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3916000000002

第2章

腊月二十三晚上,我们回父母家过小年。母亲为了不让我为难,撒谎说明天想回老家看看,让我陪她一起去。我只得顺着往下说,刚下了雪天冷路滑,劝她还是别去了。妻子不知道是在演戏给她看,吩咐我陪母亲走一趟。第二天早晨临出门,她把五百元钱塞到我手里:“咱们是当晚辈的,大过年回老家,看到长辈得表示表示心意,不能显得太小气,让人瞧不起。”

那一千元我已经找朋友借到了,拿到这钱就感觉有些烫手。

去牛家湖没有直达车,先从市里到县里,再由县里转车到卧牛镇,还要坐几里地三轮车。刚下了雪,路上滑,司机们都把车开得很慢,半路上又遇到一起车祸,塞了十几分钟车,我们没顾上吃午饭,到牛家湖已经将近一点。母亲担心小金宝的病情,有些紧张,下车时脚在车门上绊了下,险些摔跟头。往院子里走几步,又回过头问我:“你说小金宝现在能啥样呢?”不等我回答,又自顾向前走。

院子里有一座正房一座厢房,东墙边一架马车,靠窗堆着粮食垛,看样子小金宝岳父母家日子过得还可以。一个和母亲年纪相仿的老太太迎出来,身后跟着个又高又壮的中年女人,想必是小金宝的岳母和妻子。两人脸上都有些不自然,想笑又笑不出来的样子。

老太太一拍手:“瞅着下大雪了,俺寻思你们不来了呢,没承想还真来了!”

小金宝妻子勉强挤出一丝笑,冲母亲喊了声二姑。

昨天晚上,母亲已经先打了电话,说了要来的事。我和妹妹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些不舒服。母亲显然也觉得不对劲,脸上的表情僵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话。宁宁倒是没心没肺,一进院子就兴奋得手舞足蹈,把几只鹅追得扇着翅膀“嘎嘎”叫。

小金宝的岳母和妻子似乎都没想起让我们进屋,我们只好站在院子里。正房突然有人大声骂起了脏话,把什么东西砸得“咣当”山响。宁宁吓得站住脚,扭头看我和妹妹。我看见窗玻璃后面露出一张凶狠的老脸。

小金宝岳母拉拉母亲胳膊:“大姐,你可别多心,俺家这老不死的人来疯,一句人话都不会说。大冷天别在外面站着了,麻溜儿进屋,暖和暖和!”

母亲脸色越发难看,尴尬地摇摇头:“我们还是先看小金宝吧!”

小金宝妻子冲那间厢房指指:“俺带你们去。”

向前走了几步,母亲问起小金宝的病情,她没说话,面无表情地摇摇头。

厢房门口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儿,穿得破衣烂衫的,鼻子底下拖着两挂大鼻涕。见小金宝妻子走过去,男孩儿伸出一只黑乎乎的手拉她衣襟,怯生生地喊妈。小金宝妻子把男孩推到母亲面前,吩咐他叫姑奶。男孩儿不叫,直往他妈身后躲,露出一只眼睛偷偷打量我们。宁宁很大方,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糖递过去,问他叫什么名字。那孩子不回答,两只眼睛盯着糖,突然抬起手,一把抓了过去。

厢房是座北京平,一进去阴冷阴冷的,不时还有一股来路不明的风吹过来。一扇西窗子用玉米秸秆封死了,屋子里黑乎乎的,房顶大概漏了,不时有化掉的雪水滴落下来。外间屋的灶台上摆着两只碗,一只碗底糊着黑乎乎的中药渣,另一只碗上横放着一双筷子,碗边粘着几颗饭粒。一口锅敞开着,里面积了半锅水,泡着几只碗筷。屋子里有股难闻的味道。妹妹从包里掏出一袋糖给宁宁,告诉他和小金宝儿子在外面玩。她是怕小金宝病重的模样吓着孩子。

小金宝妻子推开里间屋的门,一股臭烘烘的味道扑过来。我们跟在母亲身后走进去,那股臭味更浓了,光线比外间屋还要暗些,刚一走进去,眼睛一下失去了作用。一个声音传过来。我分辨不出说话的人,只看到黑暗中有一团影子。

小金宝妻子拉了一把墙边的灯绳说:“是二姑,二姑打城里看你来了。”

