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轻霓裳抱着抱枕靠在吊篮上看着方冉冉,谁也不说话,直到初子墨和方羽墨进来。
“来,冉冉,起来吃荷花羹了。”初子墨熟门熟路的脱鞋走上毯子,留下方羽墨一个人端着托盘在门口站着。
初子墨走上去,把折叠的桌椅展开,放在房间中央,轻霓裳看见自家相公还没上来,连忙招呼。
“羽墨,脱了鞋走上来就好,来来来。”轻霓裳冲方羽墨摆手,刚想把抱枕放下站起来被方冉冉拦住了,“师姐,你就在这坐着就行了,我去帮太子哥哥拿托盘。”
“行,那你去吧。”轻霓裳没有推脱,就算她想去,最后还是会被方冉冉按回来的,还不如省下力气,多吃点东西。
方冉冉轻快的跑到方羽墨面前,把托盘接住,“太子哥哥,你把鞋脱了上来就好,我先帮你拿过去了。”
不等方羽墨说话,她便把托盘端走了,摆在桌子上,和初子墨对视一笑。
方羽墨哑然,看着轻霓裳指着方冉冉轻轻摇了摇头,轻霓裳摊开手耸了耸间,两人对视一笑。
方冉冉把荷花羹端出来,把托盘靠着墙边放好,拿起汤匙,舀起一勺填进嘴里,带着荷花的清香和糯米的软糯香甜,带着点沁人的清凉。
六月半,天气有些微热,丝丝清凉沁入心脾,让人神清气爽,方冉冉开心的对着轻霓裳说,“师姐,你快来尝尝。”
“嗯,”轻霓裳点头,想要站起来,方冉冉突然伸手制止了她,把刚过来的方羽墨拉了过来,“师姐,你等着,让太子哥哥给你送过去。”
方冉冉把一碗荷花羹递给方羽墨,“太子哥哥,快,给你媳妇喂荷花羹去。”
方冉冉冲方羽墨眨巴了一下眼,转头看向初子墨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初子墨有些无奈的摸了摸她的头。
方羽墨接过荷花羹,拿着一把椅子坐到了轻霓裳的吊篮跟前,学着方冉冉的语气,对着轻霓裳说,“来,娘子,相公我来给你喂荷花羹。”说罢舀起一勺送到轻霓裳跟前,笑着看着她。
轻霓裳瞪了方羽墨和方冉冉,一个两个的都不正经,那她来开玩笑。
但还是迎着方羽墨的笑,含上了那勺荷花羹。
轻霓裳点头,看着初子墨,“冉冉,初将军的手艺真好,这荷花羹做的真好吃。”
方冉冉骄傲的看着轻霓裳,拉着初子墨的手,“当然了,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子墨。”
方羽墨和轻霓裳齐齐转头看着方冉冉,眼里闪着八卦的光芒,方冉冉避开他们的目光,转过头去,看着初子墨。
初子墨把手放在方冉冉的小手上,安抚性的拍了几下,示意她安心,转头看着太子夫妇俩,稳稳说道,“多谢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喜欢鄙人做的荷花羹,鄙人的手艺,让太子和太子妃见笑了。”
方羽墨和轻霓裳习惯了和方冉冉打打闹闹,开开玩笑的谈话方式,突然初子墨这么正经的说,倒让两人有些不适应。
方羽墨笑笑,冲着初子墨拜拜手,“现在不必在意什么地位,我们就以兄长和嫂子对妹妹的婚事来讨论,不必拘谨,想说什么说就行了。”
方冉冉闻言,瞪了一下方羽墨,被他直接无视。
“那么,”方羽墨清了清嗓子,对着正襟危坐的两人说,“现在就开始了。”
方羽墨先问方冉冉,“冉冉,你喜欢初子墨吗?”
方冉冉没料到他会这么直白的问,怔了一下,反应过来回答,“喜欢。”
方羽墨接着问,“那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方冉冉愣了一会儿,慢慢回答,“我并不太清楚到底什么是喜欢。”
“我只是想要和他说话,想要和他一起呆着,即使什么也不干。”
“和他在一起很轻松,不必应付那么多条条框框,那么多风俗舆论。”
“会一看见就会心跳加速,却又无可自拔的想要靠近他。”
“想要把最好的自己表现出来,却好像总是犯错。”
方冉冉看着初子墨,顿了下,心里却接着说,想要埋藏起来自己不愿让人看见的那一面,不愿让他和自己一起踏入无间地狱。
他那么好,就应该面对光明,而不是和她一起堕入黑暗,即使自己受伤,也不愿他受一分一毫的伤害。
方冉冉接着开口,“这大概就是喜欢吧。”
初子墨接过话语,“想要拼尽一切去保护她不受伤害,想要把这个人捧在手心里,宠着她,任别人怎么说,她只用开心快乐永远像个孩子就好。”
“想要和她白头偕老,一起走过春秋冬夏。”
初子墨转向方羽墨和轻霓裳的方向,对着他们严肃的说,“这是我所理解的喜欢。”
方羽墨点了点头,郑重的说,“初将军,你就是我认定的妹夫,我一定回请父皇赐旨,让你们成婚。”
方冉冉和初子墨对他道谢,如果方冉冉自己去求,恐怕难以服众,可方羽墨就不一样了,他可是太子。
轻霓裳在旁边对着这对璧人说,“等到我的孩子出生后,你们可要来给他起名啊。”
“等到你们婚礼时,我要带着他一起去。”
两人齐齐点头,方冉冉道,“好,我们等着我们的小殿下出世。”
方冉冉把手放在轻霓裳的小腹上,轻轻摸了摸,“到时候你可一定要来参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