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踏进五楼,断浪就听到了阵阵叫好声。
举目望去,原来,这里的大厅放着五个直径十米的圆形擂台,而此时每个擂台上都有人在对战,擂台周围站满了观众,整个大厅显得杂乱无章。
断浪听段老爷子说过,这里每到月末,还会举行更加盛大的比武大会,那时这里会放一个直径三十米的擂台在中央,然后四周是梯形看台,到时候城里几乎所有大人物都会来观看。就好像古罗马的角斗场一样,就是很难想象在这个高不过五六米的地方,能坐的下那么多人么?
平时的这些擂台上,参加比武的人多是为了在比武大会上登台的名额而来的,当然也偶尔有要解决私人恩怨的人在这比试。毕竟,这儿有号称最公平的裁判!
断浪挤了上前,后面的仆人立刻把他周围隔开,这才是阔少的待遇。
本来比较兴奋的断浪,看着看着就失去了兴趣,他以前也看过拳击比赛的,这里的比武跟拳击比赛有得一拼。
都是真正拳拳到肉的碰撞!
武技?招式?
是有,但是怎么看怎么简陋,最频繁被使用的就是护眼、抱头……
落后!
看的断浪没兴趣了,转身就准备离开了。就在这时,一个身材矮小的老头迎了上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断浪向着身后的仆人看了看:似乎有麻烦来了,你们可要帮忙啊!
其中一个仆人上前一步,对着断浪耳语道:“少爷,这位是清凉山粮会的会首,跟二爷关系很好!”
断浪“哦”了一声。
清凉山?有点像某个土匪山寨!
粮会?这是什么鬼?种庄稼的还是粮商?
还别说,看他头上包着灰褐色头巾,弓腰驼背的,完全就是一个干了一辈子浓活的老头嘛!
那老头静静等着仆人对断浪说完之后,他才开口:“段贤侄,可是觉得上面的比武很没意思?”
“嗯。”
断浪不知道他的来意,随意的应付一声。
本着沉默是金的美德,实际上是不敢贸然开口,怕得罪人啊。
动辄上千斤的拳头啊,谁能扛得住?
不料,他想走了,老头却很热情自然的开始跟他搭话:
“这是因为比武台上不允许使用兵器,而且上台的大都是普通平民,没有绝学在身,他们尽可能的显露出自己的力量和毅力,也不是为了参加比武大会,而是期望有人能看上,然后出人头地!哦,这周围的人群中布满了各个势力的探子,他们会记录下自己看好的人,找机会吸收。”
“哦。”挺有趣的啊!
“段贤侄,我要跟你说的是,别被台上的人骗了,其实我们武者之间的争斗是很凶险的。今天虽然不能带你去看真正的厮杀,但是可以让你初步的了解一下。”说完,他就示意断浪跟他一起来到靠边上一处擂台,他先是跟裁判说了一声,然后又上台对台上的人说了什么,擂台上的人就停止打斗了。
接着,就见楼梯口又来了两个几乎跟他一样矮小的老头,那两个老头一来,周围的人纷纷让路,那裁判也是一惊!
“怎么了?”断浪表示很疑惑,难道这俩老头很厉害?
就见身后的仆人对他说道:“少爷,这两位和那个会首一样都是百将境的强者,他们就是清凉山粮会三位会首!”
“哦,怪不得!”在这里,进入百将就算是一个强者了,毕竟整个城中顶层的那一批人也就百将巅峰而已。
后来的两个老头一上台,就开始对骂起来,看的底下众人疑惑无比,听那骂出来的话,断浪觉得这俩是准备真干一场。
一个说:“遭瘟的李老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来城里干什么?不就是为了去六楼赌两把么?说,你贪污了会里多少银钱?”
另一个说:“放屁!我去六楼那是有事,不像某些人,假公济私,借着打探情报,去青楼快活!公款消费!”
......
听的下面的观众哈哈大笑,会首的脸色黑成锅底了,断浪不信俩老头来这就是来对骂,所以他直接问了出来:“粮会首,二位会首是在干什么?”
“哦,我不姓粮,我姓牛,你可以叫我牛老头,或者牛伯伯。那两个,他们在酝酿情绪,为了打出点火气,让你了解的更深一些,不过,好像不起作用。”牛会首也很无奈。
他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毕竟今天可不是以往的时候,敷衍就能了事,这次是生死之交的嘱托,必须全力以赴才行。
要不是他牛大还需要做讲解员,他都要亲自上了!