棚顶的日光灯出了毛病,半天没有反应。小金宝喊一声二姑,长长喘了口气。母亲喊小金宝,声音有些哽咽。眼睛逐渐适应了周围的黑暗,我看见房间西北角摆着一张铁床,床上堆着脏乎乎的被褥,一颗脑袋从被子堆里探出来,转来转去地向我们张望,犹豫着喊了声二姑。小金宝是冲着我的方向喊的,看来糖尿病已经让他视力出了问题。这时,日光灯有了反应,但没有亮起来,只是一明一灭地闪,就像人在眨眼睛。在灯光闪亮的瞬间,我看见小金宝脸色蜡黄,颧骨上一块青记,两只无神的眼睛鼓着,里面充满了茫然。母亲往床边走近几步,我和妹妹也跟着往前走。我察觉母亲的身体正在颤抖,抬手碰碰妹妹胳膊,妹妹上前扶母亲,却被母亲一把甩开了。

母亲又喊一声小金宝,就再不说话了。

母亲性子急,又容易动感情,我知道此时她心里一定既难过又愤怒,但旁边站着小金宝妻子,我们又只是远房亲戚,不好多说什么。妹妹见此情景,把药包交给母亲。母亲的情绪稳定了些,坐在床边一只凳子上,把药放在小金宝枕头边,问他得病的情况,都吃了些什么药。小金宝摇头,似乎想不起来吃过什么药。母亲没再问下去,把带来的药拿出来,一样样告诉他怎么吃。小金宝不停地点头,隔一会儿喊声二姑。

母亲问他能不能下地走走。小金宝把一条腿慢慢从被子里挪出来。一股浓重的臭味弥漫出来。小金宝那条腿光着,从脚掌到小腿弯一片青紫,已经开始溃烂,渗出红色黄色的黏液。母亲又激动起来,身体抖动得更厉害,凳子腿碰得红砖地面“嗑嗒嗒”响。她重重地叹息一声,扭头责备地看一眼小金宝妻子。我心里一阵慌乱,生怕母亲发脾气,那样一来,大家脸上都不好看。好在母亲很快又把头转向小金宝,只是胡乱说了几句安慰话。那些话显得无比苍白,但母亲只能这么说。

小金宝把腿收回被子里,喘着气说:“还有眼睛,这两天不知道咋的,看啥都是重影。”

我心里清楚,糖尿病严重时会影响视力,但没忍心给他解释。母亲的心情大概和我一样,也没多说什么,转过话头问小金宝吃没吃饭。小金宝摇摇头,说早晨吃过了,现在还不饿。母亲一跺脚,再次扭头看小金宝妻子。我的心顿时一沉,害怕真的冲突起来。幸好小金宝妻子正看向别处,没有注意到母亲责备的目光。

一时之间,大家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屋子里气氛越发凝重,再加上那股味道,好像连呼吸都让人费力。头上,日光灯还在不停地闪,屋子里流动着怪异的气氛,似乎要发生什么无法预料的事情。我和妹妹对视一眼,觉得不该让母亲再待下去,想着尽快离开。

小金宝忽然笑了,喘息着说自己的这条命其实是母亲给的。他讲起了一件往事。他八岁那年在老家的水坑边玩,不小心掉进坑里,是母亲路过救了他的命。

“要不然我哪会活到现在?”小金宝说完又笑了笑,自言自语道:“我小时候真是淘得没边儿啊!”

母亲也勉强笑笑说:“你这个病也没啥大事,吃了药就会慢慢好起来。”

小金宝没再说什么,无奈地摇摇头。看他脸上表情,应该已经知道自己的归宿了。

母亲告诉小金宝有事打电话。我把父母家的号码写在一张纸上,放在小金宝枕头边。母亲好像也没办法再多待下去,离开病床向门口走了两步,从怀里掏出准备好的钱递给小金宝妻子。

母亲说:“这些药吃完,再照原样给他买些。剩下的钱,他想吃啥就买点儿啥吧!”

