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富家三少福康安。”
“这名字起的好,福康安!可惜啊,今天遇到我,既不是你的福气,也没康乐安宁。福康安这名字太土,下辈子起个好名,嗯,叫狗子,胖子什么都行,好养!”
“敢羞辱我,当心我姑父派兵灭了你!”
这时,数十骑追兵已经赶到。一个满脸胡子的中年人拿着鞭子抽在福康安脸上,钻心的痛。“死到临头还敢嘴硬!看看寨子被你们糟蹋成什么样!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待会儿给你小子开肠破肚,看看你小子有没有良心!”
“大哥,大爷,刚才是气头上开玩笑,你们想、想要什么,都好商量,大炮,粮食,银子,什么都成!”
“能给多少?”
“只要您开个价,都好说。”
“你一个小小的都统口气不小,说吧,捞了多少好处,年纪轻轻不学好。”
“我姑父是当今皇上,你要什么有什么!”
“我看你是吓傻了吧,你姑父是皇上,那我就是皇上的爷爷。”中年汉子说罢,众人哈哈大笑。
“嘿嘿,是啊是啊,你们都是我爷爷。”福康安陪着笑,心里想“我爷爷早死了,只要我今天能活着出去,你们都要统统跟着去陪葬。”
“别枉费心机,老夫走过的路比你吃的盐都多,”老寨主索诺木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今天不杀你,寨子的人,外面的头人都不会服我。什么金子,银子,都不如脚下的这片土地。只有有地,就有人劳作,就有一切,给你金子银子,又能做什么。金山银山不如绿水青山。”
“谁是这片土地的主人,你,还是你姑父?我才是。只要有我在一天,你们都不会夺去一分一毫。告诉你,你也不会再有机会办坏事了,昨晚你们毁了寨子,今天我拿你们祭奠那些死去的冤魂。”说吧,索诺木大手一挥,命人捉到马上,带了福康安三人回营寨。
回到山寨已是辰时,寨子的明火灭了,几处还有微弱的蓝色的火焰和烟雾在,不时有低低的哭声从残破的废墟间传来。
福康安倒是满脸的不屑一顾,打仗就是破坏,不然打仗干嘛,做好人好事?昨晚攻进来还没看仔细就被赶出去,趁着这机会看看,以后想看没准都看不成喽。营寨依山而居,层层叠叠分了七八层,经过昨晚的大火,房屋坍塌很多,已经看不出多少户人家,估摸着有七八百家,厚厚的寨墙被炮火轰的面目全非。路上血迹遍地,时不时还能看到一些清兵的尸体。尸体上遍布脚印,衣服和鞋子都被扒光了,赤条条的像极了屠宰场里待宰的猪羊,不少人被砸的面目全非,就算他妈来认都看不出是谁。
寨子中央的广场上,已经陆陆续续摆放了数百具尸体,这些都是昨晚战死的土族尸体,还有一些遇难的妇女,老人和儿童的尸体。清兵的没看到,估计都给扔寨子外的山沟里喂狼了。广场的高台上摆了一排椅子,坐在正中的正是寨主索诺木。
“福将军,看看这些死去的妇女,老人和儿童,”索诺木轻声说道。“还有,那些被你们糟蹋的女人,也在台下看着你们。”台下乱哄哄的,不用抬头,也能感觉到四面聚集的敌意。时不时有几个石块丢过来,砸在身上生疼,赵虎就没那么幸运,直接砸眼眶上,血把眼睛给遮住了。
“老寨主,成王败寇,技不如人输了没啥丢人的,要杀要剐好说。”事到如今,说啥都没用,反倒不如求个速死。
“嗯?怎么不求我了,不是要跟我换银子和粮食吗?”老寨主愁眉不展道。
“这么说你答应了?”福康安呵呵笑道。
“看我嘴型,下辈子吧。”
“老匹夫,下次别让我看到你,看见你我就派人把你射成刺猬,看你腿快还是箭快。”
“徒有口舌之能,知道我在想什么吗?”索诺木道。
“管你老贼想什么,肯定没啥好事。”
“聪明!我在想怎么杀你,是千刀万剐,炸油锅还是火烧。”
“老贼,你可说过要给我个全尸。火烧,千刀万剐,下油锅都影响美观,还是让我自个儿了断吧。听说苗寨的毒物很有名,可否带我去参观下。”
“嘿嘿,有意思,老夫现在对你感兴趣了,不过放心,我不好那口。老夫跟你玩个游戏,上刀山下火海,如果你能安然无损,老夫就放了你,否则,我会把你交给台下的那些妇女老人,就跟他那样。”说着,就命人把张龙给丢了下去。没一刻钟功夫,张龙就被那些疯狂的妇女老人削成了一具残缺不全的骨架。
“不死万万年,死了鸟朝天。横竖都是个死,豁出去了。给爷准备好酒好菜,待会儿给你们开开眼。”
“呸,杀人放火还想好吃好喝的招待?做梦呢你啊!还是老头子心情好,换我现在就命人将你千刀万剐,免得你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旁边中年汉子说道:“昨天你们把房子烧没了,连个做饭的人都没留下。还是下去吃吧!自作孽不可活!”
索诺木倒是不在意:“福将军稍安勿躁,按照你们官府的习惯,午时三刻趁景,我让他们去准备刀山和火海,一个时辰后就送你上路,准确来说,是上刀山下火海!”
“来人,给福将军放点血保持清醒,别让他晒晕过去。”说罢,双腿上已经被割了两条细细的线。感觉像是不小心被火烧撩一下。
很快,一架三丈高的长梯已经架起来,靠在城墙边上,每一级梯子上都绑好了刀子,,有二十二把刀,吹发可断。广场中间也铺满了火炭,一丈大小的圈子,里面还放着一个箱子。小火苗呼呼直冒,一只傻鸟不知抽什么风,直接扑到了火炭里面,瞬间广场上弥漫着烧烤的味道,就差一把孜然和一撮盐了。
“老贼别嚣张,只要小爷不死,一定饶不了你!即便小爷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福康安破口大骂道。正在挣扎的时候,后脑勺被一鸡蛋大的石块砸中,顿时瘫软在地,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