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佑安在第二天完成了祭祖,看着微微泛红的天色,做了个决定。
他没有在那里住宿,而是连夜赶了回去,他想给温晁一个惊喜。
但当于佑安回去的时候,他没有看见那个看见他就会叽叽喳喳不断犯傻的温晁,只有一个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温将军。
当他到达营帐时,天边泛着鱼肚白,温晁的帐子前却站着五六个将士。
这是以前从来不可能有的事。
温晁从不会让这么多将士守在他帐前,顶多会有两个士兵在那里守着,这回却还有将士,副将也在那里。
于佑安心里诧异,走上前去,问着副将,“谢廖,出什么事了。”怎么你们都在这里。
谢廖也是跟着温晁的老将了,见到了于佑安,仿佛见到了救星,“于军师,将军和苗疆神使谈判完就这样了,军医来看了,是中毒,但茶里没有毒,而且毒……”
于佑安的眸色越来越深,看得谢廖一阵阵发冷,声音越来越小,不敢再说下去。
“毒怎么了?”于佑安皱着眉头看着他,谢廖咽了咽口水,没敢看着于佑安的眼睛,慢慢的说,“军医说,这毒无解。”
“无解?!”于佑安的声音加重,那温晁岂不是危在旦夕了。
“……嗯,”谢廖被于佑安盯得头皮发麻,艰难的点了下头。
他怎么感觉,这个军师怎么好像比军师还难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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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站在外面的一个小将领插嘴,“但军医说,将军没有生命危险,虽然中毒了,但像是睡着了一样,他猜测可能将军在和苗疆神使谈判前,吃过什么解毒避毒的东西。”
……解毒避毒的东西,于佑安听到后悬着的心放下了一点,在来之前,他和温晁一起去求过一粒避毒丸,他应该,是把那个吃了吧。
还好,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于佑安的脸没有绷得那么紧了,谢廖感觉自己的压力好像小了一点,对那个将领投以感激的笑,感谢他替他解围,那个将领看见他,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于佑安看着谢廖,问着他,“此事有没有上报朝廷。”
谢廖赶紧开口,“有,前日一出事,边送信八百里加急上报朝廷了。”
于佑安拍了拍他的肩,“做得不错,我去看看将军。”
转身撩开帐幔进去,看见了躺在床榻上的人。
身上的铠甲已经被脱掉,嘴角的血迹也被清理了,谢廖跟在他身后进来,看见以后对着他说,“也不知道将军右手握着什么东西,硬是掰不开,手心里有血迹,清理不出来啊。”
于佑安皱着眉,走到温晁跟前,蹲下看着眼前人。
温晁这个人,战场上不要命,平时在他面前脱线不着调,这么脱掉铠甲,把头发撩开,才能看见,其实他也是个干净的少年郎。
如果不是背负太多东西,谁会愿意去争斗。
于佑安的手描着温晁的脸庞,看着他胸口的起伏,好像这个人真的睡着了。
他多久没有这样休息过了,于佑安也不知道,多年征战,他从来没有机会休息。
于佑安举起他的右手,看见有一个边从温晁紧握的手中露出,于佑安呼吸一滞,认出了这个东西。
这不是他留给温晁的纸条吗。
于佑安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这个人,总是这么轻易的就能带走他的思绪,他真的不想放开这个人了。
于佑安脑子里闪过一个想法,他的眸色变深,看着温晁,转身对着谢廖说,“谢副将,后续的事就拜托你了,等着朝廷派新将领过来吧。”
谢廖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他,“那当然,这是我应该做的。”
随即他又看着于佑安,有些疑惑,“不过,于军师你要干什么?将军的毒也还没解呢。”
于佑安转身,看着温晁,背对着谢廖声音淡淡的说,“不劳你费心了,我带将军走。”
说罢把温晁抱起,温晁的头靠在他的胸口,整个人没有一点要醒的迹象。
于佑安的心脏一揪,抱着温晁大步走了出去。
谢廖没有拦,他知道,就算拦,他也拦不住,他伸手对着于佑安大声喊道,“那将军的毒怎么办。”
“我自会解决。”于佑安的话轻飘飘的飘过来,没有一丝波澜。
“你一定,”谢廖的语气有些哽咽,“好好照顾将军。”
“好,”于佑安的声音好似从天边传来飘渺,“剩下的事,就拜托你了。”
他们的身影消失不见,谢廖也走出帐门,对着外面的将领说,“都去准备吧,迎接新的将军。”
帝都皇宫,方擎隻看着手里的信,“温将军中毒。”
“不得不派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