我听见母亲的声音在发抖,知道她正竭力克制情绪,不让心里的愤怒和悲伤流露出来。

小金宝妻子一脸木然地接过钱:“二姑你放心吧,俺们亏待不了他。”

我们走到外屋时,那只日光灯突然亮了,一下把屋子照得透亮,但仅仅维持了十几秒钟,又突然灭掉,这次干脆连闪都不肯再闪了。我心里涌起一阵酸楚,觉得头顶的灯预示着小金宝的命运。

小金宝岳母站在窗根下,手扒窗台踮起脚尖向厢房里看,见我们出来,尴尬地笑笑,假装去摘房檐上挂的干辣椒。

我们张罗着要走,小金宝岳母和妻子毫无反应。宁宁和小金宝儿子玩得正欢,院子里扔了好多糖纸。妹妹过去扯他胳膊,宁宁一扭身子躲开,声称肚子饿了,要吃过饭再走。我们顿时一阵尴尬,又不知该怎么向孩子解释,我和妹妹沉着脸上去生拉硬扯。宁宁平时被宠坏了,不懂看大人脸色,在妹妹手上连踢带打不肯就范。妹妹又急又羞,抬手在他屁股上来了一巴掌。宁宁大哭起来,挣脱妹妹,跑过去抱母亲大腿。

母亲把外孙子搂进怀里,大声说:“宁宁不哭,到哪吃不着一口饭,姥姥带你去下饭店。”

小金宝岳母眼睛瞅着粮食垛,阴阳怪气接上话茬儿:“谁有钱谁没钱,自己知道就行了,犯不着到俺们土老冒跟前来装财主。你下饭店,俺吃咸菜,井水不犯河水。”

母亲不会和人吵架,气得浑身直抖,嘴上却说不出话来。我只想息事宁人,扶住她往院外走。妹妹也是个急脾气,不肯委曲求全,指着小金宝妻子说:“做人得把良心摆正,你自己算算账,五千块钱吃什么饭不够用?”

小金宝妻子顿时发作起来,跳着脚嚷起来:“你说谁良心不正?你四两棉花纺一纺,这么多年他是咋活过来的?牛家湖有一个算一个,谁能说俺许老丫头良心不正?”

母亲一下把我推到一边,指着小金宝妻子说:“你良心正咋不给他吃药看病?让他住那样的屋子,连口饱饭都吃不上?”

小金宝妻子一张大脸涨得通红,理屈词穷说不出话来。小金宝岳母两步跳到母亲面前,尖声冲母亲喊:“俺们给他吃啥药啥饭,都是俺自己家的事,用不着外人跑这来指手画脚。你们要是真有钱有善心,咋不把他接城里去住医院?谁稀罕你的五千块钱,咋拿来的你咋拿走。”

小金宝妻子从怀里掏出钱,气呼呼地向妹妹摔过来。那些钱没有捆扎,散开的票子落满院子。我听见正屋门响,害怕小金宝岳父出来,事情会闹得更大,赶忙护着母亲妹妹向院外走。刚好有一辆三轮车从门前经过,抬手拦住,竟然又是来时那辆车。

司机笑笑问:“大老远来的,咋没住一宿?”

我尴尬地摇摇头。坐进车里,向院子里看了一眼,见许家三口人虎视眈眈站在房檐下,小金宝岳母冲着我们的方向吐了口唾沫。三轮车“突突”发动起来。一路上母亲一直闭着眼睛,脑袋靠在车棚上一言不发。好一会儿,才自言自语说:“没承想好事会办成坏事……姓许的这家人,心肠真够歹毒的……人说不行就不行了……小金宝属羊的,今年刚好是本命年。”

我和妹妹劝她想开点,咱们已经尽力了,只能做到这个地步。母亲沉着脸再不肯说话,快到县城时,母亲似乎缓过劲来,叹口气说:“不想了,不想了,想也没用。”

宁宁也学母亲的样子叹气:“姥姥,我也不想了,想也没用。”

他是惦记啥时再来和小金宝的儿子玩。

回到市里已经晚上九点多,分手时妹妹低声嘱咐我:“哥,咱们去看小金宝的事,你别和建国说。”我点点头,告诉她在嫂子面前说话也要小心点儿。我们对视一眼,都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我先把母亲送到家,回到自己家已近十点。妻子和女儿都已经睡了。我爬上床后,却怎么都睡不着,眼前不时就会出现小金宝蜡黄的脸和青紫溃烂的腿,看情况他真的过不去这个年了。我猜想此时此刻母亲心里一定也非常难受,但愿不至于影响她的身体。迷迷糊糊睡过去,做了个梦。梦里有几个黑影合伙把一个人往坑里拖,眼看那个人半个身子搭到了坑沿上,又有另一个人边跑边喊过来阻止。那个人刚到近前,冷不防后脑勺上挨了一棒子,就慢悠悠地倒了下去……我从梦里猛醒过来,抬手摸到脑门上一层凉汗。