看着台上那俩互怼了好久,也不见动手,牛大有些着急了。
脑子一转,他让人去四楼买了两坛烈酒上来,然后对着台上喊:“好了,别再丢人了!下来一人喝一坛酒,然后再打!”
二人只好停了下来,一人喝完一坛酒,这时两人的脸都有些发红,上了擂台,还没等裁判宣布。那位李老头就给了对方腰眼一个勾拳,打的对方一个踉跄,明晃晃的偷袭,但大家见怪不怪了,这说明这里的比武不拘偷袭。
被偷袭的人一个踉跄,顿时发怒,站稳之后就对着李老头一阵猛踢,这老头的腿就像挥舞起来的棍子一样,一重接着一重,断浪甚至只能看到残影。
这家伙就像使出了风神腿的聂风一样,那攻势连绵不绝。
李老头也不是吃素的,他双手在胸前迅速的比划着,但每一下都能挡住对方的腿功。牛会首在一旁解说:“贤侄,李老头是会里的二首领,他擅长防御,现在使出的这招出自西北大雪山圣地的外门武功,不动如山,江湖上有名的防御招式,你别看他手法缭乱,实际上他每一次攻击都点在了老谢的脚踝上。
这招的缺点就是,只能见招拆招,只有练到了高深处,才可以转守为攻。”
正说着,场上气势一变,那老谢似乎知道腿功没用,所以他一把拽掉了自己的裤腰带,奇怪的是他裤子竟然没掉下来!
牛会首在一旁解释:“老谢也是前几年吃了一次亏,被人偷了兵器,结果差点死掉。所以,他一般出门习惯系着两根裤带,兵器不再的时候,就解下一根作为兵器。”
柔软的布腰带,被谢老头使劲挥舞了起来,似乎变成了一根棍子,不,是收回来时是软带子,攻出去时变成了棍子,有时也还是带子,他专攻二首领的脑袋。
虽然二首领不断闪躲,可是,不一会儿他还是变得鼻青脸肿,大喊大叫:“住手!住手!你这个卑鄙小人,比武时不许用兵器,你违反规则了!”
谢老头就当听不见,布条挥舞的越来越起劲。
二首领只能看向牛会首:“会首,到了这里就可以了吧,你快拦住他,老谢他,他发疯了!”
会首就当没听见,继续向断浪解说:“贤侄,都说兵不厌诈,你以后在江湖上也要一切小心为上,不可疏忽大意……别小看任何敌人,就算别人暂时手无寸铁,但不妨碍他能杀人。别看刚才老李防御的很好,那是因为他本身很了解老谢,换个人来,老谢那条裤带里面可是装了两三斤铁砂的,击中要害就得死!”
二首领见会首不发话,谢老头又纠缠着不让他走,他着急了:“这是你们逼我的!我不管了,五楼听雪阁的听雪……”
还没说完,就见牛会首脸色一变,就准备跳上台,二首领见此,微微得意,可是就是他这一顿,眼眶上挨了一击,疼得他眼泪流了下来。
这次是拳头,看来谢老头有分寸,没有使用武器,不然二首领就瞎了。
二首领见此,大喊起来:“和记赌坊,你……”还没说完,又被一拳砸在了嘴上,之后被牛、谢二人捂住了嘴巴。
看来三个老兄弟之间似乎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啊!
两人架着二首领走下了擂台,台下的人议论纷纷,都很好奇,那两人有什么秘密。
特别是牛会首竟然跟听雪有关,要知听雪可是那里的头牌啊;牛会首平时可是一副憨厚老实的农夫样子……
其实断浪也很好奇,不过,以他的身份也不能问出来。并且,这三位长辈今天很明显是为了给他开阔眼界来的。
牛会首路过断浪的时候,抽空对他说了一句:“贤侄,见笑了,见笑了!回去不要忘了跟两位当家的替我问个好,让二爷有时间到我寨子里喝酒,告辞!”
说完,就拖着二首领走了。
断浪见识也见识完了,怎么说呢,虽然跟他想的还是有些差距,不过也的确很精彩,也有些凶险。
武阁确实是个有趣的地方,今天难得出来一趟,所以断浪决定转完六楼再回去。
……
还是那片漆黑的空间。
威严宏大的声音:“差不多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压制了,现在可以开始下一步计划了。”
“可……可是,主人,他才刚出发,现在……”
“嗯……也是,总之,要快,我不确定能压制多久。毕竟,它似乎也在成长啊……道祖他把我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