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3890900000003

第3章

马步正已经能下床活动了。活动是拄着棍子的,棍子夹在胳膊窝里,好在枪打的是左腿,刀劈的是右肩,左边夹个棍子,右边的一条腿还是伸缩自如的。不过,马步正明显衰老了许多,他的脸上浮现出土黄色,稀疏的胡须也显得有些枯焦。总之,遭受了血光之灾的马家掌门人,很难再看到往日的威严了,即便是马刘氏跟他说许多不爱听的话,他也不发脾气,抓在手里的烟锅一次也没砸在马刘氏头上。

一个年逾古稀的老人,经了一枪一刀竟然还能活下来,这已经算是很了不起了,想想也许是跟他那天的穿戴有关。

大扫荡那天,是秀秀跑回娘家来报的信,秀秀说扫荡就是要抓独立营的人,抓不到独立营的人,就逼着家里人说出在哪里。秀秀还说到她的妯娌,说孩子的二婶就是不肯说出男人八万去了哪里被捅死的。又说孩子的二叔刚刚加入了二梭的独立营,二梭还吓唬她跟谁都不要说,还不让她回娘家,意思是怕她见了娘家人说漏了。秀秀说,人家要是逼着兰兰说出二梭去哪里了怎么办,知道在哪里也不能说,他们会不会也那样对付兰兰啊。那时候马步正才知道小儿子二梭已经回到了运河湾里,回来了不归家,也许是不想连累家里人,也许是不想要家了。后来他把秀秀进堵套间屋里,又使着眼色让马刘氏带兰兰回小东屋,最后他瞪着女儿秀秀,说:“说吧,你弟弟,熊羔子二梭,他在哪里?”

秀秀还想说她是跟二梭打过保票的,先说:“我一年不回娘家行了吧?”又说,“我把自个儿的腿捆上,我再把自个儿的嘴拿大针缝上!”但现在是老爹要问,况且自己已经说漏了,秀秀就说了。说那天晚上二梭他们误打误撞到了村里,结果二梭就选中了八万,说独立营是专杀日本人的,还问八万有没有胆量。秀秀还说,二梭九死一生从战场上跑回来,却不归家,就是要为独立营报仇,就是要为白面瓜报仇,就是要让日本人知道他从入了军营就没归过家,想想二梭也是个不容易的。

秀秀抽泣着又哭了,说:“爹啊,我说不说都是一样了。咱们现在还要保二梭,还要保兰兰,再不想办法就晚了,说不定那些畜生也快到紫云寨来了!”

那天,马步正前脚打发走女儿秀秀,后脚就从小东屋里喊出了兰兰。他让儿媳春子找出大儿子满秋穿过的旧衣服,又抓了一把干沙土,干沙土撒到小儿媳兰兰的床上。他不让兰兰说话,也不让其他人说话,他做这一切时脸上几乎没有任何表情,接着就带兰兰去了侯家老宅,径直进了前院侯登銮家。

那时候,侯登銮一家正在吃饭,他把兰兰拉到屋里,然后他从怀里掏出一把明晃晃的杀猪刀。马步正说,自己已经七十二岁了,差不多也该死了,要是临死之前再有三四个垫背的,那就算是赚的。他说,二梭是我的亲儿,兰兰是我的好儿媳妇,我不会把二梭交出去,也不会让日本人追问兰兰。后来他就专盯着侯登銮的脸,又说:“我把兰兰交给你,过了这一劫,我给你磕头上香。别的丑话我就不说了,咱们是亲戚,丑话说多了也不好。”不及侯登銮开口,他就走出了院子,要走了还是没去亲家侯登榜那边。

那天他回家之后就把大襟夹袍脱了,换上的是一件里表绒三新的对襟棉袄,棉袄的扣子打的是九棱九环的核桃结。他还戴上了平绒布的风帽,换了一双新棉鞋。他这样打扮自己的时候,马刘氏先喊了大儿子满秋,满秋不眨眼地望着老爹,但是春子一看就哭了,说满秋你傻啊,爹把过年的新衣服穿戴上,这是要走回头路了。马刘氏打个愣怔,接着就哭着喊着也要跟着走,说不就是想着这一劫难过吗,要死咱们一块儿死。他立马就撂了脸,说:“你们都给我听好!日本祸害不是要来了吗,保安纵队不是要来了吗,刀山油锅都是我一个人的,你们谁敢上前一步,我变成个落地雷劈了你们!”