同类推荐
  • 沦陷拾遗

    沦陷拾遗

    为纪念反法西斯战争胜利四十五周年,领导派我写篇文章。内容主要是日本鬼子在我区犯下的暴行和区内民众抗日的英雄事迹。这是一个旧而又旧的主题了,领导提示说,去查一下县志呐!又提醒我,自然是民族精神,主旋律哟!我便真就去找到一本新修的县志,翻到有关沦陷与抗日的篇章,看那一段段简短的文字,豁然就记起儿时听到的一些故事来。我的故事的叙述者都是些老实巴交的农民,他们不会编造,说得支离破碎残缺不全,都是他们亲历的事,因而那县志上便都有。但是他们给我讲述的时候,与故事发生的时间相隔了二十多年。
  • 我们的悲悯

    我们的悲悯

    腊月二十二,过小年的前一天上午,天阴得发黄,露出要下雪的迹象。我正在街边看房屋出售广告,母亲打来电话,声调压得很低,问我在哪儿。我告诉她在外面,母亲的声音恢复正常,让我回去一趟,有件事要商量。停了停又叮嘱:“你自己来,别惊动旁人。”我猜想母亲要商量的事八成和钱有关系,旁人指的是我妻子郎小欣。坐在公交车上时,我猜想啥事可能用钱,是母亲的病,还是别的什么,心里就有些不安。下车时踩到前面一个女人的鞋后跟,她回过头冲我翻眼睛骂了声“有病”。到了父母家,看见妹妹和宁宁也在。
  • 为奴十二年

    为奴十二年

    这是一本于19世纪中叶写成的一本书,是由真实的故事写就的。它出版后,成为与《汤姆叔叔的小屋》一样有名的有影响力的小说。2013年,美国好莱坞将其改编成电影,并于当年斩获7项奥斯卡大奖。小说内容主要描写黑人奴隶的悲惨生活。美国黑人文学始于早在十七世纪开始流行的奴隶叙事(SlaveNarrative)和黑人民间传说。
  • 热狗(徐坤文集)

    热狗(徐坤文集)

    本书包含了作者1994—1995年初登文坛两年间,发表在《人民文学》《当代》《中国作家》上的六个中篇小说:《白话》《呓语》《先锋》《热狗》《斯人》《梵歌》。王蒙先生亲自给书作序《后的以后是小说》中称:“后这后那,后的后后后,什么都‘后’了,还剩下了小说。于是徐坤应运而生。虽为女流,堪称‘大侃’。虽然年轻,实为老辣,虽为学人,直把学问玩弄于股掌之上,虽为新秀,写起来满不论(读吝),抡起来云山雾罩,天昏地暗,如入无人之境。”
  • 阒城

    阒城

    小昌,80后新锐作家,广西作家协会会员,山东冠县人,1982年出生,大学教师。曾在《北方文学》、《黄河文学》、《延河》等杂志发表中短篇小说若干。现居广西北海。
热门推荐
  • 傲娇妹妹日常

    傲娇妹妹日常

    当我以为自己的世界在最开始都是围绕着妹妹转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并不只有妹妹!
  • 盗心女王

    盗心女王

    青梅竹马的基础,再次相见一见钟情,可惜物事人非,有些事早就相忘于过去,有些情却执着于不原放手。到此一游,盗的是心,痛的是情,不曾后悔相聚一场。来时如沐春风,一见倾心,走时除了留下背景,连句再见也没有,心狠的女人爱她发狂她不知?别人看来般配万分,只有女主自己知道与他的差距,心高气傲是女主仅有的风格,面对他的好,还没有学会怎么好好爱一个人,不如选择不说不问相互取暧就好。本书的女主是个看着惨剧发生,连哭也不会的女孩,渐渐长大看似性格开朗活泼,实则是个能隐忍一切苦楚的人,害怕失去美好,更害怕美好不属于自己。同样的经历男主给人感觉威严,话不多,不好相处的样子,实则是个暖男,心中清楚什么才是自己想要的,一旦紧抓就绝不放手,直到自认自己没有能力保护才心痛看她离开。本书只有一心一意,纯粹的感情。
  • 大师请闭嘴

