都是他带人杀的。”

奢香道:“是我们二爷带人杀的。可是,是在什么地方杀的?二爷为什么要杀你那几百人?将军心中应该有数吧?”

刘增厚头一偏,“我不管这些,杀人就要偿命。”

奢香道:“那天晚上,明明是你先带人偷袭我水西兵营,可为何说是我们水西军偷袭你们呢?”

刘增厚急了,“是你们,是你们偷袭……”

焦光突然问道:“刘将军,你说是水西的军队偷袭你们,那作战的地方就肯定是在河东这边。”

“对。”

焦光道:“那我问你,我军死去的那几百人,他们的尸首在哪?”

刘增厚顿时语塞,脸上流出了汗水。

奢香立马对焦光道:“谢谢焦大人明察秋毫。”奢香转向傅友德道:“大将军,适才焦大人说得对。既然战场在河东,河东肯定有不少尸体,就请将军把这些尸体找来让我们看看。”

傅友德一下子盯住刘增厚,刘增厚低下了头。

奢香站起身道:“各位将军如果有兴趣,我请你们去一趟水西,我可以让大家看看明军五百多士兵的尸首,还有一百多具我们水西军的尸首以及那些被烧毁的房屋。焦大人,我大明的军队是正义之师,为何要作出如此的举动?”

傅友德大怒:“刘增厚,是不是你去偷袭水西?”

刘增厚低下了头。

傅友德大怒道:“混蛋!你险些误了朝廷的大事。”

傅友德气得满面通红,他对奢香道:“夫人,是我治军不严,让你们受委屈了。”接着,他桌子一拍,“来人,把他推出去斩了。”

刘增厚一下跪倒在地,哀求道:“大将军饶命……”

几个士兵拉起他就往外走。

奢香急忙道:“等等。”

傅友德道:“夫人有什么话?”

奢香道:“奢香斗胆替这位将军求情。”

傅友德道:“夫人,对不起,军纪难违。”

奢香道:“大将军,奢香这次前来,并不是想争什么输赢,只是想消除一场误会,以利于我们更好的合作。如果人头落地,奢香心有不安。”

众将跪求道:“我军还未与梁王交战,先斩将军,于我大军不利。请大将军宽恕。”

奢香施礼道:“恳请大将军宽怒他。”

傅友德双手一揖到底,“奢香夫人,本帅以前只闻你的大名,今日一见,钦佩呀!”

傅友德带着众人,来到旗杆下,亲手给格宗松绑。傅友德道:“对不起了,这是一场误会。”

格宗并不领情,“你是大将军傅友德?”

“正是。”

格宗傲气道:“你嘛,还像个英雄。”说完,格宗一指刘增厚,“这家伙是狗熊。”

傅友德道:“他死罪已免,活罪难逃。来人,打四十军棍,连降三级。”

两个卫土上前,押走了刘增厚。

格宗对傅友德一拱手道:“大将军,送我一匹马。”

奢香急忙道:“二弟,不得无礼。”

傅友德哈哈大笑,“牵一匹好马来。”

参将牵来一匹大白马。格宗接过马缪,翻身上马,没打招呼便狂奔而去。

乌江岸边,傅友德和焦光送别奢香。

焦光道:“夫人,焦某有几句话,烦请你转告宣慰使霭翠大人。”

“焦大人请讲。”

“夫人,你是明白人。如今,我大明军队已经将北方、中原的元贼全部扫除干净,华夏一统指日可待。现在就剩下元梁王偏安云南,负隅顽抗。但圣上已下定决心,定要剿灭梁王,完成统一大业。”

奢香点头。

焦光继续道:“傅大将军奉圣上之命,领军驻扎贵阳,只是为了征讨元贼,对水西彝民绝无侵犯之意。圣上亲谕:彝民兄弟是我华夏子孙,也是我大明子民。所以,焦某再次传达圣上圣旨,大明军队决不会侵犯水西一草一木。”

奢香双手一揖,“如此,奢香表示感谢了。”

焦光急忙还礼道:“但元梁王一日不除,终是我华夏统一的一大隐患。所以,烦请夫人转告霭翠大人,借道我军,助我军铲除元贼,切不可与元贼同流合污。”

奢香道:“焦大人之意,奢香一定转告我水西君长。”

傅友德道:“好,本帅静候佳音,夫人一路平安。”

奢香上船走了,望着奢香的背影,焦光对傅友德道:“霭翠有此贤内助,实乃朝廷之幸!”

同类推荐
  • 星期八

    星期八

    第一次和李小飞单独见面,是在一家叫做“星期八”的酒吧,我按照约定的时间到达,独自坐在灯光昏暗的角落。我想女生约会迟到大概是正常的,毕竟她们需要做的准备比较多,至少那么长的头发就够她们收拾了。
  • 想说爱你不容易

    想说爱你不容易

    褚竺著的《想说爱你不容易》讲述了三位不同背景的女性在加拿大的经历和情感故事。聪慧伶俐的IT女周瑾因一次情感的失败选择了技术移民加拿大。在异国他乡的多伦多遇到了为成就女儿学业而移民的李雨琪和怀揣移民梦想的张琼。故事描述了社会最普通阶层的移民生活,真实描述了移居国外的中国人生活以及情感上的挣扎和徘徊。
  • 内置 (二)

    内置 (二)

    白发魔女如期在7月里的某一天和漂亮的挡车工结了婚。高三开学后,除了在教学楼里,白发魔女身边总少不了那个撅着大肚子的漂亮女人。女人骄傲的笑容也异常滋润,似乎是在向全世界告白,她的丈夫下半身威风犹在。她的大肚子和滋润的笑容,都是她丈夫下半身的本事,看来白发魔女的器官并没被洪敏破坏一丝一毫。和他胸膛里那颗活络的花心相比,那个器官是多么坚不可摧啊。最近,副教导主任退休了,学校酝酿从高中课任教师中提拔一个接班人。
  • 再战江湖