突袭紫云寨的日伪军进村就用机枪封住了街口,然后逼着侯登銮拿出花名册来。花名册铺在桌子上,包着血头血脸的侯得才凑过去伸出手指,手指先指的是马步正,往下划拉着又指丁玉树,最后指的是马照本。马步正是日本人要进马家胡同之前走到当街的,他说:“你们是要找我吗?不用找了,我就是马步正。”在那之前,他一直在奶奶庙旁边的桑葚树下站着,落净叶的桑葚树变成了青灰色。那天,大川少佐甚至对他的风帽产生了兴趣,大川少佐还向他身边靠近了一步,接着就问马二梭是不是他儿子,他儿子马二梭是不是原中央军186团独立营的。他那时候说的是:“哎呀哎呀,你说得还对还准,一看你就是个明白人。”

大川少佐就笑了,笑着还要让他进屋喝茶,还要拉凳子让他坐。他说:“你紧着问,咱们先说正事。”大川少佐就笑出声来了,说他从来没见过像马步正这样通情达理的老百姓,这让他想起了中国人里边也有不愚顽的。大川少佐说:“马二梭去哪里了?我想跟他交个朋友。”他说这事得问得才,接着就转着圈子寻找,又说:“那个包着头脸的,是不是侯得才啊?”

大川少佐说:“马二梭最近是不是又组建了新的运河独立营,他们的营部是不是还在原来的老地方?”

他还是说得问得才。侯得才就把包头包脸的白布解开扔了,蹦跳着要他说清楚。他那时候是拨拉开侯得才面向大川少佐的,说:“你刚才问我,马二梭最近是不是又组建了新的运河独立营,他们的营部是不是还在原来的老地方。那我斗胆反问一句,原来的老地方还有运河独立营吗?你现在领我看看,要有,我立马把他揪回家来!”

最先发出笑声的是县长司令刘百湖,刘百湖笑着问他儿媳妇哪去了?他说跑了,找她女婿马二梭去了。儿媳妇要找自己的女婿,他不便拦阻,别说他是公爹,就是婆婆也不便拦阻。他说:“回县长司令的话,儿媳妇找到女婿是她的福气,找不到再回来却不行,这个儿媳妇马家是不打算要了。”

刘百湖还是冷笑,侯得才又抢着搭了话,说:“刘司令,您千万别信他的话,他这话是哄您的。他儿媳妇叫兰兰,兰兰是我堂姐,她啥脾气我不知道啊,她是那样的人吗?”那时候,侯登銮抓着得才的胳膊向后拽,拽不动又喊祖爷,侯得才拿手指自己的血头血脸,说:“我一头一脸的血是自己挠的啊?忘了上一次磨坊里打冷枪了?没听见他个老不死的刚才怎么捎挂我啊?不行,我今天谁的面子也不看!”

那时候侯得才还催大川少佐去马家,还说兰兰保准在家里藏着。马步正就是在那个节口上喊明口的,他还伸出手来要跟他们打手击掌,说二梭也许是死的也许是活的,活着的跟大川少佐要,死了的跟县长司令刘百湖要,剩下个儿媳妇兰兰就跟侯得才要。他说:“来吧,打手击掌吧,翻出人来再把我的头捎走,要是找不到呢,你们谁说一句下赌的话?不敢下赌的就是王八操的!”一伙人二番进入马家,他还是跟他们要人,说:“人呢,你们把人杀了再跟当爹的要,你们是不是生下来就没有爹啊?”大川少佐就抽出了挎刀,一刀劈到他右肩上,棉袄劈烂了,肩膀上耷拉下来一块肉。刘百湖是冲着下裆开的枪,一枪打到他的大腿根上……

他那天原本是豁出去一死的,拖回家来他一直昏睡,有好多天他都认为自己已经死了,他在马家人的哭声里沉沉地睡着,巨大的疼痛使他忘记了呻吟,直到饿得实在受不了了,他才睁开眼睛,知道自己又活过来了。但是,运河堤上发生的一切,他一点儿也不知道,更不知道小儿子二梭也是刚刚死过一次的。兰兰夜里拨门插,门插响了一声他就听到了,他还问马刘氏听到没有,马刘氏听了一声就哭了,说:“兰兰回来了!他爹,咱二梭这回怕是真没了,兰兰半夜三更地回来,就是不想让你知道。他爹你知道吗,二梭打得才,得才打二梭,是得章把个血葫芦二梭救出来的。”