    大师请闭嘴

    小吉吉好吃吗?方晨:鸡肉味小青呢?方晨:嘎嘣脆哎呀,你真是个美食家兼大胃王。方晨: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吞天食地,从我做起。为了获取异能,方晨走上了吃吃喝喝的不归路,为了这个我们挚爱的世界,开吃!来吧,跟着方晨一起,用嘴炮,啊不,用嘴巴探索宇宙万界。大师,麻烦您能闭嘴吗?(这是美食文吗?年糕:不是,我没有,憋瞎说,真不是美食文!)
  • ROBINSON CRUSOE

    ROBINSON CRUSOE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几世相伴菩提花谢

    几世相伴菩提花谢

    一个存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神尊清心寡欲,整日无所事事没事想着渡个劫排解下生活你对我说过,有你的地方就是我家。如今你却要我离开。你对我说过,紫金丹不管相隔多远,都可以找到彼此。如今你却要我走。你对我说过,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如今你却心系他人,变幻了心。你对我说过,要我等你。如今等到你与他人成双入对?你对我说过,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如今这各界传出了你与清姬佳偶天成,乃天作之合。难道渡劫的经历,对于你们上神来说,真的就是游戏么?一颗长了近一万年才修成人行的提菩树本着只是想找个吁炽兽问问修炼密决结果被困魔界这些年看尽了这世间悲欢离合她选择放下一切,还着儿子安静的生活然鹅,这么容易么?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天女废后之皇上请矜持

    天女废后之皇上请矜持

    什么?她好不容易助他重回凡间,他却玩起了失踪?没关系,她会将他找到。什么?她站在他面前,他竟将她忘记了?没关系,她会努力让他记起。什么?圣君禁了她的法力,让她变为凡人?没关系,只要能留在他的身边,她变为凡人亦无所畏惧。什么?他爱上了别的女人,还要娶那女人为妻?这可不行,她要想尽一切办法,先得到他的人再说。什么?他要继承皇位,还要封那个女人为后?这更不行,他身边的正妻只能是她。小片段:琉璃将一只手撑在桌子上,托着腮对他摇了摇头:“这不能怪我啊!我也不想睡觉的,实在是你这床底太凉快了,我钻进去便睡着了。”说的好像这马车是她家似的。“你为何来此钻……钻我床底”南宫弈轻咳了一声,淡淡的问。“我来找你啊!”琉璃直言不讳的说,托在手上的小脸犹如孩子似的天真无邪。“找我何事?”“让你喜欢上我啊!”“……只是这么简单?”南宫弈的眉梢跳了跳,继续淡定。“简单吗?这很困难的好吗?。”琉璃嘟着嘴坐直了身子,将撑在桌上的手放了下来。“……的确困难。”南宫弈面无表情的说,深眸之中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亮光。
  • 相声大亨

    相声大亨

    相声演员唐九宁偶然获得“相声大亨系统”,在系统的帮助下、在新一轮相声江湖风云际会的背景下,成长为一名真正的相声大亨。PS:本故事纯属虚构+推演,如有雷同,纯属巧合,请勿对号入座!
  • 青砖街巷

    青砖街巷

    踏上青石板,听着深沉的钟声,在烟雨的季节里走过那长长的街巷。不曾想过有红纸伞的飘过,只愿看那青苔遍满的墙根与光滑闪亮的石阶泛青的面庞。走过青石街巷,粉墙黛瓦的屋舍楼阁,在江畔边错落有致,烟雨小巷的深处,又传来飘渺的琴声,那依阁临窗的身影,在南亭下,眉目凄楚的遥望远处!
  • 商女妖娆:王爷要毒宠

    商女妖娆:王爷要毒宠

    前世,她被丈夫和渣女谋害至死。今生,她重回两年前,用尽一切能力反抗自己的命运初见萧辰,他吻之,她打之。阴谋诡谲的乱世,她玩之,他护之,最后忍无可忍,推倒之。--情节虚构,请勿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