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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难言之隐

没有拜帖,但也没有太无礼,屠炫忠还是规规矩矩的等在门院之内,高声喊话:师太一向可好,彭浬江屠炫忠,特来看望恩师。

内院传出话来,原来是江霸天吗,待我禀报师太。

不必了,我自有人通报,说着屠炫忠两手一抓李虎黎豹向上一送,两侍卫是越墙而入,接着,他自己也是跃上了高墙向下张望。

李虎黎豹自院中落稳脚跟,慌乱之下左右观望,不由得各自惊叹,呵这地方说什么女子居所,根本就是桃源仙境啊是仙女之府。

瑶草琪葩舒软地,散缀着异果奇花迎面来,石径亭台碧玉阁,半掩着画眉鸣翠古树花,一个个青衣秀裙玉钗女,未施粉黛道似仙。

见有两大汉闯入,女子们四面八方奔将过来声讨指责:哪里来的毛贼,竟敢闯我净地。你们两个好生无礼,女子清修之所,怎容外人随意进入。

边说,还边用绿树枝柳树条,扫地的笤帚摘花的蓝,反正只要是手里拿着的东西吧一起向二人打来。

李虎黎豹虽知唐突但也无可奈何,师傅说让我们通报,那不能不遵师命啊,于是遮遮挡挡往里便闯,嘴里还不住的嚷嚷,师太呢我们要见师太,我家师傅要见妙音师太。

或许是功力不足或许是手下留情吧,几个女子拦阻不利,李虎黎豹也是有些羞怯吧想速速离开这尴尬之地,于是加紧脚步竟然还跑了起来,但最终,被赶来的香红香秀,一个捕蝶网一个捆草绳,将二人死死套住,众女子上来粉拳嫩腿一阵暴打,真的是乱作一团,屠炫忠在墙上哈哈大笑,有趣又去,想不到多年未见,师太的府邸好生热闹啊哈哈。

这时候净音师母出现在回廊之上,表情严肃的质问着混乱中人,住手,什么事在那里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香红香秀连忙上前禀报:“报师母,有外贼闯入。”

屠炫忠一看连忙运飘萍功,飞身下墙三步两步就来到了回廊前边,面皮带笑双手抱拳:“哈哈哈,原来是师母啊一向可好,徒儿特来看望。”

净音师母打量了一眼来者:“嗯,确实和过去无法无天的顽童有几分相像,江霸天,我知你现在武功高强无人能敌,清音阁虽是女流但也无所畏惧,难得你还知道叫我一声师母,可为何你一来,就要闹个鸡犬不宁啊。”

屠炫忠不以为然:“哈哈师母莫怪,我江霸天水部男子居多,这两个手下毕生没见过什么女人,自然有些把持不住,不过这也没什么不好的既然清音阁都是女流,我们为何不结为秦晋之盟呢,可说是天下无敌独霸武林。”

净音师母摇了摇头:“屠炫忠,应该打你记事起,就只我清音阁乃是清修之地,不与世事不与俗世不与天下人结交,怎么可能与人有秦晋之仪呢你想错了更想多了吧。”

屠炫忠满意的点了点头:“是啊不满师母说我还纳闷呢,三不问世事的清音阁,怎么还就插手江湖纷乱呢,难道是那香音道姑私跑出阁不成,她竟然参与了剿匪之争,我还以为有人冒充呢结果那董梅香,居然使出化音玄冥盾,这应该是陛阁绝学吧据我所知此功所练只有两人,妙音师太和您净音师母,董梅香会此功夫应该也是代表了她的身份,这要说吗密匣秘笈的武功绝学,龙炎真气玄冥盾,上乘轻功飘萍术,我屠炫忠虽盗学那也是师出同门,毕竟师太不收男徒,董梅香此去,难道是清音阁是打算要清理门户了吗想同门为敌。”

净音师母摆了摆手:“恐怕,这又是你屠炫忠多想了吧,董梅香确实有意江湖,但只是游历绝不是插手,你即知她练了化音玄冥盾,自然代表着一定的身份,香音道姑是我清音阁圣女,下任掌门,有些事,我们好相劝不好相拦,若是她自己心中不平,人在外我们也无能为力。”

屠炫忠更加心怀鬼胎:“哦,是吗,能与清音阁圣姑联姻,别人不知道,可我江霸天自然明白,堪比半壁江山呀清音阁的实力,武林中无人能敌,既然师母说对她无能为力,那就更好了你知道吗师母,该恭喜清音阁了喜事降临,我屠炫忠膝下有一义子名叫冷江,武功高强尽得我真传,只是性格孤僻不与人言,但是对于香音道姑,他二人惺惺相惜彼此颇有好感,甚至不惜自损功力也不愿伤害对方,我此次前来,就是有意为江儿提亲,师母你说,这难道不是好事吗原本同门,马上又要成为一家人了可喜可贺啊。”