    再战江湖

    台商马伯龙和澳门商人阮元分别来到宁市投资,实为开设规模庞大的地下赌场,妄图引诱内地政府官员豪赌。国际桥牌皇后乐乐秘密协助警方扫赌,为了瓦解马伯龙和阮元想在内地开设博彩公司的念头,给他们设了一个生死赌局。这一场生死赌局,每个人都押上了名誉、地位、家庭、事业、爱情以及生命……
  • 异草奇花

    异草奇花

    现代版聊斋志异。 光怪陆离的奇花异草,匪夷所思的人性欲望! 每颗种子都有自己奇异独特的能力,用于复制人的“傀茴”,可以交换灵魂的“蛾冠”,恐怖骇人的“多齿”,为爱寻路的“花眼”……当普通小人物遭遇异草奇花,他们的命运将会发生怎样的改变?
热门推荐
  • 半面红妆山河颂

    半面红妆山河颂

    今天要做的事:□微笑□微笑□微笑□……耍流氓!
  • 丧尸危机之我的吃鸡系统

    丧尸危机之我的吃鸡系统

    病毒在全世界范围爆发。没人知道病毒是从哪里来的,只知道病毒无处不在……氧气中,水中,微生物中……只有少部分人适应了病毒。身体不好的,处于亚健康的,老人,小孩,身体无法抵抗病毒的几乎全部死亡……然而死亡才是开始……地球上80亿人十不存一……主人公在这个该死世界里只有一个目标,活下去!顺便杀他个1个亿丧尸!
  • 男主为何那样精分

    男主为何那样精分

    时又宁与储修初相遇时,他是个年轻沉稳很靠得住的伟光正。然而没多久……这男人满面桃花地挑起她的下巴:“女人,你看起来很可口。”待时又宁这颗老心脏被这小崽子撩拨的心猿意马时,他偏偏又……一脸无欲无求出尘如仙:“你能不能别靠着我?”时又宁:……哦,这男人为何那样精分!这是一个开篇女主精分、后期男主精分、大家都有第二张面孔就看谁最后掉的精分小故事(错误,划掉)其实这是一个打打怪、恋恋爱的甜宠文!!!!!如果不是欢迎来砍作者!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都市龙极高手

    都市龙极高手

    一个夜晚,没有月光,伸手不见五指。有光,是刀光,有影,是剑影,有人,是站着的活人,还有躺在地上的死人。最当中的十几个黑衣人,正手持锋利的武器,向着一老者劈了过来!风起,云动,那个老者就站着,一动也没有动。不,他还是动了,但看不清他的影。嗤嗤嗤嗤……无数道破空之声响起!一阵的剑影之后,紧接着便是无数声闷哼,地上也只留下了十几具死尸,地上鲜血横流,腥气冲天。
  • Legend传奇

    Legend传奇

    身为一个牧羊少年,罗德姆一直平静地生活在巴尔特小镇上,只是,这样的生活,被毁灭性的灾难彻底打破……
  • 奎尔萨拉斯

    奎尔萨拉斯

    新书已上传,新书《阴阳双瓶》,希望各位能够支持一次。欢迎各位继续支持围观!!!!希尔瓦娜斯唱上层精灵的挽歌时,想的除了自己悲惨的遭遇之外为什么还有思思思念之情?洛瑟玛·塞隆为何见到他要单膝跪地?可以让伊利丹称兄道弟的家伙,是怎么做到的?为何吉安娜见到他就逃跑?想知道这些,就看这本书吧!
  • 运转三国

    运转三国

    什么!刘备挂了?什么!吕布没死?什么!孙策也活着?那这还是三国吗?穿越三国成为裴元绍,风云际会,龙争虎斗,铁马金戈,腥风血雨,一场充满热血、战争而又不失搞笑的穿越之旅!看小小龙套如何时来运转,打造别样三国,成就不朽传奇!
  • 北帝神府

    北帝神府

    “北帝神府,掌控着万亿大千世界气运。每隔千年便会变得极其不稳定,而北帝神府不稳定则会导致:万亿大千世界的崩塌。”“作为北帝神府的主神北译墨,带领众神输入神力来稳定北帝神府的正常运行,而带来的负面状态则是神力消失,三天后记忆也会随之消失,所以三天之内众神必须下界历练。谁知主神归位,众神却迟迟未归,一查探才知其余的神,居然因为贪玩传送到未知世界-地球,因为地球没有一丝神力灵气,无法进行修炼,接下来便是一场主神穿越地球,带领众神从民国到异界…一路过关斩将,一路杀怪升级,人情冷暖,爱恨情仇…成就神位的故事。”“【世间哪有那么多的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北帝神府
  • 这个世界一直很暖心

    这个世界一直很暖心

    本书中有一句话说得好,也呼应了我长久以来的沉淀信念──“真正幸福的人,不仅仅指的是他生活中的每一个时刻都是快乐的,而是指他的生命整个状态,即使有经历痛苦的时刻,但他明白这些痛苦的真实意义,他知道这些痛苦过后,依然指向幸福。”生命来无影去无踪,无法臆测也难以捉摸。无论身处力争上游的快跑阶段,或逢人生变故减速慢行的彷徨时刻,或是看尽千山万水绚丽归于平淡的踌躇关头,面临其中的悲欢离合喜怒哀乐,唯有抱持观照内心并惜福感恩的心态,一切的真相才会自动还原水落石出,这就是我写这本书的最大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