马家人都起来了,春子端着灯上下地照兰兰,照的是兰兰的头脸。春子看见兰兰闭着眼,兰兰靠着棠梨树站着,还一个劲儿地摇晃身子。春子哇哇地叫着拍打堂屋门,说她看清楚了,兰兰没戴孝,兰兰身上一丝丝白布也没有。春子说:“爹啊,娘啊,咱家二梭没死!”堂屋门开了,春子又退回去拉兰兰,说兰兰你这一会儿别光想着睡觉,你得紧着跟咱爹说说,咱爹还不知道二梭被得才打成血葫芦了。春子还要说婆婆也不知道,她跟婆婆说的是兰兰走亲戚去了,婆婆偏偏说二梭被得才打了,偏偏说二梭变成了个血葫芦。春子说,你既然回来了,你既然没戴孝,那就是说二梭没死,那咱们就不用瞒她了。春子还要说,她这几天是连个瞌睡也打不成的,满秋抢过灯来燎她的嘴,还要把灯油倒她嘴里,春子才止住不说了。

兰兰是昏睡了一天才醒的,醒来看见婆婆马刘氏和大嫂春子,趴在窗口上向里边张望,又听见公爹马步正拄着棍子喘粗气,大伯哥满秋蹲在棠梨树下哗啦哗啦地挠树皮。兰兰紧着起来洗脸梳头,开门出来先搀扶着公爹回堂屋,又回头跟马刘氏说:“娘,咱到堂屋里说话吧。”马刘氏拿手拨拉开春子,让春子抱柴火烧锅,让春子舀水和面擀面条。春子呀呀地叫,先埋怨婆婆是故意支派她,故意找这活那活的让她干,故意不想让她到堂屋里听兰兰说二梭。又说别擀面条了,还是搅疙瘩吧,反正都是面,搅疙瘩还省事省柴火。马刘氏说:“我就是要占着你的脚手,我还想占着你的嘴哩!”

兰兰进了堂屋还要扶公爹到床上躺着,马步正摇摇头,说:“兰兰你别管我,你只说二梭受伤是怎么回事?”兰兰就说了那天她一早就去了西河湾,她是听到金猪喊才跑出来的,出了村子正好看见有人抬着二梭往河套里跑。马步正摇头,意思是他想听现在二梭是活的是死的。兰兰说:“现在活过来了,是黑豆进城买的药……”

马步正又打断兰兰的话,说这一节他也不想听了,他只想知道运河堤上打枪是怎么回事,又是得才打二梭,又是二梭打得才,又是得章救出的二梭,他把头想炸了也没想明白。马刘氏早已哭成了泪人,见马步正拦截着不让兰兰说,她就急了,说:“跟你说那些有啥用,你是能跑啊还是能跳?你也想跟着打去啊?”

马步正拿棍子指着马刘氏,说:“我就是要知道仗是怎么打起来的!”

兰兰说她那时候脑子里是浑的,她连担架要去哪里都不知道,她只是跟着担架跑。走的哪条路不知道,进的哪个村不知道,光记着是个窝棚,他们把二梭抬进窝棚里就开始包扎,包着包着血就不淌了。她那时候光是喊叫着让二梭睁开眼睛,二梭就是不睁眼,直到用上黑豆拿来的药才睁开眼了。兰兰说,二梭睁开眼的时候她听见黑豆骂得才,说贼羔子侯得才使了阴招,得章哥接着又骂黑豆,说你们连三岁的孩子也不如。兰兰还要说听话音得章哥是恨着二梭他们的,春子抓着擀面杖跑过来,说:“兰兰你还是没说到正点上,咱爹要听的是谁先打的谁,你这一阵子说的都是树梢子话。爹,兰兰是个糊涂的,还是我说吧。”

马步正把胳膊窝里的棍子抽出来放到床上,一只手抓着春子。春子说,要刨树先扒根,要烧锅先掏灰。二梭咽不下就要找得才报仇,二梭根本不知道得才正巴不得呢。为啥?因为得才已经找好替身了,二梭果然上当了,二梭果然冲着假得才开火,哪里知道真得才正瞄着他的脑袋瓜子!这就叫烧锅的热死,掀锅的烫死,偷吃白面馍的不热不凉。春子说:“爹,您听着我比兰兰说得清楚吧?”马步正抓起棍子又夹到了胳膊窝里,望着春子又问老宅的侯得章是怎么回事,得章带队伍帮着二梭打得才,他跟二梭有这么亲近吗?春子想也没想,张口说了句:“不是得章想救二梭,是上头有人给他下了命令,他不敢不救!”

满秋脱下鞋来又要打春子的嘴,吼着不让他爹马步正听春子胡咧咧。满秋说:“大话小话你都敢说,你是看见了还是听见了?”

春子说:“满秋你傻啊,大扫荡的第二天,得章就过来看望咱爹,得章还把他身上的羊皮坎肩脱给咱爹,还给咱爹留下了药。那是啥意思?你以为是他自己要来的啊?”