这倒出乎净音师母的预料,也非常的让人愤恨:“胡说八道,梅香初问世事就算在怎么糊涂,也不可能心生凡念,这恐怕又是你江霸天一厢情愿吧。”

屠炫忠不以为然:“哎,师母怎这样说呢,董梅香在哪,师母若不相信,可与她当面对峙。”

净音师母严厉的冷笑了笑:“圣女梅香,尚未归阁,以你屠炫忠的飘萍功,应该是抢先一步这你应该是清楚的。”

屠炫忠故意耍赖:“师母此言差矣,我急来清音阁是想要一查究竟,是来报喜,那董梅香久出未归,恐怕是心生凡念,或许贪恋红尘不愿回来也说不定啊。”

净音师母十分的恼火:“怎么你这是在威胁吗,难道你想强留住梅香不成。”

屠炫忠连连摆手:“此事与我无关呀要是她不愿回来,我能有什么办法呢,不过念往日之情,如果再回去的路上我要是遇到了,会帮师母好言相劝的。”

这时候回廊深处一个祥和有力的声音:“有人还记得往日恩情,难得啊狼子野心嘴里竟然冒出一个情字,那可还认得老身。”正是妙音师太在丫鬟的搀扶下缓缓走来。

屠炫忠定睛一看,慈眉善目鹤发童颜,虽然数十年未见,但是太熟悉了那一张慈祥温柔的面孔,竟然是不由自主的连忙跑了过去双膝跪地:“师太,你可还记得我吗我是屠儿,我来看望您了您老人家一向可好。”

妙音师太连忙伸手搀扶:“孽子不记也罢但是冲耳全是江湖事,你江霸天好威风啊快起来吧,这不是你的风格。”

被这一提醒,屠炫忠连忙站起身来,还掸了掸膝盖:“让师太失望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偏偏天下人,专爱与我屠炫忠作对,却又不敌我江霸天才略有威名,师太一定很生气吧。”

妙音师太摇了摇头:“是你心胸狭隘野性难训,心底无私天地宽,与人为善才可善立江湖,孽障,回头是岸啊。”

屠炫忠长出了口气:“师太就不要费心开导了,说什么心底无私天地宽,我看这天地之间,就只有师太一个好人,不是也落个避世清修处吗不惹凡事忧,我屠炫忠不过是随心所欲难耐清贫罢了。”

妙音师太冷冷一笑:“没良心的东西,只记我舍命相救,不记董义士宽容以待吗难道真的是人走茶凉吗。”

屠炫忠连连地点头:“怎么会呢董老前辈仁德为怀孩儿怎么会忘记,只是,他不是已经故去了吗我说的是现在,这天地间只还有师太一个好人。并且师太,真的是岁月催人啊您的头发,全都白了。”

妙音师太微微一笑:“世有轮回岁月无情这是人之常理啊,我妙音如是,就像刚刚你说的不惹凡事忧只能是一个心愿,怎么可能呢不为世事操心,不过以我的推测,应该你是来晚了你的功力,真的是超出了我的想象。”

屠炫忠还是多少有些吃惊的:“师太知道我要来,那说是知子呢,还是知道我修为尚浅。”

妙音师太淡然地点了点头:“我更多的心愿,是不想惹凡事忧,岂如人料啊走吧,我们到宅下一叙。”

“师太就是师太,知道我为何而来,走我来搀着您。”屠炫忠连忙上前相扶。

说是宅下相叙,就是妙音师太的居所了,清音阁是清修地,没有会客厅,大的厅堂呢也都是弟子们集体练功所用,外来男子自然是不便入内了,所以要想谈些私话,妙音师太就把屠炫忠带到了自己的住处,却是让这个杀人魔感到了一丝丝温情,应该是早已忘记的情景吧,和三十多年前一样的布置,简单而又舒适,只是多了一层古朴,那是屠炫忠年幼的时候,曾经来过这里,按理说那时的年龄,是不可能有记忆到现在的,但是被长大成人以后的重逢,从又唤起。

屠炫忠左右看了看:“师太这家具太老旧了,应该换一换。”

妙音师太笑了笑:“清修之人,怎敢贪图奢华,怎么你觉得不舒服吗。”

屠炫忠连忙摇头:“没有,很亲切的和以前一样。”

妙音师太皱了皱眉:“是吗,那时你还小,不该有记忆的,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说说你来的目的。”

屠炫忠有些不好意思,杀人魔拙手摸了摸头:“这个让我怎么说呢,师太您能猜到吗。”

妙音师太淡淡地笑了笑:“我虽略有所测,但此事还要你细说端详,以免背道而驰,放心吧清音阁虽是出家打扮但不尊道不礼佛,却也知佛本无心佛本无性只有命,佛的眼中没有男女,只有世间疾苦,只有性命,不能以世俗眼光而视之,若你觉是难言之隐,把我当做你的奶奶好了,纵然你屠炫忠心中有恶,追其根本是命债而不该有此债,屠儿但说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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