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我们突发奇想,改变原定直飞拉萨的计划,从川藏线坐汽车进藏。温涛是总政系统的军人,我们决定找成都军区想办法找车。军区一干事接待我们,说半个月前川藏线发生一次罕见的山体滑坡,达数十里地,现掌握的情况已有九十多辆车埋在其中。
我们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西藏,多少人向往的地方,除了它独特的文化资源外,其艰难险阻,连“抵达”都是件极不容易的事,这也许也是其魅力的重要因素。
干事还在给温涛介绍情况,我一句也没听进去。一个上午,我没说一句话,也没任何缘由,一个人站在办公室墙上那张巨大的军事地图前看着。人真是渺小。
只好到民航签票。在北京买的联票原本是三十日的,给提前到了二十九日,大概双日是吉吧,我们的吉数不知被谁顶了去。但吃午饭时,我的满满一盒烟落下了,破财免灾啊。温涛虽没破财,但他的录音机外接插头被挤坏了,没修好,也算一“灾”吧,我们都很高兴。面对那巨大的“存在”,我们的心底开始充满虔诚。
这次进藏,我基本上是毫无心理准备的。一个星期前,温涛打来电话,说他要进藏收集民歌,问愿不愿同去,我马上就答应了。直到起飞的前一天,我才忙完手头上的活,匆匆上街买了个帆布挎包及一些必备物品,从集体宿舍的纸箱里找出一本《简明中国地图》带上。直到现在才意识到,我对西藏竟是一无所知。跟着感觉走吧,也许这正是进藏最好的状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