马步正把棍子杵到大儿子头上,说:“春子,你也是马家的好儿媳妇,我打了满秋他就不敢打你了,往后我和你娘也不说拿针拿线缝嘴了。”说着又怔怔地望窗口自语,说他先前还想着,能下床了就去侯家老三那里道声谢,谢他瞒着得才藏了兰兰。他儿子使了阴招,一恩一仇,扯平了,自己不会再去见侯登銮了。

同类推荐
  • 一纸忘情歌

    一纸忘情歌

    相恋多年的男友贺思源意外身亡,叶承欢伤心欲绝,却在葬礼上遇到了贺思源的出轨的对象向晚晴,向晚晴以腹中的孩子逼迫叶承欢离开。叶承欢离职,临离开G市前在化妆舞会上邂逅一男子,并发生了一夜情。 在老家呆了两年的叶承欢在学长古沐霖的劝说下重回职场。在外市工作一年,古沐霖与叶承欢被调回G市。叶承欢撞见总经理古沐庭狼狈的一面,处处被古沐庭针对,甚至被古沐庭冷嘲热讽,最后更被古沐庭调到他的身边,当总经理助理。古沐庭早就认出了叶承欢是以前跟他发生一夜情的女子,却一直没有说破。种种巧合让古沐庭认定古沐霖与叶承欢一起设计了他。为夺得继承权,古沐庭用尽手段逼迫叶承欢与他结婚。
  • 敦煌故事

    敦煌故事

    我开着车,已过了野猫山嘴。车子上到一个拐弯处的制高点时,一束光耀,祁家店水库像是猛然抖开的一匹蓝茵茵的布,展现在了眼前。我收住了车速,但没有完全停下来。我按下车窗,看到了水库边,大佛寺的塔楼,在晨曦中,闪着一种澄明的宁静,让人心里怦然一动,仿佛打开了一扇幽闭已久的阁窗。几只鸽子或者是燕子,在曦微中缭绕着,感觉就是从我心里放飞的——今天是四月四,是大佛寺庙会日。隐约间,远远的路上,已有许多车辆向大佛寺方向涌动。我把车往路边上靠了靠,从后视镜中看到有一辆大货车驶过去。不是一时冲动,是内心里突然肃穆出的朝觐,我掉转了车头,下了国道,沿着水库边,抄近路去了大佛寺。
  • 银弦:谁名杰克

    银弦:谁名杰克

    重新投入恋爱可以治愈分手之伤?玛丽莎在赌场里做花旗骰(craps)的庄荷(dealer),而在那个令她心碎、再也不想忆及的瞬间之后,她自己的生活也变得一团糟(crap)了。她最好的朋友告诉她,再次恋爱就能治愈分手之伤,别无他法之下,玛丽莎决定采取这个建议。然而,杰克(什么,再说一遍他的名字?)并不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可以使女孩报复前男友的好对象。眼下就有太多的女人对杰克投怀送抱、自荐枕席。玛丽莎对杰克的公众身份一无所知,然而尽管她最初没打算投怀送抱,她还是与杰克发生了一夜情。和杰克分开5分钟后,玛丽莎就没指望会再见到他,她决定从此开始新的生活、做全新的自己。
  • 影子不会痛(闪小说励志篇)

    影子不会痛(闪小说励志篇)

    本套书精选3000余篇闪小说,所有篇目均在国内公开报刊发表过。每篇都有独到的思想性,画面感强,适合改编手机短信小说。这些闪小说除了通过故事的演绎让读者了解这些闪小说的可感和领悟其中的深刻含义外,特别对广大初高中生读者的心灵是一次很好的洗涤。
  • 兰草的突围

    兰草的突围

    王建时却不开心。他认为夫妻两个在一个单位不好工作,以后也不好调动。但兰草知道他还有另外的不开心,她和李安国的事闲话很多,她调走后肯定会更多,那么多的人传来传去,王建时不可能一点都听不到。再说了,只有要求往环境好的地方调的,哪里有反过来的道理?他的老婆不会是做了什么不敢见人的事吧?但是,无论如何,兰草还是从那儿出来了,而且再也不想回去了。
热门推荐
  • 千年一坊:水井坊千年醇香

    千年一坊:水井坊千年醇香

    成都两大珍世活体文物——都江堰和水井坊。都历经千年而今仍在辛勤劳作,为人类奉献,一个灌溉着美丽富饶的天府之国,一个灌溉着中华民族的精神家园。我们可以这样形容,都江堰是成都农耕文明的后坊,水井坊则成为成都农耕文明的前店。汉代古井在成都市区范围内数量众多,它们就像草垛布满田野一样布满壮丽的汉代成都城郭。正是这些潜移默化的耳濡目染,奠定了千年成都独特的魅力与气质。就像一个人所在的家族需要追根溯源一样,血脉的尽头便是一个人真正的根脉所在。《千年一坊:水井坊千年醇香》中,水井街酒坊遗址所揭露的遗迹、遗物现象,为我们展示了一幅中国传统白酒酿造工艺演进历程的生动画卷。
  • 日本童话19篇(世界传世童话宝库)

