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淡淡地说着,那语气颇像是在谈论什么好吃一样。
所有人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人敢再上前说一句话。
夏天又打了一个哈欠,慵懒地说道:“那我就真的走了啊!”
“夏寨主请留步!”张超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他早就听说夏家寨的大当家能够在无形中让人快速死亡,今日他终于得以见识到,果然让人不寒而栗。
夏天缓缓回过身,抬了抬眼皮对蒙面的张超道:“你还有事?”
张超双手抱拳,大声道:“今日大当家截获的人,说不准会给大当家惹来杀身之祸,还请大当家的把他交出来,免了这山寨三百人口的灾祸。”
灾祸?夏天不屑一笑,她可能就是那种最不怕事的人。
而且,常新郁长得那么好看,她怎么舍得交出去?
再说了,她什么好处都没有得到,她可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
不过夏天还是一下子来了兴趣,挑着眉趴在城墙上问张超:“他到底是什么人?还有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有多大仇多大很,至于大晚上不睡觉,也得把他找出来,还有,他到底值多少钱,你说个价顺便找人画张图,我连夜让兄弟们去找,也好发一笔横财。”
此时的夏天一脸的八卦。
张超沉着脸不说话,夏天话里话外的意思非常明显,就是咬住了她没有抢常新郁。
而张超却不能说出常新郁的身份,同时更不能说出他们的身份,他们本就受了主子的密令追杀常新郁,不能节外生枝。
半天没有见他们说话,夏天明显不耐烦了,她噘着嘴不悦地说道:“不说啊,不说我真的走了。”
她此时的模样,像极了一个生气的邻家小姑娘,一脸的无毒无害。
“夏寨主,请您三思,我相信你绝对不愿意看到夏家寨因为一个人血流成河。”
张超的模样颇有些苦口婆心,是为了夏天和山寨人好,夏天背过身冷冷一笑,江湖中人英雄无数,可也不乏卑鄙小人。
常新郁的身份她还没有确定,定不会贸然交出去,如果此时真的把常新郁交出去,那才是夏家寨的灭顶之灾,况且她杀了他们其中一人,他们又怎么会放过她?
她转身阴冷地说道:“我都说了我没有见到,不然你们自己来着这山寨好好地搜一搜。”她环顾了一下四周,道:“不过,我这些虫子,都好久没有尝过新鲜的血液了,你们好自为之哈,我要睡觉了。”
一番话,让城楼下的人无不倒吸了一口凉气,警惕地查看着四周,就像是那些虫子会突然毫无声息钻入他们的身体中一般。
“大人,怎么办?”一个男子问张超。
成败不在一时,张超面色阴沉,抬头望着夏家寨三个字,咬着牙道:“撤!”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夏天鄙夷地哼了一声。
量他们也不敢再上来,她冷哼一声,双手背在身后,左摇右晃地走到钉在城墙的箭上。
她拿出手帕放在箭身上,用力拔出来,箭头上还泛着青光,一看就是沾染了剧毒。
江湖中,从来都是你死我活,如果刚才她没有避开这支箭,那么死的人就是她。
只要想要让她死的人,必定都会死在她的前面。
夏天仔细地查看着箭身,也没有找到什么标记,这帮人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一定要找到常新郁,那常新郁又究竟是什么人?
看来有必要得问问常新郁,她虽然不怕事,可也不能拿寨里三百口人的性命玩。
她把箭放在身后,随后走下城楼。
齐三眼看着夏天大摇大摆走下来,也顾不得扶着脖子,刺溜一声就跑了。
他可不能看着寨里三百口人都因为一个陌生男子遭受迫害,他得做点什么。
忙乎了半宿,夏天终于回到房间,常新郁还昏迷不醒,看着自己的床褥都被鲜血染红,夏天超级无奈。
她走到床边嘟囔着:“让你逞强,都要血流成河了。”夏天叹了一口气,道:“可千万别死我床上。”
说着她蹲下身子,伸手去解常新郁身上的床单,刚才上的止血药看来都是白费了。
“我死不了!”常新郁闭着眼睛,我死不了四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
夏天吓得手一哆嗦,解开常新郁身上绑着的床单时用了大力,疼的常新郁倒吸凉气。
“能说话就没死。”夏天白了他一眼,道:“我告诉你,等下你要是再随便乱动,失血过多死了,做鬼也别来找我。”
常新郁没有说话,他确实已经没有力气再说话。
夏天继续低头解床单,别说,他绑的还挺结实,一时半会儿还解不开。
忽然,常新郁攥紧她的手臂猛地睁开眼睛,道:“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怎么了,她还真的能强了他还是怎么滴?
夏天翻着白眼,道:“大哥,你伤口现在还在冒血,我给你止血好不好?”
真是自己找的麻烦,跪着也得解决了。
“给我,我自己来!男女授受不亲。”常新郁挣扎着要起身,刚抬起半个身子,就重重地跌在床上。
夏天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道:“哥,有句话就做识时务者为俊杰,你都要死的人了,还在乎什么授受不亲?保命重要好不好!”
她才是一个姑娘,她才是要在乎名节的好不好!
常新郁不再说话,夏天随后找来剪刀一点一点的将床单剪开,像是生怕会弄疼常新郁。
不多时常新郁沾染上血液的果体就那么在夏天面前一览无遗。
常新郁咬着牙闭上眼睛,面颊染上一丝潮红。
夏天红着脸吐出一口气,随后低着头刻意不去看他的某一处。
她重新打了一盆水小心翼翼地清洗常新郁的伤口。
两人全程无交流,场面一度尴尬。
满头大汉之际,夏天才算是将所有伤口都撒好止血药,齐新郁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晕了过去。
“是死了还是装死啊?”夏天坐在床边擦拭着额头的汗水询问,隔了半响没有人说话。
她忙起身伸出手指放在常新郁的鼻息间,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手指,是昏迷了。
夏天险些被吓死,一天天的,心脏不好就直接猝死了。
她浑身无力地靠在床边大口地喘着气,气还没有喘匀了,门“砰”的一声被撞开。