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的记忆就是埋在心底的沉珂,稍微一动,就扯得人生疼,费尽力气把那腐烂的伤口剖开,鲜血淋漓。
但是它会逐渐愈合,直至消失。
面对那个现实,一遍遍剖开伤口,露出内里,警醒自己一切都还没有结束。
为了复仇。
…………
小初子墨疯了一般的想要往回跑,他身后的人紧紧抱住他,让他动弹不得:“你放我回去,我要回家。”
身后的人用一种沉痛的语调,对着他说:“公子,初将军和老将军他们……”
“已经不在了。”
小初子墨不敢相信,挣脱这个人往回跑:“不,你一定是在骗我,我不过就是出去找巫解玩了一会儿,怎么我的父亲大人和祖父就没了呢。”
“你一定是在骗我,我才不会相信你的鬼话的!我要回家!”
后面的人没有追来,小初子墨想,他们一定是怕了,怕他的父亲和祖父报复他们,他家怎么会有事,父亲大人和祖父大人这么厉害,一定不会出事的。
熊熊的烈焰吞噬着屋子,眼前的空气都已被烧灼变形,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寂静。
原来是真的,小初子墨混混噩噩的想,原来他们真的没有骗我,可是父亲大人和祖父大人为什么没有出来。
为什么?!明明他们这么厉害的……
真的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他一个人了。
他有些恍惚,不知处在了哪里,他也没有心情去看自己现在在哪里
在哪里又有什么关系呢?所有人都不在了他还能去哪里?
天下之大,竟没有他的容身之所。
真够讽刺的。
好像是那人又来了,小初子墨想,那人就不远不近的缀在他后面,那又有什么关系,他现在不过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人而已,就算那人图谋,又能图谋什么?
毕竟自己什么也没有了。后面那人的脚步声逐渐变近,小初子墨还是那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他来了又如何,还能比所有的亲人离开更难耐?
小初子墨认为没有。
那人蹲在他面前,那张恐怖的脸展现在他面前,小初子墨想,这是来勾魂的,恶鬼开了,他可以和父亲大人祖父大人团聚了。
那人的声音嘶哑,就像锯子磨过钢丝发出的声音,尖锐而嘶哑。
“公子,你听着,”那人扳着小初子墨的肩,初子墨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眼里没有一丝波澜。
“你愿不愿意和我们做个交易。”
初子墨脱口而出:“什么交易?”
“我们帮你找到真相,你来制裁凶手。但你要成为护国大将军,继承你父亲的位置,为我们提供庇护。”
“毕竟,我们都是一群见不得光的人。”
小初子墨出声,眸子中如一潭死水,没有一丝波澜,荡不起一丝的微波,他看着面前的人:“我怎么成为护国大将军?”
“你只需要逐渐掌握用兵方法和提升你的能力,剩下的,”那人神秘一笑,“就交给我们了。”
“成交。”
…………
小初子墨看着那人,那人说他叫他琨叔就行,初子墨不语,看着前方不动。
“我们这是要去苗疆。”
“嗯。”
“一年之后,你会成为护国大将军,你要用你的能力,为你的未来打下基础。”
“嗯。”
苗疆的日子是辛苦的,苗疆的城邦建到一半,雨连绵不断,空气中散发着腐烂的气息,蛇鼠虫蚁满地乱爬,让人直犯恶心。
初子墨像是没有感觉一样,踩着走过去,雨水冲刷着刀柄,顺着刀刃流淌下去,带着漫流的鲜血,后面直挺挺的躺着一位死不瞑目的苗疆人。
初子墨把一条妄图想要爬到他身上的蛇抓住脑袋,大拇指按到七寸,“咔哒”一声,他把蛇丢了出去,厌弃的看着自己的手,把它伸出来,雨水冲刷着他的手,带走看鲜血。
他的眼里带着一点快意,踉跄了一下,直挺挺的向后倒去,后面出现一只手扶住了他,油纸伞撑了过来,阻断了浇在初子墨身上的雨水。
“辛苦了,公子。”
琨叔抱着初子墨,拿着油纸伞,背起刀,走向林子深处。
不经历折磨,哪能这么快成功。
…………
带着些小孩子的天真,但是眼里已经泛出狠戾,那是刻在骨子里的残暴。
“母亲大人,元昶已经很久没来了。”
巫解有些郁闷,看着母亲,心里的不满一涌而出:“他为什么不来啊,难道他都忘了吗。”
他母亲拍着他的肩,说道:“这里是天圣的都城,人民都心高气傲,他们连自己国家的人都看不起,更何况,我们是苗疆人。”
“我一定要亲手结果元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