    日本童话19篇(世界传世童话宝库)

    阅读童话,对于孩子来说,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在他们眼里,大人怎么都想不通的事情,都是理所当然的。也正因为这样,他们才相信一头猪会和一只蜘蛛成为好朋友,一盏灯里会藏着个妖怪,一朵花会满足一个人的七个愿望……而这所有的一切,都在于孩子有一颗善良、真诚、坚韧、顽强而又充满爱的心。
  • 大侠行

    大侠行

    纵观江湖,恩怨情仇,难逃执念,每个人都在做自己心中的那位大侠……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小福妻的报恩

    小福妻的报恩

    明明他们才是夫妻,可是这个丈夫对小福和别的女人昵称一样,亲昵一样,甚至在她马上要被车撞死的时候,还因为别的女人而放弃了她。而那个素不相识的陌生男人却在天冷的时候给她披上了大衣,给了她一瞬间的温暖,和死时候的体面。到死的那一刻,田小福才终于确认自己是有多眼瞎!所有的隐忍有多傻!车祸魂未死,一朝命重生。田家小福决定抛弃所有过往,只为自己活一个精彩人生。可是,咦,隔壁搬来的小哥哥,你这嘴角怎么和恩人有些像呢?那这披衣之恩,到底要不要报呢?某人微微一笑:报啊,当然要报,我的小福,我权不缺、钱不缺,就缺一个妻,不如你以身相报吧。
  • 成为猫灵仆的100天

    成为猫灵仆的100天

    一段跌宕起伏的千年人魔之恋,他是高高在上的魔界首领,她看似只是人界平凡普通的女子。一次不平凡的车祸让两人之间原本不会交集的人生碰撞在一起。跌进了魔界的大门,人类的世界一点点离她远去。双重人格的鸟头女,上古神兽白泽的后代!一根筋的桃子精…………魔界始祖重返于世也是因为盯上了她! ——— 但,以上以上对她今后的人生而言都只是开胃小菜。 随着一个个谜团与阴谋逐渐剥落,在生与死的交接点, 在霞衣闪出万道金芒,天地间爆出一道白色光芒,她的二重身在这一瞬间合二为一,万古千载,天地风云,飞禽走兽,阴阳两极…… 她的真实身份竟然是!
  • 一生最爱纳兰词

    一生最爱纳兰词

    本书收录的纳兰容若的词,是对他一生情感的真实写照。书中所附原文、笺注、典评等栏目,从多角度将词作的主题思想、创作背景、词人境况以及词作的意境、情感全面地展示出来。同时,同词情词境相契合的人物画像、山水景物以及情景图等,通过多种视觉要素的有机结合,达到“词中有画,画中有词”的艺术境界。轻轻翻开这本书,透过近二百首婉丽隽秀、明净清婉、感人肺腑的小令长调,仿佛能看到那个拥有着绝世才华、出众容貌、高洁品行的人站在那里,散发着一股遗世独立、浪漫凄苦的气息,华美至极,多情至极,深沉至极,孤独至极。一个才华横溢、欲报效国家而早早离世,一个因爱而陷入爱的旋涡中挣扎的多情男子,都尘封在这本《一生最爱纳兰词》里。
  • 辰阳的冬日

    辰阳的冬日

    这是发生在湘西古城辰阳的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人生如若再相见,或许便是一场痛彻心扉的永恒!如若有来生,愿命运能对你们温柔以待,用幸福去填补这世的遗憾!此文只为怀念!
  • 重生正室手札

    重生正室手札

    唐朝叱咤风云的女相,穿越为胤禛正室,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笑傲前朝后宫手札一本!
  • 我在小世界开量劫

    我在小世界开量劫

    刘羽在起点连续看了三天三夜的小说后,好像打通了大脑的任督二脉,大脑中自生一个小世界。太古之时,三大昆虫族群称霸天地第一次量劫,三族没落,万物昌盛第二次量劫,万族俱灭,超凡崛起第三次量劫,文明初现,天地主角第四次量劫,神道为主,奴役万族第五次量劫,世界诡秘,众生伐天第六次量劫,众生与众生,世界与世界的量劫被存活下去的强者称之为量劫时代。QQ群:97-----48---4——17-----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